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程九

陸焉生聞聲一怔, 想也沒想一把便豁開了站在一旁的徐顧白,徐顧白被他掀的踉跄,險些栽倒在地, 回過神來只瞧見了晃蕩的珠簾,人早已進了內寝。

他眨了眨眼睛,險些被氣笑了。

陸焉生一進屋便瞧見滿地的鮮血, 燭火籠在那朱紅赤色上, 灼的陸焉生眼睛生疼。

他心猛然一縮,看向榻上, 便見人此刻已暈厥昏迷,人好似秋風吹落的枯葉, 搖搖欲墜, 奄奄一息的好似剎那會斷氣, 陸焉生呼吸都不可抑制的一停。

彼時楚斟斟坐在盛婳床榻,還未反應過來, 身側忽出現一人, 在側目看去, 人猛然一怔, 陸焉生忽頓在榻前。

此刻衆人皆手忙腳亂,劉本正抓着程九讨說法, 罵他不懂竟敢亂來, 眼下惹出禍事來要如何是好。

卻見只聽陸焉生忽然站起身拉住程九的衣襟猛地一拽道:“程九,你要是救不回她的命,我便送了你的命!”

說罷一把短刀便抵在了程九咽喉。

衆人叫着一瞬驚的呆在了原地, 只愣愣的看着陸焉生, 白郝心中更為撼動, 看向陸焉生的眼神更為複雜。

在病榻前拿刀威脅大夫的, 陸焉生算是頭一位。

程九哪裏見過這個架勢,尤其喉間隐約刺痛傳來,可見已經滲血了,只覺得今日真是無妄之災,還以為是個肥差,沒成想搞不好還會搭一條命,真是吃虧,皺眉道:“你,你總要給我時間!那老頭子方才行錯了針,引得她氣血大亂,我這叫撥亂反正......”

這話好似點醒了劉本,他眸光一亮上前一把抓住盛婳的雙手,細細把脈片刻看了一眼程九道:“二姑娘此刻氣血确實漸凝!”

衆人聞聲這才輕松了口氣,白郝正要勸說陸焉生收手,卻見他又用了三分力氣道:“可她吐血了!她本就虛弱,有多少血夠吐!程九,我且告訴你,她流一滴血,你便要流一滴血,你若敢折騰她,你信不信我即可便廢了你的手,反正治不好人,這雙手倒不必要了!”

程九聞聲有些崩潰不禁罵道:“你這人是不是聽不懂話!你是強匪不成!不治了,不治了!你要殺便殺,我程九別的沒有,骨氣還是有些的!”

便說着還自己往匕首上抵去,俨然也一副躺平無所謂的樣子。

可他估錯了陸焉生的脾氣,只見他眯了眯眼睛嗤笑了一聲忽湊到程九耳畔,輕聲不知說了什麽,只見程九猛地瞪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道:“好,好,我治,我治!你且說到做到,我必竭盡所能将她從鬼門關拉回來!”

陸焉生見狀才松了手,陸衷瞅準了一把便奪過他手中的短刀,這才輕松了口氣,将他一把拉到身側,有些不敢直視白郝目光,今日這樣子,陸焉生的心思便是回想瞞都瞞不住了。

除卻程九與劉本,屋子裏只留了幾個丫鬟,旁的人都出了內寝,到屋外候着。

彼時太子坐在高位也一起等着,陸焉生見太子一副要生吞了自己的模樣,仿若沒瞧見一般,目光在太子臉上劃過,而後一瞬不瞬的盯着珠簾瞧。

徐顧白:“......”

若不是顧忌場合,老子現在就要把你頭揪掉!

避開了太子的目光,陸焉生忽又察覺一道視線,他側目看去,便瞧見了楚斟,他與楚斟已有一年未見了,雖都在京城,可兩人一直沒碰着面。

陸焉生不是沒瞧出來楚斟眼底的深意與計較,他抿了抿唇,自打知曉盛楚兩家對婚事對外不宣,他便嗅出別的味道來,朝着他挑了挑眉頭才轉頭離去。

楚斟眸光顏色不禁深了幾分,只抿了抿唇。

約莫半個時辰,只見點珠掀簾欣喜道:“老大人,咱家姑娘醒了!”

