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七日.倒數
? 佐助今天起得格外早。他簡單地吃過早餐,一邊開始繼續寫報告,一邊估摸着時間,看看那位預想中的“不速之客”什麽時候出現。
果然,他剛剛完成報告放下筆,就聽到伴随着一聲響亮的“佐助你在家嗎?”,自家大門被敲得震天響。佐助故意坐着沒動,專心聽門外的動靜。門外的人見沒人應答,就試着拉開了大門——
一把苦無朝着鳴人那頭耀眼的黃色頭發飛過去,他毫無防備之下躲閃不及,苦無“刷——”擦着他的頭頂劃過,釘在了街對面的牆壁上。
“你,你,你幹什麽!”鳴人抱着頭大聲抗議,“想謀殺啊!”
佐助走到屋外的走廊上,手裏把玩着另一把苦無:“誰讓你自己進來的,擅闖宇智波宅的都得死。看在是你的份上,給你個警示罷了。”
“哈?!”鳴人噌噌噌跑過來,指着佐助說:“你講不講道理啊!我大清早的好心跑來找你,你就這個态度!”
佐助哼了一聲,道:“一大早就跑過來,你是不是很閑啊,閑也不要來打擾我。”
鳴人朝他做了個鬼臉,得意洋洋地說:“我告訴你吧,卡卡西老師已經派我到沙忍村和雲忍村去執行重要的外交任務了,明天就出發。我這可是‘百忙之中’抽空來找你的。”
佐助用自己的面無表情默默扳回一局,他收起苦無轉身往回走:“找我什麽事?”
鳴人從庭院跳上外廊,跟着佐助穿過拉門走進起居室。到了屋裏,他也不客氣,自顧自搬開一摞攤在地上的書,在暖桌附近找了個地方盤腿坐下,還不忘好奇地四處張望:“你家還真大。看來佐井說的沒錯,你以前就是個小少爺。”
【那家夥………】佐助額頭似有青筋凸起,他重重把水杯放在鳴人面前:“有話快說。”
“我說,我們倆差不多也該好好談談了吧,以平和的方式。”鳴人露出少有的嚴肅臉,沉聲道:“我從卡卡西老師那裏聽說了,你準備要加入暗部還是警務部?”
佐助心想,原來是來給卡卡西當說客的。
“我哪個都不會加入。”他簡短地說,“我要離開村子。”
鳴人看上去并不吃驚:“果然和卡卡西老師說的一樣啊。”
佐助瞥了一眼桌上的報告,問:“他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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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你大概是不會再加入木葉的組織。不過就算這樣,你也不用走吧!”
佐助嘆了口氣。他真的不喜歡一樣的話說兩遍,但是他明白,在鳴人這裏也是絕對敷衍不過去的——他的性格自己已經完全了解。
于是他說:“我在醫院就說了吧,我不會放棄‘革命’。只是之前的失敗讓我明白,我的‘器量’還不足以看清前方的道路。所以我現在必須去更廣闊的地方看看,我想知道如今的我會怎樣看待這個忍界以及世界。經過在木葉的這一周,我感覺我已經能看到那些我曾經視而不見的東西。”
“可是……”
“而且——”他打斷好友,把桌上的報告遞過去,“我也很在意這件事。”
鳴人撇着嘴接過來一看,頓時張大嘴巴:“這,這是?!”
“嗯,關于輝夜的事我已經查了木葉和宇智波兩方面的資料。經過對比,我的想法果然沒錯。”
鳴人一邊看報告一邊問:“你的意思是,還有輝夜的後裔存在?”
“可能性很大。”佐助道,“不過事關重大,必須要仔細調查。只希望不要印證我的猜測。”
鳴人握緊拳頭:“這麽大的事,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去!不如我們重組第七班,卡卡西老師的位置就讓佐井頂上——以我們現在的實力,肯定能将這件事徹查到底。”
佐助潑他冷水:“那你是要讓櫻抛下醫院的衆多病患和一群無家可歸的孤兒?讓佐井那家夥離開已經人手短缺的暗部?當然,你要放風影和雷影鴿子的話,随你。”
“呃……”鳴人着急地撓頭,“那你說怎麽辦?”
“我現在擁有六道仙人的‘陰之力’,還有永恒萬花筒寫輪眼和輪回眼,所以就由我一個人去調查。”
“你又要撇下同伴一個人行動嗎?”
“不是撇下。”佐助的表情緩和下來,“只是你們留在木葉才是最優選擇。”
鳴人眯起眼思考了一會兒,也跟着笑了:“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但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麽,皺眉問道:“那小櫻怎麽辦?我以為你們已經……”
“啊……”佐助知道櫻已經打了報告,申請将兒童心理治療分部遷到宇智波自治區,那麽按照木葉傳播八卦的速度,鳴人聽到什麽關于他和櫻的傳聞一點也不奇怪。不過他也無意解釋什麽,只是說:“我昨天已經告訴她了。”
“她怎麽說?”
佐助想起那在黑白世界中格外靈動的粉色身影,她微笑着說:“能和佐助君一起看到初雪真是太好了。”
佐助頓了下,反問摯友:“你為什麽想成為火影?”
