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 王可元回教室的時候,孫眉倒想說,後她一想,還是不說為妙,自從她忙乎她的情啊愛以來,她的腦子就沒清醒過。

這會兒,有人自己送上門來。

孫眉才站住,王可元就到了:“你聾了?”

孫眉沒好氣的說:“什麽事啊,叫死叫活的?大忙人,現在有時間照顧你老同學?”

王可元:“說的這麽難聽。”

“你好聽?”

“行行行,我說的不好聽。走,我們邊走邊說。”

“嗯。”

王可元挎着孫眉的手腕:“小小說的是真的。去年的事,你還記得?我不是想和你說過嗎,你說急急急,後來沒說?”

“什麽事啊?”孫眉心裏隐隐有種不好的感覺:“不過,亂七八糟的事你還是不說為妙,我不想聽。我想考好一點的大學。時間很急,我可不想再複讀,讀書實在是太苦了。”這話孫眉一點也算不上抱怨,從初中以來,她從讀書中得出的體會就是這樣子的,初中不過是小兒科,高中才是正宗的。君不見從去年夏天就租住在她們學校最近那個村子的複讀生,早迎霧晚迎霞,夜趕露,比正規生還用功。聽說,有的深更半夜還在看書。

王可元在她認為的愛情雨露中很是享受,她早忘記了高一時的自己,是怎麽個豪言壯志:再讀不好,也得混張大學文憑。初中裏的用功方法雖用不上勁,不過,她還死撐着,雖說很是辛苦,但每當取得一點成績的時候,心裏的高興那是掩也掩不住。

後來愛情來了,一開始,她很慌張,等過了段時間,沒見張江搖擺不定,她才漸漸安下心來。要說會對成績産生負面影響是肯定的,可是,她管不了自己的心,只要一有空閑,她就想看到某人,看不到某人,她會心慌。現在,她己習之為常,每天看上幾眼,偷偷約個小會,心裏滿滿的是稱之為幸福的感覺,學習,啊,再說。

“就是剛才小小說的。”

孫眉不以為然:“那又如何?”

“啊哎,你這人心怎麽這麽冷,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孫眉斜睨:“你有沒有搞錯,有人需要的是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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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是愛情,愛情的雨露。”

“哼。給不了,給不起?”

“你不考慮一下?”

“喂 ,我懷疑你得了什麽好處?你是來做說客的?還有,你記不得我們是學生?”孫眉戳着王可元的腦門,恨不能撬開她的瓢,看看,裏面是不是長滿了草。

“再說下去你不得說我是拉皮條了。咱不說這麽傷感情的話,就事實來說,你到底喜歡不喜歡人家呀,你說句話?”

孫眉說實話感覺很煩,她打心眼裏不想參于,她沒那個空閑,有的事,是她現在想不來的。“這話說的,是不是我點頭,一生就這麽定了?還是說我不點頭,有人活不下去?” “你想的太遠了?不是那個,有人相思了二年,覺得太苦了,想要點雨露滋潤一下,給點信心不是?”

孫眉突然腦中靈光一現,她在黑夜中掩住笑:“那你這麽和他說,要是他覺得此生非我不可,那他得有個耐心,大學的時候再談。喂,這己經是我最大的限度。”

王可元歪着頭,看孫眉,問題是她這樣子能看到什麽?“也好。說實話我也不想摻和這事,都是張江,說某人是他最好的哥們,幫幫忙。”

孫眉不想再說此事,把王可元從身邊推開:“打住。你覺得為難可以不說,你覺得非得有個交代的話,就把這話亮出去。”

王可元站路邊,後面的人湧上來:“我就把這話帶去。”

孫眉回宿舍,她并沒把這事放心上。她也沒把這事就此放下。是繼續自己的學習,不過空口白話,她有壓力。

有好幾次,楊小菡嚅動嘴,孫眉知道她又想說某事,孫眉用眼光制止:“別開口,你就行個好,把這事爛肚裏,就當救我,不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麽?”

楊小菡終是沒再此事開口。這麽過了段日子,好象沒人再提起,關于某人暗戀某人,想從暗戀轉明戀的事暗促促于無形之中。

孫眉開頭有點擔心,是不是某人會回她個話,或者,孫眉想不好,不過,在她提心吊膽的過了段時間,見再沒人提起,她終于放下了大半的心。

在孫眉想來,憑她看了這麽多言情小說的經驗來講,象他們這種十八/九歲的少男少女,喜歡一個人,會有多長情,就算長情,能長多久,在日新月異的時代,身邊時時有新事件發生,人的思想也是漸熟漸熟的。

本來,孫眉以為擺脫了此事,從此天下太平,剩下的都是學習的事,不過是用功用功再用功,哪想,人算不如開算,當她星期天返校,準備好好迎接新一周開始的時候,學校裏暴出了大新聞。