白郝聞聲忙站起身來,陪着折騰了這麽久,白郝這麽大的年歲早就脫力了,拐杖杵空了人險些便要摔倒。

“老大人當心!”

衆人心驚肉跳紛紛伸手去扶,就連太子都起了身,只見慌亂中兩道身影一閃同時扶住了白郝。

白郝穩住身形,才得空去瞧,人驀然的就有些僵了,只因扶着他的是陸焉生與楚斟兩人,兩人是木樁子似的,正一左一右站在他兩側。

“外祖父當心!”楚斟忽開了口說道。

楚斟已經與盛婳定下婚約,按照常理,是也該随着喊一聲外祖父的,只是這兩年下來,楚斟統共也沒喊過幾聲。

陸焉生身型一滞,只等着看白郝的反應,只見白郝雖也驚異,只稀奇的看了眼楚斟,但什麽也沒講,陸焉生心募的便是一沉。

楚斟上前一步,朝着陸焉生躬身道:“今日多謝陸二公子了,待婳婳身子好些了,楚斟定登門致謝。”

這示威的樣子,就是仍雲裏霧裏不知所雲的太子都瞧出了個所以然來,挑了挑眉頭目光落在楚斟身上,一瞬便猜到了他是誰。

白郝聞聲看向太子,太子殿下見狀忙起身道:“老大人不必客氣,您先去瞧瞧盛二姑娘吧,若是當真好轉,便差人去東宮說一聲,也好叫孤心安,今日您府上還有事,我們便不叨擾了,這便就回了。”

白郝點了點頭道又想起裏頭神醫抿了抿唇道:“那位醫士.....”

太子看了一眼陸焉生,見他沒說話,便勾了勾道:“便先留在府上替盛二姑娘瞧病,待過些日子,孤在派人來接他。”

白郝聞聲輕松了口氣,連連點頭道:“是,是,多謝太子殿下了。”

太子笑了笑而後轉身便走,見人還沒跟上,回頭又看向那木頭樁子,只覺得額頭青筋直跳,他今日可算是開了眼見了,平日裏多次沉穩的人吶,再耐心用盡前喊了一聲:“陸焉生,走了!”

陸焉生聞聲抿了抿唇,朝着白郝躬了躬身道:“那程九脾氣秉性有不好,老大人切讓府裏的人都盯牢了,若是他犯蠢鬧出什麽事來,老大人盡管到陸府尋焉生,若是不再,便讓寧去去軍營尋我。”

白郝方才便瞧出來了,程九這人有些散漫,瞧着便不是尋常人,方才如不是陸焉生壓制,還不知要生出什麽事來,聞聲并未謝絕他好意,笑了笑算是應了還不忘體貼道:“你也受了傷,切記好生養着,今日多謝你了。”

陸焉生搖了搖頭:“老大人客氣,只是您切記注意......”

徐顧白在一旁咳了兩聲,陸焉生本還想叮囑的話又咽了回去,很是乖覺的走到了太子身側,一行人才又出了屋。

上了馬車,太子才斂去臉上溫和笑意,看着陸焉生冷笑嘲道:“孤今日算是見識到了,陸焉生,你還要臉不要?”

陸焉生眨了眨眼眸,沒吱聲,可這意思落在太子眼裏卻很是默契的看出裏頭的意思來,這是默認了......

他冷哼一聲道:“看來是孤平日裏太和善了,叫你以為孤當真沒了脾氣!”他忽敲了敲車壁,馬車應聲停下,只聽他道:“利成!”

外頭侍衛應聲:“屬下在!”

