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夫君可有過女人? (1)

屋子裏的氣氛很詭異,石姣姣戰戰兢兢的喂着封元淮喝粥,卻不太敢和他對視,他的眼神太吓人了。

一碗米粥眼看着見底,屋子裏暗夜眼神也意味不明。

“你老看我幹什麽?”石姣姣實在扛不住這兩個抽筋剝皮的視線,又不好對着封元淮發作,只好對着暗夜來。

暗夜懷裏抱着長劍,聞言輕嗤一聲,說道,“今天見了我,怎麽不叫刺客了?”

石姣姣先前誣賴她的事情,心中是毫無愧疚的,反正就算她如何被五花大綁的送去皇帝那裏,皇帝都不會讓她死,頂多日一日。

石姣姣想到她寫的主線劇情裏面皇帝那些見不得人的癖好,眼神不由自主的在暗夜的身上瞎晃,由衷道,“這兩天你就能站起來了,還真是天賦異禀。”

石姣姣說的沒頭沒尾,封元淮根本沒聽懂,面具下眉梢微皺,暗夜卻是臉上巨變,铮的一聲又拔了劍指着石姣姣。

“你……”從何得知!

她現在站立确實艱難,但伺候主上是他們的使命,無論何種形式。

石姣姣不意外暗夜這個态度,畢竟按照劇情來說,皇帝還沒有對女主表露一絲的感情,只是純粹的折騰她而已。

兩人真正的關系推進,還是封元淮戰死之後。

“你真要我說啊”石姣姣坐在床邊上一動沒動,也沒有躲劍的意思,側頭看了一眼封元淮,又轉頭看向暗夜,眼神在她的身上緩慢逡巡,最終眼中滿含唏噓的落在她臉上,“有種人,透過表現看到本質,你既然好奇,那我可就照實說了,你身上……”

“閉嘴!”暗夜将劍從石姣姣脖子收走,眼中含着殺氣和警告,她沒有把握這個女真的看出,還是虛張聲勢,但這種事情,對于一個暗衛來說是逃脫不開的恥辱。

她收了劍,根本沒有看封元淮一眼,徑直朝着門外走去。

石姣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心道老子連你生孩子哪側來奶旺都知道,治不死你。

屋子裏就剩下兩個人,石姣姣坐在床邊上,有些僵硬的扭過頭,看向床邊一直看着她的封元淮,露出八顆牙的标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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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可吃好了?”石姣姣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間轉變态度,但是眼神騙不了人,他這樣子,一看就是勉強壓抑着殺意。

不過這對石姣姣來說,算是好事,就怕他不壓抑,無論因為什麽壓抑,都是她的機會。

石姣姣問完,就滿臉溫柔小意的看着封元淮,宛如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

封元淮要不是先前在棺材裏切切實實的聽到那些污言穢語,現在說不定真的被她騙了。

好半晌,封元淮從嗓子裏面“嗯”了一聲。

壓抑嘶啞,不情不願。

石姣姣眉梢微挑,不知道他突然間轉變态度的原因,總要知道下他轉變之後的底線。

于是她抓着封元淮的手,盯着封元淮的眼睛,忽視他眼中的刀子,慢慢的把他粗糙滿是老繭的大手,貼在自己的臉蛋上蹭了蹭。

“夫君,”石姣姣眼淚現在也來的特別方便,一癟嘴,就滾滾落下來,劃過臉頰落在封元淮的手上。

“我好想你啊……”想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封元淮盯着石姣姣嬌美的臉蛋,手指下意識的抽搐想要一巴掌甩開,想要撕裂她這幅假惺惺的僞裝。

但是還不行。

他未死的消息走漏,恐南疆有異動。

陛下派暗夜再來,就是給他帶口信,曲家背靠鎮南王,現如今他未死的消息露出,壞了原本的計劃。

但既然事已至此,陛下命他将計就計,一舉掀翻鎮南王在皇都的屬下曲家,再按照原計劃行事。

而這個背叛他,本來他準備恢複後第一時間捏死的賤婦,偏偏和曲興有染,臨死之前可以利用一下。

于是封元淮沒有動,只是透過森森的鬼面,盯着石姣姣,琢磨着怎麽将她剝皮抽筋,充分利用。

石姣姣索性不去看他的眼睛,見他摸手手能忍,得寸進尺的湊近了一點,小聲啜泣,“夫君……”

然後一點點的,輕輕的,傾身側躺在靠坐在床頭的男人身上。

真他媽壯實!

