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了,還不是猥瑣下作的事!”哼了一聲,她是認定了裴斯年背着瑾言沒做好事。
不然,大老遠的跑到江市,陪一個女人去看時尚品牌展?最主要的是,那個女人看他的眼神,怎麽都覺得不正常。
“哦,原來你什麽都不知道,只是猜測的?”裴斯年恍然大悟的樣子,笑着說道。
“我才不是……”
剛想反駁,可是卻發現自己似乎什麽确鑿的證據都沒有,确實不知道該怎麽說。
點了點頭,裴斯年轉頭看向葉瑾言,然後清了清嗓子說,“既然她什麽都說不上來,不如由我來跟你說。”
其實江容的那些話,把她弄的一頭霧水,可心裏有那麽一絲不安,那種不安說不清楚,明明聯系起來也是沒頭沒尾的事,可就是一股躁動的感覺。
“那個女人姓白,叫白……”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江容哼了一聲,“白蓮花麽!”
“……”無言的看了她一眼,裴斯年頓住了話頭。
葉瑾言忍不住道,“小容!”
有些嗔怪,又有些無奈的,示意她不要打斷。
裴斯年便接着說下去,“她叫白亭如,我們兩家父母是世交。但是這些年,我跟她的來往并不算多,她們家在江市,我這次去是談生意,既然順路,便看了看她,僅此而已。”
“順路也帶她一起去看品牌展會嗎?”旁邊冷冷的哼了一聲,這些話,就算瑾言相信,她可不信。
畢竟,她是親眼看見的。
而且江容覺得,如果不是因為碰巧被自己撞見,鬧了這麽一出,他是絕對不會坦白交代的,既然沒有問題,為什麽不主動坦白,非要等到自己找過來了,才肯說?
“那是因為她們家做的生意跟這方面有關系,她希望我能幫她出些主意。”裴斯年說道,“就這樣。”
江容還是不依不饒,“既然是這樣,當時我撞見你們的時候為什麽不說清楚,你還說什麽不需要跟我解釋,分明是你沒想到借口和對策。瑾言,不能相信他!”
拉扯了葉瑾言一把,她還是覺得疑點重重。
裴斯年輕笑一聲,“就算現在,我還是那句話,我沒必要跟你解釋。你是我什麽人,我為什麽要跟你解釋?如果需要解釋,我只需要對瑾言一人而已。”
“你……”江容發現自己根本就說不過他,只能氣結。
還想說什麽,卻被身旁的好友拉扯了一把,葉瑾言笑着說,“好了小容。我算是聽明白了,你是關心我為我好,但是,我也是相信他的!”
深深的看了裴斯年一眼,“這根本就不算什麽大事,他陪自己的朋友去看個會展,算不得什麽大事。我自己也會有別的異性朋友,難道不允許他有麽?小容,這件事就不要再說了。”
“可是……”
“對了,我還沒問你。你不是去走秀了麽?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就算表演完了,也應該是跟着一起回去吧?”她提到這個,瑾言倒是想到別的了。
江容扁了扁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 首發
“嗯?”輕輕的疑問,揚了揚眉。
一旁,裴斯年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這還用問?顯而易見,被開除了呗!”
“呸,你才被開除了,烏鴉嘴!”江容不服氣的說,“我是不高興做了,姑奶奶不伺候了,我不幹了,我炒了他們的鱿魚,不是他們炒我的!這世上還沒人能炒我江容的鱿魚!”
裴斯年點了點頭,聳聳肩,“一個意思!”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給她氣得抓狂跳腳,葉瑾言卻有些淡淡的擔憂,“小容,你不會是因為我,所以才會被……”
“啊。啊?”江容一愣,“不不,怎麽會是因為你,你不要想多了。其實就是我覺得挺累挺沒意思的,真的!”
