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想現在就……

雖然說已經領了證,可終究還沒越過那條線,自己是不适應自然不會主動去提,可他呢?

心裏胡思亂想,也就沒了欣賞美景的興致,目光在房間裏游移,那張床是不是太寬大了點?還有床上不是一貫白色的床單被罩,而是鮮豔的大紅色,甚至鋪上了玫瑰花瓣。

手指撚起一片,甚至還有淡淡的玫瑰花香,居然是新鮮的,而不是塑料的。

“在想什麽?”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她的手一哆嗦,花瓣就掉落下去。

裴斯年慢條斯理的擦拭身體,神态自若的當着她的面換了一套衣服穿上,看着他系着紐扣,她慌亂的心總算是安定下來。

“我們要出去嗎?”她問道。

“不是我們,是我!”糾正她的說法,裴斯年一邊打着領結,“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晚上陪你出去走走。”

“好。”她還能說什麽,從在一起,他們的事就一直是他在做決定。

看着她乖巧溫順,像個委屈的小媳婦似的模樣,他打着領結的手指忽而一頓,“過來幫我系。”

葉瑾言怔了怔,剛才不是打的好好的麽?

“你自己不是會?”

“新領帶太滑,不順手。身為妻子,不會這點忙都不願意幫吧?”着重咬了“妻子”那兩個字。 百度嫂索#>筆>閣 —許你一世盛寵

她耳垂一熱,別別扭扭的走過去,低頭系着他的領結。

其實她不太會的,以前在學校,江逸之都是穿運動服多數,學生,哪裏有什麽機會打領結。

記得有一次江逸之要上臺做主持,那次他也是讓自己幫忙打領結,她笨手笨腳的按照系紅領巾的方式系上,被他笑了好久。

“你是想謀殺親夫麽?”裴斯年的聲音有點沙啞。

她猛然回神,才發現自己勒得太緊了,手忙腳亂的又往外拉,“對不起對不起……”

“就算你要勒死我,我也甘之如饴!”按住她的手,他淺笑着說。

手上的動作頓住,她的眼淚毫無征兆。

☆、054、交織

“別哭。”手指輕輕抹去她的眼淚,他極度溫柔。

“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為什麽……”眼淚更加肆無忌憚。

她怕,她真的怕。

當初的江逸之何嘗對她不好,曾以為,那就是她的今生來世,可最後的最後呢?

初初有多溫柔缱绻,轉身就有多決絕無情。

她知道自己在他的溫柔裏逐漸沉淪,卻只能時刻提醒自己不要不可以,只要不深愛,就不會受傷害。

可他對自己那麽那麽好,會不會有一天,也如今日的江逸之一般抽身離去?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不對你好,對誰好!”他從喉嚨裏發出嘆息,雙手捧着她的臉頰,用吻噙走她的淚。

一點一滴,最後細碎的落在鼻梁,唇畔,與她的舌尖交織。

她的哭泣因此而終止,從怯懦變得慢慢回應,他的領帶在她的指尖纏繞,難舍難分。

許久以後,才氣喘籲籲的分開,眼神中增添了幾分迷離。

他的手機響起,似乎是在催促。

裴斯年的眼中明顯閃過一抹懊惱,引得她笑了起來。

“小妖精撩了火,不滅火還笑!”皺起眉,他刮了她的鼻頭一記,“等我回來收拾你!”

“快去忙你的吧!”知道他肯定是有正事要忙,葉瑾言催促道。

走出房門轉身,不舍的看着她,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際,柔聲說:“等我回來。”

“嗯。”她應了一聲,心裏也暖暖的。

——

葉氏大小姐的婚禮雖然中間諸多波折,卻也算是挽回了顏面。

當直升機緩緩升起,巨大的螺旋槳卷起肆虐的風時,當參加婚禮的人變得越來越渺小,人群中發出驚呼時,葉雪昕之前的不滿也都煙消雲散,虛榮心終于在這一刻得到小小的滿足。

“逸之,我跟爸爸說了,他已經幫我們準備好了機票,等到了h市,我們就可以直接轉程國際航班,直飛巴厘島了。你高不高興?”葉雪昕頗有些洋洋得意的說。

江逸之很是吃驚,“我不是說過了,國外以後再去麽?你為什麽不肯聽話!”

