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強勢介入我的生活,我感謝你給過我的幫助,但這不代表你就能指手畫腳我的人生,我跟誰談過戀愛,認清沒認清人,跟你有什麽關系!”她大聲吼道,仿佛這樣才能宣洩心中的痛苦。
裴斯年被她推搡了一把卻是巍然不動,一手抓住她胡亂拍打的小手,低下頭,強勢的吻了下去。
“唔……”葉瑾言沒想到他會突襲,想反抗手卻被他抓得牢牢的,貼在他的胸前,熱度急速升溫。
如狂風暴雨席卷,來的快去的也快,他狠狠的吻住她的唇,并沒有細品又很快放開,他的眸子裏盛滿了掠奪,“想要拿回所有被人搶走的東西嗎?”
被放開手的葉瑾言原本要甩手給他一巴掌,手就這樣僵在半空,愣愣的看着他。
“嫁給我,我幫你拿回你應得的。”他薄唇一張一合,“葉瑾言,人生就像是一盤豪賭,這一次,你敢不敢賭一把?”
葉瑾言耳邊一直回旋着這句話,敢不敢?敢不敢?
她已經一無所有了,唯一的親人也都過世了,爸媽一輩子的心血被奪,連房子她都保不住,她怎能不想拿回所有的一切。
可是憑她自己的能力,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實現。
這個裴斯年,她不知道是什麽來歷,可是他可以随便拿出六十萬給爺爺治病,幫自己料理爺爺的後事,從雪地裏将她撿回來,自己可以信任他嗎?
當初自認對江逸之知根知底,卻又如何?
他說的沒錯,人生就是一場豪賭,落子無悔,她若想搏一把,這是最好的機會!
“好,我賭!”她聽到自己的聲音輕輕的說。
——
“逸之,我們的新房還差大床沒買,明天一起去看一看吧?”
車子緩緩的從碧桂園裏開出來,江逸之明顯有些漫不經心,這輛不是新車,是葉朗淘汰下來的。
他自己新買了一輛保時捷,就把這黑色奔馳淘汰給他了,還美其名曰先練練手,剛拿駕照開新車不合适。
“逸之,你喜歡什麽風格的,中式的還是歐式的?”沒有察覺他的異樣,葉雪昕還在說,目光一撇,“咦,她還真搬來了!哼!”
江逸之一怔,微微側頭,剛好就看到站在陽光下的葉瑾言。
☆、014、沖突
雪後的陽光特別好,金色籠罩在她身上,逆光炫目。
不自覺就放慢了車速,她站在一旁,有人将東西從車上搬下來,看來是在搬家,而一個男人走到她的身邊,含笑低頭說着什麽,仿佛感應到了他們的目光,擡頭看過來。
是那個“裴三”!
他不知道這個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可是看着就是特別不順眼,他是哪棵蔥哪棵蒜,憑什麽站在瑾言的身邊!
“嗬,那個男人也在,這是準備同居了?我說怎麽那麽着急找我爸爸要房子,原來是急着跟姘頭一起。要說我這表姐也真是,就算找不到好的,也不至于這樣随便拉一個,還要倒貼上去。”
葉雪昕說着風涼話,她是認定了葉瑾言身邊的這個男人,要麽是充門面的,要麽就是靠女人的窮光蛋。
“哎,你幹什麽?”冷不防江逸之方向盤一轉,朝着他們的方向開過去,葉雪昕尖叫,“你慢點,吓死我了!”
“既然你表姐搬來跟我們做鄰居,怎麽也要打聲招呼!”江逸之冷笑。
——
在工人的幫忙下,東西很快就搬完了。
葉瑾言擡頭看他,“謝謝你,我還要收拾屋子,就不留你了。”
這話等于是下逐客令了,可他卻跟聽不懂一樣,微笑着說,“喬遷之喜,就算不吃飯,難道不該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剛搬家,屋裏什麽都沒有,恐怕請不了。”她婉言拒絕。
眸光擡了擡,裴斯年看向她的身後,忽然唇角浮現一抹奇怪的笑意,他忽然就靠近了些,幾乎是在她的耳邊說道,“那就出去喝,我請你。”
“不……”她退了一步剛想拒絕,就聽到身後傳來刺耳的剎車聲。
車子堪堪停在她身後兩步遠的位置,驚出一身冷汗。
江逸之緊抿着唇,面色陰郁,眸光更加的沉郁,他方才看見這男人幾乎要親在她的面頰上時,差點一腳油門直接撞上來。
坐在副駕的葉雪昕事實上也吓得不輕,她幾乎以為要撞上去了,好在停了下來。
眼神複雜的看了自己的未婚夫一眼,開門下車,一手扶着自己略有些散亂的盤發,扭着腰身走過來,“表姐,這就搬家了?之前我還尋思着,表姐這麽念舊的人,一直住的挺好的,念着你爺爺也會舍不得你們一起住過的房子,怎麽會突然找爸爸要房,原來……”
話沒說完,就是咯咯的笑,不無嘲諷。
“我的确是個念舊的人,所以才會想住在自家的房子裏,哪怕鸠占鵲巢,離得近些,也好!”
