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荒歌進入回魂林之後,一路上都沒有看見懸玠,又不敢大聲喊,只怕到時候懸玠沒喊來,喊來一堆不知道什麽玩意兒,她可沒能耐逃脫!

她看四周路都是一樣,估計迷了路了,只好閉上眼睛,任由結界指引,帶她往裏走去,因為目不視物,一路上碰到了許多荊棘灌木一類的,衣裙都弄爛了。

可她越往裏走,越覺得頭昏腦漲,明明先前都沒這種感覺的啊!肯定是懸玠的結界先前替她擋了,那這樣看來,已經進入叢林深處了,瘴氣更深,而懸玠不知道她來了,沒有加固結界!

怎麽辦,還沒找到懸玠,她可不能暈啊,有什麽辦法,哦,對了,血,上次她的血不是破開了瀝夙宮內的結界嗎!這次應該也可以抵禦瘴氣吧!

于是荒歌劃開手,把血抹在懸玠的結界上,想着加固結界,可是這不碰還好,那本就有些弱化的結界一碰着荒歌的血竟然開始出現裂縫,而沒有加固。

荒歌看見這情況,糟了糟了,這下怎麽辦?

懸玠此時也感受到了這股沖擊,怎麽會!歌兒怎麽會,出什麽事了!懸玠想到這裏很是憂心,不行,他得速戰速決!

于是首先加強了荒歌的護身結界,然後直接祭出神劍破殇,運足靈力,集于劍鋒,橫掃而去,霎時風塵四揚,目之所及處,樹木皆被攔腰砍斷,遂不成幻陣。

連在外圍的瀝夙都感受到了這股神力震蕩,臉色當即有些變化,喃喃說道:“看來這次懸玠真有點火了,這七萬年我從來沒有見過破殇劍出鞘,只怕這次,漆廟吃不了得兜着走了。”

而荒歌此時将将醒轉過來,發現正被吊綁在半空中,面前站着的正是一身深藍色長袍的漆廟。

适才荒歌結界出現裂縫,這人就出現了,把她弄暈之後強行把她帶到這地宮之中,可是突然結界又有些加固趨勢,漆廟一時不能奈她作何,便把她綁起來了。

此時二人皆感受到了這股震動,頭頂傳來轟轟的聲音,漆廟臉色霎變,猛的轉頭看了荒歌一眼,而後大笑着對她說:“想不到懸玠為了你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他是要将我這回魂林夷為平地嗎!不過,我好不了,你們也別想好過!”

荒歌不知道他這話什麽意思,又不想理他,把頭偏過一邊不說話。

漆廟見她這樣,頓時更加氣憤:“別這麽高傲,到時候說不定你還要求我的!”

“大叔,你什麽意思?”

漆廟聽她這樣稱呼,一甩袖子:“哼!”背過身去不說話了!

懸玠破開幻陣之後本打算先離開,下次再來擒他,可他剛走了一段路,卻發現離他在荒歌身上種下的結界的氣息越來越遠,懸玠想到這裏,眉頭微皺,難道歌兒真的來找他了!忽的背上一陣疼痛,是了,歌兒一定來了!但現在她在哪兒呢!

懸玠在四周仔細查看,适才落葉過多,樹又在移動,難怪他沒發現,原來這些樹的樹根異常粗壯,還一根根深入地下,這樣看來,地下一定有很大的空間,說不定就是一個地宮,漆廟的老巢一定在那裏。

懸玠也不怕打草驚蛇什麽的,反正他早就已經知道了,當下懸玠便以破殇在地上震開一個洞,那洞深不見底,可懸玠想也沒想就跳了下去。

懸玠腳觸底之後,當即移形換步,身影之快,只聞風過,卻不見其人,霎時懸玠便到了一堵緊閉的貌似地宮大門跟前,稍稍一擡手,石門立即化為齑粉。

懸玠一進門就看見荒歌被綁在半空中,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荒歌看見懸玠那一瞬間就覺得莫名心安,她知道一定會沒事的,當下也對懸玠笑了笑。

此時漆廟發聲:“懸玠,我等你好久了!”

懸玠把目光放到漆廟身上,聲音冷冷道:“我也找你好些時候了,本來我可以放你入往生,可如今……”

漆廟哈哈大笑道:“哦?是嗎?那要看看懸玠上神你是否勝得過我了!”轉頭看了荒歌一眼,說道:“要是打鬥中我一個不小心又傷了這小美人可不好了。”

懸玠剜了他一眼,回道:“你敢。”話音剛落,懸玠就立馬飛身上前向漆廟呼出一掌。

漆廟側身閃躲,懸玠便趁着這空子向荒歌飛去,割斷綁住她的藤條,抱住荒歌緩緩落地。

落地之後荒歌松開他,卻見手上有血,她明明沒受傷啊,突地擡眼驚恐地看着懸玠,還未來得及說話懸玠已經先把她半抱在懷中,安撫的看了她一眼,開口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荒歌知道此時不是矯情的時候,與懸玠一同看向漆廟。

漆廟見狀,不見懼色,一如往常說道:“懸玠,就算你救下她也沒什麽,大不了你二人一同離開便是。”他也很清楚,若是懸玠拼命,他也沒什麽逃不過。

懸玠眸色冰冷,說道:“若是此番我執意要滅你,你又當如何?”