“擅闖帝豪的雅間,大鬧人家的會展,你們公司只是解約沒找你索賠,還真是夠人性化的!”偏偏一旁的裴斯年又丢出這麽一句話來。
☆、078、炒作的個中好手
“你……”江容沒想到,本來是自己來告他的狀,可是自己說十句沒有一點點效用,他一句話就是插刀穩準狠。
看到江容的樣子,葉瑾言也絕對相信裴斯年說的是真的,“小容,你真的是因為我才丢掉工作的?你怎麽那麽傻!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麽一份适合你的工作,你怎麽能……”
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容不悅的打斷了,“喂喂喂,什麽叫好不容易才找到,我有那麽難找工作麽?是我不想做而已,你不要把什麽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好不好?跟你沒有關系的。”
“你能不能幫幫她?”轉頭看向裴斯年,現在能想到的,也只有他了,“我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對不對?你既然跟那位小姐是世交,那也能幫忙跟小容的公司解釋一下是誤會,你幫幫小容,她只是關心我,不是故意的!”
裴斯年的眸光看向江容,停頓了一秒,不置可否。
“瑾言,你不用為了我求他,我才不稀罕!”拉了好友一把,江容哼了一聲,“一個破工作而已,我就不信我還找不到更好的了。”
“你看,別人根本就不稀罕,不是我幫不幫忙。”手指輕輕的點着自己的胳膊,他似笑非笑的說。
“可……”
話還沒出口,裴斯年的手機忽然就響了起來。
他漫不經心的掏出來看了一眼,臉色微凝,接着看向葉瑾言,“我去接個電話。”
“嗯。”
看着他轉身走到外面去接電話,江容眉頭越皺越深,“瑾言你看,接個電話還要背着你的,有什麽不能當着你的面說的。”
“小容!”葉瑾言輕輕的搖頭,“也許是他工作上的事,不方便說而已。你不要總是對他有偏見。”
“我對他有偏見?”指着自己的鼻子,江容不服氣的說,“合着你以為我說這麽多,都是因為對他有偏見嗎?瑾言,我是不想你再被人欺瞞,如果有什麽不對勁的,就一定要查出個究竟來,我不希望你再受到傷害了!”
話音剛落,裴斯年就從外面走了進來,沒有看江容,徑直走向葉瑾言,“臨時有急事,我要馬上走,不能留下來陪你了。”
面色深沉,看上去不是什麽好事一樣。
“沒關系,你去吧,本來我也沒什麽時間。你有事,就先忙你的好了!”她點了點頭,并不介意。
裴斯年握了握她的手,轉身便走。
“喂——”江容一個箭步擋在他的面前,“要走也要跟瑾言交代清楚吧,什麽急事?該不會是你的那個世交的‘朋友’在召喚你吧?”
眸光冷冷的從她的身上掃過,江容只覺得後脊梁一寒,瑟縮了下,下意識的就閉了嘴。
根本不跟她搭話,直截了當的開門出去了。
半晌,江容回過神,對着門跳腳,“什麽嘛!理虧就瞪人,好像誰眼睛比你小一樣!瑾言你看他……”
扭頭看到自己的好友已經坐了下來,“你就讓他這麽走了,多問一句都沒有?”
“小容,我問什麽?”葉瑾言卻是不答反問。
“你……”一時語塞,卻聽到她繼續說,“不是我不想問,而且我不敢問。就算我問了,就能确定他說的一定是實話嗎?他的回答我會滿意,我不會質疑嗎?小容,我現在連懷疑一個人的勇氣都沒有。我只能選擇相信他,我願意相信他。”
江容緩步走過來,輕輕的抱住她,幾許心疼,“瑾言……”
“所以,你也不要再問他了。你就讓我再全心全意去信任一個人吧,如果不這樣做,我怕我以後連相信人的勇氣都沒了。再說了,方才他也解釋過了,其實他并沒有必要欺騙我什麽,畢竟,我沒有任何值得他騙的東西。”她淡淡的說。
“好,我不問了。我只希望,你能過的好,一定要比江逸之好一萬倍!”想到在江市還看到了江逸之跟那個女人,就覺得來氣,但并不打算把這些告訴她了。
“他?他跟我,已經沒有半點關系了。他過的好與不好,也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嘆了口氣,她說,“小容,你既然現在沒什麽事,幹脆就在這裏玩玩再走好了。”
“嗯,好!”
