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打倒空間女
四月捧着肚子,坐立不安。
突然瞧見屏風處有了人影,以為是太醫來了,急急忙忙望過去。卻是一雙青黑色的靴子,包裹着緊實有力的小腿,在往上是明黃色的便服,醒目俊朗的五官,是皇帝賀峰。
“嫔妾見過皇上……”她臉色蒼白,頭上隐隐的還有汗珠,柳湘雪跟在他屁股後面進來了,四月又将腰彎的更低了,“見過柳嫔娘娘……”
“姐姐,使不得!”,柳湘雪拒絕了一下,腿卻牢牢的固定着,沒避開這個禮。
“身子虛就去床上躺着”,賀峰淡淡的說着。
四月不是柳飄柔,沒那麽注重禮數,她很快回到了床上。剛剛四月使喚的小宮女極有眼色的四月墊上了一個軟墊,又躬着身退到了一邊。
她靠着軟軟的枕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手扶着還未鼓起來的肚子,這才看向那對兒恩愛夫妻。
要說美柳湘雪絕對是比不上柳飄柔的,但大概是因為空間泉水的作用,她身上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空靈感,吸的四月都忍不住靠近她……天材地寶總是吸引人的。
“你叫了禦醫?”賀峰坐在床邊,轉着手裏的扳指,眼神淡淡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是。”四月低頭,輕輕的摸着肚子,臉上帶着恬靜溫婉的笑,“今兒個它有些不舒服。”榮登後位……這麽一項大任務,四月有些頭疼。是按着原主的曲線救國,去抱太後大腿,還是另辟蹊徑。
柳飄柔作為原女主,五官是極美的。丹鳳眼,柳葉眉,白皙的肌膚,纖細的腰肢,行如弱柳扶風,靜若幽蘭獨綻。這是上天賜予她得天獨厚的便利。
【叮——柔情似水效果産生中ing】
賀峰的眼神膠着在她臉上,這樣的柳飄柔是他從未見過的,笑容恬淡,眼裏的柔情呼之欲出,如同任何一個普通的母親。柳飄柔在他的印象中和後宮別的女子沒有任何區別,貪婪,善妒,為了利益可以犧牲一切,包括腹中骨肉。
先入為主,大約是因為一開始就對柳湘雪有了好感,在因着柳湘雪無意見透漏的話,他自己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判斷。
宮中女子的把戲他不是不了解,他也很理解。畢竟要是沒有他母後的算計,也就沒有現在的他。只不過理解是一會事,喜不喜歡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皇上~”柳湘雪柔柔的喚了一聲,賀峰的眼神逐漸淡了下來。
柳湘雪獻出的良藥救了母後一命,而且她本人也十分得他喜愛,總不能讓旁人欺負了。想起柳湘雪在睡夢中呢喃的話,賀峰轉過頭去,“你們姐妹情深,有什麽話不必礙着我,說吧。”
柳湘雪沖他甜甜一笑,這才轉頭向四月道,“姐姐,剛才我跟皇上來的時候,見着銀珠跪在外面,不知她犯了什麽錯?若是錯處不大,能不能給妹妹個面子,放了她,我瞧着她挺可憐的。”
四月擡頭看着柳湘雪,“若是柳嫔娘娘吩咐,嫔妾自然放了她。”
柳湘雪已經抓住了賀峰的心,四月不打算和她正面幹。不過惡心惡心到還是可以的,“只不過這銀珠是不能留在儲秀宮了,嫔妾想放她出宮去。”
“這又是何必?”柳湘雪蹙眉,“銀珠照顧姐姐多時,送出宮去,不是讓她傷心嗎?”