石姣姣感嘆道,穿着一身薄薄的中衣,靠上去硬邦邦的,簡直像是靠在牆上!

石姣姣也不傻,不是不怕他殺人,更不是一點戒備沒有,靠着他胸膛,卻沒伸手抱他,手按在他身側,離他要命的地方只有一巴掌。

他敢對她動手,她就對他下手,就算小命搭上去,也捏他個爆漿。

倒不是石姣姣就愛作死,是這個人,無論是個殺神還是野狼,她都得搞,晚搞不如早搞……

但是出乎她預料封元淮竟然一動沒動,就讓她靠了!

石姣姣貼着封元淮梆硬的胸膛,聽着他平穩有力心跳,想了想,貼着他下巴擡起頭湊近他的下颚,快速的親了下。

封元淮果然哆嗦了一下,石姣姣渾身戒備緊繃但是狗膽包天的硬是保持着這個動作沒有動,呼吸輕灑在他的下巴,心想着你個鼈孫子再裝啊,我看你能裝到幾時。

石姣姣又嬌嬌柔柔的,貼着封元淮小聲叫,“夫君……”

然後撅着嘴,捏緊了手,緊張的心髒要蹦出來了,但仍舊锲而不舍,下個目标,是封元淮的嘴角。

直接親嘴唇不太方便,而且石姣姣講真的,前幾天擋着暗夜親那一下,滿嘴的澀澀苦藥味兒,有些嫌棄。

封元淮的忍耐終于到了極限,他想到那天晚上他在棺材裏聽到的,從這個女人的嘴裏說出來的話,就覺得無比惡心!

石姣姣的吻沒能落到實處,封元淮捏住了她的兩腮。

石姣姣能感覺到他的手臂在細碎的顫栗,并且絲毫不懷疑,那是強壓着弄死她的掙紮。

她的嘴被捏成雞嘴形狀,石姣姣手在他的危險地帶沒敢挪開過。

但是封元淮也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石姣姣這樣好一會,突然噗嗤笑了。

“糊君……”石姣姣被捏的口齒不清,“你四不四海秀啊……”

封元淮面具下神色扭曲,卻突然開口,聲音不知道是故意壓着,還是天聲低沉,反正賊有磁性,震的石姣姣雙耳發癢,“那天晚上,你沒有話要解釋嗎?”

他推開石姣姣,石姣姣差不多也知道他的底線,收回了手揉搓自己的臉。

封元淮用的力度不小,石姣姣臉被捏的通紅,她垂頭揉着,沒有提前料到封元淮竟然會這麽敞開了問,一時間有點不知道怎麽接。

男人不是最在乎這個?被綠了還是親耳聽着的,不該是沾邊就炸嗎?竟然還會主動提起!

封元淮眼中暗潮洶湧,石姣姣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再擡頭雙眼含淚,“夫君不是……不是都聽到了嗎?”

封元淮以為她一定會狡辯,卻沒想到石姣姣竟然這麽承認了,微愣了一下,慢慢擡起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直接拔蘿蔔似的,把她拽到自己跟前。

“你還真敢認!”封元淮聲音山雨欲來,石姣姣猝不及防,雙手徒勞的亂抓,被封元淮另一手很輕易的就制住了。

她吓的差點尿了,這個男人太強大了,果然絕對的武力值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扯犢子。

他要弄死她根本分分鐘的事,手上力度收緊,石姣姣心中嚎叫,他媽的她就不能換種死法?!

