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羅老師的說,只差趕上一天早中晚三餐。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有效?到點了,反正到的距離大考還有一星期的時候,教室裏大部分時間都很安靜,大家趴桌上,做做,做,動筆頭,有的是小聲的說話聲,再就是翻卷子的聲音。

楊小菡現在很少趴孫眉桌上,會趴過來,會問些不懂的。王可元也不怎麽跑出去,不過,那閃到脖子的動作,還是經常會做。

孫眉,一天到晚趴桌子上,揮筆,她都不想去上廁所,卷子抽了一張還有一張,抽了一張還有一張,她看着只厚不薄的卷子,再看看窗個的陽光,哎,好久沒跑教室外面曬太陽了。用某男生的話說,我們這麽拼老命,是不是會得茍偻病啊。

這話引得大家蹦的緊緊的神經放松了點,一陣笑是少不了,有人接話:還茍偻,我還第二次發育呢?又是一陣笑。

每天不是緊張就是壓抑,一個星期終是過去了,大考來臨了,大家的臉上很少出現笑容,一副嚴肅樣,在考試沒落幕前,在分數沒出來前,這種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因為緊接着的是寒假,寒假短,天氣冷,這不,一考完,大家都哈着氣,來不及多說上幾句話,就各奔東西回了家。等到來拿成績單的那一天,大家的重心又都在排名和分數上,也說不了多少話,有的只是淡淡的打過仗後的倦,道一聲過年好,又分手了。

本來孫眉還想着和王可元一起來學校,一起回家,是她想多了,在家呆了兩天,她差點忘了王可元現在很忙,就是不知道過年的時候是不是還很忙。

小孩子的時候,過年,為吃,為新衣服。長大了,也可能是生活條件好了的原因吧,這些以前是盼着想着想一直睜眼從年三十到新年初一早上,最好看個夠的新衣,好吃的,現在能随便吃到嘴,穿到身,就沒了那種稀罕新鮮勁。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吧。

所以,新年對孫眉孫麗來說,除了作客看書,還是作客看書。作客有作完的時候,看書則沒完沒了。

孫偉是真正解脫了,當年的高中生活早己一去不複返,留下的不過是一些印象,當然,理解的心還是在的,只可惜,男孩,你能想的了他會有多細心,再說現在有對象在心,那顆理解的心,早不是從前的那顆。

管綠茶還教着小學,她的念叨是不是印證那句話,年紀大了,更年期綜合症到了。在孫眉在家的大部分時間裏,不變的永遠是她的唠叨,什麽都要念叨上幾句,從孫麗的中考,孫眉的高考,到孫偉的婚事,用她自己的話說,哪一樣不得她操心,哪怕學校裏她教的那班人,就沒個叫她能安心喘口氣的:你們,能不能消停會啊。

他孫愛國,只等着做老爺,機械廠己是搖搖欲墜了好幾年,倒不倒,站又站不起來,半死不活。

不過,好在,孫偉的婚事在春節裏有了按排,兩親家和媒人己經具體落實,等到明年,早則上半年,遲則下半年,該結的結,是時候了,差不多了。

孫偉的大事有落實,管綠茶那顆念叨心也把重點轉移,因為她一合算,到的明年,就目前她家的經濟,不成問題,最成問題的還是孫眉和孫麗,兩只書包重頭啊,好在孫眉孫麗的成績還是讓她放心的,雖說她免不了東想西想,可事實擺在面前,她能怎麽辦,也只能這麽辦。

孫眉是在看書中迎來的新學期。

因為到了孫麗初中年段最要緊的時候,整個寒假,孫麗也和孫眉一樣,作客看書如兩大護法一樣,伴在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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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成了她們的口頭禪:不成功,便成仁。說的是嚴肅了點,總歸還是她們的心聲。

好學生總是有種優越感的,光其他同學羨慕的眼光,都能讓人渾身有勁。可能孫眉從小到大,一直坐在好學生中吧,自己倒是這麽多年下來,沒覺得稀奇,但,在曾相處過的,正在相處的同學們的眼中,她頭頂的光環,如一百W,閃閃發光。

真正成為傳說,得從新學期開學才開始。上學期其他的事大家都忘的差不多,剩下的只有成績,分數,名次,可以這麽說,都濃縮成了名次。

從開學第一天起,大家津津樂道的不過名次兩字,班級排名,年段排名,這麽過了差不多一個星期左右吧,當新課漸進佳期,大家的目光,談話才有所轉移。

孫眉進到第七。好與差的差別就在于,孫眉現在所處的,不是你想努力,你改進學習方法,還能就能突飛猛進,如果她能匍匐前進,己是不錯。畢竟大家進來的時候,都是尖子生,在通過差不多一年多的努力,實力也差不多都體現出來了,誰,那麽有心計,不做特工不是浪費人材麽?

不過,有這種能力的人,也真的有。讓孫眉吃驚的事,陳海軍,中溜的排名,突飛猛進到前十。得到羅老師的着重表揚,是意料中的事,末了,羅老師又說道:“同學們,同學們,不要再藏着腋着,發揮出自己的水平,能力出來,此時不發揮,更待何事,你們說,是不是。”

又是一年過,大家又長了一歲,皮也厚了多,羅老師才說完,下面就有人哧哧笑。

羅老師在鏡片後的眼光一閃,故意把臉一板:“笑,還笑,下不為例哦!”