指桑罵槐誰不會啊,過去的幾年不想起争執,是因為一直陳瑾在父母過世的悲痛中,然而她的不争不搶換來了什麽?并沒有人念及親情血緣,她又何必一讓再讓。
葉雪昕的臉色變了變,嗤笑一聲,“表姐,你這麽說就不對了。碧桂園這套房子你也別總惦記着是你們家的,地址是你家的老地址不錯,可錢花的卻是我爸爸的錢,如果沒有爸爸,這套房子你都別指望了。”
“這麽說來,我還真得好好感謝你們一家人了。”葉瑾言冷笑。
“都收拾好了,去吃飯吧!”裴斯年忽然站到她的身邊,打斷了她們的唇槍舌劍。
他這麽一站出來,葉雪昕才算看見他。
之前陽光刺目,她沒看到,一見他,立刻想起在酒店當冤大頭的事。
“你來的正好,上次在酒店打碎人家的古董花瓶,居然讓我買單,真把我當冤大頭啊!”她氣勢洶洶,“你在就正好了,還錢,一共十五萬,我也不要你的利息了,你快點還……”
“什麽古董花瓶?”打斷了她的話,裴斯年一臉不懂你在說什麽的樣子,“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你的話。”
“呵,想不認賬啊!上次在酒店吃飯,服務生明明說你打碎了一個古董花瓶,還說記我賬上,你想不認賬,那可沒門!” [&]. 首發
“上次……”裴斯年點頭,“上次我們是先走不錯,可沒有打碎什麽古董花瓶,如果不是葉小姐記錯了,那就一定是酒店弄錯了。”
他說的理直氣壯,一點心虛都沒有。
葉瑾言的目光幾乎是僵直在他身上的,這人……
那天從酒店出來,他特意招來服務生交代了幾句,當時并沒有心思去聽他說的什麽,難道?
葉雪昕那個惱羞成怒的樣子絕不是假的,可他們也确實沒打碎什麽古董花瓶啊,他到底在玩什麽?
手指緊攥成拳頭,江逸之目光陰寒的看着葉瑾言,她的目光從來都是圍繞着自己轉的,只要他在,焦點就一定是自己,可是現在,她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一直在盯着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
☆、015、痛快
眸光一轉,裴斯年略過依舊喋喋不休的葉雪昕,溫柔的看向葉瑾言,“餓不餓?我是有些餓了,走吧?”
本來葉瑾言是不想跟他去的,可是現在這架勢,如果自己不走,這倆人還不知道要糾纏到什麽時候,想了下,就點點頭。
轉身要走,葉雪昕見自己完全被無視了,伸手一把想要去抓裴斯年的肩膀,“你站住,我還沒說完呢!”
不知怎麽,他好像長了後眼一樣,腳步略一加快,葉雪昕伸出去的手撲了個空,直挺挺的砸在了尚未融化的雪地上。
泥漿混合半融不融的雪水沾了她一身,當時就是一聲嚎叫,“葉瑾言,我饒不了你!”
什麽和善什麽溫柔,全都通通見鬼去了!
江逸之仿佛終于抓到了一個契機,上前就要去抓,他卻是要抓葉瑾言的,“傷了人就想這麽厲害嗎?”
可惜他的手指尚未觸碰到她的衣衫,不知怎麽就被遏制住,緊接着一個反轉扭了過去,肌肉糾結的疼痛,在看清裴斯年只用一只手就輕易的制住他以後,自尊從雲端跌落,“欺人太……”
“啪!”丢出去摔了個響亮,跟才要起身的葉雪昕滾做一團。
手臂不知道是不是脫臼了,疼得他龇牙咧嘴無暇去顧,而那廂裴斯年卻是一臉錯愕的看着自己的手,然後揮了揮,“抱歉,手滑了!”
