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巧吧。

反倒是江容拉了她一把,“瑾言瑾言,你看看那邊那個,是不是你們家的車?”

自從那次裴斯年小小的整了潘妙雲後,江容就接納了他,自然而然的把他歸納于——瑾言家的。所以他的東西,也就都成了葉瑾言家的。

“好像是,不過,不會這麽巧吧?”她也就順水推舟的說,“他又不知道我來這裏。”

“哎,可以問你公司啊!什麽巧,人家就是來接你了,真是秀恩愛!”輕輕的推了她一下,江容笑着說。

嘴上不承認,心裏到底還是甜蜜的,他總是會這樣,出其不意的給她點小驚喜。

果然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的正是裴斯年。

他穿着一襲深灰色的長風衣,愈發襯得身材颀長。他神色峻冷,快步的朝着酒店裏走來,然而卻并沒有看向她的方向。

很快有記者追了上來,抱着相機就是咔擦咔擦的一頓狂拍,他身後一個穿着黑色西服,一看就是保镖模樣的人,很快的擋住了記者的視線。

他就這樣被隔離在人牆之內,而她只能站在人牆之外怔怔的看着,眼見他走進電梯,消失不見。

葉瑾言整個傻了,不知道他為什麽跟自己平時認識的那個裴斯年不太一樣,也不知道他為什麽不理自己,是沒看到麽?還有,他來酒店做什麽?

腦中一個接一個問題,讓她喘不過氣來。

江容拽着她哇哇大叫,“瑾言,他居然不理你!真是翻了天了,他怎麽可以沒看到你!”

“也許根本就是認錯人了吧。”輕輕搖頭,她不想去深究,“長得是挺像的,可我覺得不是。”

“怎麽就不是,就算有長得像的,車子總沒錯吧。你別告訴我車子也是相像的,我可記得你家那個牛叉哄哄的車牌號!”

她這個性子,就是抓到了什麽不依不饒,一定要鬧出個究竟來。

本來想做鴕鳥的葉瑾言也做不得了,“好吧,就算是他又怎麽樣,他也許根本就沒看見我,也許只是來辦點事的……”

“酒店辦事?跟你一樣,試鏡?”歪頭看着她,江容伸手推了她一把,“別怪我說話不好聽。如果你當初能稍微敏感點,也不會一點都沒發現我哥……江逸之的痕跡了。這次明明就在你眼前,不去弄個究竟,你心裏不會橫着一根刺?你還馬上要出去拍戲了,能安心麽?”

一連串的質問,讓她的心裏彷如被貓抓一般,再也按捺不住,“我們跟上去看看!”

“這就對了!”

裴斯年的電梯是直接去了頂樓,她也不知道他去那裏做什麽,只知道電梯好慢,好慢,可是又希望能慢一點,再慢一點。

“頂樓真是個好地方,萬一他要是對不起你,你就把他推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逸之的行為讓江容心裏有了梗,疑神疑鬼的。

“小容你別說了!”她現在心裏煩亂的很。

“叮!”不管想不想,電梯到底還是到了。

門一開,兩個人瞬間石化了。

她們壓根就沒有想到,頂樓根本不是像樓下那樣一個一個的房間,原本還想着在房門口偷聽下,沒什麽事就不出現了。

可現在——

電梯口守着兩個保安模樣的人,整個就是一空曠的大廳,不不,更像是會議室,裏面坐了不少的人,當中正對着電梯方向,靠着窗邊的,不正是裴斯年?

圍坐了一圈的人,正在談話,突然就停了下來。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他們兩個人,瞬間成了全場的焦點。

江容急中生智,順手按了下電梯按鈕,“對不起,走錯了!”

葉瑾言動都沒有動,呆呆的站在電梯裏,目光是直的。

電梯門緩緩合上,她的目光依舊收不回來,腦中反複閃過裴斯年的那張面孔。

這樣的裴斯年,是她從沒見過的,覺得好陌生,好不可接近。

只是那麽一瞥,刻在腦海中無法抹去。

他的大衣已經脫掉,裏面是銀色正裝,一手支着下巴,雙腿随意的交疊在一起,所有的人都圍着他而坐,仿佛他是整個宇宙中心的焦點。

那種感覺,他就像銀河系的中心,所有的一切都圍繞着他運行,他是那麽的璀璨,那麽的光芒奪目,讓她無法逼視。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是她的老公,才領證不就的新婚丈夫,她是不是,真的弄錯了?

