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他們三人走後,荒歌跟着也離開了,她本想回漱茗宮,可出門走了一段之後感覺好像不對,怎麽像越走越遠的模樣,這地方有點像天界出口南天門啊!剛想轉身往回走,卻聽不遠處似乎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她一想,壞了,不會是蓮薔她們被發現了吧!她急忙走近幾步去看,可不是嘛!

寒澗正和暮城打得難分難舍,紫饒并蓮薔也在與一幹天兵纏鬥,好像只是南天門守衛,人并不多,要是待會兒天兵趕到,那蓮薔她們豈不是……但她又不能幫上什麽忙,總也不能和天界這樣明目張膽地對抗吧!

荒歌正在焦急着,卻見蓮薔不敵一幹天兵,竟被打傷,從雲頭跌落,荒歌連忙駕雲過去,堪堪接住了她,還沒等她帶她避避風頭呢,哪些守衛就又圍攻過來,招式還更猛烈了些,許是見多了一人莫名闖入,定然以為是幫手,而他們确實也沒見過荒歌。

荒歌根本就不會什麽禦身之法,蓮薔自身都難保,更管不了她,就只好駕雲躲避。

可她那騰雲之術也是半吊子,哪裏逃得過,眼見幾名天兵持兵器齊齊向她劈來,荒歌慌忙之中下意識擡手一擋,想着算了,死就死吧!可那股鈍痛之感卻久久沒有傳來。

她擡頭一看,适才那群天兵早被彈出十丈遠,還在口吐鮮血,荒歌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在遠處正和暮城鬥法的寒澗也看見了這一幕,心下一驚,他查過,她如今不是等同于凡人嗎?怎麽會……正在這微微出神之際,手上動作也滞了一瞬,正是這一瞬,暮城看準時機,直擊寒澗胸口處。

寒澗雖敗了一招,但仍可以繼續和暮城鬥法,可此時他卻身形一轉,朝荒歌那邊飛去,他要親自試探一下。

他落在荒歌跟前,義正言辭厲喝道:“大膽月神,竟與魔族之人為伍,傷我天界神将。”

還沒等荒歌說話,就提起靈力朝荒歌擊去。

荒歌見狀,随手一擋,沒想到還真成了,兩力相交,竟叫旁人都近不得身去。

暮城此時正在幫着蓮薔,卻也聽見了寒澗的話,她竟然就是月神!

其實此時是他們脫逃的絕佳時機,但是暮城心下覺得,縱然月神十分厲害,可他也不能棄之不顧,她幫了他這麽多!說不定還會因此開罪天族!轉念一想,這樣豈不正好,就算不能和她成為盟友,至少少了一個敵軍。

暮城還在思忖間,卻見寒澗猛的加深靈力,而荒歌似有些不敵,嘴角開始溢出血來,剛想過去幫襯一把,卻突然見着寒澗被彈了開去,兀自穩了許久才沒有跌倒。

而此時荒歌這邊懸玠赫然立在她身後,半抱着荒歌。

暮城見狀,覺得不好,趁他們還未注意,拉着蓮薔,給紫饒示意了一下,幾人便逃出了九重天。

此時瀝夙也趕到了,看了一眼蓮薔離去的背影,轉身又看看嘴角溢血的荒歌,原來他适才去找懸玠,剛見着懸玠,他卻似乎感覺到自己宮內結界動蕩,怕是蓮薔他哥哥來了,與懸玠說了聲就打算回去看看,想着要是能幫就還是幫一把吧。

誰知懸玠一聽就站了起來,說了句荒歌在他宮中,霎時就沒影兒了,待他倆趕到天麓宮,卻連一個人影兒都沒有,這才又趕過來。

懸玠抱着荒歌,雖然知道她應該無大礙,可還是忍不住擔心,剛轉身想帶着她走,卻聽後面寒澗的聲音傳來:“懸玠上神,你這是作何!難道你也要和這妖女為伍嗎?”

荒歌心下諷笑,她怎麽突然就成妖女了,這寒澗果真不是什麽好貨色!不是,她又沒招惹他,幹嘛抓着她不放!