“……”
一瞬間,從來斯斯文文的江逸之恨不得翻遍腦中所有的髒字都吐出來。
“雪天路滑,我們還是當心點的好。”轉過身,若無其事的攬上葉瑾言的肩膀,漸行漸遠。
而江逸之和葉雪昕卻是一身狼狽的坐在地上,氣惱的看着他們離去。
葉瑾言只覺得,許久都沒有那麽痛快過了!
方才看到他們髒污不堪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憋在胸口的惡氣終于出了出來。
在看到江逸之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龐時,她原以為自己會心疼的,然而卻只是悲哀,悲哀自己居然因為愛上他,而放棄計較所有,專心跟他戀愛,想着畢業後一起打拼過屬于自己的小日子。
多麽諷刺,她放棄的,恰恰是他背離自己的原因,為這麽一個男人傷心,值得嗎?
裴斯年帶她吃火鍋,辣的額頭冒汗雙眼通紅,卻是過瘾無比。
酣暢淋漓的把所有的不痛快都随着汗液蒸發了,甚至灌了半打啤酒。
出門的時候身形就不穩了,舌頭也有點打結。
“你不知道,我好久都沒有吃過火鍋了。”她一手比劃着說,“以前江逸之是無辣不歡,可現在呢?他喜歡吃清淡的!我努力去迎合他的口味,等我适應了,他也改了!”
一根手指擋在她的眼前,裴斯年說,“從今往後,在我的面前,不許提別的男人的名字!”
眼前一花,這麽被擋住很不舒服,下意識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濕潤的舌如小貓兒一般滑過他的指頭,帶着點微刺的感覺,心神搖曳。
收回手指攬住她的腰身上車,沉聲道,“開車!”
隔板徐徐升起,車廂內只有兩盞昏黃的小燈照明。
車子轉彎,葉瑾言咕咚一聲倒進了他的懷裏,就這樣趴在他的腿上,膝蓋剛觸及一片柔軟,她又翻個身仰面朝上。
“碧桂園那套房子本來就是我家的,雖然我爸是入贅的,可家業大半都是他半輩子的打拼,舅舅他……怎麽能這樣說!”半睜眼半閉眼的,明顯是迷糊狀态,說到激動的時候,打了一個酒嗝。
瞬間濃濃的酒味氤氲開來,裴斯年伸手揿了一個鍵,車窗降下幾分,有夜風吹了進來,讓人清醒許多。
“冷,好冷!”她嘟囔了一句,往他的懷裏靠了靠。
眉梢微挑,無奈的重新關上車窗,她便舒服的在他腿上蹭了蹭。
裴斯年只覺得身體的僵硬程度伴随着體溫急劇升高,五年不見,小丫頭一如記憶中的青澀,卻更加撩人了。 百度嫂索#>筆>閣 —許你一世盛寵
“爸爸,媽媽……”
好像睡着了在做夢,扁了扁嘴似要哭,看着惹人憐愛。
酒精的作用使得唇瓣嫣紅無比,她恰在這時伸出粉嫩嫩的舌尖舔了自己的嘴唇。
裴斯年喉頭一緊,已然俯下身去,俘獲她的唇舌,攪動一波波的熱情。
迷迷糊糊的,葉瑾言只覺得自己很口渴很口渴,好像沙漠裏行走數日的人,終于找到了一汪清泉,迫不及待的索要更多。
貪婪而不知節制的下場,就是喉嚨口一陣翻湧,下一秒,她一偏頭“哇”,吐了!
