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懸玠和荒歌走後,寒澗就直接殺到了天帝日常所居的淩霄殿,瀝夙放心不下,也跟了過去。
天帝見二人來勢洶洶,剛剛也聽說了天兵調往南天門卻無功而返一事,大約也知道寒澗此次前來為何,關于蓮薔一事,他雖未明面上同意,但寒澗與他報備時,他也沒有反對,可這瀝夙怎麽也跟來了?
還未等天帝開口,寒澗就已經拱手上奏:“啓禀天帝,魔女蓮薔現已被她兄長救走。”
瀝夙就知道他父君肯定知道這件事!他父君也真是,還要不要天庭的臉面了,竟不加阻止,任由寒澗胡來!
卻聽寒澗繼續道:“最讓臣不敢相信的是,月神荒歌竟然相幫魔界之人,還傷了我天族衆多兵将,還望陛下聖裁!”
天帝皺了皺眉,似有一些愠怒:“什麽!她竟然……”
瀝夙眼見不好,忙說到:“父君,此事尚未查明,還望父君不要妄下決斷,況且……此事本來就是我們有錯在先,竟然會屑于使用這種手段。”
寒澗轉頭看向瀝夙,低吼道:“縱然如此,可荒歌通敵卻是事實,在場衆多兵将看見,難不成還是我撒謊不成!”
“不知為何戰神總抓住月神不放,竟還說成是通敵!要是坐實了這個罪名可還得了!戰神怎麽知道月神當時一定知曉他們的身份!”
“若是不知,又怎會傾力相幫,還與我動起手來!”
“據我所知,月神一向冷靜和善,若不是迫不得已又怎會動手!”
…………
天帝:“行了,你們別争了!召月神過來問問再說!”
不過一炷香時間,荒歌就到了這淩霄殿。
可天帝沒想到,這懸玠竟然也跟過來了。
懸玠似是察覺到天帝的目光,緩緩說道:“适才我也去了南天門,為保月神清白,自是要過來看看。”
天帝雖不情願,卻還是點點頭,看向荒歌道:“月神此番,可有什麽要說的?”
荒歌面色平靜,淡淡說道:“我認識蓮薔,卻不知她身份與其中緣由,見她有難,自是要幫上一幫的。”說着還看了一眼寒澗,寒澗也不知怎的,竟然被看得有些心虛。
她繼續說道:“至于打傷一幹士兵,不過是出于自身防衛罷了,也是無心之失。”
寒澗聽完說道:“此時你當然可以說你不認識,我們又無從考證!”
荒歌只是覺得奇怪,問道:“不知荒歌可否得罪了戰神?引得戰神此番如此針對于我。”
天帝聽到這話,面上也抖了一抖,眼神似有閃爍。
寒澗轉過頭不看荒歌,憤憤道:“我向來秉公執法,怎會如你所說那般!況且我身為天族戰神,自然是要力保天族安定!排除一切隐患!”
瀝夙也此時開口道:“若是沒有确鑿證據,戰神又何必在此相逼,也污了月神的名聲!父君,你說是吧?”
天帝無奈,看寒澗也做不出什麽了,只好說道:“既然如此,那……”
“我看到了。”寒澗猛的擡頭,循聲望去,只見瀝煙款款而來。
瀝夙心下翻了個白眼,怎麽她又來插一腳!
天帝:“瀝煙,你說什麽,看到什麽了?”
瀝煙知道此時大家都看着她,她只走到天帝面前,放軟了聲音道:“父君,我看見了月女神和魔族那幾人在一起的時候。”
天帝:“什麽!你說清楚!”
她貌似為難的看了一眼荒歌三人。
寒澗說道:“還望公主如實道來,這也是為了咱們天界着想啊!”
瀝煙說道:“今日我在羨鴛池旁邊散步,不小心看見月神朝四哥宮中走去,我想反正我也無事,便也跟了過去,想着和四哥并月神聚一聚,可月神走得太快,我沒跟上,我進四哥府邸之後卻發現宮中沒人,可我明明看見月神進來了的,四下找了找,竟在天隐閣看見月神和那幾人在一起,貌似還在交談些什麽!後來等魔尊救下蓮薔之後他們才走了。”
寒澗連忙附和說道:“若如公主所言,月神還說不認識他們嗎!”
荒歌無奈,知道解釋不清楚了,狐疑地看了一眼瀝煙,正正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瀝煙聽到這個連忙說道:“父君,瀝煙所說句句屬實,都是瀝煙親眼所見,瀝煙也不願相信,可是我又不能瞞着您。”
此時一旁的懸玠幽幽開口道:“戰神是我打傷的,這麽說來,我不也是相幫魔界了?”
寒澗聞言臉色鐵青,咬牙說道:“上神說笑了,月神是您請回來的,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當然要護她周全。”
懸玠:“現在知道了,我仍是要護她。”
荒歌知道懸玠出于對大護法的承諾,定會保她無虞,可此時這樣聽來,心裏還是覺得有些感動,而一旁的瀝煙聽得懸玠如此,恨恨的看了荒歌一眼。
天帝此時很是無奈,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其實說到底,這荒歌雖是神族,卻屬于一直隐世而居的窟月一族,按理說,他是沒有權利随便處置她的,況且與何人相交本也是她的自由,可荒歌一直都沒有這樣說,也算是給足了他面子,他思考了一會兒說道:“上神,今日之事,究其根源,卻也是戰神行事不周,就且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可好?本帝也不追究月神之事了。”
寒澗聞言忙說道:“天帝。”
“別說了,就這樣定了,諸位請回吧!”
懸玠并荒歌道了聲:“多謝天帝!”說完便走了。
瀝夙接着也走了,瀝煙雖然心有不甘,可事情已成定局,只好走了。
待他們幾人走後,天帝單手抻着額頭,雙眼微合,似有些疲倦。
寒澗說道:“天帝,這事兒當真就這樣結了?”
天地聞言,深深看了他一眼,語氣有些嚴肅:“不然呢?寒澗,難道你還想置她于死地不成?”
寒澗別過頭,沒有說話。
天帝嘆道:“你終究還是後悔了嗎?”
誰知寒澗聽到此言,猛的轉過頭來,異常堅定的說道:“我不後悔!再來一次,我也會這樣做的!”
“那你如今為何又非要與荒歌過不去,不還是害怕她發現當年的事來與你為難!當年的事,終究還是你我的錯!”
寒澗聞言有些失态,提高了聲音說道:“不,不是我的錯!是她的錯!是她執迷不悟!是她逼我的!”
天帝見他這樣子亦是無可奈何,只好說道:“罷了罷了,終歸那件事已經過了這麽久,從今以後,你也消停些,不要去找荒歌麻煩!更何況懸玠還這樣護着她!”
寒澗頓了許久,才說了聲:“好。”
天帝根本就不知道寒澗的執念到底有多深!豈是他一句話就能夠讓他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