卻聽身旁的懸玠冷冷說道:“我做什麽,要你管嗎?她,是你能随口辱罵的嗎?”

寒澗聞言,有些驚詫,沒想到這素來溫和的上神竟會如此……他卻還是不肯讓步道:“上神,我只是秉公執法,希望上神莫要與我為難!”

“要是你能留的下我,我便不會與你為難!”抛下這句話帶着荒歌就走了。

寒澗看着他們,眼中閃出恨恨的光,這一幕,被一旁躲在暗處的瀝煙看在眼裏,她一開始就跟着荒歌過來了,其實從荒歌剛出漱茗宮開始她就一直跟着她了!卻一直沒有現身,她沒想到,懸玠竟然可為荒歌如此!

回到漱茗宮之後,懸玠先度了些靈力給她助她療傷,而後又慢慢替她包紮手上的傷口。

見懸玠如此動作,她突然想起了清婉,猛的縮回手,荒歌用力過猛,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懸玠看了很是心疼,他哪裏會不知道其中原因呢,心裏很高興荒歌會想着他,伸手拉過荒歌,一邊道:“你不必擔心,你的血不會傷了我的。”

荒歌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似在詢問。

懸玠接着道:“月神血淚,對于無修為的尋常人确實是可致其生死,而對于神魔而言,只是輕微灼燙感而已,若要成為殺伐之物,則要血淚相合輔以咒法,加之神魔之身,最壞便可另其灰飛煙滅,從此消弭,但這對于你們自己反噬亦極大,所以斷不能輕易使用,況月神一脈本身力量已足夠強大,基本不需要到此地步。”

荒歌了然,想起浣溪當初是和她說過這些,只不過當時她也是似懂非懂,轉眼就忘了,只記得總之不是什麽好東西就是了,接着随口問了句:“你怎麽這麽清楚啊?”

“我活了這麽久,對于各個族系的秘幸多少還是了解的。”說完繼續小心翼翼的替她包紮。

荒歌見他眉眼專注,神色溫柔的模樣,他微涼的指尖時不時又會觸碰到她的手,感覺就像有人拿着羽毛在她心上撩撥了幾下,癢癢的。

包好之後,懸玠擡頭看她,荒歌沒想到他會突然擡頭,目光躲閃不及,就這樣,兩相對望着,兩人又隔得極近,荒歌覺得有些難為情,不動聲色的拉開距離,又撇過頭去,懸玠見她這個模樣,眼底滿滿都是溫柔的笑意。

還是荒歌先開口道:“那個,今日的事,多謝你了!”

可懸玠仍舊只笑看着她,不說話。

她只好繼續說道:“你就不問問我事情的始末?要是真是我的錯,那你不就得罪了戰神,豈不是虧了。”

懸玠不置可否,徑自說道:“終歸我認為你是對的就行了。”

荒歌聽得這話心下有些震動,強自鎮定下來,問道:“那你知不知道為何我會爆發,我的神力是被我娘封印了的呀!”

懸玠還真不知道這其中緣由,想不到她竟然給他說了,奇道:“封印?”

荒歌根本就不想瞞他什麽,于是一股腦也就說了。

懸玠很滿意她這樣的表現,笑着說道:“許是察覺到危險,本能使然吧,況且封印這東西随着時間力量本就會減弱。”

荒歌道:“但我此時感覺體內又沒有神力萦繞了。”

懸玠略微思忖道:“說明适才你并不是沖破了封印,只是下意識反應罷了,無礙,終歸我是不會讓你出什麽事的。”

雖然今日出了這檔子事兒,可她還是想着回去的事兒呢,正好,說道:“按那戰神今日的樣子,他應該不會善罷甘休吧,那我,要不先回窟回谷,避避風頭?”

懸玠心下笑到,這時候你還想着走呢,其實他自然是可以護她安然離開的,可他不想啊。

便說道:“雖然他們最終也不會拿你怎麽樣,但是他們恐怕暫時不會要你離開。”

荒歌蹙眉:“這樣啊,看來我還要再叨擾你幾日,麻煩了。”

懸玠笑笑,心裏說道,怎麽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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