“那好啊,有九重天上神和這美人兒為伴,我也不虧!”陰鸷地看了他倆一眼又繼續說道:“不過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如今我的修為也不弱!更何況……哈哈哈”

懸玠聽得出他話裏有話,目光一凝,轉頭看了荒歌一眼,又把了把荒歌的脈象,果然,他怎麽可能什麽都不做呢,突然懸玠又覺得自己背上傷口隐隐作痛,竟有蔓延之勢,看來不光是歌兒。

荒歌見他有些忍痛的模樣,問道:“懸玠,你怎麽了?”

漆廟在一旁答道:“沒什麽,不過給你倆一人下了點東西而已!懸玠,怎麽!如今你還妄想殺我嗎!”

懸玠自己本沒什麽,可是,歌兒的毒怎麽辦,不行!

可荒歌卻說:“殺,為什麽不殺!你這樣的人留着幹嘛!”

“哼,殺了我,你們永遠別想要解藥!”

“世事無絕對,有能耐殺你,就有能耐拿解藥,不殺你,我倆的毒你豈不是白下了。”

漆廟沒想到荒歌竟會這般,有些恨恨:“你……”他确實不知道這絕情散六界之中是否還有解藥,既然如此,大不了來個兩敗俱傷。

他接着說:“哼,丫頭,你倒是無所謂,我是好心給你喂食的,最多便是一段時間內動情便至頭疼腦漲,可是這絕情散最忌諱的便是由傷口處淬入,那時候,可不是絕情,是絕命!适才懸玠催動靈力,恐怕毒素早已遍布全身了吧!哈哈哈,這樣的話縱然懸玠再厲害,還打得過我嗎!哈哈”

懸玠聽得這話,明白了歌兒沒事,也顧不得其他,當下便提劍上前,與漆廟纏鬥起來,荒歌适才還在惶恐怔楞之中,沒來得及阻止,只碰到了懸玠的衣角,荒歌眼中霎時蘊滿了淚水,大吼了聲:“懸玠,不要!”

懸玠與漆廟打鬥之時,四周石塊碎落,黃沙漫天,縱然懸玠如今中毒,可依舊劍勢淩厲,劍花舞得極好,荒歌在一旁看着也是眼花缭亂,而那漆廟,修為雖是增了數倍,如今看來,卻仍不是懸玠的對手,已經落了下乘。

最後,懸玠本該給漆廟當胸一劍,可突然劍鋒頓了一瞬,想是劇毒發作,疼痛至極了吧,懸玠估計已經忍了許久了,荒歌看着也很是心痛,此時頭也開始疼,想是絕情散起效了

漆廟也正是看中那一瞬,不退反迎,給了懸玠一掌,霎時懸玠嘴角溢血,還有向地下倒去之勢,漆廟竟又趁機打了懸玠幾掌,掌掌都運足了力,竟有置他于死地之勢,懸玠終究沒有倒下去,側身避開漆廟的連擊,歌兒還在後面呢!無論如何,他也要護好她,他剛想迎上去,卻見一個人影出現在他前面,直直向漆廟擊去,定睛一看,竟是荒歌!

适才荒歌頭疼欲裂,又看着懸玠那般受傷,心痛至極,突地腦中一片清明,只覺體內神力翻湧,頓時她立馬飛身而上,與漆廟對抗起來。

漆廟見狀也很是驚恐,想不到……不行,他得想辦法逃脫,但是荒歌如今招招緊逼,竟叫他絲毫找不到空子!最後荒歌袖中白绫一出,把他捆綁得結結實實的,敗局已定。

完事之後荒歌忙轉身去扶起懸玠,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心疼的看着他。

懸玠對她微微一笑,而後走到漆廟面前,運起再生神力,向漆廟身上襲去。

漆廟仍不肯死心,兩眼猩紅道:“我有什麽罪,你憑什麽殺我!”

懸玠淡淡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更何況你作惡多端,這麽些年來失蹤在這邊界的神魔和這林中的魔物當都是被你吸幹了精元,元神俱散的吧!以你的心性,此後必定瘋狂成魔,我自是不能再留下你!”

漆廟恨恨的看着懸玠:“我活不了,你也活不了!”

荒歌知道他一定不會交出解藥的,也不多浪費口舌,只冷冷的說:“活不活得了不是你說了算的,總之今日你是逃不了了。”

話音剛落,漆廟身形已散,留下一小片不知什麽東西繼續燃燒,過來一會兒,這東西也化為灰燼了。

此時荒歌還不知道,東荒子桐山窟回谷自身結界隐去,谷中萬物開始生長,家門口那棵帝女桑也在漸漸舒展,窟回谷正在恢複往日長青不敗的世外桃源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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