“瑾言,多虧我反應快,不然的話剛才真是尴尬死了。”江容一邊拍着胸口說,“話說你家那個男人到底是做什麽的,剛才那陣勢,我只在電視裏見過,吓死人了!”

“……”

“瑾言,瑾言?”她才覺得不對勁,多叫了兩聲。

電梯門開,江容拉着她走出來,不放心的擡手放在她額頭,“你不是吓傻了吧?”

“我沒事!”她搖搖頭,“我們走吧。”

剛走了沒幾步,邊上的另一架電梯也打開了,從身後席卷過來一陣強勁的風,她的胳膊被一把抓住。

“瑾言。”他喚道。

江容看了看裴斯年,又看看自己的好友,很識趣的先走了,他們小兩口恐怕有很多話要說。

身體是僵直的,她其實也不是生氣,就是腦子裏有點亂,需要捋一捋。

抓着她的胳膊不放,裴斯年不知道她怎麽會到這裏來的,只是看到她的一霎那,真的很吃驚。

所以會議也先不開了,打發那些人在樓上先吃點心,不顧衆人探究的目光,直接追了下來。

聳了聳肩,葉瑾言緩緩轉身,“我沒事,你去忙你的好了。我只是碰巧看到你,想打個招呼的,沒想到打擾了你。”

“說的什麽話!”他皺起眉頭,“你找我,什麽時候都不是打擾。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跟導演談劇本,正要走的時候看到了你。對了,你做的什麽生意,好像生意做的很大,還有記者拍你呢?”她目光直直的,說話的口氣也是輕飄飄的。

這是明顯不對勁的特征,裴斯年知道她心裏一定有很大的沖擊,因為對于自己的身份,他從來都是秉持着不欺騙,不坦白的半遮半掩。

他不覺得,自己的身份是兩人相處很重要的事,所以從來也不曾言明,只不過沒想到,終究還是就這樣遇見了。

葉瑾言的心裏,确實思緒萬千。

想她如今也不大不小的算個小明星了,也還沒有記者來拍她,可是方才那陣勢,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麽?還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有些事這裏不方便,我回家跟你解釋。”他輕聲的說,“你先回去,晚上我回家。”

“不用了。”她勉強給他一抹笑意,“我要出發去影視城拍電視劇了,晚上的飛機,等會兒回去收拾點東西就走了。正好遇見你,幹脆就跟你說一聲,我也不打電話了。你忙你的,就這樣!”

說完了,她轉身要走。

裴斯年的心裏一陣慌,抓着不放,“瑾言!”

“你不用這樣,你也沒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我其實只是有點沒想通,可能還有一點點累,我先去收拾東西,不然要趕不上飛機了。其他的,等有機會再說好了!”她掙脫出手臂,“我先走了。”

快步朝着酒店外走去,這一次,裴斯年沒有再追她,只是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滿是無奈。

走出去以後才發現,江容還沒走,停着小吉普在外面的車道上,看到她出來,按了兩下喇叭。

一鼓作氣坐上車,關上車門,她沒有說話。

江容側頭,“還是姐們仗義吧!我就知道你一準不會跟他一起走的,就在這裏等着你。怎麽樣,你家男人到底是哪個社會名流,還是什麽商界大鱷啊?”

“我沒問,他沒說。”葉瑾言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空蕩蕩的,那枚婚戒她沒敢帶,就生怕暴露了自己已婚的事。 [筆68]

公司言明了不能讓外界知道,畢竟自己才出道,但是現在,摩挲着空空的手指,突然覺得心裏也空落落的。

“什麽?!這麽好的機會你居然沒問!”不敢相信,江容搖了搖頭,“瑾言啊,我真是服了你了!”