——
有句話叫做事在人為,也是沒錯的。
原以為進度要拖延到年後了,沒想到鄭潔去交涉了一場,也不知道是怎麽去談的,居然把她的戲份進度大幅度提前了。
董思琦沒有到場的時候,便拍她和其他人的戲份,來了就立刻抓着趕進度,剛開始還有怨言,後來幹脆說如果董小姐實在趕不了進度,那就先把其他人的拍完,後面的單獨拍她的個人戲份,做後期合成。
話放到這個份上,也算是下了狠決心了。
眼看着離年關還有半個月,不但拍完了,連殺青後的宣傳都已經開始在做了。
一邊幫葉瑾言整理着禮服,鄭潔一邊輕聲的叮咛,“這是你第一次這種場合下見記者,待會兒不要緊張,少說少錯。不要說絕對性的話題,盡量不要将話題牽扯到自身身上,多往電視劇上帶……”
“潔姐,我明白!”她點頭,“我一定不會給你丢臉的。”
鄭潔笑起來,“你又不是為了我在工作,去吧,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
記者發布會很快就召開了,導演等主創人員坐了一排,男一號和女一號自然是坐在中間的位置,相對而言,葉瑾言就比較靠邊,也不是很引人注目。
其實這樣最好,她也不希望太過招眼,畢竟自己在這種臨場應對還不是很有經驗,就像鄭潔說的,說多錯多,倒不如少說少錯。
發布會一開場,閃光燈不停的開始閃爍,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瑾言定了定神,垂眸看着面前的紙張,雖然上面是一片空白,但好歹可以避開那刺目的光芒。
今天的董思琦穿了一襲大紅色的抹胸款長裙,簡直就是所有人的焦點,而秦商也是一襲深黑色禮服,坐在一起就是一對璧人。
剛開始,記者的問題還能圍繞在電視本身上,但是後來就顯然不滿足于表面化的問題。
娛樂圈最吸引人的自然是各種各樣的八卦新聞,不知道是誰先開了個頭,“董小姐,您作為本劇的女一號,聽說在劇裏并沒有跟男一在一起,最後是各自天涯了,是嗎?”
董思琦微微一笑,“是的,這是一段很讓人傷懷又念念不忘的感情,相信觀衆們看了,也會跟我一樣有同感的。”
“那董小姐本人喜歡這樣的感情嗎?或者說,董小姐現在有沒有找到屬于你的男一號呢?”
“這個嘛……”董思琦笑了笑,顯得很嬌羞的樣子,卻是眸光流轉,不經意的瞥了一旁的秦商一眼,“我們今天主要做電視的宣傳,希望大家還是能把關注點放在電視本身上。”
葉瑾言從眼角的餘光撇過去,看見兩人的手在桌子下交握在一起,就想起那天在酒店裏看到的一幕。
後來再拍的時候,因為進度不同,幾乎沒怎麽同時遇見過他倆,也不清楚這倆人到底是什麽情況。
“葉小姐,我本人很喜歡你之前拍的劇,雖然您出道拍的戲并不多,但是也是很有觀衆緣的,我請問你……”
聽到有人問自己,葉瑾言打起精神,正思考着怎麽回答,卻聽到一聲驚呼,“哎呀!”
董思琦手邊的水杯不知道怎麽就打翻了,落在了她的裙子上,一片濕濡。
她輕呼一聲,顯得很驚惶的樣子,一旁的秦商則是很快的站起身,彎腰用紙巾幫她簡單擦拭了一下,“這麽不小心,沒燙到吧?”
“沒事。”她輕笑着搖了搖頭。
下面立刻有記者毫不錯過的拍下這一幕,還有人大着膽子問,“秦先生,聽聞您之前跟董小姐就是一對戀人,可謂是才子佳人,粉絲們都很看好你們。後來分手可是讓很多粉絲都碎了心,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因為這個劇而舊情複燃?”
