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高氏的陰謀

如果王爺真的與楊家那個賤女人有了私情,她是敬國公的女兒,自然不會甘心為妾。而自己只是從民間采選上來的商戶之女,沒有任何的背景和靠山,到時随便兒尋個錯兒休了還是好的,沒準兒賜死都有可能。

汝南王妃越想越怕,激靈一下子,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急匆匆地往回走,腳步如風,倒似是後面有鬼追着一般。

卻說汝南王回去後,就看見自己床上躺着一個女人,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卻也看得出身段玲珑。一頭烏發,如烏黑柔亮的緞子一般,搭在被子外面。

汝南王也不甚在意,還以為是哪個歌伎舞伎想要攀龍附鳳呢。今晚他的心情還不錯,并且那女子從背後看,倒有些像楊意,留下她暖床倒也是一段旖旎風光。

汝南王洗漱完畢,換了柔軟絲滑的內衫,躺到了床上。

他看那女子依然不動,倒是笑了笑:“怎麽,敢跑到爺的床上來,卻不敢見爺的面嗎?”

那女子依然不動,也不說話。汝南王心想,女子嬌羞一些,是別有一番滋味,可是裝得太過了,也就掃興了。他伸出手來,剛要将那女子翻過來,看看臉蛋長得怎麽樣。

就聽小厮在外邊兒報告:“王爺,王妃在外面跪着不起,非要見王爺。”

汝南王一陣煩躁。要不是這個王妃明日還有點兒用處,他真想叫人拉她下去,灌她一壺酒,讓她暴斃了得了。

汝南王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煩:“叫她進來吧。”

汝南王妃陰氏一進來就看見床榻上躺着一個女人,心中又是嫉又是恨,直想上前去把她拉出來,給她百八十個嘴巴子,将她那張臉打爛,看她還怎麽勾引男人!

可是這些她也只敢在心裏想想,臉上卻不得不擠出一絲谄媚的笑容:“喲,不知這位妹妹是哪個?怎的這麽不懂規矩,王爺都坐起來了,也不說起來小心伺候着。”

陰氏今日多喝了幾杯酒,膽子也格外大了起來,一邊說,一邊往前走,想要上前去把“楊意”揪起來,好叫她們的奸|情暴露。如此一來,那女人沒了臉,丢了名聲,以後就不可能嫁入汝南王府了,就算是嫁,最多也就做個妾而已。

穆宇順也覺得有些奇怪。這些歌伎舞伎就算與他玩個嬌羞什麽的,可是見汝南王妃進來了,怎麽也得下床來磕個頭吧,怎麽還是一動不動的?

不過他還是想着先把陰氏弄出去,再看看這女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難道等的工夫太大,睡着了?

他臉一沉:“陰氏,你到底有何話說?難不成是專門進來叫她給你磕頭的?”

穆宇順的聲音低沉而陰冷,讓陰氏一下子想起了自己被關在陰冷的地窖中時,爬到腳邊的老鼠。她打了一個冷顫,擡頭怯怯地看了汝南王一眼。

“還不快出去!”穆宇順低斥道。

看着丈夫那一臉厭惡的表情,陰氏只覺又是心酸,又是怒火中燒,塞得她連氣都要喘不上來了。她既不甘心就此罷休,卻也不敢上前去揭那女人的被子。酒氣上湧,索性往地上一坐,大聲地哭了起來:“王爺!求求您……不要把臣妾休了,以後臣妾都聽您的,您喜歡誰,我就把她當親姐姐看待,只求您讓臣妾待在您的身邊,千萬不要把臣妾休了。王爺,臣妾求您了!王爺!”

這下汝南王更煩了,眼睛眯了眯,一擡手,想要叫人來将陰氏堵了嘴,拉出去。

這時,就聽外面一聲嬌滴滴的笑聲傳來:“表哥,王嫂這是怎麽了?怎麽大半夜的,倒是哭上了。是不是表哥欺負人家啊?”

卻是表妹高氏來了,後面還跟着幾個平日與她要好的年輕夫人,還有各自的丫環婆子。

臨苑山莊雖說大,可要一下子接待這麽多人,一人一個院子也是分配不過來的。所以汝南王夫婦與他表妹高氏夫婦,還有吏部郎中沈文博一家住了一個院子。汝南王住正房,高氏夫婦與沈家住東西廂房。

所以穆宇順看高氏進來,倒也很是平常,只是對她帶的那一群人有些不喜。不過看在表妹的面子上,穆宇順只是皺了皺眉,并沒有說什麽。

高氏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女子,又看看癱坐在地上的汝南王妃,故做驚訝地說道:“哎呀,王嫂,不是你說王爺中意誰,你就把誰送到他屋裏嗎?怎麽這剛送到了,又開始哭了?難道是王爺不中意你送過來的人嗎?”

