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 孫眉是第二天吃過早飯回的學校。到的學校,班上的同學有很多己在教室裏,都在說自己填的志願。

孫眉雖說昨晚己作出選擇,但志願她還沒填寫,反正,也不是很急,哪怕羅老師邊收,她再填也來的急。

陳海軍還是來問了她填報的志願,孫眉也沒疙瘩的說了。在她想來,說與不說,沒多大區別,再說,這又不是見不得人,要是陳海軍耍點心機,不是照樣可以看到。

再說了,到的今天的日子,說陳海軍是執念也好,是真感情也罷。孫眉說自己是一直在騙他,是不想打消他的積極性也好,反正,說與不說,沒多大事。她想的是,等真正進入大學,那個時候,事情再攤開來說,也許更能說的清,現在,說什麽都不是時候。

接下來差不多一個半月的時間裏,平安無事,也沒大事發生,也發生不了大事,大家安心看書,說到底,看書也看的差不多了,不過是一遍一遍再一遍的循環看,要是能看熟透的話。

六月的高考還是到來了。

高考三天也過去了。

個中始末不過是早點到校,帶上該帶的,不帶不該帶的,認真答題,仔細檢查,鈴響交卷,考完一場是一場。再就是安心在家等通知,該幹嘛就幹嘛,想幹嘛就幹嘛。

高考比其他年級都早,在高考結束的時候,其他年級都還在上學。

家裏只剩下孫眉一人,管家。

高雅歌很是及時的來信,她在信中最多的表達是怎麽樣,怎麽樣?是不是報的是她推薦的學校?

現在孫眉有的是時間和她胡扯:“能怎樣?才過去一星期,試卷又不是我批?等着吧?

有人閑着沒事,四天後又來信:“現在該有消息了吧?真的假的,是T大嗎?”

倆人如對話那樣,有問有答。一星期兩次,郵遞員會在院門口喊:“孫眉,孫眉的信。”

農忙過後,孫眉的大學通知書到家了。

一家人圍着通知書,臉上挂着笑,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心中的高興,只能以笑來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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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長發表重要講話:“這是家裏的第一個大學生,怎麽的也要辦酒,請親朋好友吃頓飯?”己成風俗,大學生畢竟是稀罕物,誰家有考入大學的,誰家不辦酒席?

管綠茶贊同:“那是那是,一定得辦。”

其他人不用說,當然是雙手贊同。

很快的,孫眉考入上海的大學的消息在李孫村傳遍。雖說早在幾百年前,人們不再去橋頭閑話一,二,三,但是,什麽時候是大學錄取時間,哪個時間是征兵時間,誰家小孩多大了,是不是可找對象等等大事件,誰,誰,總有人記着。

這不,李孫村今年考進多少大學生,沿江高中今年考進大學的有多少人,早己深入人心。看那紅榜,第一時間張貼在沿江中學的校門口,大大的紅紙,黑黑的毛筆字,無不在向人們訴說着,歡迎大家都來沿江高中就讀,我們,也有揚眉吐氣的一天。

孫偉不幹了,自從紅榜張貼後,孫偉的臉色就沒好過,他叽裏歪啦的說來說去的意思是,他運氣不好,這種分數,他那會兒考的比這高,可是,高頂什麽用,現在的人,什麽什麽。濃縮一句就是,他很不劃算。

高雅歌的來信又來到,孫眉展信讀下去,處處可見火,語氣己經很強硬,說,別人的入學通知書己收到,你的難産了?

孫眉略有欠意的回信,近來事忙,想着兩人馬上就能相見,這幾天算得了什麽,稍安勿燥,姐馬上就來。

此後,高雅歌的來信就變成,什麽時候來,什麽時候來上海,快來上海吧?

孫眉正緊羅密鼓的收拾行李,好象T大在深山冷岙裏一樣。那次請親朋好友吃酒,大家送了不少東西給孫眉,一來不好白吃,二來表祝賀。衣服,禮金,小姑娘的玩意,有貼心的,送皮箱等等上學用的着的用品。

等到行李收拾好,孫眉只差翻白眼,這麽一大堆,是去北極麽?要不怎麽也得一隊人馬送着去,如果只兩個人的話,怎麽個拿法。

高雅歌又來信:“什麽時候出發,再不出發,不用來了,我不去車站接某人。哼。”

為什麽說考入大學是踏入幸福之門,從入學日子來說,哪個學生不是在九月一日就得報名報到領新書?大學生,當然也有報到提早在九月一日前的,那是很少很少的現象,大多數院校能在九月一日報到己是不錯,有的甚至會遲到十月份才開學。

T大的開學日是九月十二日。反正上海離沿江不過五六小時的車程,孫眉最遲十二日出發,也不會遲到,就算遲到個一二天也不是多大的事。不過,對于新生的孫眉來說,遲到,那是不可能的事。

孫眉是十日乘車出發去上海,陪同人員孫偉。

管綠茶倒是很想陪着去,可是學校己經開學,實在走不開身。孫愛國是不想去,他沒能去成深圳,心裏很是不快,只能在沿江旁邊的灘江找個私企機械廠上班,每個月拿到手五六百,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孫麗還得供養,負擔不輕哪。

他就是心裏不爽快,說好的孫偉結婚後,過完年就可去深圳,可是市勞動局沒再招去深圳工作的人,因為,沿江正在高速發展。去年年底前,又招了幾次,反響沒開頭好,人們的想法是,出去,有技術在身的能掙點錢,沒技術的,也不過比在家多不了幾百,這麽遠,不過多幾百,還不如在家,好歹能顧到家。再主要的是,湛水市正在招商引資,哪哪圈地正準備開新廠,外資的,合資的,反正,過不了幾個月,大家就可看到,就可被招工進廠上班。

可是,孫愛國還想着一個月一千多,水平高能去香港。他多方打聽,誰誰在深圳,想着能不能穿針引線,讓他也乘上這列末班車。

有認識的人反饋回,可以去他工作的廠。這是他之前的同事認識的人來信中說的,孫愛國那個叫興奮啊。一切就緒,出發。

可是,人家在後來的信中說,等他給他鋪好路,會給他發電報的,到的那時,就可出發。此時,孫愛國己在跑上。管綠茶只能連連嘆氣。

一星期後,孫愛國回來了,垂頭喪氣:不收人。

當時,誰問他原因都不理人。村子裏和他從小玩到大的都笑話他:老孫,你不會是在那邊出糗了吧,要不,你不得說上幾句。

胡說八道,人家嫌我年紀大,說,五十啦。

呵,是麽,不是沒到嗎?

可是,在人家眼裏,就是五十歲的概念。

因為孫眉在學校,不知道此事,不過,孫麗給孫眉送菜的時候說起這事,那副笑不止的模樣,引得她好奇:“什麽事這麽好笑?”

聽在孫眉耳裏的話己變成,孫麗引用的是管綠茶在背後說孫愛國的話:“哪是年紀大,他是太自信了,以為是去挖金礦,一路的得瑟,深圳亂啊,你爸到的時候是半夜,被搶劫了。不管那個介紹人向他主管說多少好話都沒用,年紀大,這個樣子,哪是來工作的,是來拾荒的吧。”後面的話是,不要亂說,你爸聽到了,會不高興。于是,這變成了明顯的荒言。

孫眉聽了,嘴巴張的老大,她真的是很難相信,這會是她的爸爸,一貫沉穩作風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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