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薛知了卻突然潑勁兒上頭,狠狠踹了一腳張豆的膝蓋窩:“傻逼,給老娘放開。”
張豆被踹的向前一撲,整個人直直地摔了一跤,鼻血哇地直往下流:“怎麽?不裝了,果然是個□□。”
“你奶奶的,居然敢罵老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薛知了耍起酒瘋來對着張豆又抓又,腳還盡往下三路招呼。張豆沒見過女人的這種潑勁兒,一時抓不住薛知了只能任她打。
等到薛知了打累了沒了力氣,張豆猛地站起來對着薛知了就是兩拳,把薛知了活活打蒙了就要拖着走。
和朋友從酒吧斜對面燒烤攤剛出來的冷會兒正好撞上這一幕,薛知了和張豆這兩人他都是認識的,此時半夜小道上也沒什麽人,繞是不想多管閑事的冷會兒也只能和朋友說了兩句上前分開兩人。
“救救我。”薛知了見有人幫他,一下子忍不住哭出來。
冷會兒冷了臉,終于發現這事不簡單了,都是一個學校的,平時也不見兩人有來往,怎麽大半夜的就兩個狼狽不堪的在大街上随便打起來了。
張豆見事情不成,只好撒了手罵了句:“晦氣。”然後想跑。冷會兒一步向前攔住張豆,他人往那一站,剛才還神氣的不得了的張豆就慫了。
“怎麽回事!”冷會兒質問他。
“也沒什麽大不了,就我兩玩玩,誰知道他耍起了酒瘋,我也沒想怎麽她,你看我被她打成這樣,是個男人都有兩分血性,我就沒忍住…”
那邊薛知了聽到他避重就輕:“胡說,誰要跟你玩玩,你說你要帶我去見曲子屏,結果一個勁兒把我往外面拖,我說我不去了,你還硬拽我,你到底要把我帶去哪?”說完,委屈又後怕的薛知了哭得抽抽噎噎,好不可憐。
旁邊幾個男生也不是什麽都不懂,聽見這話就知道張豆大概打的是什麽主意了,再加上薛知了此刻雖然狼狽,但還是看得出來嬌俏的樣貌,對薛知了的話就信了七七八八。
張豆腦子突地一轉,佯裝鎮定道:“你确定要聽實話?”
薛知了茫然地擡起頭,那邊張豆繼續說:“你聽了可別後悔。”
“曲子屏說你不是什麽好女人,把你讓給我玩玩,別出事就行。”
“你胡說!”薛知了馬上反駁,“曲子屏才不是那種人,你是在誣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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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曲子屏可是最好的朋友,我每天和他同進同出為什麽要誣陷他,反而是你,根本不了解他,天天就在他面前晃悠,不知道他有多膩味你,因為你,他連社團都不想去。”張豆急中生智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直把薛知了說得無話可說。
到最後,薛知了實在反駁不了他,越發難過的嚎啕大哭。
冷會兒在旁邊看完了整出鬧劇,沒忍住一拳招呼了過去,幾個朋友不知他為何動手,連忙拉住他:“把嘴巴給老子放幹淨點。“而後轉過頭對薛知了說,“你信他的胡話嗎?“薛知了迷茫地搖頭,也不知道是真不信還是人已經傻了。張豆被冷會兒一拳打在地上好一陣沒爬起來,朋友們是知道冷會兒力氣的,這下怕出了事商量着來兩個人把張豆往診所裏擡,冷會兒則和朋友一起把崩潰的薛知了送回了女寝。