裴斯年幸虧躲閃及時,可皮鞋就沒有那麽幸運了,被噴濺的滿滿都是穢物,讓人作嘔的味道迅速散開,他的臉,陰沉下來。
☆、016、害羞
直接開去他在綠城的公寓,車門打開的時候,莫琛吓了一跳。
撲面而來讓人作嘔的氣味,而他家老板,穩如泰山般的坐在那裏,懷裏還抱着個“罪魁禍首”。
面不改色的下車,莫琛下意識的伸手去接,卻又覺得不妥。
裴斯年抱着某只吐完以後就呼呼大睡的人,頭也不回的往屋裏走去,“把車開去徹底清洗,裏面的地墊和椅套全部換掉。”
“是!”莫琛立刻應聲。
進了房把她放在床上,用毛巾把她清理了一遍,外面髒的衣衫全部脫掉,露出裏面貼身的純棉內衣,黑色将她的身形勾勒得特別好,凹凸有致。
不過現在裴斯年可沒有心思欣賞,全身上下真是味道糟糕透了。
起身走進浴室,所有髒污的衣服都丢進了垃圾桶,水聲嘩嘩。
葉瑾言只覺得嘴巴特別幹,好渴好渴,喉嚨都要冒煙了。
擡手摩挲,想要在床頭櫃上抓水杯,卻落個空,什麽也沒摸到。
手一撲空,人也就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頭痛欲裂!
搖搖晃晃的起身想要去倒杯水喝,站起來走兩步,才發覺好像哪裏不對勁,轉頭看一眼,嗯?這床好像不是她的呢。
水流戛然而止,浴室的門刷的開了,葉瑾言納納的轉過頭去,大腦瞬間就當機了。
裴斯年站在浴室門口,頭發上還在往下滴着水滴。
水珠滴在他的肩頭,順着線條分明的鎖骨,一路蜿蜒而下。襯着小麥色的肌膚,葉瑾言“咕嘟”咽了一口,只覺得更渴了。
他是沒想到她會醒過來,愣了下,然後看到她傻乎乎的表情,還有那直勾勾的眼神,微微勾起唇角,朝着她走過來。
腦中有個聲音告訴她,快跑,快跑!可是腿上發軟,一點力氣都沒有,好像生了根一般,就那麽僵直的站着,盯着他。
“還滿意嗎?”擡手,手指輕觸她的面頰,聲音有如魔咒。
“呃?”她眨了眨眼,沒明白什麽意思。
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對于你看到的,還算滿意嗎?”
葉瑾言全身的血液蹭的一下就竄上了腦袋,雙手捂臉,“你不要臉!”
裴斯年好笑:“好像被看光光的是我不是你,到底誰不要臉?”
“不要再說了!”她覺得丢臉死了,剛才自己的表現簡直像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怎麽能一直盯着看呢。
可是腦中依舊揮斥不去他的樣子,以前和江逸之在一起的時候,最多也就是擁抱親親,從來沒有這樣的裸裎過,渾身上下都不自在了。
“既然醒了,要不要去洗個澡?”抓住她的雙手慢慢的拖下來,再這麽捂着,不保證她會不會被自己憋死。
“下流!”她立刻說。
怔了怔,裴斯年旋即明白過來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笑意更深了,“我是說你自己洗。當然,如果你想讓我陪也……”
話音還沒落,她幾乎是用沖的進了浴室,啪的一聲門關上了。
他聳了聳肩,低頭看看自己腰間裹得嚴嚴實實的浴巾,明明也沒露多少,就害羞成這個樣子。
磨磨蹭蹭,就在裴斯年覺得她是不是要把自己關在浴室一輩子的時候,裏面傳出來怯怯的聲音,“那個……能不能幫我拿下衣服,浴袍也行。”
起身拿了件寬大的浴袍,走過去敲了敲門,一只細白的小手弱弱的伸出來,裴斯年玩心頓起,遞過衣服的時候一把抓住她的手,葉瑾言驚叫一聲,咻得把手縮回去,“啪”門又關上了。
他笑出了聲,重新走回大床躺下,漫不經心的翻着書。
等門再開的時候,她低垂着頭走出來,那浴袍幾乎垂在她的腳背,寬寬松松,他這裏沒有女人的衣服,只有他的東西,穿在她身上明明掩蓋的嚴嚴實實,卻更加引人遐想了。
“那個,有沒有水,我有點渴了。”舔了下唇瓣,她是真的快渴死了。
這個無意識的舉動,卻讓裴斯年身上一緊,他用下巴示意了下對面,她就慢吞吞的轉身,一點點移過去拿杯子倒水喝。
他這才注意到,她走路的時候是兩只手提着浴袍的,不然就會落在地上,身形這麽嬌小的!