這些個狗逼一個個對她脖子到底有什麽執念!

不過做好了英勇犧牲準備的石姣姣,吓的小臉煞白之後,發現封元淮拿捏着力度,似乎并沒有殺她的意圖。

她這會兒的眼裏倒是有點真情實意了,死亡不怕,怕的是無限循環,那真的能把人熬死。

石姣姣一點不敢耽擱,嘴上連連求饒,“夫君饒命……夫君……饒,饒命!”

“饒命?!”封元淮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你做出那等醜惡之事,還敢讓我饒命?!”

石姣姣掙開被鉗制的雙手,雙臂抱到封元淮的手臂上,幾乎要打悠悠,“饒命……你聽我一言……夫君我有苦衷啊!”

脖子上的力度松一些,這個狗熊果然沒想真的殺她,不可能是因為心軟,他明明氣的快升天了,沒有男人,尤其是這個朝代的男人,能容忍女人給他戴綠帽子,還是當着他的面……

不殺她,只有一個理由,自己對他有用!

石姣姣被松開,屁股終于落了床,她沒有馬上驚慌失措的逃跑,封元淮這樣都不殺她,正是她的好機會。

石姣姣不管不顧,抽噎着一頭紮進封元淮的懷裏,撞的太狠,把自己腦袋撞的生疼。

“元淮……嗚嗚嗚,你要殺我嗎?”石姣姣哭的泣不成聲,“我知道我一步錯步步錯,死在你的手裏,我亦無怨,你殺了我吧,嗚哇——”

石姣姣嚎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抱的也太猝不及防,封元淮沒想到被他吓成那樣之後,這女人竟然還不跑,還敢抱他!

石姣姣的聲音實在是太尖銳太震撼了,封元淮本來就五內俱傷,一時間被她這聲音震的幾乎耳鳴。

門外伺候的人,院子裏熬藥的,加上現在蹲在房梁上的暗夜,都被石姣姣這不似人聲嚎的一個哆嗦。

封元淮按了按頭,推了開石姣姣,死死擰眉,按着她的肩膀不再讓她靠近,聽她嗚哇亂嚎,聲音比他曾親眼見過的淩遲現場還要凄厲,忍無可忍,厲聲吼道,“給老子閉嘴!”

将軍暴怒,氣吞山河。

石姣姣被他強大的氣場和聲音震撼了一下,渾身一抖,迅速閉嘴,還用自己的小手把嘴捂上加固。

封元淮喊完之後似乎有點缺氧,石姣姣眼淚汪汪的看着他,裝瘋賣傻了這一通,算是知道了他還沒恢複,現在就是個紙老虎!

心中微微竊喜,繼續得寸進尺。

她的小手爬上封元淮按着她肩膀的手臂,趁着封元淮揉腦殼的功夫,貼樹皮一樣又迅速沾上去,這次更是大着膽子,膝蓋跪在床邊,抱住了封元淮的脖子。

“元淮……你吓死我了嗚嗚嗚……”

正這個時候,聽到封元淮剛才那一聲動了真氣的暗夜,急忙從房梁上下來,推門進來,就看到了兩人這難舍難分的一幕。

封元淮又吐血了,石姣姣頭兩次還震撼,這次因為擁抱他,前襟被吐濕了,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覺得有點熱乎。

暗夜看石姣姣的眼神恨不得殺了她,封元淮才好一點,這又動了真氣,內力亂竄,氣血逆流,這些天是白養了。

醫師急匆匆的趕來,封元淮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過去了,反正任由醫師擺弄行針。

石姣姣站在旁邊,手摳着桌角,任醫師怎麽用斥責的眼神看着她,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封元淮沒完全恢複就這麽狠,要是完全恢複了,那殺傷力她真扛不住,這樣虛弱昏迷的樣子,挺好的。