或許因為驚訝,他的聲音拔高了些,葉雪昕沒想到他不但沒有欣喜若狂,反而還生起氣來。

“那我不是想去國外度蜜月嘛!再說了,我們都結婚了,還分什麽你我。你要是真的過意不去,這錢就當借爸爸的,以後你再還他便是。”她挽着江逸之的胳膊撒嬌,“逸之,我就這麽一次蜜月,你就依我嘛!”

心頭有一股無名的火,江逸之按捺着火氣說,“不是我不依你,但是你應該事先跟我商量。你根本不知道,我為了這次的行程,花了多大的心血,為了讓你開心,我安排了很多的驚喜的。我都定好了酒店,還計劃着跟你去沖浪,可你……”

他扭過頭,側面流露着淡淡的憂傷。

葉雪昕是最吃不消他這個神情的,聽到他說,“我知道你嫁給我委屈了,你根本就是嫌棄我給不了你想要的。”

“不是的,逸之!我不是這樣想的,既然是這樣……那,那巴厘島我們不去了就是!”她噘着嘴,“你不要結婚第一天就跟我吵架吧!”

“我當然不想跟你吵架。”他輕輕的揉着她的肩頭,“相信我,以後一定會彌補你的!”

“嗯,我相信你!”靠着他的肩頭,葉雪昕只遺憾今天那個臭丫頭沒有來,不知道現在在幹什麽。

可是俯瞰下面的萬物,她斷不能比此刻的自己更幸福了,而身邊的這個男人,可是她好不容易追到手的。

從小到大,對葉瑾言都有種莫名的嫉妒,攀比之心從來都折磨着她,這一次,終于把她踩在腳下的痛快之感。

☆、055、緊追

站在酒店餐廳的門口被拒,葉瑾言才發覺自己是趿拉着房間的拖鞋出來的,十個露在外面的腳丫子翹了翹,仿佛在嘲笑她有多麽的迷糊。

轉身準備回房換鞋再來,經過服務臺的時候忽然想起來,扭頭跑回來問,“我能叫兩份餐廳的飯菜,送到房間裏來嗎?”

“當然可以,房間裏有菜單以及電話的。”前臺微笑着回答。

“謝謝!”

看她多糊塗,居然沒想到這點上,還自己跑來,被拒進去,真是丢臉。

她看天色黑了,裴斯年還沒有回來,肚子又餓得很,便想着先去吃點東西,結果還鬧了這麽一個烏龍。

那自己是點一份還是點兩份呢?萬一他突然回來了,一份豈不是不夠?兩份的話,萬一他吃過了呢?

她低頭想着心事,沒有留意到正前方的位置,正在刷房卡的江逸之已經看見了她。

她真的在這裏!江逸之的心一瞬就提了起來。

穿着白色的長裙,長長的頭發散落下來,看着就很飄逸,可腳上卻穿着酒店的拖鞋,還是以前一樣的迷糊。

唇角忍不住勾起來,已經刷開了房門的葉雪昕擡頭看了他一眼,“笑什麽?”

就要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江逸之一低頭,手指一挑,将她的下巴挑起,然後深深的吻了下去。

法式熱吻,密切紮實的透不過氣來,葉雪昕瞬間無暇多想,雙手不自覺的攀附在他的頸項上,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葉瑾言到底還是看到了。

一擡頭就看到親熱的兩個人,而江逸之的角度剛好是面向她的,那眉眼,那輪廓……可他怎麽會在這裏?

那個明顯是葉雪昕,他們不是應該在結婚麽?難道也是到這裏度蜜月的?

察覺到江逸之看過來的眼,她有些慌亂失措,轉身将門刷開,然後砰的關上,長舒一口氣。

見她消失了,江逸之順勢松開了手,葉雪昕還有些迷醉,迷蒙着雙眼嬌嗔,“讨厭,就這麽等不及!”

“誰讓你這麽迷人!”他輕笑,淡漠的眸光從隔壁的門上掃過,攬着葉雪昕進屋。

——

“去哪兒了?”聲音傳來,可是她卻沒有看到人影,吓了一跳。

“還不過來。”

裴斯年再次開口,她才發覺,原來他在陽臺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已經回來了。

“你……”她緩步走過去,目瞪口呆的看着陽臺擺着一張長桌,上面是新鮮的牛排和紅酒,甚至還有蠟燭。

燭光晚餐麽?可他什麽時候準備的?