“拎着陸大人去京兆府,今日城門口的事,按國法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若是沒瞧見陸焉生方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太子倒不覺的此刻陸焉生的雲淡風輕有多可恨。

見陸焉生眉頭都未皺一下,太子更覺可恨,可這刀子如論怎麽紮他都疼不到身上,太子都覺無計可施。

利成有些為難的看了眼陸焉生,見太子怒氣正濃,沒敢幫着求情,便只能請人下來:“陸公子請吧。”

陸焉生卻是穩若泰山一動不動,轉而看向太子道:“殿下,焉生将功補過可成?”

太子冷哼一聲,平生頭一回啐了髒話。

雖氣憤,但陸焉生的本事自己也知曉,朝着利成示意一眼,利成會意放下了帳簾,不禁輕松了口氣。

“說!”太子緊握着拳頭,他就不信陸焉生能說出花來不成!

陸焉生勾唇笑了笑道:“殿下,宮中的祁貴妃是不是有孕了。”

太子皺了皺眉頭,神色一變,有些驚異,祁貴妃有孕這事,他亦是剛剛知曉,聖上子嗣不多,統共只有三位皇子,其中太子與三皇子皆是中宮所出,二皇子生母卑微身子又不好不足為懼,再餘下便其他嫔妃所出的公主,也是因此,大統之事皇後從未忌憚過誰,只是這一回......若是旁的嫔妃懷孕也罷,可偏偏是祁貴妃。

陸焉生看向太子,手有一搭沒一搭的瞧着桌面道:“殿下去查下今年二月初時,官眷入宮的記檔,應當會有所獲。”

這話中的意思,太子立時便猜透其中意味,臉色一沉道:“祁貴妃怎敢!”

皇家血脈怎容混淆,這是天大的膽子膽敢挑釁皇家威嚴!

陸焉生笑了笑道:“敢與不敢,殿下去查查便知曉了。焉生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憑空捏造出事來。”

見太子沉聲不語,陸焉生勾了勾唇道:“不知以此事将功補過,殿下可還滿意?”

太子聞聲看向陸焉生道:“若這事當真,孤便容你這回,饒你這條狗命!”

陸焉生好似解脫似的輕松了口氣,朝着太子作揖道:“那焉生在此敬謝殿下了。”

要說程九果真有些本事,不過半個月的功夫,盛婳的那副病軀因這次病重的虧空便被補得七七八八,只是身子裏的頑疾一時半會倒無法根治,這話與劉本說的一樣,盛二姑娘的病,不是能藥到病除的,還需得慢慢來才成。

盛婳從鬼門關走了一趟,神色仍有幾分恍惚,想起那日,便又出神,不知是不是她瞧錯了,她好似在昏迷前瞧見了那人。

程九替她施了針擡頭便見她失神的看着某處,開口道:“今日是最後一次替姑娘施針了,明日在下便要走了!”

盛婳回過神來,看向程九問:“先生這是要去哪?”

程九想起那人便覺得來氣,可又毫無辦法,無可奈何道:“我也不知,如今在人家手上,是圓是扁全看他如何捏。”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盛婳微微皺眉,她好似想起了什麽,看了眼程九問道:“先生,盛婳昏迷那日,是誰帶着你來的?這屋子裏可有一位姓陸的公子?”

程九聞聲手微微一滞,看了眼盛婳,想起陸焉生的交代,便癟了癟嘴胡謅道:“有啊。”

盛婳眼睫一顫,聲音裏呆了幾分幹啞問道:“是誰?”

程九收了針好似不經意間答:“那個叫陸衷的,不是姓陸的嗎?”他收了針,生怕盛婳在問什麽,說罷随意囑咐了幾句便轉身離去了。

盛婳未瞧見程九信步匆匆的慌張,只看向明窗出神,難不成當真瞧錯了?

