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 轉眼七夕至,女子乞巧,大街小巷熱鬧的很。

舒窈本對這些不感興趣,可經不住魏哲翰前幾日時刻圍着她唠叨,說什麽七夕這種日子,正是郎才和女貌巧遇,演繹出一出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的大好時機,不去湊個熱鬧實在是可惜雲雲。被纏的沒法了,只好跟着魏哲翰出了門,內心卻依舊鄙視,不過是給春心萌動的少男少女們一個互相勾搭的時機罷了,生生被魏哲翰這種文人冠上了無數冠冕堂皇的理由。

舒窈已經記不清今晚是第幾次忍不住摸向腰間佩戴的匕首了。前方不遠處的魏哲翰一出門,望着滿街的少女少婦,瞬間變身成了個開了屏的孔雀,四處勾搭着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大有勾遍整個活泉鎮姑娘的架勢。舒窈只覺得奇怪的是,魏叔叔明明是個嚴肅至極的人,為何兒子如此放浪,果真是物極必反麽?

實在受不了魏哲翰的放浪勁兒,天氣由仍殘留着些許悶熱,舒窈內心一動,轉身向鎮東走去。

活水鎮居民多聚集在鎮子的南邊,東邊是一片山,人煙稀少。不過人煙稀少也有人煙稀少的好處,清淨。去年偶然間去鎮東時,發現了一處小湖,湖水清澈涼爽,湖邊還有無數野果,正是熱天去泡澡尋涼的好去處,因此,這湖也就成了舒窈的一個閑暇時候的好去處。

舒窈到了小湖附近,正欲寬衣解帶之時,耳尖的聽見了微弱的水聲波動。往湖面一瞟,卻看見湖裏橫着一個白條條的影子。舒窈一開始以為是有人投湖自盡,正欲跳下去救人時,那湖裏的影子卻突然鑽了出來,靠在湖邊不動了。見并不是溺水,舒窈松了一口氣。月光雖弱,舒窈卻依舊清晰的看得見湖裏那人身上的紋理,不由得色心大起,內心贊嘆:這人這身皮肉,長得可真是好看,多之一分則過壯,少之一分則弱,真不知道這人是怎麽煉成的。宋明月那厮每每愛在自己面前炫耀他引以為豪的腹肌形狀之美世間少有,真應該讓他來看看,什麽才叫世間少有,連帶着這人身上的些許疤痕都帶着一股誘惑的氣息。

看了片刻,舒窈突然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癢,隐約覺得有股溫熱的液體在鼻腔裏蠢蠢欲動,心知不妙,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這色不分男女,威力不可小觑。遂轉身欲往回走。背後卻想起了“嘩啦啦”的水聲,舒窈估摸着大概是湖中之人出浴了,只可惜自己卻不敢再享受這幅美圖了。

“姑娘偷看了在下這久,就準備一走了之嗎?”

舒窈正專心的借着湖邊的草叢往回去的路上爬,背後卻傳來涼涼的聲音。糾結了半饷,索性将袖子蒙在臉上:“那個...這個...公子誤會了,我只是路過,只是路過而已,我可什麽都沒看到,連公子何時出現在這兒都不知道。”

身後一聲輕笑,接着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便在身後響起。那人站得離舒窈如此的近,以至于她的肌膚都感覺到了身後之人所攜帶的湖水的涼意。

那人彎腰從舒窈身旁撿起了什麽。舒窈餘光一瞥,頓時內心一陣哀嚎。方才只顧欣賞美男皮肉,順手将出門時揣在口袋的幹果給吃了,那人手上拿着的,正是剛剛舒窈殘留的殘渣。

“姑娘路過的時間倒是不短啊。”

舒窈嘆了一口氣,知道圓不下這個謊,索性放下了衣袖,站了起來:“今日閑逛至此,冒犯了公子實屬無意,還請公子請勿見怪。”誰叫你的皮肉過人的好看呢?我又如何忍得住不冒犯?