“很意外?我說過等我回來,你又不乖了!”起身彎腰将她抱起,然後放坐在已經擺好的椅子上。

“我餓了,想去餐廳吃點東西的,可是忘了換鞋。”她小聲的回答。

“哦?”挑了挑眉,偏頭看看她穿着的拖鞋,失笑,“還真是個小迷糊。不過也好,你若是吃過了,誰來陪我用這頓燭光晚宴,是不是?”

舉起紅酒杯,“為我們的蜜月第一天。”

她臉上紅了紅,也端起杯子,遙相舉杯,然後抿了一小口。

這陽臺足夠的寬大,因為樓層太高,做的是全封閉式,但都是透明的落地玻璃,若不是伸手觸碰,會以為根本是無遮無攔的。

吃完飯,他就抱着她坐在躺椅上看星星。

月光下能看到潮汐起落,但海浪的聲音卻很薄弱,或許是因為玻璃阻隔了。

并不冷,他卻為她披上了薄薄的毯子,卷着她和他。

“你會認星星嗎?”他輕聲的問,“那顆是織女,那顆是天狼星,還有那顆……”

用手指點着,但是明顯她有些心不在焉,因為毗鄰的陽臺,也出現了一個人,目光幽深的看向他們這邊。

☆、056、火熱

進了屋,江逸之就打發葉雪昕去洗澡了,他發現這裏的陽臺跟隔壁很近,只不過玻璃窗分離出兩個世界。

就倚在邊緣,輕易的可以看見對面的小溫情。

或許是裴斯年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天空,并沒有注意到有什麽不同。躺椅輕輕的搖晃,她就這樣偎在他的懷中。

不喜歡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葉瑾言低下頭,認真的看着裴斯年的側臉,“你從小就很喜歡看星星嗎?”

“并不。”收回目光,他的眼睛比星星還要璀璨,“教我看星星的那個人,早就分道揚镳不知何處。”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眸光裏有那麽一絲痛意的,但是因為速度太快了,一閃即逝。

“所以你現在看星星的時候,是不是就會想起他?”

就算這樣認真的跟他說着話,依舊能察覺到來自對面灼灼逼人的滾燙視線。

“或許會,但那也不重要了。”裴斯年的手,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肩膀,“有些人有些事,總會在你的生命裏留下點痕跡。抹不去麽,就放着也不打緊,刻意去抹去,倒顯得那有多重要了。”

他淡淡的說,似是閑聊。

葉瑾言心中一怔,他這莫不是在提醒自己?可有些話說的簡單,一些過往,一些點滴,怎麽可能說漠視就漠視。

眸光一瞥,對面不知何時已然上演了一場火熱戰役。

剛洗完澡的葉雪昕裹着浴袍來到了陽臺,這一次,她終于看見了她。

很是吃驚為什麽她也在,但是下一秒,江逸之的手指就已經從浴袍的下擺滑了進去。

他輕易的毫無阻隔的接觸到她的皮膚,略帶着薄繭的手指甚至有些兇蠻的将她拉近,低下頭,目标不是唇,而是她的鎖骨。

牙齒細碎的啃噬着,目光似挑釁一般的看向她,帶着恨意。

不是不能察覺自己丈夫的意圖,但葉雪昕顯然也很享受這種畸形的滿足感,她仰起脖子,絲毫不介意露出大片雪白的膚色,就算隔着空,隔着雙層玻璃,葉瑾言都能察覺他們那邊的空氣熱度。

喉嚨有些幹澀,她的睫毛顫了顫,“有點冷了,進屋吧。”

密密實實的玻璃窗,還蓋着毛毯,怎麽就冷了?

裴斯年卻說,“好!”

站起身,似不經意的瞥向對面,目光沉靜如水,一伸手抓住了前面葉瑾言的手腕,往回一帶,她便撞入自己的懷裏。

“裴……”她緊張,擡頭低呼。

一根食指抵在她的唇上,他一臉認真,“噓……叫我老公。”

“我……” [^*]

他火辣的吻就印了上來,相比對面那種挑釁成分居多的表演,他們這一對,就走心的多了。

葉瑾言先是沒反應過來,接着就是緊張,如浮沉在汪洋中,随着潮汐起落,緊緊的攀附着他,根本顧不得想太多。

而裴斯年則是無比認真的品嘗着獨屬于他的可口美味,秀恩愛?未免太小兒科了!

