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相救

其實魏佳茗明白太後這般與她說,只是想讓她放心而已。她倒不會真的認為太後什麽規矩都不懂。畢竟她和太後當初都是被養在外面的孩子,太後也是經歷了在小小年紀回家之後一系列磨難,又跟着太上皇經歷了亂世,連軍中也是待過的。更何況,太後在成為太後之前還有一個身份可是太上皇的徒弟。雖說她并沒有把太上皇所有東西都學會,可也都學得像模像樣了。

至于如今嘛。

不過是事了後,自己讓自己享福罷了。

魏佳茗收回思緒,今日進宮也算是要來了想要的結果。

“說起來,絡青是不是該定親了?”太後忽然問。

魏佳茗微微怔了一瞬,脫口而出:“你該不會又想要跟我搶女兒吧?”

“瞧你這話說的,我就随便說說而已。”

魏佳茗警惕地看着太後,說:“攸攸和棠棠都小小年紀被拐跑,我可得把絡青在身邊多留兩年。”

“馬上十五了吧?不說成親,也該提前相看着了。”

魏佳茗憋了半天:“留到十八!”

魏佳茗擔心太後再打殷絡青的主意,也不多留,早早告退了。惹得太後一陣笑。

魏佳茗回了家,直接去了殷絡青的小院子找她,聽丫鬟說她不在,去了小少爺那裏。小少爺就是魏佳茗之前抱回來的那個孩子。經過這段日子的調養,那孩子身體好了些,可會開口說話了。魏佳茗和殷争得知他不是個小啞巴都很高興。

但是問那孩子的名字,他卻搖搖頭,說自己沒名字。

殷争就給他起了名,單名一個康字。只因他剛被帶回來的時候身體很虛弱,希望他健健康康的。

魏佳茗去了殷康的小院,看見殷絡青正在教他寫字。攤開的宣紙上已經被寫下了很多遍“殷康”二字。

“娘。”殷絡青站起來。

殷康也跟着站起來,很乖地望着魏佳茗。

“在教他寫字?”魏佳茗摁着他們兩個的肩膀,讓他們重新坐下去。

“嗯,先教他寫自己的名字。”殷絡青說,“只是咱們家這個姓的筆畫就夠難為人了。”

魏佳茗看着宣紙上七扭八歪的字,笑着說:“是,筆畫是夠難為人的。慢慢寫就是了。”

殷康悄悄松了口氣。

“要是有什麽缺的,有什麽想要的就說出來。”魏佳茗拍了拍殷康的頭。

“知道了。”殷康點頭,聲音小小的。

“走吧,進屋子裏去寫。雖然今天太陽足,可是也挺冷的。”魏佳茗說着,讓丫鬟收拾了這邊的東西,帶着兩個孩子進屋裏去寫。

殷絡青向來是個有耐心的。尤其她還喜歡教別人讀書寫字,慢慢把教殷康的事情攬下來。

又過了四五日,就到了宿國質子被送進京城的日子。

這一日晚上,尤河泡了個澡回到房中,一掀開床幔看見殷攸躺在他的床上。尤河拉了拉衣襟,皺着眉說:“你這孩子怎麽又跑過來了?”

“我以後就睡這兒了。”

“聽話,回去睡。”尤河板起臉。

殷攸抿着唇,沒動。

“打你了啊!”

殷攸小聲嘟囔:“我們都成親好幾年了。前幾年我年紀小,分開睡。可是我現在都十六了!”

尤河有點恍惚,這才發覺躺在床上的殷攸早就脫去了少女的稚氣。他眼前一晃,浮現這幾日殷攸走路時的樣子。

啊,殷攸好像的确不是小孩子了。

但是吧……

尤河舔了下唇,他今晚有事兒啊!

他不得不繼續板着臉:“聽話,今天晚上先回你自己房裏去。”

說着,他伸手去掀殷攸身上的被子,然後震驚地看着殷攸棉被下的身體什麽都沒穿。尤河整個人呆在那裏,連抓着被子的手都是僵的。

殷攸欠身拉住尤河的衣襟,将他整個人拉到床上,覆身壓在他的胸口。

“尤河,我想和你圓房已經五年了。”

殷攸長發垂下來,幾縷落在尤河的胸口,有點發癢。蠟燭的光隔着輕輕飄動的床幔,變得微弱,而殷攸整個人也跟着變得溫柔起來。

五年,又豈止五年。

下半夜,尤河看着懷裏睡得香甜的殷攸許久,然後輕輕挪着她的頭,将她挪到一旁躺好。離開了尤河的懷裏,殷攸微微皺了皺眉。

尤河盯着她的神情,聽見她再一次酣眠時,才掀開床幔下床。他撿起衣服一件件穿起來,悄聲離開王府。

尤河離開王府的時候,留在王府外巡邏把守的士兵渾然不覺。

離火抱着胸,冷笑:“你該不會是真的把自己當成戚國的王爺了吧。啧,這麽大的王府,又有嬌妻在側,日子的确不錯啊。”

尤河瞥了她一眼,沒理她,轉身隐在夜色裏。

若是按照正常的速度,宿國的質子将會在今日晚上到達京城。

黎明降臨,一隊車馬走在角落人跡罕至的小徑。

尤河隐在樹後,盯着那輛被包圍的馬車。

“我跟了一路,殿下就在馬車上。”離火在一旁壓低了聲音,說道。

尤河拔.出腰間的長劍。

森然的銀光映出他眼中冰冷的寒意。

離火也拔出了佩劍,低聲詢問:“什麽時候動手?”