還是要先趁着他病,多氣氣他,磨松他的底線才好啊……

石姣姣一直等着醫師給封元淮行針完畢,直接對着她,交代了一番封元淮萬不能再動氣,否則內力紊亂,很可能武功盡廢。

醫師的話有點誇大其詞,封元淮這麽多年累計的醇厚功力,怎麽可能說廢就廢了,他只是吓唬石姣姣,讓她不要再作妖氣人。

石姣姣老老實實的聽勸,滿臉的愧疚,但是低垂的頭遮蓋住了發亮的眼睛,和竊喜的神色。

氣沒武功了好啊!要什麽武功!最好不能上戰場了,癱瘓在床才好拿捏啊!

下人把藥熬好了,石姣姣端着到封元淮的床邊上,對着床上的人輕聲細語道,“大……夫君,喝藥了……”

石姣姣剛才出口差點喊成大郎,一直宛如昏死過去的封元淮猛的睜開眼睛,神色銳利如刀,“你在叫誰?!”

封元淮聲音裹挾山雨欲來,他可清清楚楚的記得,這個女人和曲興厮混的時候,情動之時,喊大老爺你快些是多麽放蕩!

石姣姣一臉茫然,“大郎啊,叫你。”

“我行二。”封元淮一字一句,“你還敢狡辯?!”

“我……”她也沒法解釋武大郎的梗,只是石姣姣眉梢跳了下,突然間覺得哪裏不對……

她沒說話,慢慢攪動着碗裏的藥汁,思索着自己先前的推測,封元淮不殺她不可能因為心慈手軟,且不說這朝代女子出軌打死無罪,單就說封元淮沙場四年,殺人無數,怎麽可能對于背叛他的人心慈手軟?

所以自己對于他到底什麽地方有用……居然連這都能忍?

封元淮見石姣姣沉默不吭聲,只當他默認,心中冷笑,果然是被他說中,無話可說了!

他在被子裏攥的拳頭咯咯作響,面具下面容扭曲,沒有男人能忍得了這個,何況他沙場四年,向來都是用殺人來宣洩暴虐,幾乎忍的再度氣血翻湧,內腹隐隐傳來疼痛。

咬牙切齒,好容易忍下,半晌開口,聲音砂紙磨過一樣。

“拿紙筆來,”封元淮咬牙道,“修書一封,你便不再是我妻。”

修書?石姣姣動作一頓,在他棺材板上給他戴綠,不但不打不殺還放自由,他和原身成婚連洞房都沒來得及入,根本不可能有什麽夫妻之情,就這麽放她,這世上真有這種好事嗎?

石姣姣頓了片刻,直接“驚慌”擡頭,将藥碗甩飛了,藥汁砸在地上,苦澀四濺。

喝個屁!石姣姣心道,病的再嚴重點才好!

她眼中淚珠滾滾,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渾身顫抖的站起來,似是不能接受的連連後退,“夫君你……你……你此話可當真?”

封元淮看到她這樣悲痛欲絕,心中總算有一絲暢快,“自然。”

石姣姣眼淚停了,這次沒哭沒喊,堪稱平靜問,“無可挽回嗎?”

“無可挽回。”封元淮冷聲道。

石姣姣微微屈膝,給封元淮行了個禮,失魂落魄聲音飄忽道,“妾身……先回去了。”