“哄”大家笑的更大聲了。羅老師也笑了。一插曲。

一天,孫眉夾着書晚自習下課,後面王可元追她,只差哭着喊着:“孫眉,一起,一起,

等等我。”

前一節下課,楊小菡趴孫眉桌上,有氣無力的說:“孫眉。”

孫眉好不容易把數學習題收攏,要是再慢點,只怕這節課間不得休息,她就是奇怪,怎麽每次好象算好的一樣,剛剛做完,都不得讓她喘口氣。

孫眉擡眼,垂下:“有話說。楊小菡,我看不得你這張臉,還是這種姿勢的臉,有話快說哦,過期不候,謝謝。”

楊小菡幽幽的說:“你沒長眼嗎?”

孫眉把書收好,又抽出一本:“怎麽說?”

這話,引得陳玉也射來目光。

“啊呀,你有沒有長眼的,我不說,你當沒看到還是?”

孫眉如墜入雲裏:“喂 ,楊同學,你這麽莫名其妙的,是在和我說話嗎?你能不能注解一下,目前我連一門外語都還沒掌握。”

陳玉擡手,在楊小菡的臉前畫框:“說明白點,老讓人猜,很好玩?”

楊小菡一翻白眼:“請向左後轉五十一點六度。”

禮教不改的人就是這樣子的。

孫眉翻書,有那力氣不如多做一道題:“麻煩你借我量角器。”

陳玉笑了,不過,她只笑了一下,看自己的書。

楊小菡無奈,她想在這麽緊張的氣氛下給大家緩解一下,偏偏有人不領情:“好嘛,你扭頭看一下,韓佳英和陳海軍打的火熱。”

孫眉頭也不擡:“關我什麽事,他是我兒子,還是她是我女兒?”

楊小菡,撅嘴:“我還不是路見不平嗎?”

“那你拔刀相助啊?”

“好心沒好報。我瞎操心我。”

“你才知道啊?”

陳玉把楊小菡推離桌子:“吵死吵死,話完了吧,可以回去了,馬上要上課了。”

“就是。”

楊小菡還欲再說,扭了下頭,看看孫眉,再看看陳海軍他們,終是不再說什麽。

孫眉以為從此天下太平,把注意力全部投入到習題中。和陳玉同桌就是好啊。從去年上半學期的埋怨羅老師,到現在她只差感戴德,态度那是一個冰雪天,一個春暖花開。有做不出的題,多方便,問陳玉,真的理解不了的,找陳玉。哪象以前被吵死。

沒到一分鐘,楊小菡又趴孫眉的桌上:“孫眉?”

“孫眉?”

“有仇啊?”孫眉的臉色不好看。

“我有話說。”

“又怎麽啦?我和你說,你這樣是在騷擾別人知不知道?”

“嗯。”

“然後?”

“話憋肚裏不說出來,很難受的知不知道?”

“關我什麽事?”

“和你有關的事啊?”

“我怎麽你了,我,我好好的不是在做題嗎,搭你界了?”

“嘿嘿,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

“煩死,說,這會兒你要是不一口氣說完,再找我茬,你小心了你?”

“哦。”

“快說。”

“明明陳海軍是喜歡你的,我就想不明白了,他怎麽和佳英好了呢?你看他,現在坐在那發呆,我懷疑他這是在看你。”

孫眉一下子趴桌上,笑的不可抑制。陳玉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抽着肩,笑笑。

半天,孫眉笑的淚都出來:“楊小菡,你吃撐了吧,你沒事做也不能這樣子吧,我們二年同學同宿舍了不是,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的想象力這麽好,你不當作家你都屈才你?就算人家想看,關我什麽事,我見不得人我,愛看不看,不看拉倒。你給我記住,以後,別在我面前說這些有的沒的,亂七八糟的事,聽明白了嗎?”

陳玉在一邊點頭:“你聽明白了沒?你呀?”

楊小菡舉起一手:“我冤枉,我委屈,我?”

“你廢話。”

“可是,人家真的是在看你好不好?”

孫眉扭頭看去,一秒不到,扭回:“看你。閉嘴。陳玉,我們做題。”

陳玉又笑個不停。

孫眉的心被打亂,她不能和陳玉說這種事,陳玉也從不和她說學習之外的事,象楊小菡這樣八婆樣的,孫眉也不能和她說,誰知道她什麽時候抽風,看看眼前的狀況不就很明了?

孫眉一個個排除,最後覺得還是什麽不想什麽不說,一心讀聖賢書最安全。這麽設想好了戲也總有個對手才能上演吧,獨角戲唱給誰看,如她自己內心的猜測,就算陳海軍對她有好感,亦或者說他喜歡她,那也只是猜測不是,八字都沒一撇呢?她楊小菡倒是火眼睛睛,亂說一通,擾亂民心她沒數嗎?

孫眉不想理楊小菡。

前位那家夥,好象還不死心,鈴都響過了,冒着被羅老師逮着的危險,又湊到孫眉面前:“王可元和我說的,說,陳海軍和她男朋友說的,因為他知道王可元和你要好。”

孫眉這次是真的不理楊小菡,做題。實際是沒做,在草稿本上亂畫,字母亂寫一通,心裏把王可元恨上了:“烏鴉嘴,就算是真的,你這是想給我量身做廣告?”

陳玉擡頭看了眼桌面,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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