可即便如此,對白郝而言已經很好了,這總算是有了個盼頭,約莫半個月的功夫,人便被太子接走了。

難得遇見這麽個神醫,白郝怎能輕易放手,琢磨一夜到底是向太子開口要下這麽個人,太子聞聲只托身邊近侍傳話道:“這人是陸家二公子費了力氣請來的,不算是他東宮的人,即便他是太子也不能做人家自由人的主。”

白郝一想也是這麽回事,第二日便親自登了陸家的門。

只是未成想卻撲了個空,人今日一早便去了大營,什麽時候歸還不曉得,白郝正要嘆不巧,一擡頭便瞧見了長廊下正吊兒郎當逛園子的神醫。

“程先生!”方管事忙高呼了一聲。

程九被吓得一顫,見來人,忙将手中的瓜果皮兒都甩了出去,抹了抹衣袖見不失體統才朝着白郝恭敬作揖:“老大人安好。”

“程先生不必客氣。”白郝忙将人扶了起來。

“小人只是路過,便不煩先生要事了,這便走了哈。”說着閃身便要走,他散漫慣了,且老大人又威嚴太甚,在他跟前需得時時刻刻耳提面命警醒着自己,說起來怪沒有出息的,一見着這位名聲赫赫的首輔大人,程九腿肚子都直打顫,倒要不是說多懼怕,就是不想往跟前湊,一靠近便覺得難受的緊。

白郝眸光閃了閃,既尋不到陸焉生,不若便直接找這位談,雖說這麽挖人有損德行,可為着盛婳,白郝也顧不得其他了。

忙伸手攔住了他道:“今日老朽來便是為了尋程先生的。”

“尋我?”程九有些恍惚的指了指自己,還有些不可置信。

白郝點了點頭道:“先生醫術高明,宛若華佗在世,上次要沒有程先生,白家許就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一上來便将程九捧得高高的,可程九是多精明的人吶,自小便混跡在外的人,眼眸一轉便猜到了白郝的打算,擺了擺手道:“白大人的意思,程九明白,只是在下也實在為難,程九是陸二公子的人,只受他一人差遣,若是無他點頭,程九是半步都離不得陸家。”

寧去在一旁聽的直迷糊,眨了眨眼睛看向程九,這人怎紅口白牙的胡言亂語,還只聽他公子一人差遣,昨夜這厮蠻不講理的強占了公子照水院,也不知誰受誰的差遣!

這意思是還要尋陸焉生,白郝聞聲點了點頭,也不好強忍所難,轉身便對着寧去道:“那老朽改日在來尋他!”

程九聞聲直點頭,還擺出一副寄人籬下也只能瞧人臉色的為難模樣,豈料白郝人剛走,程九便換了一副模樣,見寧去呆在了原處,便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傻了?”

寧去指着他道:“你怎騙人!你哪裏有半分寄人籬下的自覺,明明是我家公子處處讓着你!”

程九抱胸倚柱看着他道:“你果真是個傻的,來前只覺得你憨,沒成想是真傻!”

他眉眼一挑道:“你都說了你家公子處處讓着我,能在陸府作威作福我何必去白家守規矩去?”頓了頓又道:“你且看看吧,回來你家公子還要感激我!”

說罷便又從衣袖裏掏出個香梨來,啃了一口才悠悠的走了。

寧去看着程九的背影低聲罵了一句,他可不行這些,第二日陸焉生剛回,便告了狀,面上還憤憤不平道:“小的從未見過這樣睜眼說瞎話的人,他說便罷了,沒成想白大人還當真信了,說是改日再來府上尋您!”

陸焉生腳步一頓,看向寧去道:“老大人當真信了?”

寧去忙點了點頭,他以為陸焉生定會責罰程九,沒成想只見他嘴角一彎,頗為欣喜道:“那确實該好好謝謝他!”