“我……是不是喝多了?”喝完水,她猶豫的問。
洗澡的時候想了半天,好像自己吐了的,但是沒有太大印象了,半打啤酒本來也不算什麽,難道真是酒入愁人腸,醉的就特別快嗎?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聲。
“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我……這是哪裏?”她其實想說能送我回去嗎?舌頭一繞,不知怎麽就問了這句。
☆、017、記憶
裴斯年擡眼,掃了一圈,“我的房子。”
“那個,我想回家。”她小聲的說,不敢去看他。
這浴袍實在太大了,大得讓自己感覺自己依舊是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那裏都不自在。
“現在?你知道幾點了?”他語調平靜,擡手拍了拍身側,“過來,今天就睡這了。”
他這句話一出口,葉瑾言就是一臉見到鬼的驚恐表情。
“放心,我要是想吃了你,不必等到現在。你需要好好休息,我也不想去睡沙發,我保證,只是睡覺。”
一派正人君子的樣子,可她哪敢。
這個男人有多危險她不是不曉得,自己卻似乎毫無退路。衣服方才她看見已經被丢進了垃圾桶,自己回去肯定是不行的,但跟他睡同一張床……
“沒關系,我可以睡沙發的。”嘗試着蜷縮在一起,浴袍剛好可以當小被子一樣的卷在身上。
前兩天發燒才剛好,沙發上這樣睡一夜,保不齊又要生病。
“別讓我說第二遍。你是想自己過來,還是我過去請你過來?”那個“請”字咬得特別的重,不由得不想其中暗含的深意。
葉瑾言打了個哆嗦,“不不,不用,我自己可以。”
磨蹭着從沙發上滑下來,來到床畔,盡量離他遠遠的,靠在床邊。
卻冷不防被他伸手一拽,驚呼的同時已然抵在他的懷中。
“別亂動!不然的話我不保證會發生什麽!”他沉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又說保證,又說不保證……”
小聲的嘀咕,她才不信他的邪。
“說什麽?”攬緊了她的一些,裴斯年擡手關了臺燈。
屋子裏瞬間黑漆漆一片,她不自覺的繃緊了身體。
一只大掌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似是安撫一般,慢慢的,也就放松了下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先前已經睡過了,睜大眼睛,居然就沒有那麽困了。
想起這兩天發生的事,簡直跟做夢一般,他出現在自己眼前也沒有幾天,現在都已經躺在一張床上了。雖然,也并沒有做什麽。
“裴……”試圖叫他的名字,還有些不太習慣,“裴斯年,你真的五年前就見過我嗎?”
黑暗裏,沉寂。
就在她以為他已經睡着了的時候,低低的一聲,“嗯。”
她來了精神,“當時我在做什麽,你在做什麽?為什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我是在柏林不錯,不過是去度假,所以時間并不久,我不記得發生過什麽。”
“庫達姆大街,我的戒指丢了,你幫我找回來的。”
只有那麽簡短的一句話,事實上,裴斯年并沒打算再提。
既然她已經不記得了,說明對她來說并不重要,沒必要去複述,就讓他的記憶躺在自己的腦中就好。
但他這麽一說,葉瑾言居然浮現出模糊的印象。
那時爸媽過世的消息還沒有傳來,她還是一只快樂無憂的小丫頭,在庫達姆大街偶遇個一直彎腰找東西的人,就問他找什麽。
他說他的戒指丢了,自己當時說這麽多人,找也找不到了,重新再買一個吧。可他卻說,找不回到,他的下半輩子也就丢了。
自己當時還笑這人有些癡,但卻陪着他最後把那枚戒指找了回來,當時天都黑了。
在印象裏,不過是生命中不值一提的小插曲,後來父母過世的消息傳來,悲痛欲絕早就把這件小事給忘了,沒想到,他還心心念念的記得。
忽然想起了什麽,她連忙起身揿亮臺燈,抓起他的手,看着尾指上面那枚碎星鑽戒,暈黃的燈光下星星點點,璀璨迷人。
“就是這一枚嗎?”摩挲着戒指,只覺得緣分還蠻奇妙的。
“嗯。”裴斯年應了一聲,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
看着她柔和的側面,嬌俏的鼻子,專注的眼神,心裏暖暖的。
對她來說或許只不過是個偶遇,但是她不會知道,那天她一身汗濕,捏着那枚戒指舉在自己面前,笑意盈盈的說,“吶,你的下半輩子找回來啦!”,那笑容就已經深深刻在他的心裏,再也揮之不去。
五年,他從深淵裏走出來;
五年,他終于找到了她。
還好,還好一切還來得及,應該說,來的剛剛好,不早不晚,剛好!