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忽然一打橫将她抱了起來,大步的朝着房間內走去。

身下一空,葉瑾言下意識的就是抓緊了他,緊接着,就被抛在了大床上。

說抛也沒有那麽粗魯,只不過床太大太軟,放下去的時候,玫瑰花瓣四濺,撲鼻的香氣充斥在兩人之間,她的長發散在豔紅的床單上,素白長裙如雪梅綻放。

遲鈍如她,也清楚的看見裴斯年的眸色一沉,順勢就傾軋上來——

☆、057、誰的蜜月誰的夜

葉瑾言心裏緊張極了。

看着他越發的逼近,一顆心似乎要跳出了胸腔。

可他只是輕輕的壓在她的上方,指尖觸碰着她的臉頰,“放輕松……”

低音如魔咒,居然出奇的平複了她的緊張。

“你是想要了我嗎?”眨着眼睛,心緒平複下來,能這般鎮定的問出口。

反倒是裴斯年愣了愣,旋即笑道,“願意?還是不願意?”

“不管我願不願意,你想做的事,幾曾有不成的?”她反問道。

“你倒是了解我!”往邊上側了側,讓開些許距離,但足以壓制着她動彈不得,“但我絕不強你,明白嗎?”

傲氣如他,這種事根本不需要用強,即便她是他的妻子,即便他們是完全合法的。

她的胸口起伏的速度很快,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在看,“你定這裏度蜜月,定這家酒店這間房,是不是因為早知道他們會……”

後面的話沒敢說下去,如果是這樣,她會有點難過的。

不是因為在意江逸之,而是因為若是這樣,那他未免太不考慮她的感受了。

“笑話!”裴斯年嗤笑一聲,“我還不至于那麽幼稚,需要借挑釁別人來證明自己。”

看着他似乎有點生氣了,連忙擡手攬住他的肩,“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只不過……”

“只不過你看見了舊情人有些心煩意亂,只不過他就住在隔壁你不知所措了?”

他原以為自己不會在意,原以為不會小心眼,可到底還是吃醋了。

他裴斯年是何等人物,區區一個江逸之,別說不放在眼裏,就是一腳踩下去,他都嫌硌得慌,可就是這麽個玩意兒,看到他的小妻子一再為他神傷,為他意亂,他頭一次有了殺人的沖動。

真的動了怒,葉瑾言就沉寂下來,不知該說什麽了。說多錯多,也許沉默,才是最好的方式吧。

殊不知,她的沉默卻讓他覺得等同于默認,一想到自己五年的心力都在尋覓她,一想到自己做了如此多的努力,還是不能把那個男人從她心底連根拔除,就覺得挫敗和惱怒。

俯身朝着她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不帶任何的憐惜溫柔,如狂風暴雨般肆虐,心中的怒火盡數以這樣的方式發洩出來。

她身體僵直了一瞬,便默默的承受了。

他待自己千般好,然而她卻似乎什麽都沒有付出過,這樣對她,也是情之自然。

重新重重的壓倒在床鋪上,他的手指靈活的将她的長裙卷了上去,離開唇瓣往下探索。

由始至終,葉瑾言都一言不發,任由他予取予求。

就在他蓄勢待發的緊張時刻,敲門聲突然響起。

怔了怔,不予理會,繼續在她的身上肆虐。

可是那敲門聲依舊在響,咬牙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門口,唰的打開了門。

服務生站在門外正猶豫,冷不防門被打開了,“先生您點的……”

後面的話沒說完,硬生生咽回了肚子裏。

真的是被吓到了!面前的客人臉色鐵青,衣衫有些淩亂,看起來怒氣滔天,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他撕碎了一般。

小小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手上的托盤控制不住在顫抖,“您點的餐送……”

“不要了!”冷冷的聲音,伴随着啪的關門聲。

吃了個閉門羹,灰頭土臉的剛要離開,門又被打開了。

裴斯年順手從他手裏端走托盤,丢下一句,“記房間賬上!”,然後又把門關上了。

吐了吐舌頭,還好還好,剛才真是吓死他了。

端着托盤進了屋,裴斯年掃了一眼依舊躺在床上,保持固有姿勢沒動的葉瑾言,忽然之間什麽怒火,什麽欲念都消失了。

把托盤往桌上一放,聲音疲憊,“你點的?”