“不管他是誰,他反正是我法定上的老公,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昂起頭,她似乎想通了什麽,“小容,送我回家吧,收拾下東西,我要趕飛機了。”

“得!我這苦命的,就看着你天天忙來忙去,我這無所事事的。你說天上怎麽沒掉個金龜婿,把我也砸一下,我就可以放心無憂的做少奶奶了。”

瑾言睨了她一眼,“能有點夢想麽?”

“夢想?誰沒有啊!這就是我的夢想啊!”江容哼着歌,“我想要做個闊太,做個闊太……”

“……”搖了搖頭,葉瑾言終于笑了起來。

☆、066、演員中的敗類

說走就走,她真的就拎包去了影視城。

劇組那邊已經把酒店都給她定好了,就直接去報道,等她收拾好入住,裴斯年到底也沒打電話過來。

這部是清宮戲,依舊是女二號。雖然貴為皇後,可炮灰到底是炮灰。

也正因為如此,鄭潔才想幫她争取在沈從一那裏女一的機會,不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沒有做女一的緣分,總是這樣的擦肩而過。

她的戲份隔一天才正式開拍,一個人先在影視城裏轉轉,熟悉一下環境。

影視城本就是各大劇組聚集的地方,這裏的建築格外的古色古香,雖然是仿的,但也都仿得很逼真。

葉瑾言一路走,握着手機不時看看,從昨晚到現在,他就真的一點都不挂念着,一個電話都沒有的。

“你別走!”一個尖銳的女聲讓她吓了一跳,定睛看去,不知何時自己都已經走到了河邊。

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傳來的聲音,還是自己聽錯了。

“你給我站住!”

這次,真的不是聽錯了,左右看看,發現說話的人在前面靠水邊的地方,是一男一女。

男的穿着薄毛衣,裏面是色澤鮮豔的襯衫,一雙手閑适的插在褲兜裏,臉上寫着滿不在乎。

而先前聽到的那個聲音的主人,是個女子,背對着她,可是看着就很漂亮,身材在大衣的包裹下依然顯現出妖嬈的姿态,而此刻正拽着男子的一只手臂,“你要走,也要跟我說清楚。憑什麽分手,為什麽分手!”

“分手,還要理由的嗎?”男人挑了下眉,似乎有些不耐煩。

“為什麽不要?我對你不好麽,我配不上你麽?秦商,你不要太自視甚高,我大小也是得過幾次影後……”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那個秦商特意補充了一句,“是影後提名。”

看不見女子的臉,但是可以想象是得有多尴尬。

“那也是證明我的實力的。我跟了你也有些日子了,我聽你的不公開感情,可你倒好,現在要跟我分手?”女聲尖銳,透着不甘。

“園園,我一直都以為,你是個玩得起的人。咱們在一起的日子很開心,我希望分手也能分的漂亮一點。就這樣!”說完,男人抽開手準備走。

女人卻不依不饒,“我不分手,我就是不同意!要甩也是我甩你,憑什麽你甩我?!”

“随便你!”

葉瑾言有些聽不下去,這男人真是有夠渣的,女人也是,他的心思擺明了不在你的身上,不依不饒只是低了自己,讓他看輕,這是何苦。

不打算繼續聽這種苦情劇,轉頭想走,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快速的腳步聲,正要回頭,腰身就被人一把摟住了。

“親愛的,怎麽不等我了,是不是生氣了?”戲谑的語調響在頭頂,葉瑾言擡頭,映入眸中的首先是一對桃花眼。

“秦商!”女子大約是沒想到他會這樣,氣得跺腳。

“如果你非要一個理由,這就是理由。”秦商不在意的笑了笑,“我有新歡了,你看到了。以後別再糾纏我,不然的話,我的寶貝會不高興的!”

“你,我不是……”

她沒想到自己會突然被卷進去,下意識的想要反駁,然而男人卻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寶貝我都說了我只愛你,別生氣了!”

一俯身,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腦中有那麽一瞬大腦空白,葉瑾言幾乎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要甩手一耳光,可他似乎料到了一般,穩穩的抓住她的那只手。

“算你狠!走着瞧!”丢下兩句狠話,女子匆匆離去。

這時,男人才緩緩的放開手,唇角噙着似有若無的笑意,看着女子離開的方向。

“啪!”清脆的一耳光甩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點點紅痕。

摸了摸臉,眼中閃過一抹陰鸷,看向動手的人,“你打我?”