石姣姣打開房門,徑自朝她住的主屋方向走,封元淮打什麽主意石姣姣要仔細琢磨一下。

但是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見招拆招就是了,至少不用整天嬉皮笑臉的去哄人了。

接下來的幾天,石姣姣整日在屋子裏“傷懷”,也就是癱在床上,該吃吃該喝喝,十分舒爽惬意,等着看封元淮到底是想利用她做什麽。

石姣姣一連躺了八天,有點心浮氣躁沉不住氣的時候,突然間有個從未見過的眼生丫鬟,在她在花園裏面傷春悲秋的給監視的人看,實際上曬太陽的時候,塞到她手裏一張小紙條。

來了。

石姣姣手裏攥着小紙條,四外看了看,看不到監視她的人。

但是知道暗衛人家專業隐藏,是不可能讓她發現的,想來她明面上傷心,實際上好吃和喝的事情,也已經被事無巨細的報告給了封元淮。

不過石姣姣既然決定任他利用,自然就要讓這一出對自己的攻略有助益才行。

她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了驚訝,但是很快收斂神色,捏着紙條進屋,打開看了之後,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今夜子時,貓叫為號,後巷一聚——曲。

石姣姣心說還他媽一起學貓叫,怪趕時髦的,并很快用火折子點着,把紙條燒了。

她沒什麽事,這朝代又沒有玩的,石姣姣睡的很早,但是子時的時候,她交代的小丫鬟比鬧鐘還要準時的過來叫她。

石姣姣和衣而睡的爬起來就走,晃悠到後巷的牆邊上,果然聽見了喵喵的小貓叫。

學的還挺像……

首先這不可能是封元淮給她下的套,他想處置自己別說他是個将軍,還已經抓了她紅杏出牆現行,直接打殺了就是,根本無需勞師動衆。

那麽外面的,應該就是真的是姓曲的,曲二在她院子裏埋着呢,那就只能是曲興。

石姣姣故意捏着聲音,問道,“是曲老爺嗎?”

“喵喵喵……”牆外傳來的聲音,卻明顯不是曲興的。

喵你媽,石姣姣繼續問,“曲老爺,是你嗎?”聲音裝着有些哽咽和害怕。

曲興本來等在一邊,跟着他來的小厮,在對着牆裏頭學貓叫。

他料到這個小婊子肯定會來見他。

這段時間各種嘗試打聽都無果,院中的人似乎是察覺了什麽,只要是他手底下的,就活像是見了鬼,撒腿就跑給錢都不要。

否則他何須要找找個小婊子費這個勁兒!

“不是曲老爺嗎?”石姣姣嘤嘤唧唧的哭起來,就是不喵。

曲興忍無可忍,壓低聲音小聲道,“是我,你先出來……”

“我出不去,”石姣姣說,“我……嗚嗚……我出不去啊。”

“曲老爺,曲老爺你來救我了嗎?”石姣姣站在原地一動沒動,嘴上卻急切的叫着。

曲興接話道,“想辦法出來,我有話同你說,心肝兒,你可想死我了。”

石姣姣對着牆冷笑,卻說道,“不行的,門都鎖着,有人看着,我出不去,我夫君……唔!”

石姣姣捂住自己的嘴,裝做失言的樣子,再不吭聲了。

“你夫君怎麽?”曲興頓時急了“那天晚上我不是做夢了,我們真的見他從棺材裏面出來的對不對?!”

石姣姣本來也就是測試下,聽他這個語氣,還真的是奔着這個來的,頓時神色微妙起來。

封元淮突然轉變的态度,還有竟然只是要休她而不殺她,加之這些天的監視,還有今晚的曲興夜會……

——封元淮是要她接觸曲興?

“寶貝兒,心肝兒,你說話啊!”曲興在外頭着急的叫,石姣姣腦子飛速旋轉,只露出一些抽噎的聲音,确保曲興聽到她還沒走。

她閉上眼睛,身後站着兩個傀儡丫鬟,夜風拂面,腦子裏迅速的回想着她寫的這部分劇情。

封元淮為什麽連這種奇恥大辱都隐忍下來,故意要她接近曲興?

她當初寫的權謀部分,封元淮發現了古墓,墓中金銀財寶無數,鎮南王得知後想要私吞……封元淮假死回皇城也就是為這件事,那麽曲興……

她當時沒有寫的那麽仔細,但是能讓封元淮暫時饒她狗命的只有皇帝的事,也就是古墓的事,曲興這種人要是和這上面有牽扯,他……只能是鎮南王的人!