“嗯。”她應了一聲,張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她錯了麽?惹得他這般的不高興,可自己對江逸之,真的沒有什麽了。

只是看見他突然住到了自己的隔壁,一時驚訝猜忌,也許,她不該猜忌?

她的思忖,讓裴斯年看在眼裏有些心痛,緩步走過去輕輕的将她扶坐起來,然後擁住,在她的耳畔低低道,“對不起。”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跟她說對不起。

以往都是她說謝謝,說對不起,各種客套禮貌,然而他對她說,卻是第一次。

她搖了搖頭,意思他并沒有對不起自己。

“忘記一個人,是需要時間的,我不該如此逼你。”

聰睿似他,已經六年了,也不敢說全然忘記,又有什麽資格和理由,去逼她拔除得幹幹淨淨呢?

“我不是忘不了,只是沒想到他們會到我們隔壁的。其實在我心裏,他早就不算什麽了。”緩緩開口,她慢慢的說。

唇瓣方才被他的兇蠻咬破,一說話就有點痛,“我知道如今你才是我的丈夫,我也只想與你攜手這一生,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真的?”他眼中迸射出驚喜,欣喜如孩童一般。

“真的!”肯定的點頭,她幽然嘆息,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你對我的好,點滴都在我心裏。你若情長,我必不負你!”

“情長!”一向冷淡的裴斯年此刻的聲音卻有些顫。

抵着她的額頭,這些年的尋覓都得到了慰藉,他心甚慰。

——

眼看着那男人抱着葉瑾言進屋,江逸之的心,仿佛有一把熊熊的火苗在燃燒,燒得他幾乎要燃成灰燼。

目光怨毒的盯着陽臺,可是再沒有出現過那兩人的身影。

只要稍微想一想,就是讓他抓心撓肺的畫面閃過,用腳趾頭都能猜到,此刻隔壁該是如何的郎情妾意,如何的纏綿悱恻。

“逸之……”察覺到丈夫的動作停下來,葉雪昕軟軟的叫。

今天是她的新婚之夜,這個安排是不盡如她意的,但沒想到葉瑾言也在,那意義又不一樣了。

可……心中總有疑惑,為什麽會這麽巧?是真的這麽巧,還是?

“我們回房!”他丢下四個字,轉身進屋。

身體翛然變冷,葉雪昕仿佛從雲端跌落,緊跟着進屋,“逸之,你定在這裏度蜜月,是不是知道她也在?”

這個“她”,彼此都心知肚明是誰。

“我怎麽會知道!”江逸之不耐煩的說,下一秒反應過來自己的态度不對,幹咳一聲,“我的意思是,我最近都在忙咱們的婚禮,怎麽會正好知道你表姐也定了這裏。再說了,這裏價格不菲,他們怎麽會定的起!”

他提到錢上,就成功的轉移了葉雪昕的視線。

“對哦,說的沒錯!這裏價格也不便宜,葉瑾言哪來的錢,難道是那個小白臉的?”皺起眉頭,她說,“你看到剛才他們那個火熱勁了麽?真沒看出來,平時端莊不可侵犯的樣子,居然也會有那麽放-蕩的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

葉雪昕冷嘲熱諷,江逸之又想到了他們糾纏在一起的畫面,渾身上下仿佛熊熊烈火,熾熱的燃燒,越來越旺。

喉頭幹澀,他耳邊是葉雪昕的嘲諷,更加的不耐煩了,一伸手攬過她的腰身,一個翻身壓下。

“啊——”她猝不及防,驚叫了一聲,聲音不小。

這卻極大的刺激了江逸之,忽然想到,就算隔音做的再好,她叫的夠大聲,隔壁會不會聽見?

