第2章 ☆、章

“誰他媽需要你在這裝假好人,曲子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靠着這張臉在外面哄了多少姑娘,還一天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看的老子惡心吧啦的。”

曲子屏臉色一沉還未說話,門外就鑽進來個人,正是夜班舞社的副社長陶未知:“見諒見諒,豆子今兒喝了酒,說的都是醉話,大家別跟他過不去啊!”

老三吼道:“關你屁事,張豆你別在這撒酒瘋,說的都是些什麽話。”

張豆還要罵,被陶未知捂住了嘴:“今兒他是真喝多了,他和孫于然告白,結果被拒絕了,怎麽說你們也是一個寝室的,相互包容一下哈。”

曲子屏繃着臉沒說話,看着豆子雙頰酡紅的樣子也知道陶未知說的是實話,但別人都說酒後見人心,豆子能說出這種話可見他們也沒多少真正的友誼。

周圍幾個寝室的都出來了人,此時在走廊裏擠着看熱鬧,曲子屏知道掰扯不出來個名堂,因而勉強道:“你把他帶去你們寝室将就一夜吧,等他酒醒了再說。”

陶未知答應下來,他人高馬大的拖個比他瘦矮得多的豆子不成問題。于是走廊的人都散開看他把人拖走了。

等他走後,老三去關了門,憤憤不平地說:“曲哥,早當初我就說過豆子這人這人真不行,表面看上去熱情爽朗,實際上刻薄又小氣,你還偏帶着他一起玩。”

曲子屏頓了頓:“我今後只會把他當個普通室友。”

這話不假,第二天豆子醒來後一個勁兒的時候給曲子屏和老三道歉,老三打着他的游戲,吊兒郎當地說:“小事情小事情。”而曲子屏一反常态,面上總是冷冷的,無論豆子怎麽讨好都不為所動。

但曲子屏始終是個心軟的人,具體表現在他明明不怎麽想理豆子,但豆子在課間來找他說話他也不會置之不理,而豆子不知道出于怎樣一種心理反倒比之前更貼着曲子屏,不僅上下課跟在後頭,就連上課都要坐在曲子屏身邊。

總是來得晚些的冷會兒看見曲子屏身邊坐滿的位置,也沒什麽反應的另找個角落坐着了。

聽着張豆在耳邊像只蒼蠅一樣的嗚嗚轉,曲子屏不耐地看向遠方,而那裏坐着的冷會兒正做着筆記,入秋的南大吹着涼涼的風,濕潤的草木味在早晨格外濃郁,冷會兒穿着一件薄薄的牛仔外套,因為健壯,他的衣服size都很寬大,松松垮垮地懸在身上,頭發大概是新剪的,露出圓潤飽滿的後腦勺。和他稍顯桀骜的脾氣有些不同,他的背景顯得厚實可靠,讓人莫名生出些好感來。

一節課倒是很快過去了,曲子屏飛快的站起來撂開張豆走了,張豆走他後頭小跑着,看他人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沒動,眼裏閃過許多讓人不舒服的情緒後又重把笑容挂上臉跟路過認識的人打招呼。

恰巧路過的冷會兒看清了張豆是如何變臉的,想起對方是曲子屏的室友,冷會兒有些不明地皺了皺眉頭,終究是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幹。

去超市的半路上,曲子屏突然接到個陳行的電話:“你過來一下社團,這邊有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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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八成又是什麽雜活,曲子屏慢悠悠地到社團敲門進去:“社長,有什麽事嗎?”

在社團裏排練的好些姑娘一看是他都不自覺停下自己的事偷偷看過來,徐行注意到他們的分神:“跟我去裏面說。”

“張豆的事你知道了吧?”

“具體指哪件事?”

徐行嘆了口氣:“他和孫于然有些矛盾,所以他最近不會來社裏了。但是今年校領導說要把八十周年校慶和迎新晚會一起搞,所以咱們社團的節目要想入選必須要場面大氣才行,現在張豆不來了只有靠你頂上,沒意見吧。”

為了學分自然不會有意見,曲子屏自然同意。

薛知了現在是院學生會的幹部,夜班舞社的事摻和的已經很少,開學各種莫名其妙的統計表格撲面而來,搞得薛知了連撩漢的時間都沒有,只能日常問候幾句曲子屏,偏偏曲子屏不冷不熱的也不怎麽主動,兩人的關系始終只能停留在比較熟的朋友身上。

“曲哥,這是去哪?”

“回寝室。”

薛知了纏着不放:“學長你知道今晚有聯誼活動嗎?”

“不知道。”

“哎呀,說來慚愧,這個活動是我主辦的,大多是你認識的同學朋友,只是你知道聯誼最好要男女人數相當才好玩嘛,可是偏偏今天有個男生臨時有事來不了,缺了個人…”薛知了嬌滴滴的說了許多。

曲子屏實在推辭不過,只能跟着薛知了去了聯誼的地方。

聯誼的地方是學校附近還比較小資的一家日料,曲子屏和幾個朋友也來吃過,倒還挺熟。薛知了包了個大包,男女各坐一數列,男生中竟還有前幾天告白失敗的張豆。

看見曲子屏,張豆先是有些羞愧,而後不知道又想到了哪,又撐起一張笑嘻嘻的臉,半點不見正經。曲子屏眼不見心不煩找了個離張豆最遠對的座坐下,對面恰好是和他一起最晚來的薛知了。