葉瑾言氣得臉漲紅,“登徒子!”

“小姐,你古裝戲看多了吧,還登徒子。不是應該叫流氓,禽獸麽?”他毫不在意,舌頭從裏面舔了一下腮幫,似笑非笑的說。

“你說的還不夠,還有敗類,人渣!”咬着牙恨恨的說。

她只是出來随便走走,沒想到就被人這樣占了便宜,真是氣死了。

秦商笑笑,饒有興致的看着她,“小姑娘,你就不要再裝了,被我親難道不正是你所希望的?我這是滿足你的心願,你這是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麽?”

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這個人腦子沒問題吧,一個人怎麽可以自戀到這個地步?不,這不是自戀,根本是變态了!

“邊上就是水,不清楚自己長什麽樣先照照看看,如果精神有問題,我勸你還是趁早去醫院看看,及時吃藥,不要出來禍害人了!”瑾言冷冷的說,不打算跟這樣的人多啰嗦,掉頭要走。

可是他卻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秦商覺得這個女孩子很有意思,饒有興致的問,“你真的不認識我?”

指着自己的鼻子,似乎不認識他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事。

“你以為你很紅麽?”翻了個白眼,葉瑾言确實不認識他。

她的喜好是各類文藝片,還有一些口碑極佳的喜劇片,外國電影看的比較多點,對眼前這個人,是完全不認識的。

秦商拍偶像劇出身,這兩年蹿紅的很快,微博粉絲更是數千萬,他自我感覺大江南北幾乎無人不知他秦商,卻沒想到就在這影視基地,遇到個看似年歲不大的黃毛丫頭,完全不認得他。

最重要的是,這個不認得,根本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不認得,那就更有意思了。

“不是我以為,我就是很紅!”他一臉認真的說,“你是游客?不對,這裏已經圍起來不準游客進入了,你是哪個劇組的?”

“關你什麽事!放手!”被他抓的很緊,手腕都有些痛了。

她掙紮了兩下掙脫不開,另一只手就想給他一個耳光,可惜他動作更快,一把就抓住了。

男人跟女人的力量天生就有差別,葉瑾言掙不開,羞惱憤恨,“你放開我,再不放開,我要叫人了!”

“你叫啊,我還怕你不叫!”秦商笑眯眯的說,“你叫了,我就知道你是哪個劇組,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了……”

說話如此輕佻,真是讓人沒有好感。

葉瑾言急了,低頭朝着他抓住自己的手上咬去,因為很生氣,力氣也特別的大,似乎都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嘶——”他一吃痛,力氣就小了幾分,她立刻趁勢掙脫,飛快的跑了。

也不敢回頭,就是一路的跑,跑出去好遠發現,他沒有跟上來,這才停下來喘氣。

敗類,真是敗類!

她在心裏想着,這男人大小也是個演員,紅不紅的不知道,但是這樣的人,真是演員中的敗類,怎麽就這麽的無恥呢!

正喘着粗氣,有人來叫她,“葉瑾言,你怎麽在這裏啊,可讓我好找!導演讓你過去對下戲,順便跟男女主打個照面,大家熟悉下。”

“哦!”她歉意的笑了笑,“對不起,我想熟悉下環境,就到處走了走。”

平複了下心情,整理整理衣服跟着人往導演組走去。

這個電視劇的導演是新晉的,年輕有熱情,一心想要拍出有內涵層次的東西,做事的熱忱度也特別的高,幾乎沒什麽架子。

她進去的時候,裏面已經有一個女子了,這個季節,她穿着高高開叉的旗袍,坐在沙發上手中握着一杯咖啡,膝蓋上攤着劇本,一言不發。

“導演。”瑾言有些抱歉的說,“我來晚了。”

“不要緊不要緊,本來今天就沒定你的戲份,也是臨時通知你過來的!”導演劉承擺了擺手,“這位是女一號晉妃的扮演者董思琦,這是女二號皇後的扮演者葉瑾言。”

瑾言連忙點頭伸出手,“你好,我是葉瑾言,請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當,互相學習罷了。”董思琦笑了笑,卻是坐着沒有起身,只伸出手,松松的交握了下,很快放開。

也不多話,扭頭看向導演,“劉導,我說這男一的架子可夠大,我都等了快兩個小時了也沒出現,說好的不耍大牌呢?” 百度嫂索#>筆>閣 —許你一世盛寵

劉承低頭看了下時間,皺着眉頭催促外面的人,“怎麽搞的,男一怎麽還沒來?”

