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浣溪和蓮薔逛歡快了,突然蓮薔像是醒神兒了一樣,覺得有什麽不對,回頭一看,奇道:“咦?歌姐姐呢?剛才不是還在我們後面嗎?”

浣溪想了想:“姐姐不是很愛走動,可能沒跟上我們,然後就先回客棧了吧!沒事兒,我們過會兒自個兒回去就成了。”

蓮薔雖仍有些擔心,卻還是道:“好吧!”

荒歌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她覺得渾身不舒服得緊,感覺就像手腳被什麽綁住一樣,四周感覺也亮堂堂地,晃得她眼睛疼,突然她猛的一激靈,睜開眼看看四周,又看看自己,可不是被綁在柱子上嗎,天已經黑了,四周的人手裏擎着火把,再看看前面,立着一祭臺,祭臺前面站着一位穿道袍的人正在閉目等待着什麽一樣。

四周的人見她醒來,便吼道:“她醒了,法師,快,快施法。”

那法師睜開眼看她一眼道:“妖女,既已現原形,就不要再頑抗了,讓貧道送你入得往生吧!”

荒歌擡頭通過祭臺上的銅鏡看自己已恢複了原貌,想必是這道長破了幻顏術,可頑抗又是怎麽回事,哦,她想起來了,當初浣溪念她未持神力在身,怕她磕着碰着,便給她施了一層護身結界,看來還是有點用,如今天色已晚,她只能盼着那二人能夠快些找來。

心下計較着,嘴上卻說道:“我未曾害人,又不會術法,不知道長,為何說我是妖女?”

卻聽旁邊人怒道:“你幻了容貌,誰知道你害人與否,若不會術法,怎會擋回道長的術法,況且生成你這幅模樣,不是妖女都是禍害。”說着拱手對那道長道:“道長,快,燒死她。”

荒歌算是明白了,原來趁她昏迷之時已經動過手了,等她清醒是在等她身上結界消耗,看來這道長也不怎麽樣嘛,可還是比她強啊!這浣溪她們怎麽還不來啊,她可不想死的這麽窩囊!

只好道:“既然是道長,怎會分辨不清我是人是妖,你這是要枉殺生靈嗎?”

誰知她這話就像點了一把火一樣,四周齊齊吼道:“妖女,休想妖言惑衆,燒死她,燒死她!”

那道長摸了摸胡須,跟着就祭出真火,點燃了她四周的幹柴。

荒歌這下覺得可能真玩完了,她這是造了什麽孽啊,還有這浣溪平日裏像個跟屁蟲似得,怎的關鍵時刻掉鏈子!

浣溪并蓮薔天黑了才回到客棧,卻發現客棧裏沒人,細細感受了下,發現神力結界有些動蕩,又想起适才在街上聽說最近有女子接連失蹤,這才明白姐姐可能遇到危險了,當下拉着蓮薔出去尋人,二人一路散開術法搜尋,卻沒什麽結果,急得都快哭了,又別無他法,只好加深靈力探查。

荒歌那廂只感受到皮膚灼燙感越來越強,身體裏的氣息也像正在被吸走一樣,卻沒辦法,可她一點都不想哭,只閉上了眼睛,像是在等待浣溪她們,又像是認命一般,死就死吧,也沒什麽。

突然身子的灼燙感消失,她感覺落入了一個溫涼的懷抱,鼻息之間幽幽杏花香,可她卻睜不開眼睛,只好任它去了,至少此時她覺得很安心。

她不知道她醒來時是什麽時候,只見四周天還黑着,起身一看,便對上了一雙漆黑如墨玉的眸子,眼波流轉勝過熠熠星輝,霎時覺得心下漏掉了一拍。

荒歌回過神卻見對方還盯着自己,眼神之中似乎溶入了關切和欣喜,她又仔細看了看那張臉,驚為天人的容顏,渾身不可忽視的氣質,卻是像極了……淩域,可比之淩域又勝出許多,荒歌想到此處有些傷懷,眼神黯了黯,怎麽會是淩域呢,他早已經離開了啊。

懸玠見她有些傷情,心下驀地一緊,問到:“姑娘可還有哪裏不适?”

荒歌見他相詢,笑了笑道:“無礙,多謝閣下出手相救,不知可否閣下告知姓名,以便荒歌來日相報!”

“喚我懸玠便好,姑娘不必客氣,也是順手為凡世除害罷了”頓了頓又說:“我可以直接叫你荒歌嗎?”懸玠略有期冀的問到。

荒歌覺得有些驚愕:“啊?當然可以,随意。”不過荒歌從他話中也算明了他非凡人,看那氣度,多半是神族中人吧,不知浣溪可否識得。

突又想起一事,問道:“除害?此言何意?”

懸玠道:“那位道長乃是枯骨魔所化,不過道行不高,需在月半之時吸食女子精氣助長修為,據說是越為美貌的女子精氣越純,所以他便在此散布言論說有貌美女妖橫行,他可以除害,那些百姓居然還真信了,幫着抓些貌美女子,說來也是可笑,近月來恐怕有許多女子都遭了毒害,适才我湊巧路過,便救下了你,順便收了那妖孽,也把那幫百姓的這段記憶給抹了。”

荒歌聽後明了,兩人一時相對無言,突然想起浣溪她們肯定該着急了,便道:“若是無事,我便先行告辭了,家中小妹怕是急了。”

懸玠本想送她,可他感應到了附近有神息,估摸着便是她那妹子,便道:“好,有緣再見。”

懸玠望着荒歌離去的背影,這是第二次了吧,第一次便是身為淩域的時候,她剛剛神色落寞,會是因為他嗎?

他自己也奇怪,心裏竟隐隐有些期待。

當日他想看看荒歌,卻在司命的浮生鏡中沒有看見她,心下有些着急,鬼使神差地便下了界找她,昨日裏将将尋着她,卻見她身旁還有一名神族女子,看來她的身份确實不尋常,當時也便沒有繼續跟着了。

今日裏得了空又跟了她一段,卻見她一人在橋邊,然後又朝那橋頭走去,他知曉此地風俗,便折了枝杏花置于袖中,走到了另一頭,想着兩人初次見面不能太過尴尬不是。

但當他尋着線走到另一頭時,卻不見了她的影子,他也沒來得及看自己手裏的線和她扯出來的那線頭連成了一條,心下莫名的焦急,可他适時并沒有感應到四周有神魔的氣息出現。

當他尋到她時,才明白原來擄走她的是凡人,怪不得沒有感應,當時她已經被吸了不少精氣了,要是再晚來一會兒……後來懸玠帶走她後給她輸了不少靈力,她醒過來的那一瞬懸玠忙放下懷裏的她坐到旁處。

不過還是掩飾不住眼裏的歡喜,總之懸玠覺得,荒歌給他的感覺很熟悉,好像那七萬年裏的那種感覺一樣,讓他莫名想要親近,想要護着她,也讓他覺得,這沉寂了數十萬年的心像是被填滿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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