薛知了見此驚喜一笑,又很快按下嘴角,矜持地故意轉過頭和其他女生說話,眼神卻不住地往曲子屏身上飄。

聯誼說來說去不過就是那麽回事,一群不認識的男男女女精心打扮,為了盡快熟起來做一些游戲,喝了兩杯清酒就佯裝喝醉的敞開心扉,談着天南海北電影小說。曲子屏對這一見怪不怪,聰穎尖利的女孩,乖巧腼腆的女孩,清冷沉默的女孩從他眼前一一閃過,從日料店到酒吧,一群人越玩越歡。

玩到最後,曲子屏有些犯困地去廁所放水。剛從廁所出來,手機電話就響個不停。

“小曲,你快回來,你妹妹她…”沈姨話還沒說完電話就挂了。

曲子屏的瞌睡一下就醒了,連忙在酒吧攔了輛出租,向鄰市奔去。到家的時候已經淩晨六點了。

沈姨倒是很快開了門,只是臉色有些怪怪的。

“我妹妹怎麽了?”

“也…沒什麽,就是回來的晚了點,我以為出了事,結果只是和朋友慶祝生日忘了時間而已。”

曲子屏猛地看向沈姨,深吸了幾口氣:“那我先上樓看看我妹妹。”

曲子芙确實好好的在床上躺着,只是她睡眠淺,聽見有開門聲已經睜開了眼:“你怎麽回來了?”

“沒什麽,昨天你生日?”

“恩,為這個你跑回來?不至于吧。”曲子芙直起身來,和曲子屏相似卻更為柔和的臉龐彰顯出他們的血緣牽絆。

“小曲啊,要先吃點早飯嗎?”門外的沈姨臉上陪出幾分小心來,“我做了你爸爸愛吃的溏心蛋,就是不知道他什麽回來。”

曲子芙聽見這話噗嗤一聲笑出來:“原來是為這個啊。”

說罷,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沈姨,沈姨被這一眼看穿了心思,讪讪地下樓去了。

“所以你是被這女人用我當理由涮了?讓我猜猜看用的什麽理由,我被抓派出所了?還是躺進醫院了?”曲子芙越說越是止不住惡劣地笑。

“曲子芙!如果不是擔心你我根本不會回來。”整夜未睡,又坐了好幾個小時的車,曲子屏終于耐不住脾氣大聲呵斥。

“在我面前逞什麽威風,有本事有脾氣往下面的女人那裏發!”曲子芙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是的,對着曲子芙逞什麽威風呢?曲子屏頹敗地蹲下揉了揉頭發:“爸臨走前跟你怎麽說的。”

“他說等他再回來就帶我走。”曲子芙見他這副模樣也沒了脾氣,乖巧地答道。

曲子屏走到窗臺前良久道:“這個女人太聰明,你回學校讀書吧,讀住讀。”

“爸也說她很聰明。”曲子芙站起身來撿起地上亂扔的衣服,“不過爸這人你知道的,最怕的就是被女人拴住,既然你們都這樣說那我就回學校吧,不過我之前請了很長的病假,這個謊你來圓。”

于是曲子屏不得不向學校請了幾天假來擺平曲子芙的老師和學校。因為忙于奔波安置曲子芙,又要和不願放手的沈姨周旋,曲子屏好幾天都沒有注意社交軟件上的消息,等一周後回學校的路上,曲子屏才知道自己不在的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麽。

當天晚上曲子屏走後,半醉的薛知了迷蒙間已經找不到曲子屏了,周圍的人雖然都認識,但是最好的幾個朋友都不在,也沒人幫她留意曲子屏的去向。薛知了只好自己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去找人,按照平時她肯定不會喝這麽醉,可是今天曲子屏在,只要她醉了以曲子屏的性格鐵定會送她回去,到時候孤男寡女,她告白失敗第二天還可以用喝醉了胡說八道做借口繼續和他做朋友伺機而動。

旁邊的張豆盯着薛知了好久了,今天他的目标一直是這個文學院出名的交際花,盡管有些話以訛傳訛,但是張豆一直奉信蒼蠅不叮無縫蛋,所以這個蛋他來叮一叮也不是什麽大事吧,總比那個讓他最近勞心勞力還把他一腳踹了的孫于然得勁。

想到這個,張豆跨過幾個人的膝蓋追随着薛知了而去:“知了,你去哪啊?”

“我找曲子屏,對了,你們是一個寝室的,他人呢?”

又是曲子屏,要說剛才張豆內心還有幾分忐忑的猶豫,那麽此刻曲子屏三個字可以說沖破了他內心的魔鬼。

曲子屏究竟有哪點好,難道一張臉就可以讓無數女的前仆後繼不成。想起孫于然之前有意無意和他打聽曲子屏的事,那時他為了拉進和孫于然的關系,好的壞的,真的假的說了不少,可還是沒打消孫于然對曲子屏的好奇心,最後更是毫不留情地拒絕他的告白。

張豆越想越嫉恨,連帶着手上極為用力地拉上薛知了的手腕:“走,我帶你去找他。”

薛知了先是傻傻的跟着他踉跄地走了幾步,到了快遠離人煙處才後知後覺地想抽出自己的手:“你先放開。”

張豆沒放手也沒說話,自顧自的拽着他往看好的賓館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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