“說是去散散心醞釀情緒了,這按說,也該回來了。”抹了抹汗,他們去找了,可是沒找到啊。

“這裏場地不小,也許是走的遠了點,我們等會兒,再等會兒。”劉承捏了捏眉心說。

正說着,外面響起了有些激動的聲音,“男一來了,男一來了!”

緊接着,熙熙攘攘,似乎有人去迎接,有人上去打招呼,很是熱鬧。

葉瑾言不開口,只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沙發是導演和女一坐的地方,她略低下頭,想着上一場戲遇到個女一遲到,這一場是男一,還真是……難遇一場順順暢暢的戲啊!

還沒回過神來,房門已經被打開了,一股冷風就這樣卷了進來,坐在裏面的董思琦縮了縮腿,皺了下眉頭。

☆、067、他的關懷他的暖

“這天可真是冷,還是屋裏暖和啊!”

人未至,聲先到。

葉瑾言覺得聲音有點熟悉,下意識的就往門口看去,卻見高高大大的身形走了進來,撣了撣身上的浮塵,眸光飛快的在屋子裏環視一圈,最後,落定在她的身上。

心頭一凜,她腦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不會這麽巧吧!

人說冤家路窄,她可真不希望這男人是她的什麽冤家,難道說……

“我說秦大帥哥,你可真是讓人好等啊!”導演助理上前一步打着圓場,“你看看,董小姐也到了,就連女二號也來了,大家都在,就差你了。來來來,這邊坐!”

一邊招呼着,一邊往邊上讓出道來。

然而秦商卻站着動也沒動,一雙桃花眼就盯着葉瑾言,滿含興味,“這是女二號?”

“對對對,這位就是我們這部劇的女二號了。”邊上的人立刻回答道。

秦商點了點頭,拍了下手中的手套,“介紹一下啊,叫什麽名字,多大了,拍戲幾年了?”

“這……”

那邊,導演直接開口了,“秦商,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探讨一下劇本,然後再熟悉下合作搭檔?”

勾了勾唇角,一抹邪肆的笑容,他淺淺的點了下頭,“導演說的對,那我們先來探讨下劇本。将來,有很多的時間好好熟悉下搭檔!”

他的意味深長,葉瑾言不是聽不出來,只是覺得頭皮發麻,一想到未來的兩三個月要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合作,就覺得反胃。

好在劇本探讨還是比較順利的,秦商這個人,除了在河邊看到的那一幕讓人不齒,可表演上,真的蠻有一套,也很有自己的見解。

葉瑾言不斷的給自己催眠,催眠,再催眠。她不能現在就看都不想看他啊,未來對戲的時候怎麽辦?總不能也別着臉吧。

可是每當她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那秦商就好像抓住了什麽把柄似的,沖着她詭異的笑,她下意識的就打冷戰。

“葉小姐,你是不是很怕冷?看你打了好幾個冷戰了。”導演劉承關心的問道。

“沒事,估計是有一點點着涼了,等會兒回去喝點熱水吃點藥就好。”她搖了搖頭,不好意思的說。

“回去……”秦商想了一下,“皇後娘娘也是跟我們住同一家酒店嗎?”

劉承點頭,“自然是。不過這次酒店安排的不太好,劇組的房間彼此有些分散,大家要是有什麽事,及時聯系,互相也有個照應。”

“沒問題,我這個人,最熱心,最喜歡照應人了!”秦商笑眯眯的說。

“秦先生還真是交友廣闊,熱心腸子!”

一直都鮮少開口的董思琦忽然說話,只不過聲音聽着冷冷的,透着那麽股子諷刺的味道。

“我的熱心腸,也不是對誰都有。”

雖然秦商臉上依舊笑意淺淺,可不知為什麽,葉瑾言卻感到突地一股寒氣。

合起劇本,劉承說,“好了,今天也商量的差不多了,大家就回去早點休息一下,明天要打起精神開工了!”