那人輕輕一笑:“舒姑娘倒是大方的很,我還以為你今兒不打算露臉了呢。”

舒窈被這話驚得一擡頭,面前的人臉到不如那身皮肉令人驚豔,只是這笑起來的感覺,讓她總是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見舒窈一臉的迷茫,他佯裝傷神壓了壓眉頭:“舒姑娘可真是傷人心呢。前不久還在人前求嫁,如今又于這湖畔輕薄于我,現如今是打算假裝不認識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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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舒窈總算想起了眼前人是誰,可不就是自己那日在張家小店,當面求嫁的書生嘛。想起這人的身份,舒窈只覺得太陽穴跳了又跳,半饷說不出話來。

寧扶留只覺得眼前嘴角一抽一抽、恨不得立馬消失不見的舒窈甚是激萌,更舍不得随便放她走了。“姑娘可是怪在下時隔月餘還未曾上門提親?倒是我疏忽了姑娘家的心思,原想着等些時日再上門的,沒想到,姑娘倒是如此之...心急,尋到了這裏。”

舒窈瞬間覺得整個世界都開始沸騰了,張了張嘴,滿腹的對這書生祖宗的問候語還是勉力壓制了下去,卻又不知道如何回話,只能在心底罵着自個兒:叫你丫腿賤,叫你丫好色,不過是一副還算看的來的皮肉嘛,宋明月的還不夠看嗎?這下麻煩了吧,色字頭上一把刀,這下可被砍到了吧。

見她半天不言語,寧扶留總算罷了捉弄她的心思:“走吧,夜晚的山林總歸不是個适合女子逗留的地方,在下還是送舒姑娘回去吧。”

舒窈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個背時的地方,聞言也只好跟在寧扶留的身後,一路沉默。

盼星星盼月亮,舒窈終于下了山。一見到前方不遠處的燈火通明,舒窈瞬間活了過來:“多謝寧公子一路相送,舒窈就此別過。”也不等寧扶留說話的機會,瞬間化身為脫了缰的野馬,奔進了人群。

寧扶留望着人群中鑽來鑽去的舒窈,嘴角忍不住的笑意終于讓他輕笑出聲。

身旁經過一個老人:“哎,年輕真好啊,看這小夥兒,可真是得意啊。”

舒窈這人沒什麽大優點,不過心大這一點,她還是貫徹的十分徹底的,于是七夕那夜偷窺別人洗澡還被逮着正着的事情也并沒有在舒窈這個傻缺姑娘浩瀚如海的心眼裏停留多久。

所以幾日後的清晨,舒窈叼着從宋明月身下搶來的豬肉包子嘚瑟的準備去膈應膈應她老爹然後開始美好的一天卻在大廳內看到低頭喝茶的寧扶留的時候,被驚得忘記了逃跑的本能。

舒赫依然是豪放無比的大嗓門:“哎喲乖女兒啊,你來的正好,小寧正等你呢。”還十分罕見的站起身将舒窈迎進廳內,旁人看着,着實是一個父女情深,父慈女孝的感人場景啊。

只是爹啊,敢不敢不鎖了我的手腕啊,如今這架勢,我就是想跑也沒法兒啊。舒窈內心哀嚎道。

舒赫直接把舒窈按到了寧扶留的對面,還十分不經意的奪了舒窈嘴裏的包子,順手塞進了自己的袖籠裏。額,貌似是剛出爐的包子,有點燙啊~~o(>_<)o ~~

“小寧啊,舒窈今日起的有些晚,害你等了這麽半天。不過也不怪她,這孩子自小就孝順,這不,昨兒硬是給我做冬衣,熬了半夜呢。哈哈哈,我家舒窈啊,可真是孝順的很啊。”

舒窈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如今的天氣熱氣還沒退,就給你做冬衣。爹啊,撒謊這個東西,以你的水平只能做到扯淡啊。

對面的寧扶留被舒赫這話一驚,饒是他平日處世淡定,也被茶水嗆得岔了氣,只得放下茶杯,輕咳了幾聲。

舒赫猶不自知是自己把寧扶留給吓着了,一臉關切:“寧賢侄啊,你莫不是着涼了吧。哎,到底是一個人過日子,照顧不好自己啊,還是要盡早找個好姑娘娶回家才是正經事兒。”

寧扶留終于順過氣來:“舒将軍說的是,孤身一人,到真是有不少疏忽的地方。”

舒赫看樣子十分滿意寧扶留的答話,捋着胡子,望一望自始至終一臉呆滞的舒窈,又看一看氣質出塵的寧扶留,一臉滿足的笑意:“賢侄啊,其實我們家舒窈….”

全程游離天外的舒窈以光速回神開口搶答到:“爹,宋明月昨兒個和蘇青商量着說要趁你不注意偷了你藏得酒拿去和含嬌樓的姑娘們吟詩作對來着,也不知道得手沒有。”

舒赫瞬間炸了:“奶奶的小兔崽子,敢偷我的酒去讨好那些個小姑娘,看我不打個他們五馬分屍。”下一秒,舒赫便消失在大廳,只剩下他的聲音悠悠蕩蕩,“舒窈啊,好好招待小寧啊,也不要太拘謹,就像你平常那般大家閨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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