這就通了。

石姣姣睜開眼睛,怪不得聽到她說封元淮曲興會緊張成這樣……

“曲老爺,”石姣姣想通之後,重新開口,“求求你帶姣兒走吧,我真的受不了了……嗚嗚嗚。”

曲興聽不到石姣姣說話,本來都憋的要跳牆了,這會兒,終于聽清了,這才松口氣。

“心肝兒你別哭,你快說,你家夫君怎麽樣了?醒了嗎?!”曲興察覺自己語氣不太對,又補道,“他……他有為難你嗎?”

石姣姣似乎終于承受不住,崩潰到,“夫君說要休了我,可是他看我的眼神,分明是要打殺我,曲老爺,姣兒怕死了,你快救我出去,我願做你的妾……”

曲興心裏咯噔一下,心想着封元淮醒了竟然是真的!

他需得趕緊回去禀報,但是要先穩住這個小賤貨。

“別哭別哭,心肝兒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曲興說,“你且先等着,我回去籌謀一下,就接你出來!等我的消息!”

曲興上車走了,石姣姣還裝着依依不舍,隔着牆邊道,“曲老爺,曲老爺,可千萬別忘了姣兒啊……”

石姣姣故意在那裏逗留很久才回屋,與此同時,聽完全程,将石姣姣的所作所為,全都告知封元淮的暗夜,看着封元淮眼看又要動氣,急忙運行內力幫他壓制。

“果然是賤婦。”封元淮閉了閉眼,再睜眼眼中殺意濃重。

石姣姣就回去睡了個好覺,封元淮想要他往外透露消息,他已經透了,剩下事情會怎麽發展,也用不着石姣姣操心。

果然沒過多久,石姣姣再次收到了紙條,還是曲興,還是那個牆角下,還是一起學貓叫。

石姣姣當然不會叫,就一個勁兒的要曲興救他,這一次曲興還是變着法兒的圍繞着封元淮問,但是石姣姣也繞着圈子躲着這個問題。

估計曲興實在是問不出什麽,這才說到,“你想個辦法,想個辦法出來一趟,我同你好好說一說,咱們總得見到面,這樣牆裏牆外的也不安全…”

石姣姣諾諾的應聲,想了想說道,“大夫人每月都要去乘雲廟中進香,要不然……下月初,我們在那裏見吧,”

研究好了會面的地方,曲興又說了一些惡心的人的話,石姣姣捏着鼻子聽着,裝作“戀戀不舍”的樣子把他給送走了。

轉身朝回走的時候,他左右看了看,有點感嘆古代的暗衛,确實隐藏的挺好,她竟然一次影子都沒看到。

暗夜這一次又把消息帶給封元淮,封元淮整個人已經趨于淡定,在他心中石姣姣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麽多天石姣姣自從他說了休掉她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一次,反倒急着讓奸夫把她救出去,可不就是天生的蕩婦!

已經快要月末,石姣姣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院子裏,也不去封元淮那裏自讨苦吃,反而是想着怎麽催化這件事情盡快結束。

劇情是她寫的,雖然有些地方他沒有寫到,由世界自動填補,但是對于石姣姣來說,推測出下面的劇情,做出相對應的準備并不算難。

封元淮讓他接近曲興,而曲興是鎮南王的人,下一步會是什麽不難猜測。

封元淮身為大将軍,在南疆舉足輕重,當時古墓開,封元淮向皇帝上奏太快,鎮南王有心揭竿謀反,有了古墓那些財寶他何愁後繼無力?

哪成想封元淮詐死,趁他不備,喪葬隊中幾乎帶走了大半的金銀財寶,他怎能不恨?