葉瑾言便也起身準備離開了,她可不想再跟那個陰陽怪氣的家夥呆在一起。

然而剛走出門,秦商就追了上來,“葉小姐,現在是要回酒店嗎?”

“現在不是拍戲,我想我的私事,跟您沒有關系吧?”她冷冷的回應,秦商剛想說什麽,身後的門開,董思琦踩着高跟鞋出來,高開叉旗袍外披了一件皮裘,滾邊金毛,厚重的料子飄逸的風格,華貴無比。

她冷冷的瞥過來一眼,目光從秦商的身上滑落到她的身上,最後一言不發,從鼻孔裏發出一聲輕哼,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頓時覺得有點頭疼,她隐隐覺得這個女一和男一是舊識,但這态度可夠奇怪的。

秦商還想糾纏,但剛走了沒兩步,就會混進來探班的粉絲給攔住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嬌俏的身影飛快的開溜。

眼眸微斂,他看中的獵物,從來就沒有漏網的!

——

葉瑾言回到酒店,因為怕他追上來,走得很快,氣喘籲籲的。

這樣的天氣,居然也出了一身的汗。

看看窗外已經暗下來,索性褪去衣物進浴室沖洗一番。

洗完澡裹着浴巾走出來,正好看到手機在床上震動,屏幕亮着,上面顯示着裴斯年的名字。

心莫名漏跳了一拍!

白天一直在忙工作的事,無暇去想,現在看到他的電話,才想起來他們現在還在冷戰。

冷戰?也不算是吧。

只不過自己走的時候,兩人的狀态确實不太好吧。

猶豫了一瞬,她才把電話給接了起來,“喂?”

“在哪裏?”他熟悉的聲音,直截了當的問話方式。

“酒店。”抿了抿唇,她幾乎是本能的就老老實實回答了,還補充了一句,“就在影視城附近,準備休息了。”

“開門。”他又說。

“什麽?!”眨了眨眼,她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沒聽清。

“我說,開門!”再次重複了一遍,聲音緩沉。

這一次,葉瑾言不但能确定自己沒有聽錯,還能聽的出來,聲音不但來自聽筒裏,還來自門口。

下意識握緊了手機,一步一步走過去,打開-房門——

穿着深咖色呢子大衣的裴斯年,一手握着手機,另一手提着紙袋,就這樣站在她的面前。

“你……”手機從手裏滑落,好在落在厚重的地毯上,滾了一圈,穩穩的躺下。

深邃的眸子望着她,薄唇微挑,“你是打算就讓我在這門口站上一夜麽?”

回過神來,葉瑾言彎腰去撿地上的手機,“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麽?”他徑直走進,将房門順手關上。

手裏的紙袋放在了桌子上,随意的将大衣脫下挂起,動作一氣呵成,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樣。

“不是,我是說,你怎麽知道我住這間房的?你……什麽時候來的?”她自己都是導演給了房卡以後才知道住哪間,他是怎麽知道的?

“查一下前臺,會是很難的事嗎?”裴斯年反問,“好了,我來一趟也不大容易,不要把時間糾結在這種無意義的事上了。還沒吃東西吧?過來!”

招了招手,他打開袋子,頓時一股濃濃的奶香在屋子裏彌漫開來。

“慕斯西缇?”她驚訝,當然也有驚喜。

“就知道你喜歡。”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他說,“快一點,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怔忡一瞬,到底敵不過美食的誘惑,走過來食指大動。

“這邊也有賣的嗎?跟容城的那家味道一模一樣呢!”她一邊吃一邊好奇的說。

自己到了這邊就去了影視城,別的地方都沒去過,也不知道有什麽好吃的。

“就是那一家。”裴斯年靜靜的看着她吃,臉上笑意不減。

“嘎?”動作一頓,她一時沒明白什麽意思。

“我說,就是容城那一家。這邊有沒有,我不清楚。”擡手随意的抹去她臉頰上沾到的椰蓉,然後随手放到自己的唇邊,吸了一下。

這個過于親昵的動作,讓她紅了臉,大快朵頤的動作也停下來,“可……這麽遠,這麽冷的天,還是熱的……”

她幾乎有些語無倫次,只是覺得不可置信。

從容城那邊買了,就算坐飛機過來,也不可能還是熱乎乎的。

“想做到,也不是什麽太難的事。”他淡淡的說,“不吃了?”