陰氏有些吃驚地擡起了頭,拿袖子抹了一下眼淚,急切地說:“我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高氏嬌媚地笑着:“哦,王嫂,剛才喝酒時,你還說王爺喜歡楊家二姑娘,你要在外面多玩兒一會兒,好給他們騰地兒呢。怎麽又鬧起來了。”

跟着高氏一起來的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的樣子。怪不得今日汝南王妃總是與楊意過不去呢。試想,對丈夫喜歡的女子,誰會喜歡得起來?

穆宇順聽到這兒,才知道表妹臨時改了計劃,看來是想讓他與楊意造成既定事實,然後再把這髒水栽到汝南王妃身上,一舉兩得,既除了汝南王妃,又讓他娶了楊意,拉攏楊尚志。

汝南王心中暗暗有些怪表妹急燥,如此一來,自己想要争皇位的心思,只怕也要被人察覺了。豫王是什麽人,他只怕早就有些懷疑自己了,再出了這事兒,就是把一切都推得幹幹淨淨,也是沒用。

只是,事到如今,開弓沒有回頭箭,也只能這樣演下去了。反正遲早這心思也得露出來,倒不如就從此開始吧。至少,他也不算虧,得到了楊意,也就得到了楊家的支持。

穆宇順站在那兒不說話,臉上陰晴不定,高秋岚以為他還沒有醒過味來,就又對着陰氏說:“王嫂,要我說,您賢惠也不能這樣賢惠啊!表哥只不過誇了楊二姑娘幾句,你怎麽就把人給弄過來了?”

“我,我沒……”陰氏急忙否認,穆宇順哪裏還能讓她說話,截住了她的話頭,滿臉驚詫地說:

“什麽?是楊二姑娘?剛才本王還以為是哪位歌姬,已經摟着睡了一陣兒了。這、這、這可如何是好!楊二姑娘的名聲都被本王了給毀了!”

穆宇順說得痛心疾首,一邊擡起腿來,狠狠地踹了陰氏一腳:“你這個蠢婦,竟然幹出這種事兒來!”

跟高氏一起過來的幾個年輕媳婦也悄聲議論起來。

“平日時看汝南王妃說話做事就有些不着調,沒想到還真是不着調啊。”

“是啊,這再怎麽讨好丈夫,也沒有這樣讨好的啊。”

正房的喧鬧聲,将西廂房的沈氏一家也引了出來,外面也有人探頭探腦地看。

卻說楊意,睡得迷迷糊糊,只覺口渴的很,張嘴喊了兩聲:“水,水……”卻是沒有人理。

楊意迷糊中想着,春露這丫頭到底是不如夢蘭,要是夢蘭,自己叫第一聲,她肯定就醒了。

看來這古代的日子過慣了,以前什麽時候晚上渴了不是自個兒起來倒水喝啊。

楊意如此想着,終于半夢半醒地睜開了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天青色繡金絲方格如意的軟紗帳子。這不是自己的屋子!她激靈一下,徹底醒了過來。

又一想,對啊,不是自己的屋子就對了,這是是臨苑山莊。

楊意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地說:“真笨!”

她掀開帳子,準備下床去倒水,卻發現桌子的位置變了,屋子也變大了兩倍不止,屋中其他的擺設也與她在臨苑山莊的屋子完全不同。

這絕對不是她在臨、苑、山、莊的屋子!

楊意正在納悶,難道自己又穿越了?又穿到另一個人身上了?可是她低頭看了看,衣服還是昨晚睡下時的衣裳。

正在這時,門開了,一個面容英俊,身着绛紫色江水海牙蟒袍的男子走了進來,正是豫王穆景和。

難道這是他的屋子?這大半夜的,他把自己擄到他房間來做什麽?

“你!你,你要幹什麽?”楊意一驚之下,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豫王一看楊意捂着胸口,一臉驚恐的樣兒,只覺有趣的很,忍不住勾唇一笑:“你放心,我對你沒興趣。”

他相貌俊朗,平日都是冷着一張臉,這一笑,直讓人覺得如冰雪消融,春花開放一般。

楊意從沒看到過笑得如此明媚之人,只覺心如擂鼓一般,咚咚直跳。

不過她也只是愣怔了一下,随即又趕緊告誡自己:聽到了嗎,他對你沒興趣,他是個斷袖,對所有的女人都沒興趣。快收起你那顆花癡的心,長得好看一點兒用都沒有,既不能當吃,也不能當喝。

豫王上前一步,伸出手來,好像要捏楊意的臉。楊意吓得後退了好幾步:“你抓我來做什麽?”

豫王轉身坐在了屋子正中那張紫檀椅上,打量了楊意兩眼,問道:“你身子可有什麽不适?”

不适?楊意沒覺得身上怎麽樣啊,哪裏都不疼。可是,也許是晚上的原因,豫王坐在椅子上,說不出的慵懶。楊意總覺得他的神情中有一種特別的意味,不由得往那方面想去了。

她臉一紅,想了想倒也沒有什麽不适。身上的肌肉有些酸疼,可那應該是白天騎馬騎的。如果是被人那個的話,下邊應該會疼吧?

雖然她兩輩子也沒有經過那種事兒,可是也是聽說過的。

她搖了搖頭:“沒有,并沒有什麽不适,我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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