得之封元淮未死,鎮南王第一件事必然是設法殺封元淮,否則開始他起兵,封元淮必然是勁敵。

奈何遠在南疆,并不了解封元淮現狀,這件事情又不能做得太明,畢竟黃都是天子腳下,他還未能完全籌謀得當,不能落下把柄,而普天之下,武功高于封元淮的高手實在難尋。

這種情況下,枕邊人絕對是一大利器。

殊不知石姣姣這個有名無實的枕邊人,現如今已經一腳踏進這争鬥的漩渦,變成風口浪尖上的人。

兩邊都想利用,封元淮想利用她抓住曲興這條線斬斷鎮南王臂膀,鎮南王卻想利用她除掉封元淮。

可石姣姣是誰?是他們所有人的老娘。

月初她跟着大夫人上山,見了曲興,用空間裏僅存的修改劇情功能,把曲興效忠的人給修了一下,親眼盯着他寫下了一串名單。

從他那裏拿了毒藥,又在回程的街上買了一種雪白雪白的米糕。

回家之後石姣姣将米糕晾幹碾碎,跟毒藥對比一下,确實有點像。

做好這一切,估摸着封元淮已經得知她拿了毒藥的事,這才晃晃悠悠的,懷裏裝着碾碎的米糕,又沒事人一樣晃到了封元淮的院子裏。

一進屋,趕巧了,封元淮在喝湯藥。

石姣姣不由分說的接下來,把婢女打發出去,“來來來我喂夫君喝……”

石姣姣把湯藥放在桌子上,就當着封元淮的面兒,從懷裏掏出包藥的小包,将米糕的碎屑倒進封元淮的藥碗,用手指伸進去攪了攪,遞給封元淮。

“大郎,喝藥吧。”石姣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封元淮眼神如尖銳的冰淩,直戳像石姣姣。

“喝呀?”石姣姣把碗遞到封元淮的嘴邊,“這不是夫君想讓我取來的嗎?”

封元淮眼神變了一下,但很快恢複平靜,暗夜悄無聲息的從房梁上跳下來,長劍抵在石姣姣的脖子上。

“怎麽?想殺我?”石姣姣轉頭看着暗夜,小腰板筆直語氣諷刺,“趁着我夫君躺在床上的這段時間,沒少跟他眉來眼去吧?”

石姣姣說,“上次你偷親他的事……嘶”她脖子上被鋒利的劍刺破了一點,石姣姣有點惱怒,回首就把藥碗朝着暗夜砸過去。

暗夜躬身躲避,卻還是被濺上。

“我勸你最好別動,”石姣姣指着她說道,“給我毒藥的人告訴我,這是南疆奇毒,化在水中無色無味,不用真的喝進去,沾到皮膚便會全身潰爛而死,越是動用武力,加快血液的循環,藥效揮發的越快,你再舞刀弄劍的,就徹底變成一個大爛臉,到時候也打個鐵面具,就徹底跟我夫君匹配了。”

石姣姣說這話的時候,就站在封元淮的身邊,她此刻一丁點都不害怕封元淮會對她怎樣,因為她手裏抓着封元淮做夢都想要的東西。

暗夜連忙用袖子擦臉上的藥漬,眼神卻明顯不相信,她身為暗衛,接觸的毒也特別多,還從沒聽說過天底下有這種藥。

石姣姣見她懷疑又道,“怎麽你像條狗一樣跟着我這麽多天,這麽重要的事情都沒聽見啊?”

暗夜這才猛的盯住石姣姣,就連石姣姣身後的封元淮,神色也是猛的一變,不由得坐直。

暗夜跟在別人的身後,有時候連封元淮那種武功都不會發現,石姣姣是怎麽會知道的?!

石姣姣可以讨好封元淮,可以對他死皮賴臉,那是因為他是任務目标,但暗夜并不在她的服務列表之內,石姣姣對她當然不客氣。

石姣姣轉身,面向封元淮,眉眼冷漠,和頭些天賤兮兮貼上來的完全不是一個人。

“夫君說我是賤婦,整日想的不是要殺了我,就是要利用我,可你整天和這個女人共處一室,眉來眼去,還讓她親你,你又怎麽跟我交代?”