早自休才落下圍幕,孫眉把下一節要上的語文書從桌肚拿出放桌上,就勢她趴桌上,覺得心裏很是恰意,如睡醒後的庸懶,要麽是吃飽後的滿足,反正,渾身舒服。這種情況很少見,孫眉閉眼,額抵桌面,裝死樣。

楊小菡萬年不變的又趴在孫眉的桌上:“犯錯了,看看你這副樣子,垂死掙紮。”

孫眉不理她。

陳玉笑着手臂曲着支一側臉。

楊小菡不甘,還想說,才張開口。

外面,某處有聲音響起,很大的那種,好象是有很多人一齊說說說。

沒過幾分鐘,有人上廁所回來,跑進教室:“新聞,特大新聞。”

教室裏的竅竅聲沒了,大多數人都豎起耳朵聽。

賣弄一樣,卻不見有人繼續說。而外面的吵鬧聲卻越來越響了。教室裏的安靜終被打破,有同學從外面回來,呱啦呱啦說着。有人跑出教室。場面一片混亂。

孫眉擡頭,看着激動的同學們,話裏話外聽出一些:有家長來學校鬧事。

好在這片亂在上課鈴響聲中畫上了休止符號,比平時慢,但教室裏終歸是安靜了下來。外面的吵鬧也在響鈴中消失了。

時有同學交頭接尾,不過,不長久,當語文老師跨進教室後,任何小動作都胎死腹中。

不過,一切在下課鈴響中恢複。

大家三五一群說着,有的情緒激昂,象是準備摩拳擦掌,有的則細心聆聽。

王可元很是出乎孫眉意料之外,她沒跑出去會情郎,而是大談特談起自己的所見所聞,這不,吸引來不少同學旁聽。

“你們剛才聽到外面的聲音了吧?”

有人點頭,有人回答:“嗯,嗯,到底是什麽事?”有人聽着,如孫眉之流。

“有家長來學校評理?”

“評理?”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有人催道:“什麽事,跑學校來?”

有危機感的人問:“出事了?”

孫眉有一種感覺,她怎麽覺得,是不是這樣子:比如,象她們這種成績好的學生,之間好象心有靈犀,哪怕就關系上來說,也比一般的同學熟稔。而王可元他們這些談情說愛的人呢,也是差不多,相互間很是消息靈通,哪個班,誰和誰相好,誰和誰今天吵小架了,誰和誰分手了。簡單一點的說法,應該可稱之為物以類聚。

王可元撇嘴:“是四班的。”四班是四個理科班中最差的一班,當然,頂尖生也有,不過,比例上就相對來說差上那麽一點。

“嗯。然後呢?”

“四班的,殷桂君和陳念軍在談戀愛,本來這事是暗暗的,哪想,殷桂君一大意,被家裏的大人發現了,家長當然不幹,叫他們分手。好不容易才進的湛水,這樣怎麽行。本來兩人成績都還可以,可是後來退步了。

哪想,殷桂君不肯,哭哭啼啼,還保證說,學習會提上去的,這個手不想分。家裏大人還是不同意。明擺的事,這麽不穩定的情緒,這種話說了和不說有區別嗎?”

象聽故事一樣,大家聽的津津有味,“然後呢?”

“家裏大人假裝同意,還騙說,對方家長什麽态度,大家協商一下,如果對方家長同意,他們也沒意見。哪想這不過是大人的一計,他們想着,雙方家長使勁,看你們怎麽個法。開頭,家長也不想把事鬧學校去,這樣對孩子的影響不好,有風就會有浪。

他們上當了,當兩邊大人都勸說無效,準備采取硬手段的時候,殷桂君以死相挾,說,不讓他們在一起,就死給他們看。大人們當然怕了,就商量,先同意。他們見這麽有效,更進一步提出,讓他們訂婚,反正他們是不會分手的,等到大學畢業,就結婚,以此為法,也是叫大人們死了這條死,不用再折散他們。還保證說,會好好學習的。

家長迫于無奈,不管是表面還是真的,反正是妥協了。說是訂婚,當然沒有把事情真正的表面化,只是大家做個心裏有數。

事情也朝着好的一面發展,兩人的成績也提上去了,大人們也舒了口氣,都暗暗慶幸沒有太果斷,看,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哪想,過年的時候,殷桂君的肚子大了。她不敢講,自己做的事會沒數嗎?冬天衣服穿的多,不易看出,但還是被當媽的發現了,好了,這下如捅了馬蜂窩一樣。

都這樣,有理的時候,可以亮嗓子說話,沒理,只能被虐的份。被大人逮到了,也是擔的驚太多了吧,就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 ,哪想,在他們兩人相好的時間裏,殷桂君懷孕流産不下四次。當媽的這還鎮定得了,那個叫氣啊,于是就吵到學校來了?”

大家聽的驚的目瞪可呆,他們在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時候,有人當爸當媽都走了好幾遭,這人生,相差的也太大了吧。想他們都一樣的年紀,這差距也太大了點。在這個社會風氣嚴肅的時候,這種事,說難聽點,都可上報的。

衆人的反應大多是:“啊?啊?”都是不信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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