“我做人做事,從來都是喜歡水到渠成,不強求,當然也不會刻意拒絕,一切,還是要看緣分。”說着,他擡起頭,含着笑意看着董思琦。
一時間風頭無限,再沒有人提問關于電視劇的事,再沒有人問她這個女二號任何問題,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這對“璧人”所吸引,整個發布會幾乎要變成了戀情宣告。
發布會開完,卸了妝的她有些疲憊,鄭潔交代了幾句就被公司的電話給叫走了,她一個人又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回酒店。
明天就要回去了,可以稍微歇息幾天,工作的安排,都已經排在了年後了。
畢竟夜深,走廊裏很安靜,她不知出于什麽心态,開門的時候又忍不住側頭看了看,那兩個人,還真是炒作的個中好手,今天那番欲言又止,真是可以讓記者拿出來好好做文章的。
正想着,董思琦的房門突然就開了,然後秦商只-穿着白色襯衫就走了出來,明顯扣子還沒有完全扣好,臉上帶着餍足的笑,眸光朝她看過來,笑意就更深了。
☆、079、好像人間蒸發了
指尖一顫,她把門卡貼近了些,不想跟他有任何的交集,反正該拍完的拍完了,該做的宣傳也做了,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可是也不知道他的速度怎麽就那麽快,幾乎是三兩步,在她即将關上房門的一瞬間,把一只手伸了進來,“這麽緊張幹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請你放尊重一點,不然我要叫人了!”不敢松開,生怕他會趁機進來,但是也不敢夾得太緊,萬一弄傷了他。
秦商勾唇一笑,“叫什麽?叫人來看看你這大晚上的,是怎麽勾-引我的嗎?”
“你胡說!”她漲紅了臉,心想這人怎麽那麽無恥。
“就算是我胡說,誰信呢?”他嬉皮笑臉,“人人都知道我跟董思琦複合了,現在如膠似漆,今天的發布會也是出盡了風頭,你一個小小女二號,為了上位想要勾-引我,難道不是再正常不過了?”
“不要臉!”葉瑾言啐了一口,“請你離開,我要休息了。”
“着急什麽,明天一別,不知道什麽時候有緣再見,你就不會想我嗎?”他眨了眨眼,卻将手往裏更伸了一點點。
手指幾乎就要觸碰到她的身前,葉瑾言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往後一退,就這麽個閃神的工夫,讓他混了進來。
“我就說,你還是舍不得我的!”他領口的紐扣還沒有系上,露出裏面的鎖骨,上面甚至還有沒擦去的唇印,卻絲毫不介意,就這樣袒露在她的面前。
“小辣椒,坦白說你這種性格的我不是沒見過,最後還不是一樣不得不屈服在這現實之下。”他笑了笑,往裏走了兩步,“尤其是你們這種剛步入社會的小女生,一腔熱血,以為這圈子是這麽好混的麽?不肯付出,不肯犧牲,憑什麽走紅?機會擺在你的眼前你不珍惜,失去的時候,哭都來不及。”
說着,他居然走進卧室,往她的床上一坐,手指解開自己胸前的扣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今天晚上,你要是能識時務,我保你此後前途無量。不然的話,從明天開始,你會接不到任何一部劇。”
葉瑾言扭頭,直接去将房門打開,一手指向門外,“你給我出去!”
“真的一點都不珍惜?”秦商挑眉看她,“我秦商雖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也是說話算話的。你不考慮清楚了?”
“出去!”厲聲呵斥,眸中帶着憤怒。
“好!”一拉自己的衣衫,他站了起來,冷聲道,“既然你這麽有骨氣,我希望你不會有爬着求我的那天,讓我好好看看,你到底是多有風骨!”
經過她的身邊時,由上往下看了一眼,鼻孔裏發出輕嗤,“給臉不要臉!”
“滾——”幾乎是大聲的嘶吼,他瞪了瞪眼,還是很快的離開了。
這種事鬧大了,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吼走了他,把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心裏煩躁極了。
不一會兒,鄭潔打電話過來交代明天先回公司一趟,臨了,語重心長的說,“瑾言,今天的發布會你受委屈了。”
“沒有,潔姐,我覺得一切都很順利。”她語氣平靜的說。
“就是太順利了。”鄭潔感慨無限,“所有的風頭都被一個似有若無的緋聞給吸引走了,瑾言,這圈子就是這樣。有時候踏實本分在做事的,比不上稍稍玩上點手段的。”
“我明白,不過這種方法我還真的不屑。”她很平靜,一直一直都很平靜,情緒沒有一絲的波動,“我進這個圈子的初衷,就不是只為了大紅大紫,我希望這将是我一生的事業,我希望以後觀衆提起我葉瑾言,不會說就是那個花瓶或者除了緋聞炒作,她演過什麽嗎?”