封元淮根本不在乎石姣姣的混話,心中震動于石姣姣竟然發現他利用她,神色下沉,已經動了殺心。

但是他手沒等擡起來,石姣姣卻伸出纖纖手指,着他說,“又想殺我?大将軍,你殺氣太重了,每次殺人之前渾身冒冷氣,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要殺人。”

她慢條斯理從懷裏摸出一份名單,展開之後在封元淮的眼前快速晃了一下,然後又揣回自己衣服裏,貼着外衣拍了拍,“夫君利用我接近曲興,不過是想要查曲興背後的人,這是他背後人的所有名單,包括他們是怎麽通訊和接觸的,我已經拿到了,夫君高興嗎?”

封元淮盯着石姣姣,見她一臉得瑟,并不像撒謊,料她也并不敢撒謊,半晌總算開了金口,“你想如何?”

石姣姣嬌笑一聲,一屁股坐在封元淮的身邊,回首指着暗夜,“先讓她滾出去,我與夫君說悄悄話,不希望這個女人在旁邊。”

暗夜已經知道被耍,因為她運轉內力臉上也并沒有爛,聞言更是氣急,但是接觸到封元淮的眼神,想到封元淮現在的武功已經恢複了三成,捏死這個女人簡直像捏死一只螞蟻,足尖一躍,從敞開的窗扇飛了出去。

會飛真好呀,石姣姣羨慕了一下。

等到暗夜沒了影子,她才轉過頭看向封元淮,伸出了四個手指頭。

“我有三個問題一個條件,夫君答應了名單給你,夫君不答應,我就把名單吃了。”

“說。”封元淮嘴上這麽說,已經在考慮搶了。

石姣姣卻根本不怕,直接道,“名單我肯定有,但身上這份不是真的,你搶了也沒用。”

封元淮被戳中思想,眼睛微眯,十分危險。

眼見着封元淮就要爆發,石姣姣又說,“我當然不能随身帶在身上,要是夫君太壞了,把東西搶了又把我殺了我要怎麽辦?”

“夫君若不然先聽聽我的這三個問題一個條件,很簡單的。”

“說!”封元淮低吼,他已經根據曲興查到了一些眉目,但現成的名單,若是真的,更能讓他們盡快的将鎮南王的手臂斬斷。

于是封元淮又道,“你若交不出名單,我就親手将你的脖子扭斷。”

石姣姣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伸手拍了一下封元淮的胸膛,嬌嗔,“夫君不要老是吓我呀……”

“第一個問題,我問夫君……你可知道那天暗夜親你了?”

封元淮以為她會問什麽緊要的問題,沒想到居然是這個,面具下微微皺眉,“不知。”

“那就說你當時沒有意識,是她一廂情願,而不是你沒躲?”

“這是第二個?”

石姣姣吐了吐舌頭,“當然不是,第二個問題是,沙場四年,夫君可曾想我?”

“不曾。”封元淮眼神冰冷,回答的毫不遲疑。

他說的确實是實話,當初成婚之後蓋頭都沒來得及掀就被征兵征走了,戰場上生死瞬息之間的事,一開始身為小卒,每天都想着如何保命,哪有工夫想什麽女人。

石姣姣卻松了一口氣,不曾就好,說明他對原身真的一丁點感情都沒有,接下來就好辦了。

石姣姣很滿意,繼續問道,“第三個問題,邊關四年,夫君可有過女人?”

封元淮聞言周身的氣息瞬間沉下來,明顯是動氣了,石姣姣卻根本不理,一雙瑩瑩的桃花眼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你以為所有人都同你一般?!”

“那就是沒有!”石姣姣笑起來,張開雙臂不顧封元淮的惱怒,摟住他,“夫君果然潔身自好……”

封元淮手抓住她的肩膀,幾乎要把她的肩胛骨抓碎,石姣姣哎哎叫着,眼中卻含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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