心念一動,手上的動作比腦子要快的多了,唰的一下,葉雪昕的浴袍便被扯開了。

“逸之……”聲音有些驚惶,她是期待已久的洞房,可是沒想過溫文爾雅的江逸之會有這樣的一面。

“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難道你不興奮嗎?”咬着她的耳垂,江逸之低低的說,目光中迸射出詭異的光芒。

酥麻的感覺從耳垂一路蔓延,擴散到腳趾尖,她舒服的蜷縮起來,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明明該覺得羞恥的,偏生又很想讓隔壁的葉瑾言聽見。

她想讓葉瑾言聽到,跟她有白頭之約的男人,她心心念念愛了四年的男人,此刻在自己的身上耕耘,永遠都不會再屬于她。

江逸之把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都發洩到了他的新婚妻子身上,仿佛只有賣力再賣力,才能體現他有多能幹,才能展現他的男人雄風,才能讓葉瑾言後悔,後悔沒有及時回頭。

自己明明給了她那麽多次機會,她為什麽不肯回頭,不肯等一等,那個男人究竟有什麽好?! 360搜索 妙-筆-閣:許你一世盛寵 更新快

或許是因為太過刺激,或許因為到底是第一次,很快就風停雨歇。

初嘗滋味,葉雪昕頗有些意猶未盡,翻了個身,趴在氣喘籲籲的江逸之身上,手指在他的胸前畫着圈圈,“老公,我還要!”

睜開眼看到她迷醉的眼神,江逸之心頭莫名的煩躁,她是美的,可是跟葉瑾言的美完全不同。

當初看慣了葉瑾言的清粥小菜,乍看葉雪昕美豔精致的面龐,前凸後翹的身材,不心猿意馬是不可能的,再加上雄厚的家世,他想,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不動心的。

然而現在,真的吃到了以後,忽然有些懷念起瑾言的清純美好。

那種渾然天成未經雕琢的美玉,也許才更經得起歲月打磨。

可現在,美玉卻在隔壁,他忽地坐起身,什麽興致都沒了。

☆、058、有你陪伴無所畏懼

葉雪昕還在興頭上,看到他起身出穿衣,不免有些失落。

坐将起來,雙手從身後有如蜿蜒的蛇一般穿過他的腰身,緊緊的抱着他,“你要去哪兒?”

“出去透透氣。”他系着襯衫的扣子一邊說,“你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你明知道我現在餓的不是肚子!”一把将他往後拉,她有些氣惱,“江逸之,你是不是還是忘不了她!你提議到這裏度蜜月,是因為知道她也在這對不對?還特意定了隔壁的房間,你到底把我當什麽!”

她發了火,江逸之面色一怔,旋即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麽,我怎麽可能知道她在哪裏度蜜月,定哪個房間。再說了,當初是我甩的她,真舍不得,我就不會舍她選你了。論臉蛋論身材,她哪一點比的上你,別胡思亂想!”

“真的?”她不很肯定,或許心中只是需要一個安穩。

“當然是真的!”張開雙臂擁住她,“選這裏度蜜月純粹是個巧合,如果不是酒店訂不到,又定了那麽個破草坪,我也不會想到用直升機,也不會來這裏對不對?你想,就算我刻意安排,我怎麽會知道正好訂不上酒店?”

一點一點,她心裏的狐疑就被打消了,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

撒着嬌摟着他的脖子,“那你就別出去了,在這裏陪我嘛!”

她軟聲細語,柔軟的身體輕輕的磨蹭在他的後背,江逸之心頭一軟,又聽不到隔壁的一點點動靜,便就勢又躺了下來,“好好,陪你!”

屋子裏,又是新一輪的火熱戰鬥。

——

一早起床,裴斯年就帶她來了海邊。

其實對她來說,海不算陌生。

小時候家境好,爸爸常帶她到處去旅游,女孩子總是要開拓眼界的,只不過她不明白,去海邊便罷了,為什麽要把行李都送走了。

“我們是要回去了麽?”所以先把行李送到飛機丨場?

“是要走,不過不是回去!”他微微一笑,海風吹起她的頭發,發絲淩亂飛揚,卻美得動人心魄。

他的乖乖到底是長大了,從青澀稚嫩的小女孩,成長成讓人心馳蕩漾的女人。

“其實我來h市,是還有件公事要辦,不然的話,無需繞道這一趟,可以直接去我們的目的地的。”牽起她的手,他輕聲的說。

“目的地?”擡手撩撥下頭發,她不太明白。

“我想帶你去德國。”他溫聲說道。

只一句話,她的臉色卻變了,“德國?!我不想去!”