仔細的聽着,鄭潔覺得她并不似為了安慰自己而故意假裝出來的鎮定,這才放心,“你有這樣的心态很難得。放心吧,踏踏實實做好你的本分,其他的事,公司會幫你安排處理的。”
“好。不早了,潔姐你休息吧。”她應了一聲,鄭潔又叮囑了幾句路上注意安全之類的,就挂了。
怔了許久,想到這幾天裴斯年都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從那天接了個電話就走了以後,整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痕跡都找不到。
握着手機猶豫半晌,終于還是主動撥了過去,思忖着接通了說什麽,說殺青了要回去了,還是問他在做什麽,什麽時候回去?
然而電話裏的回音卻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怔了一瞬,腦子裏有點懵。
她絕對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直一直以來,都是他主動聯系自己,就連最初,都是他這樣突然的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可是但果有一天忽然想起去找他的時候,卻發現他好像消失了。
除了這個電話號碼,幾乎找不到他的任何痕跡,該去哪裏找他,他有沒有家人,有沒有別的朋友,對他,自己居然認知為零。
如果他就此消失不見,還能從哪裏尋回他?
從未有過的惶恐席卷而來,無所适從。
——
回到容城以後,先去公司辦完了事情,直奔綠城。
她記得綠城的那套房子,就算他不在,去那裏也許能找到點什麽。
“抱歉,先生不在,還沒有回來。”
只可惜,真的是又撲了一個空,納納的站在門口,“那他……什麽時候回來?”
“不清楚。”木然的搖頭,多餘的字一個都沒有。
她如墜冰窖渾身發冷,明明穿着厚厚的羽絨服,可是手依舊是冰涼的,他就這麽不見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年關将近,還有兩天就是年三十了,說好的一起過年呢?說好的趕回來陪她呢?
素白着臉轉身,她一言不發,徑直回了自己的那套小公寓。
罷了罷了,不是說不介意,他有事盡管忙自己的麽?怎麽就矯情了起來呢?走着走着,就自嘲的笑了。
——
一夜輾轉反側,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夜,原來是那麽的難熬。
不知道醒過來是幾點,只是外面吵得很,打開-房門,見門口停了一輛車子,幾個人正從上面往下搬東西。
“你們這是……”當她看清這些人是把東西往她的屋子裏搬時,驚訝的合不攏嘴。
“葉小姐。”一女子站在她的面前,客氣有禮的喚着。
葉瑾言看着她,只覺得有些眼熟,“你是——”
“我是裴總的助理,我叫文清。”微微一笑,她說,“明天就是年三十了,這些是裴先生吩咐送過來的。葉小姐一定沒有時間去置辦年貨,這裏,應該是齊全了。”
聽到她的話,葉瑾言眼睛騰的一亮,“他回來了?!”
“今天過來,就是轉告您一聲,裴總有重要的事,恐怕不能趕回來陪您過年了。”依舊是微微的笑着,輕描淡寫的說。
葉瑾言心中一陣失落,嘴上卻要說着,“哦,既然是重要的事,那自然事先忙別的。對了,他的手機怎麽關機了?”
文清微微一怔,似乎對于她的問話很驚訝,但只是那麽一瞬,旋即很好的掩飾,依舊是微笑着說,“裴總既然有重要的事,想必是不方便開機的。葉小姐,東西已經送到,話也帶到了,祝您新年快樂!”
說完,她颔首算是做禮,就打算離開了。
看着她要退去,瑾言追了一步,“等一等!”
站定腳步,文清扭頭看她,目光定定。
“你是不是,能見到他?”猶豫着問道,心裏卻覺得這個問題簡直好笑極了。
自己是他的妻子,名正言順的妻子,卻不知該如何聯系到他,卻只能問他身邊的助理,最可笑的是,自己還想托她帶話。
沒有回答,文清無聲的揚眉,算是詢問了。
“我是想說,如果你可以見到他的話,能不能幫我帶句話?”