寧去還以為聽岔了“欸”了一聲,待反應過來便見自家公子已走遠了。

也不知陸焉生程九兩人是如何打的商量,老大人登門便各自緘默,各有各的說法。

陸焉生道:“程九從不是陸家的仆人,只算是焉生的友人,實無權命令他如何,若當真如此,便是壞了他與程九的情誼。”

白郝聞聲眉頭直皺,這是在說什麽胡話,他歷歷在目當日陸焉生他險些拿刀割了程九脖子的事,當時怎無半點友人情分。

白郝卻也不好說什麽,隔日便只能再尋程九,程九卻道:“程九受陸二公子恩德,自是要受他調遣,如今已住在了陸府,便算是陸家的仆人,既是奴才哪有不聽主子話的?那實在太不成體統了!”

白郝眯了眯眼睛,哪裏不知陸焉生打的什麽鬼主意,實在無法只得拉上陸衷,有陸衷壓着,陸焉生多少會收斂些。

陸衷看了眼白郝,對着陸焉生道:“明日便讓那程九去先生府上!”

陸焉生抿了抿唇,看向陸衷淡淡回:“兄長,程九不是陸家的仆人,我也不是他的主子,如何命令他行事?”

陸衷聞聲一梗道:“人既是你請來的,你定也有法子叫他聽話。”

陸焉生聞聲凝眉,好似被逼的沒法子,低聲嘆了口氣道:“老大人,盛二姑娘的身子什麽樣焉生自也清楚,實不相瞞,程九确實是焉生為盛二姑娘尋來的。”

白郝抿了抿唇等着他繼續說。

“程九什麽性子,焉生比您更清楚,他不是能在白府呆住的人,便是我讓他去,不出半月,他便能想折走的遠遠的,徹底隐匿起來您信不信?”

這事白郝倒是信的,就說上回,也不過十來日的功夫,程九便有些呆不住的樣子,日日打發着人去陸府問何時來接他。

“那怎樣才好,你可有法子能将人留住?”白郝不禁問道。

陸焉生上前一步,很是推心置腹道:“只有他在焉生眼皮子底下,才能盯的住他,不若這樣,我讓他每半月去府上請脈,二姑娘若是身子虧空需得補一補或是在像前幾日那般,無需老大人說,我定會将人親自送進白府替二姑娘治療,這雖麻煩了些,但到底是中轉的法子,有焉生在一日,程九便在一日,定不會叫他走遠了。”

白郝聞聲皺了皺眉頭,可為了盛婳的身子到底是點頭應了。

“還有一事,需得老大人配合,還望老大人應允”陸焉生忽嚴肅道。

“你說,何事?”

陸焉生躬身道:“程九與焉生的關系,還望老大人瞞一瞞,便是二姑娘問起,便只說他是太子的人。”

白郝與陸衷聞聲皆是一愣,有些瞧不透陸焉生打算,白郝只想了一瞬便應了,待送走了白郝,陸衷才轉身問他:“叫她知道承了你這份好,不是更合你意嗎?為何不願叫她知道?”

陸焉生勾了勾唇,帶了幾分無奈道:“就怕她知道了,不願承這份好,那我當真是白費心思了,說到底,還是她的身子最要緊。”

陸衷倒是沒想到陸焉生考慮的這樣細致,不禁更是吃驚于她對盛婳的癡心。

有着程九時不時調理,盛婳身子竟當真漸漸轉好,雖說仍舊瘦弱的好似能叫風吹走,但已大半年未生過什麽大病了,便是有要發病的征兆,還未發作便叫程九先一步用藥壓制去。

平衍一十二年後宮倒是出了一件大事,皇帝寵幸了十餘年的祁貴妃生了個死胎,聽說還是個小皇子,可惜落地便是沒有呼吸,祁貴妃傷感太過,便大病一場,朝中禦醫醫治了整整一月,才将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人雖拉了回來,但身子骨大不如前,聽說比首輔大人家的小小姐身子還要弱上許多,纏綿病榻沒個消停,本茶餘飯後的人忽的便換成了宮中的那位。

徐顧白知曉時只勾唇冷冷笑了笑:“若不是顧全大局,早了卻了她那殘命了!”

時間飛逝如梭,轉眼又至年盛婳及笈這年。

作者有話說:

叮,這回真的長大了~

接下來會有大量對手戲!請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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