一片葉子翩然落下,擦着尤河的眼睛落到地上去。尤河有些驚訝地擡頭看着身前的大樹。這個時節,樹上的葉子幾乎掉光了,沒想到這棵樹上居然還殘留了幾篇碧綠的葉子。

“尤河?”離火又催促了一遍。

尤河望着前面那隊車馬,握着長劍的手卻有點猶豫了。兩輩子,他殺人無數。或為任務,或為錢財,人命在他眼中低如蝼蟻。然而此時看着前面那隊走在冬日清晨裏打瞌睡的士兵,他心裏卻少了幾分曾經的嗜血。

那是年紀大的士兵困的厲害,這一路一連打了好幾個瞌睡。一個年紀小的士兵走過去,笑呵呵地遞給他一個水囊。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哈哈一笑。走在他們前面的一個人回過頭來,也笑了一下。

“尤河,再不動手,要遲了。”離火再一次催促。

尤河輕微“啊”了一聲,嘴角慢慢勾起,帶出一抹帶着嘲諷的笑。

他居然心軟了。

真他媽見鬼了。

一定是因為他太久沒殺人。

操蛋。

不行,這樣不行啊。

尤河煩躁地說:“動手。等等……”

尤河側耳聽了一瞬,确定沒有聽錯,的确隐約有腳步聲。他轉過身,盯着遠處。晨間有霧,樹林遠處有些看不清楚。

他了幾個呼吸間,霧氣後的人影終于能夠看清了。

離火猛地瞪大眼睛,緊張地握緊手中的劍。

尤河卻莫名其妙松了口氣。

太上皇看向尤河,帶着幾分長輩看待晚輩的笑意,道:“你哥哥有信托我帶給你。”

尤河回頭看了眼走遠的車隊,将長劍收入鞘中。

他嘆了口氣,臉上的冰冷不見,重新換出一副懶懶散散的神情來,大大咧咧地朝太上皇走過去,笑道:“真是幸運了,居然能托太上皇帶家書啊。”

太上皇将袖中的書信遞給他。

尤河也沒看,随意塞進袖子裏,說:“無別讓你過來的吧?”

自從尤河見到太上皇,他就知道今天是救不了宿禹行了。

太上皇眯着眼睛看着遠處的車隊,說:“你看。”

遠處的車隊停下來,一個士兵走到馬車前,将車馬打開,裏面的人下了馬車,換上另外一匹馬。

尤河“啧”了一聲。

那馬車裏的人根本就不是宿禹行。

太上皇拍了拍尤河的肩,笑道:“別掙紮了。無別是不會讓你救走你弟弟的。”

一旁的離火震驚地轉過頭來:“弟弟?”

尤河也變了臉色。

太上皇眼中帶笑看着尤河,卻朝着一旁的離火輕輕擡手。一道清香的味道掠過,離火眼眸一陣渙散,緊接着,整個人跌倒在地,什麽都不知道了。

“不用擔心,她醒來什麽都不會記得。更不會記得我剛剛說的話。”太上皇頓了一下,“之前以為她是知道,所以才随意說出。”

尤河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離火,重新看向太上皇,質問:“你怎麽知道的?”

太上皇笑笑,随意道:“這不是重點。我今日過來只是送信罷了。”

言罷,他轉身往樹林外走。

“無別也知道?”尤河站在原地,追問了一句。

太上皇停下腳步,卻沒回頭,道:“無別啊,他若不是知道宿禹行是你弟弟,也不會放任你一次次暗中搗鬼。”

太上皇離開之後,尤河把他兄長尤川的那封信拿出來,掃了一眼。

都是些廢話。

标準的家書。

他随意掃過,就把書信重新塞回袖子了。

“糟了……”

他看一眼初升的太陽,尤河忽然想起一件事,匆匆往王府趕去。

他一口氣趕回去,避開王府外把守的人,溜進府中,推開門,看着殷攸坐在床上,身上圍着被子,抱着膝,将頭搭在膝蓋上。

“攸攸,醒了哈。”尤河故作輕松地說。

殷攸擡頭望向他,哽咽着說:“我以為你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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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屜裏的小戀人》/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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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現場,尤小米忽然縮小成巴掌大小。

不得已,

被男神拎在掌心裏,養在抽屜裏。

穿着男神用紙巾做的小裙子,在黑白琴鍵上蹦蹦跳跳。

糟了,姨媽忽然來了……

男神男神,你能給我做個姨媽巾嗎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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