不讓她傷心,難道讓我傷心?柳湘雪稱不上惡毒,不過自私的過分了。一邊兒想保留着善良,一邊又不着痕跡的拉攏柳飄柔身邊的人。要真的由她求情留下銀珠,銀珠肯定跟吃了炫邁一樣感激她感激的停不下來。
死豬不怕開水燙,四月低眉順眼,一副你要留就留的樣子。
“姐姐從前在府裏可不是這樣的,你很寵銀珠的。”柳湘雪皺了皺鼻頭,突然扯住賀峰的袖子,撒嬌道,“皇上,既然姐姐不想留下銀珠,不如把銀珠送給我吧,她在外面又沒什麽親戚,一個人多可憐~”
四月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瞅着兩人,賀峰覺得有些不舒服,從柳湘雪手中拉出自己的衣袖,“既然是柳美人的殿裏的下人,當然要問問她的意見。”
柳湘雪聞言,轉頭看着四月。
什麽意見?四月心想,要是不答應回頭又是一個大不敬之罪。她恭順的點了點頭,直白道,“柳嫔娘娘既然要,嫔妾哪會不應。只是娘娘身懷有孕,銀珠又是嫔妾宮中的人,未免以後出了什麽岔子,還是先擱置在一邊的好。”
柳湘雪一張臉憋着,簡直能抖成麻花。她不知道柳飄柔怎麽能當着皇上的面說出這種話,要是銀珠真在她殿裏做了什麽事而,反而扯不到柳飄柔身上了,畢竟是她撲趕着去把人要來了。
柳湘雪确實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會弄死柳飄柔,但她作為原書中的女主,始終會是她心底的一只毛刺,不僅僅是她搶占別人人生的證據,也是她未來人生的隐患。
“姐姐怎麽會知道我懷孕了?”,她咬着唇,聲音小小的,“我本來打算給皇上一個驚喜,他都都還不知道呢。”
賀峰看着四月,一邊兒覺得她死性不改,一邊兒覺得她性格直白,怪不得在宮中樹敵頗多,又覺得她慘白着一張小臉,着實可憐的很。
四月沒察覺到,黑溜溜的目光直視着柳湘雪與皇帝,“銀珠說的,嫔妾還以為所有人都知道,柳嫔娘年這不是升了位份嗎?當時嫔妾一個激動,肚子就絞痛絞痛的。”左右柳湘雪都吹了不少枕頭風,柳飄柔善妒的名聲坐下了,就坐實在吧,她咬着唇,眉毛糾結,想法設法做出一番痛苦的樣子。
框框!柳湘雪感覺有人往自己腦門上砸了兩下。什麽時候柳飄柔這麽不在乎面子了,竟然可以當着皇上的面承認自己善妒。她那番話的意思不就是聽見了銀珠說自己懷孕,氣的動了胎氣嗎?
她轉頭看賀峰,希望能從他眼神裏看到一絲厭惡。
“來人,将銀珠拖進來!”然而他臉上只有怒火,賀峰想的比柳湘雪多,他直接想到的是四月肚子裏自己的孩子。心裏一陣陰謀陽謀的。
正在這時候,太醫也來了。
四月看着銀珠進來,連忙嗷嗷的叫喚肚子疼,賀峰一瞅不對勁兒,急忙讓人又押了下去。太醫好一頓查之後才發現銀珠手上戴着的是藏紅花熏染過手钏兒。
“好一個背主的奴婢!”,他子嗣不豐,至今為止也沒個皇子,即便是有了柳湘雪腹中的雙生子,他也不會嫌孩子多,“既是謀害皇嗣,審問過後也不必回複,直接打死便是。”
“謝皇上。”手不沾血,解決一個麻煩,四月開心的不得了。
柳湘雪卻不高興,“姐姐,銀珠伺候了你這麽些年,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你就當可憐可憐她”
“我可憐她誰可憐我?”四月打斷了她,只摸着自己的肚皮,她覺着自己有點餓了,“她要害的是我的孩子,打死她都算是便宜她了,要是可以,我只想把她挫骨揚灰。”
柳湘雪說不出話來了,看了眼賀峰,“皇上,嫔妾身子不适,想回宮休息。”
“準了。”賀峰準了,自己卻仍舊坐在床邊。柳湘雪等了他一會兒,四月直接拿眼睛瞪她,“柳嫔娘娘不是說在這裏呆的不舒服嗎?怎麽還在這裏?”
柳飄柔限于教養,四月可不會,光明正大的動嘴皮子趕人。
看了看擺明不想走的皇帝,柳湘雪絞了絞帕子,她是想走,可她是想帶着皇帝一起走的哇!她又用平常那種可憐兮兮缺少愛的目光看了眼皇帝,不過這會兒他沒注意她,白賣騷了。柳湘雪走的心不甘情不願。
“你倒是直白。”賀峰看着床上眼睛鼓鼓的四月,問道,“今兒動了胎氣,肚子還難受嗎?”
“難受。”四月道,一邊兒的小宮女順手把藥端了過來,被賀峰揮下去了,他用勺子攪了攪藥汁兒,“怎麽難受了?真想把那小宮女扒皮拆骨了?”扒皮拆骨也不為過,賀峰想着柳湘雪說出的那一番話,到底不是她的孩子。
四月眨巴眨巴眼睛,面無表情道,“她倒是個其次,嫔妾難受皇上不喜歡我,明明我都懷孕了,都沒提升位份,皇上不知道柳嫔娘娘懷孕了,還給她連升了好幾級。虧着我每天都要吃那麽多補藥,見那麽多客人!”四月的目的是,別在拿她當槍使了,讓她好好生崽。
她是想做出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可賀峰卻覺得她板着臉像要糖吃的小孩兒,要不到,就苦着一張臉。
“喝藥,你喝了藥就給你升位份。”
四月驚訝的看着他,他倒被看得有些愧疚。前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麽的,竟然為了柳湘雪腹中的孩子,默許她當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