一回寝室,憋不住話的薛知了和半夜被她吵醒的室友哭訴了整晚。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關乎了幾人的聲譽,更何況這事對女生來說名譽上的損毀遠高于男生,因而倒沒有立刻鬧到學校層面上去,只是私底下女生們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這中間,也有一直相信曲子屏的女生等着曲子屏出來解釋。
可是他們等來的卻是第二天曲子屏請假的消息。而在學校向着曲子屏的老三卻因為沉浸二次元,直接忽略了班級詭異的氣氛。至于張豆本是懷着魚死網破的心情抹黑曲子屏,見曲子屏莫名請假後又貪心的把所有過錯推到曲子屏身上。
他總向前來問詢事情的熟人抱怨:“我哪會知道原來薛知了不願意啊,我也沒想做什麽,你們是了解我的,我是那種人嗎?如果不是曲子屏跟我說讓我照顧薛知了我哪會這樣,都是醉酒誤人。”
因而無論是社團,還是班級,院系,幾乎所有和曲子屏有接觸的人都在背後議論着曲子屏的本來面目。那些細致的描述讓人不禁懷疑他們是不是每天盯着曲子屏才能如此熟悉了解這個從前總和人保持距離的校草。
曲子屏得知這一切的時候卻連憤怒這樣需要精力的情緒都沒辦法産生,他把所有社交軟件都一一卸載,直接給張豆把電話打了過去。
張豆看見手機上曲子屏的來電心虛的挂掉,然後把手機丢到了一遍:“走,今晚咱們網吧通宵。”
幾個男生便朝着網吧走去,打到半夜的時候,張豆其實已經很困了,再加上他心裏一直想着這件事,打游戲幾乎是把把輸。直到旁邊占了個熟悉的身影,他才猛地清醒:“曲哥,你來了?”
曲子屏沒有說話,做了個出去說的手勢,張豆眼見逃不開只好跟着走了出去。
“為什麽?”曲子屏面無表情,疲憊的臉龐讓人看一眼就知道眼前的人狀态很不好。
張豆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刻,在今天之前,他想過無數個理由,他的嘴皮子厲害,因而抱着僥幸總覺得能糊弄過去,但此刻看着曲子屏貌似平靜的神态下掩飾着的濃濃失望,張豆知道自己扯謊是沒用的。
因而他深吸一口氣,語氣複雜地說 “我太嫉妒你了。”
曲子屏直直地對視他:“我真把你當過朋友。”
“但那又有什麽用,只要跟你站在一塊別人永遠都只看得到你,我和你一起去玩,女生只找你要微信,我明明打游戲比你好,可只要你在他們就曲哥曲哥的,只肯跟你組隊,為什麽?就因為你比我帥?你不覺得這個世界很扯嗎,我追孫于然追的那麽認真,結果她肯搭理我只是因為可以透過我了解你,我看不起薛知了那臭娘們,可她在你面前就是倒貼,到我面前就是一副清高樣!”張豆激動得脖頸臉龐都透出一種不自然的紅,像極了一只被烤熟的鴨子,又可笑又可憐。
“我終于明白老三為什麽說你刻薄又自私了。”曲子屏似笑非笑,眼裏是輕蔑至極的不屑,“你就是個傻逼。”
說完,曲子屏轉身就走:“別再回寝室了,滾出去,這是我對你的警告。”
第二天曲子屏從輔導員那銷假回來的時候,老三正站在門口等他:“張豆搬走了你知道嗎?”
“我讓他搬的。”
“牛逼啊,曲哥,我早看這小子不爽了,一天天的一副小人樣,聽說他搬陶未知他們寝室了,我看他做陶未知的舔狗做的兢兢業業,真是人不做非要做狗。”老三幸災樂禍地說。
“恩。”
老三又問:“但曲哥,這個事你不準備解決嗎?”
“不準備,我很忙,也沒想要每天招蜂引蝶,順其自然吧。”
“曲哥你準備忙啥,我看咱們大二好像也沒啥事可忙啊?”