“吃飽了。”她抽出紙巾擦了擦手,“謝謝!”

“跟我犯得上那麽客氣嗎?”不滿的抽過大毛巾,擦完她的手,發現上面濕漉漉的,“洗過澡了?”

雖然他陳述的是事實,可不知為什麽,從他嘴裏出來,總有點那麽暧昧的意味,她紅了臉,“嗯,剛洗過。”

“我要不要也去洗一下?”看着她嫣紅的面龐,他接着問。

“你……随便你。”做什麽要問她,洗不洗明明就是他自己的事。

等一等!

他現在在這裏洗完澡,是今天要住在這邊麽?

“你今晚要住在這裏?”忽然想起了什麽,她瞪大眼睛問道。

裴斯年正往浴室裏走,“這大冷的天,你不是要我連夜趕回容城去吧?”

這一反問,讓她頓時啞口無言,人家特意過來還帶了吃的,吃完以後就讓他走,确實有些不近人情,可是這酒店可是住了不少劇組的人,如果讓他們發現了,自己已婚的身份不是就暴露了?

潔姐還交代過的,盡量不要讓人發現,免得對她的演藝之路有影響。

可,這讓她怎麽說?

聽着裏面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很有些心煩意亂。

不一會兒,裴斯年就洗完了,一出來就看到一張幾乎皺在一起的小臉,顯得很苦惱的樣子。

信步走到床畔坐下,“我還以為,我來你多少會高興一點的。”

“我沒有不高興啊,我……”

一根食指擋在她的唇邊,他說:“我是淩晨的飛機,在這裏逗留的時間不會很長,你如果有什麽話想問我,盡管開口,如果沒有,我們就睡覺,如何?”

“淩晨的飛機?你要去哪兒?”她忽然就緊張起來,“是從這裏出發嗎?要去多久,什麽時候回來?”

裴斯年沒有回答,卻是微微的笑了起來,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看來,你已經開始有點關心我了。”

☆、068、戲再好也是人渣

“我只是,随口問問,你不想說,可以不回答。”

在他面前,似乎總是難以控制的容易臉紅,容易不知如何措辭。

裴斯年一手輕輕的去挑起她的下巴,“我說過,今晚你盡管問,我知無不言。”

頓了一下,他接着說,“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年前我手頭有些項目要做處理,會去一趟江市,至于多久,應該不會很久,我會回來陪你過年的。”

“過年……”她怔了怔,居然都快忘了。

爸媽不在以後,年年都是跟着爺爺過,清貧簡單,往往是買點煮餃子便作數了,幾乎都快忘了過年是什麽滋味了。

“可是我過年的時候,可能戲份還沒拍完,那時候……”

“那時候若是你在這裏,我便來這裏陪你過,若是可以,請上幾天假,我想也是無妨的。”将她的發絲撩撥到耳後,露出小巧精致的耳垂。

她的耳朵小巧而漂亮,耳朵明明不大,可是耳垂卻肉肉的,反射燈光的色澤,讓人看了忍不住想伸手捏一捏。

他是這麽想的,也就這麽做了,手指撚着她的耳垂,再自然不過。

“反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到時候再說。”她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出了心裏的那個疑問,“你……到底是做什麽生意的,生意很大?”

“這個……”眉頭蹙起,手指也頓了頓。

葉瑾言以為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便連忙道,“如果不方便,你可以不說,我只是有點好奇。”

“好奇是好事,我不介意你對我的事好奇!”他笑起來,“也沒什麽不方便的,不過不知道從何說起罷了。我說過我是做生意的,生意麽,跟金融,新媒體,都多少有點關系。其實本身的業務主體是地産,不過近兩年其他方面都有所涉獵就是了。”

他說的很認真,她也聽得很認真,可裴斯年還是在她的眼中看出了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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