文清點頭,“葉小姐請說。”
瑾言抿了抿唇,“你就說,我已經殺青回來了,如果他忙完了,就回這裏來。”
“這個葉小姐盡管放心,裴總已經知道了。若是不知道,又怎麽會讓我們把年貨送到這裏來。”
文清笑着說,只是那笑容裏,讓她覺得有些嘲弄的意味。
是啊,如果他不知道,怎麽會讓人直接送到這裏來。
自己的任何事情,他都了如指掌,可是自己連他現在在哪裏都不知道,心就那麽的飄,一點都沒着沒落似的。
“葉小姐還有別的話要轉告嗎?” 360搜索 妙-筆-閣:許你一世盛寵 更新快
“沒有了。”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沒事了。”
“那,葉小姐,告辭了。”
眼看着車子離開,她回到房間看着屋子裏滿滿當當,卻只覺得更加的空了。
東西很齊全,從吃的到用的,不誇張的說,這個年她可以不用出門了,但是他能派人送來那麽多吃的,為什麽連句話都送呢?哪怕說一句現在在哪裏,大概什麽時候能回來也好啊。
門外響起了鞭炮聲,有迫不及待的孩童開始放起了炮仗,到處都是濃濃的年味。
往年還有爺爺陪伴,就算日子清貧,守着包一鍋餃子也是樂呵呵的,可如今……真的只有她一個人了。
一個人了……
☆、080、如果我非走不可
“所以說,爺爺根本就沒事?”
聲音冷冷的,在場的人無不瑟縮了下,下意識的往後退一退,免得怒火波及自身。
“斯年,這是做什麽。難得回家一趟,你莫不是還想鬧上一場?”說話的中年婦人看上去保養得宜,一頭齊耳的短發燙了微微的卷兒,看上去又年輕了幾分,耳朵上兩顆大珍珠耳釘,雍容典雅。
“媽。”裴斯年抿了抿唇,難掩不悅。
蔣穎從樓梯上緩步走了下來,掃了一眼他腳邊的小行李箱,偏了偏頭,“怎麽,這就要走?”
“爺爺身體無礙,我公司裏還有很多的事要處理……”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什麽事年三十還放不了,需要你這個大老板去處理的?”難得見蔣穎動怒,她蹙着眉頭說,“是不是要你回來,非得家裏死上個把人才作數?”
“媽……大過年的,不吉利。”一旁的裴斯承小聲的說道。
“吉利?成天這樣東西分散的就吉利了?”蔣穎轉眸看向他,“你們成天不是一個個的跟我說別迷信嗎?現在倒是講究起來了!你們現在都大了,翅膀硬了是吧?”
裴斯年冷笑一聲,“再硬的翅膀,媽不是一樣可以掰折了,剪斷了,誰能敵得過您的掌控。”
“老三!”身為大哥的裴斯承低斥一聲,卻是不敢再說更多。
蔣穎卻是面不改色,往前走了兩步,站定在他的面前,仰起頭看着這個已然比她高出一個頭不止的兒子,“斯年,你這是要跟我翻舊賬了是不是?”
“不敢。”
“不敢?!”她輕笑,“如果不是說爺爺病危,你這輩子還會來看我這個當媽的一眼嗎?如果之前告訴你是我病危,你會回來嗎?”
他抿唇不語,拒絕回答假設性的問題。
“平時也就算了,今年既然就在國內,又是年三十,要走可以,怎麽也要等過完這個年再走!”她說話擲地有聲,透着不容置疑的堅決。
“如果我非走不可呢?”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架勢,老二裴斯業上前拉扯了裴斯年一把,“老三,我跟大哥也許久沒有跟你好好一起吃頓飯了,就別跟媽頂撞了,吃了飯,過了這個年再走。”
“要我回來過年,大可以大大方方的說,拿爺爺的身體開玩笑,未免有些太過分了!”裴斯年眼睛一直盯着蔣清,“不過也是,在某些人的眼裏,只有自己的利益,哪裏有什麽親情,根本毫無感情,冷血殘酷!”