對方一愣,然後扯出大大的燦爛笑容:“我想守護木葉,守護重要的同伴們。”
“哼。”佐助嘴角上揚:“那麽我也一樣。”
暖桌上,水仙依然盛開。
“看來你有好好向小櫻解釋啊……好吧,我就姑且認可一次你的想法。”鳴人站起來,從随身包裏掏出一張紙,“今天晚上記得來參加這個聚會。”
佐助低頭一看,只見紙上寫着大大的一行字:歡送漩渦鳴人、奈良鹿丸小隊出訪沙忍村和雲忍村之烤肉大作戰!
下面小字附上了時間和地點。
【這群人還真是閑……】佐助無語地把紙丢到桌上。
鳴人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明天。”
“嗯……”鳴人又把紙拿起來,琢磨道:“看來要把你的名字也加上去了。”
“絕對不要!”
有俗語曰: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佐助七歲的時候以為他會和父母、哥哥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結果看到的卻是哥哥手刃親人的畫面;十二歲的時候以為跟第七班一直呆在一起也不錯,結果卻在終結谷差點殺了最好的朋友;十六歲的時候以為終于殺了哥哥報仇雪恨,結果迎接他的是更為殘忍的真相。
所以,他對那句俗語深以為然。
不過反過來說,人生還是應該有一兩分如意之事的。比如在經過了曲折而漫長的掙紮後,佐助又找回了尊敬的師長、親密的摯友,以及重新面對“愛”、擁有“愛”的勇氣;也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
如果有必須達到的目标,那麽就想盡辦法去完成,宇智波佐助一直就是這樣的人。何況他知道,這次不管走多遠,一定會有人在木葉等他歸來。
在木葉的最後一天是忙碌的。
佐助先是到火影樓答複卡卡西,并提交了他的報告。許是已經聽過鳴人的彙報,卡卡西對他的決定沒有再提出異議,只是叫他要多加小心,保重自己雲雲。佐助不禁懷疑是不是當上火影的人都會在不知不覺間中一種幻術,讓他們變得非常唠叨。
從火影樓出來,他又被鳴人拉着去了一樂拉面,兩人進行了一場久違的“男人之間的對決”。
下午則是将資料分類,原件該物歸原主的物歸原主,最重要的線索則抄寫在卷軸上放在随身的行李裏。整理好行囊,他又把家裏清掃了一遍。暖桌上的水仙他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換掉。
【等櫻以後來換吧。】他想。
一切都準備好以後,時鐘已經走到了傍晚六點。他用五秒思考了下,決定為了不讓事态變得更麻煩,還是去參加晚上的聚會。
剛走到木葉中心的街區,遠遠就看到鳴人那個顯眼的腦袋正和幾個同期湊在一起說什麽。待他走的近了才發現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焦急的神情。
“佐助!”鳴人眼尖的先發現了他,一把把他拉到衆人身邊,急切地問:“你今天有看到小櫻嗎?”
“沒有。”今天一天自己光忙着處理在木葉的事了,而且白天櫻不是應該在醫院上班嗎?他連忙問:“出什麽事了?”
井野說:“我剛才去醫院找櫻,靜音前輩說她看櫻的臉色不好就叫她提前回家休息了。可是我去櫻的家敲門卻沒有人回應,好像她根本不在家。”
“其他地方找了嗎?”
佐井說:“剛才我和井野已經把櫻常去的店鋪找遍了。”
鳴人也搶着說:“我去問過卡卡西老師了,老師也沒見過她。”
“她的父母呢?”
井野說:“我聽櫻說,伯父伯母昨天就出村辦事去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佐助心裏也有了一絲不安,但他還是保持冷靜地說:“你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比如訓練場、忍者學校,還有村門口……我再去她家看一次。”
沒有人反對,幾個人約定好碰頭的地點,立刻分頭行動。
佐助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到櫻家的公寓樓下,他靠着僅存的一點印象找到了标有“春野”門牌的住戶。“咚咚咚”地敲了好一會兒門,果然還是沒有人應答。但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櫻還在家,這種感覺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愈加強烈。利弊權衡之下,他最後決定強行開門一探究竟。
“千鳥!”春野家大門的鎖随着蒼藍色的光芒被整個撬掉。
佐助慢慢推開大門,一眼就看到倒在走廊上的櫻。
那一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七歲那晚絕望的感覺又鋪天蓋地襲來。
【不……】佐助極力讓自己不要被絕望淹沒,他在找回力氣的下一刻便迅速跑到櫻的身邊将她抱起來,不斷呼喚她的名字:“櫻,櫻!”
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千萬別死,千萬別死,千萬別死………………
命運之神似乎又在和佐助開玩笑。
他把昏迷的櫻送到醫院後,剛開始接收她的醫療忍者只是初步查看了一下櫻的病情,就一臉凝重的喊來了靜音。靜音先是禮貌地請佐助在病房外等候,然後立刻帶上全套防護服具沖回了病房。
佐助不知道在走廊中等待的這段時間自己是怎麽過的,他似乎已經喪失了思考的力氣。
當靜音終于從病房裏走出來時,她已經紅了眼眶:“佐助君,櫻恐怕是感染了‘七日霜’。”
宇智波佐助,在他重新擁有愛的第七日,又開始面臨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