曲子屏打開電腦編輯簡歷:“我想盡快出去實習工作。”
話雖然這麽說,但工作不是那麽好找的,加上曲子屏的年級和專業受限,許多工作都沒辦法和學習兼顧,被拒絕太多次的曲子屏第一次懷疑自己當初選擇專業是不是太理想主義,不顧現實社會的需求。
老三安慰他說:“正常啊曲哥,咱們這個專業考個公務員和老師挺穩定的。沒必要現在這麽着急吧。”
“我不追求穩定,我需要的是盡快賺錢。”想起曲子芙的狀态,曲子屏這個不稱職的哥哥其實心中很焦慮,曲子芙正處于叛逆期,她對老師和父親兄長這樣的權威沒有半點敬畏之心,兼具性格惡劣,在學校也并不受人歡迎,現在就算把她送回學校,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突然出事。
盡管曲子屏不想搭理這些事但不代表其它人不在乎,比如覺得自己一顆芳心盡付流水的薛知了,從前她有多溫柔小意現在就有多古怪難纏。走到這一步,薛知了也不在乎他在別人眼裏的形象了,仗着自己在社團裏和徐行有聯系,一個勁兒的哭訴自己的遭遇。徐行不傻,他知道薛知了想讓他為他報仇,盡管他也看不慣曲子屏,但對于曲子屏現在在贊助商前特殊的地位,他也只能夥同社團的其他人在一些小事上刁難曲子屏,至于張豆,直接不來社團了。
徐行常常提前兩個小時通知曲子屏來排練,卻把他晾在那白站着,要麽借口社團有雜事要處理,指揮着曲子屏跑上跑下,耽誤他一天大半的時間。社團全體聚餐的時候故意排斥他,讓他孤零零的坐在角落,全程沉默的吃完一餐飯。
盡管社團小動作不斷,但曲子屏卻沒退出的打算,對他來說退出就是少個學分,大學期間他除了學習就沒其他的活動,六個學分除了必考的證外,就差個社團的學分,堅持了一年多,不可能因為此時這點小事說退就退。
十一月中旬很快就到了,雖然幾乎每天時間都耗費在社團,但是真要論起來節目的演排是不太需要曲子屏的。中間的兩分鐘群舞被孫于然和徐行改編成了舞臺劇的模式,曲子屏在其中飾演了一個出場即死亡的王子角色,之後愛着他的公主殿下即孫于然則一路披荊斬棘為他報仇。
雖然出場時間短,但是由于贊助商對曲子屏形象重要性地強調,社團還是按照最高标準力求請來的化妝師把他出韓劇裏男主角的既視感。換個人化妝師八成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說好的您放心,到了曲子屏就是化妝師強裝鎮定的說我可以!
臨正式表演前的最後一次彩排,操場上已經搭建起了寬大的舞臺,社團成員們被要求穿上舞裙,許多姑娘人前笑的甜甜蜜蜜,人後噴嚏打個不停。偏偏徐行去抽號還抽到個18,許多還強忍着寒冷的姑娘這下再顧不住矜持,牢牢裹上自己帶來的外套,和其他人擠在一起取暖。
孫于然也冷,但她在社團十分出頭,曲子屏看徐行對她的重視和培養就知道未來的夜班舞社社長的位置會花落誰家。所以比起和其他女孩一起擠着取暖,孫于然更關注舞臺的分布,她根據在表演同學的位移,小聲地和徐行商量調整陣容的排列。
曲子屏無所事事地站在一旁發呆,等徐行走了,和他一樣遠離人群的孫于然便似乎有什麽話要說。
曲子屏看向孫于然:“你有什麽事嗎?”
“沒事,學長,你冷嗎?”孫于然羞澀的笑笑,今天跳舞,作為主舞她的裙子最漂亮,鮮紅的大裙擺上印着金色的牡丹花,配上她高挑的個子和雪白的皮膚在這個蕭瑟的天氣顯出別致的明豔來。
“不冷。”王子的制服有點cos童話裏的,因而布料厚實幫曲子屏擋住了不少吹來的寒風,但曲子屏看着孫于然欲言又止的眼神明白她想說的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