“這戒指你一直戴着呢,還真是念舊的!”葉瑾言碎碎念着,沒有聽到他的回應,好奇的擡頭,正撞入他的眼眸。
黑曜石般的眸子狠狠的撞進她的心,裴斯年反手一扣,将她壓在床上,俯身吻上。
☆、018、憤怒
葉瑾言只覺得自己身上是一團火,炙熱的燃燒,幾乎要将她給燒成灰燼,手足無措不知該往哪裏放。
他肆意的掠奪着她的甜美,深深的吻住她的唇,然而就在她略微抵抗的意識幾乎徹底瓦解臣服的時候,他卻忽然起身。
松開手,他站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早點睡。”
說完,他居然走出卧室了。
眨了眨眼,雖然還不太明白,心底卻是長舒一口氣的感覺,疲倦襲來,很快也就睡着了。
裴斯年走出卧室,繃緊的神經總算放松,他明白她還沒準備好,五年都等了,不急在這一時。
他希望能有個最完滿的過程,而不是這樣的糊裏糊塗。
摩挲着尾戒,不由失笑,他的小丫頭啊!
——
早上醒來,葉瑾言看見床頭放着整整齊齊的一套衣服,從內到外,煥然一新。
連忙起身換衣服,都穿好了,才發覺哪裏不對勁。
這尺碼未免也太合身了,連內衣的尺寸都是很貼合的,一股寒意升起,他……
三兩步走出去,一拉開門,卻見裴斯年身上兜着圍裙,手裏擺放着筷子,“睡醒了,正好吃早點。”
“你……”錯愕的張大嘴,沖到嘴邊的話又瞬間咽了回去。
真的難以想象,他這樣的男人,會兜着圍裙準備早餐,雖然噴香撲鼻,可是,畫風未免有些違和,即便這樣的他看上去,依舊是帥氣逼人。
“我的衣服……”硬着頭皮問,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裴斯年取下圍裙坐定下來,“派人去買的,尺寸我目測了下,應該還合的吧。”
“目測?”她很懷疑,這也太火眼金睛了。
“那你以為呢?丈量?”喝了一口牛奶,他反問道。
“沒,沒有!”羞紅了臉,低下頭匆匆的吃着早餐,火腿三明治,煎蛋,還有熱牛奶,不能更豐盛。
裴斯年吃的很快,擦了擦嘴問,“今天打算去哪兒?”
“回家。”她說完才想起來一個問題,“這裏是哪?”
“綠城嘉園。”平淡的吐出四個字。
“綠,綠城……”被噎了一下,她連連咳嗽。
很貴的地皮,這裏?他的房子?
雖然知道他不缺錢,但是具體多有錢,心裏還是沒數的。
“你到底是做什麽的?”想到這些天來糾糾纏纏,卻從來沒問過他的背景和家庭。
“開個公司,做點生意。”回答的很簡單。
葉瑾言想了想,點點頭,估摸是生意做的還不錯,小發的那樣。
“等下我要出門,順帶送你回去?”
“好。”
這方面就沒必要跟他客氣了,更何況他也說了,順帶。
一路無話,車子開到了小公寓的樓下,葉瑾言才說,“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未婚夫妻,犯得上這麽客氣嗎?”他眉也不擡,淡淡的說道。
一句話卻讓她紅了臉,雖然自己已經答應了跟他結婚的事,可依然還沒有這種自覺,提起來就忍不住臉紅心跳的。
望着她羞紅的臉,裴斯年莞爾,如果未來的人生要跟這樣可愛的她相伴下去,未嘗不是值得期許的。
“辦完事,下午我來接你。”他說完,不容拒絕的關上車門,“開車。”
葉瑾言目瞪口呆,想婉拒都來不及。
怔怔的看着車子離去,她嘆了口氣,家裏還是一團亂,今天一天正好收拾了,明天去劇組報道。
“葉瑾言。”熟悉的聲音叫着她的名字。
微笑轉身,“小容,你來……”
“你太過分了!”對上的,卻是一張怒氣沖沖的面龐。
江容渾身顫抖,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如果不是看在這麽多年交情的份上極力克制,只怕早已一巴掌甩過來了。
怔了怔,“小容你……”
“你別這麽叫我!”江容氣憤的說,“虧我把你當好姐妹,一心一意想着你做我的嫂子,結果呢?你是怎麽對我哥的,怎麽對我的?我哥跟你在一起那麽久了,說分手就分手,葉瑾言,我認識的你不是這個樣子的!到底是畢業了人就變了,還是我壓根兒就沒看清楚過你!”