“老三,你明明心裏不是這樣想的。之前還叮囑小如多來陪陪媽,你就不能嘴上軟一點……”裴斯承一手扶額,頭痛無力。
別過臉,他別扭的說,“可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別是你們會錯意了。”
“這麽說,你是非走不可,我們誰勸都沒有用,是不是?”裴斯業有些急了,拉着他的衣袖問道。
“是!”薄唇微動,堅定的迸出一個字。
不等蔣穎開口,卻聽到一個有些滄桑的聲音,“那如果是我讓你留下來呢?”
裴斯年面色一僵,“爺爺……”
“斯年,你一年到頭的不在家,這次爺爺是沒病,可保不齊下回呢?如今也是見一面少一面了,你就這麽狠心要走?”裴晉一手撐着拐杖,緩步走了下來。
“爺爺,您身體還健朗,不要說這樣的話。”微微蹙起眉頭,“我是真的還有事,等辦完了,再回來看您老人家。”
然而裴晉卻不肯松口,“什麽事這麽重要,年三十還一定要去辦?這樣,最不濟,今天你留下來,陪爺爺好好的吃個年夜飯,明天再走!”
還想說什麽,可是看着爺爺的臉色,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還堅持的話,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艱難的點了點頭,“好!”
不自覺的摸出手機看了看,依舊是關機狀态,不知道出了什麽故障,根本就打不開,身邊的人都放了假,讓文清去傳話,到現在還沒回來。
輕嘆一聲,恐怕只能等明天了。
——
年三十。
白天還算好過,到了晚上五點多開始,鞭炮聲就不絕于耳,刻意把家裏的電視機打開,一邊自己包着餃子,一邊翻看着喜慶的電視,努力忽略家中只有自己一人。
把爺爺和爸媽的照片都擺擺好,上了香放上熱氣騰騰的餃子,退了一步看着他們,“過年了,爺爺吃餃子!爸爸媽媽吃餃子!”
照片上的人笑意盈盈,每個人的目光都是慈愛的看着她,然而一室寂靜。
心中微微一痛,“爺爺,你多吃點。爸爸我知道你最喜歡韭菜餡兒的,嘗嘗鹹不鹹?”
“不過你肯定要說還是媽媽做的好吃!”
一個人自言自語,不一會兒,就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電視裏歡聲笑語此起彼伏,她隐約可以聽到別人家都是歡樂的說笑聲,只有這裏,只有自己!
平時因為忙碌還能不去想,而且還有江容在,可今天這種日子,家家戶戶團圓,她才恍覺,原來只剩了她一人而已。
倒上一小杯酒,一邊喝着一邊念叨:爸媽,你們都走了,就留我跟爺爺,然後爺爺也走了,為什麽不把我也一起帶走?你們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們,好想,好想……
念着念着,不知不覺就睡着了,依稀夢到爸爸媽媽,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拉着她一起跑,一起笑。
可是走着走着,他們就不見了,眼前大霧彌漫,根本什麽都看不清,隐約看見一個身影,是裴斯年。
他微笑着看着自己,輕輕的抱着她,“別怕,有我在!”
“不要離開我,不要再離開我了!我好怕一個人!”碎碎念叨着,緊緊的想要環抱他,可是手還沒有觸及,忽然就落了一個空,緊接着,裴斯年也不見了。
“啊——”驚呼一聲醒了過來,腦門子上全是汗水。
看了一眼電視,裏面還在放春晚,時間過去并沒有多久,這個夜,看來真是漫長了。
——
站在門前已經有一小會兒了,聽不到裏面的動靜,似乎隐約只有電視機裏的聲音,遲疑了一瞬,正想着要不要走的時候,忽然傳來“啊——”
果斷的轉身,用力的敲着門。
門內,葉瑾言正準備去關電視,聽到敲門聲怔了怔,誰會在這個時候來?第一反應是裴斯年,可是也不對,如果是他,完全可以用鑰匙開門而入了。
“誰?”站在門口,謹慎的問道。
“瑾言,是我。”沉穩而熟悉的聲音。
吃了一驚,葉瑾言沒想到會是他,“怎麽會是你?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江逸之依舊站在門前巍然不動,“瑾言,我知道就你一個人在,我今日來并沒有惡意,只是想給爺爺上一炷香。你讓我進去,我上完就走!”
打開一扇門,隔着防盜門看着他,葉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