掙脫開他的手,轉身就走,葉瑾言走的很快,沙灘上留下一串的腳印,她甚至有些歪歪倒倒。

“瑾言!”叫着她的名字,他追逐着她,一把拉住手腕,“為什麽不想去德國?”

“我不喜歡,我讨厭那裏,我就是不想去!”她情緒很是激動,激動的有些反常。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不想去德國,給我一個理由?”雙手抓緊她的肩膀,裴斯年不解的問。

“因為她在那裏接到了父母過世的消息,因為她的人生從那裏開始了轉折,因為那裏是她的傷心地。”緩緩的陳述,江逸之走到他們面前,“我說的對不對,瑾言?”

裴斯年擡頭,看到一雙挑釁的眼眸。

雙手環抱,江逸之是一個人過來的,昨晚的折騰讓葉雪昕累壞了,一直在睡,他有心事,怎麽睡得着,起來從陽臺看到他們往海灘的方向走,就跟着過來了。

看到他們起争執,心裏真是痛快啊。

他篤定的說:“瑾言,這個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始終是我,除了我,沒人更加明白你的心。你承不承認,這都是事實。”

不待裴斯年開口,葉瑾言怒瞪着他,“你以為你什麽都了若指掌嗎?你以為自己是什麽,我肚子裏的蛔蟲嗎?你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家夥!不錯,德國算是我的傷心地,那也是過去了,我不想去,是不想回憶起過往。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扭頭看向裴斯年,握緊了他的手,“現在有人陪在我的身邊,我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那些往事,從此以後,我無所畏懼!”

目光中迸射出堅定的光彩,她握着裴斯年的手,緊緊緊緊的。

低垂下頭,裴斯年看着彼此交握的手,她的指尖嵌入他的皮肉,她的心到底是有多恐懼,多緊張。

“瑾言,你不要任性了!”微皺起眉頭,江逸之說,“你一直都是這麽倔強,這對你沒好處的。做女人,适時需要服軟的。明明是疼痛的過去,為什麽一定要去回憶,就像你明明不愛眼前的這個人,為什麽一定要委屈自己?”

這話太有攻擊性了,他直接就給葉瑾言定了性,定性她不愛裴斯年,只是為了氣自己才跟他在一起的。

“這位先生的幻想症似乎很嚴重,不知道需不需要請個大夫。”裴斯年冷笑。

“我跟瑾言相識相戀四年,你橫插一道,以為能搶走些什麽?”自信滿滿的嘲弄道,“就憑你那點見不得人的手段,就能給她一輩子的幸福嗎?”

“這麽說來,你能給了?”他反問。

“我當然……”

話還沒說完,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

主動的扳上裴斯年的頸項,她仰起脖子踮着腳尖,主動的印上他的唇,雖然只是緊貼着,沒敢深入,但是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也把兩個男人給驚住了。

一個是妒恨成災,另一個則是欣然享用。

大掌箍緊她的腰身,将她輕輕往上提了提,重量盡量靠在自己的身上,免得太吃力。

好一會兒,葉瑾言才松開,臉上的潮紅尚未褪去,卻看着石化的江逸之說,“我愛我的丈夫,并且我也很尊敬他。他帶我脫離深淵,把我從泥濘中扶起,我這一輩子去愛他都不夠,我還要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會愛他,請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她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語氣卻是無比的堅定。

裴斯年晶亮的眸子閃過一絲喜悅,除了緊緊的擁着她,竟然不知道該做什麽好。

“瑾言你……”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江逸之心頭彷如野獸咆哮。

“我們走吧!”理也沒有理他,扭頭對裴斯年輕聲的說,“我不想待在這裏,影響心情!”

“好!”他沉穩的回應,帶着她轉身。

“你們站住……”哪裏肯就此罷休,江逸之追了上去,可葉瑾言卻霍然轉身,一手指向他,“江逸之你才站住!我警告你,別再跟着我們,就算我丈夫不報警,我也會讓葉家人好好的看看你這個上門女婿的嘴臉,你如果不想辛苦得到的就這樣一無所有,就別再糾纏我!”

她從來沒有用過這樣冷漠的眼神看着他,更沒有用這樣尖銳刻薄的言辭和他說過話,江逸之大腦一片空白,只能站定在原地,眼睜睜的看着她離開。

忘不了她決然轉身的薄情,也忘不了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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