“小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我跟你哥之間……”張了張嘴,她嘆口氣,這件事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
她也不知道,江逸之是到底怎麽跟她解釋的。
“我知道不是我想的那樣,你們一定是聯合起來捉弄我的,對不對?其實你們還在一起,對不對?我約了我哥了,你們當面給我解釋清楚,這樣捉弄我,我可是會生氣的!”江容一把握住她的手,“瑾言,我哥馬上就到了,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一起去吃飯!”
“你哥?”葉瑾言詫異,江逸之要來?
☆、019、演戲
“瑾言。”
溫溫的聲音一如過往,無數次的這樣叫着她,只是這一次,她不再有那種怦然心動。
來的也好,剛好當面也好跟江容解釋清楚,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哥!”江容開心的上前挽住他的一只胳膊,“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我就說吧,你拙劣的演技怎麽能逃脫我的法眼,就你這樣還得修煉兩年,瑾言倒是比你像多了!說吧說吧,這次為什麽捉弄我?”
葉瑾言心裏有些難受,江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可如今這關系,真的很尴尬。
“小容,其實……”
“其實我跟瑾言就是跟你鬧着玩的,畢業了壓力大,輕松一下。再說了,也可以磨練演戲,是不是?”一手就那麽随意的搭在了葉瑾言的肩頭,含着笑看着自己的妹妹。
瞬間石化了,葉瑾言驚詫莫名,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麽。
既然來了,難道不應該是把這件事說清楚麽?他現在這樣做,是什麽意思!
仿佛感應到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江逸之轉頭含笑,“瑾言,小容是急壞了,我們就承認了吧。”
承認,承認什麽?
明明就是已經分手了,明明你已經攀上高枝了,為什麽還要演這樣一場戲!
試圖掙紮開,葉瑾言說:“小容,其實我跟你哥……”
“其實我們已經決定結婚了。”手指如鐵一般,牢牢的箍着她,讓她肩頭很痛很痛,咬牙憤怒的盯着他,他卻面不改色的繼續說,“不過我們打算隐婚,畢竟我們這一行,結婚幾乎是禁忌,尤其對新人來說,所以我們演了這麽一場分手戲,你都着急了,說明別人也會相信了。”
江容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接着,又嘟起嘴不滿的說:“哥哥你太壞了,不相信別人還能不相信我嗎?害的我急死了。瑾言你也是,真聯合我哥一起騙我!”
“我不是……”
“好了,都已經給你解釋清楚了,你滿意了吧。我跟瑾言還有些話要說,你先回去吧。”打斷她的話,江逸之輕聲道。
“不行,說好了要一起吃飯的!”江容不依。
可是江逸之卻道:“小容,你又不聽話了。不是跟你說了,我跟瑾言要假裝分手,不然的話,對我們的前途都會有影響的。乖,改天我會帶瑾言來我們家吃飯的。”
“這樣好!”江容拍手,“那你們好好的甜蜜去吧,我就不做電燈泡了!”
“小容!”
葉瑾言叫她,可是江逸之卻淡淡的說,“你不用叫了,她已經跑遠了。”
“江逸之,你到底想要幹什麽?!”用力的甩開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江容不在不用做戲了,他手上的力道輕了幾分,終于甩脫了,卻因用力過度險些摔倒,一個踉跄。
江逸之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扶她,卻被她揮手拍開,“別碰我!”
“瑾言!”他長嘆一聲,目光哀傷的看着她。
那副沉痛的樣子,就好像提出分手的是她而非他。
曾經,葉瑾言迷戀極了他那略帶幾分憂郁的書卷氣息,可是現在看來,只讓她覺得做作。
“為什麽不跟小容說出真相?你不是跟她說,是我要跟你分手的麽?江逸之,這麽不要臉的話,你居然也說的出來?”葉瑾言想起來就要吐血。
收回落空的手,江逸之道,“是,我是沒有跟她說實話。可是瑾言,我也沒說錯,你難道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男人?那個什麽裴三,他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