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不是來站崗的,這叫什麽事兒?”
鄭潔拉了一把她,又回頭拉過瑾言,“你別理她,這臭丫頭就嘴貧,可欠着呢!”
“我不嘴貧,姐兒你哪裏來那麽多的樂子呢?”
蔣曉婉看向瑾言的目光,讓她覺得帶着幾分審視的意味,但是并沒什麽惡意,甚至帶着幾分深究。
“那我們先進去吧!”
三個人進去,裏面立刻哄鬧起來。
“曉婉,什麽風能把你也吹來了?要說咱鄭姐就是有本事,你這樣的人物都能請來!”有人叫道。
“我這樣的人物?我怎麽樣的,你倒是說說看?”柳眉一挑,蔣曉婉絲毫不讓的問。
“自然是難請的大人物了!最近你可回回上頭條,這半壁江山是讓你包了吧!”
蔣曉婉翻了個白眼,“可得了吧,我要是大人物,你們還不都是泰山北鬥了!”
倒是很能聊得來,反倒顯得瑾言這個東道主插不上什麽話了。
不過她倒是也無所謂,本來就是聯絡下人情。
人情這個東西,你不聯絡,不主動,慢慢的就會疏遠,淡漠,然後等到你需要的時候,會發現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平時不去籠絡,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好,可能還會覺得沒有人情關系網的束縛,會比較自由,但是真的遇到了麻煩,你會發現自己根本跳脫不開,而且臨時抱佛腳是無用的。
這些,都是裴斯年教給她的,所以在知道她要請同事吃飯的時候,二話不說,不但同意,還給了一張附屬卡表示支持。
她推脫不要,卻被他一句話堵了回來,“你知不知道冒莊的人均開銷是多少?你們到時候會不會有不請自來的人,如果你準備的錢不夠,是打算讓同事幫你補足,還是經紀人幫你掏腰包?”
只這三句,就給她問住了,再無異議的接過了那張金光閃閃的卡。
酒過三巡,大家都心滿意足的散了,臨走前自然是不忘感謝下今天坐莊的,順便表示下小師妹以後一定前途無量什麽的,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跟師兄師姐們張口。
人最後都走的差不多了,瑾言跑去前臺結賬,還餘下幾個人在包廂裏。
就看着那個液晶屏上一跳一跳,她的心髒也跟着一跳一跳,最後終于停止了,上面顯示的數字還好能接受。
不過也是好險,再多一點點,絕對要用上裴斯年給她的卡了,不過目前這個賬單,還是不用的。
把款結了以後,錢包瞬間就空癟下去,不由得感慨真是花錢容易掙錢難啊!
回到包廂,看到只有鄭潔跟蔣曉婉兩個人了,有一點驚訝。
“你還在啊?”這話自然是對蔣曉婉說的。
她正在跟鄭潔說話,揚了揚修得精致的眉,“怎麽?聽這話的意思,不歡迎我啊?”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你很忙,沒想到你還沒走。”
鄭潔一巴掌拍在了蔣曉婉的胳膊上,“你就別跟誰都能逗兩句了,知道瑾言單純,還這麽多廢話!”
“切,不見你這麽護着我!”
雖然是這樣哼了一聲,但她還是站起身,走到了瑾言的面前,“你也算正經的入了行了,感覺怎麽樣?”
“感覺?”眨了眨眼,她說,“挺好的啊!”
點了點頭,蔣曉婉道,“嗯,挺好的,就說明你還沒正經入了行,等你什麽時候感覺不好了,不想混了,才算真正的入門了!”
“啊?!”沒懂她的意思,聽着那麽的複雜。
她說,“不明白不要緊,你現在不懂我的意思,将來會懂的。不過你很幸運,有姐兒這麽好的老人家調教着,會少走很多彎路的!”
“潔姐是幫了我很多!”她連連點頭。
之前對這個蔣曉婉沒有多大的印象,只接的拍第一部劇的時候,各種對她的不滿,什麽炒作啊,甩大牌啊,沒實力啊,反正全是鋪天蓋地的負面新聞。
後來就是鄭潔提了一嘴蔣曉婉推薦的她,再後來……
現在看着她,似乎也并非如傳言中那樣,果然是流言可畏啊!
“行了,我走了!今天蹭一你頓飯,謝啦!”她眼角微挑,頓生出幾分媚意千絲。
瑾言往前走了兩步,“我送你!”
她也沒有拒絕,鄭潔便也拿起包起身,“行了,我也要走了,一起吧!”
鄭潔大忙人,事情多的不得了,先開車走了。
蔣曉婉明顯不是自己開車來的,攏着胳膊站在火鍋店門口等計程車,瑾言便站在門口陪她。
“年前你拍了個清宮劇?”忽然,她開口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麽一句。
“啊,是啊!”瑾言點了點頭,“拍完剛好就過年了。”
沒有搭她的話,沉默了一會兒,她忽然又問,“男一是不是很帥?”
她這麽一問,瑾言就想起了秦商那張讨人厭的臉,自诩風流,估計是有很多女孩子覺得帥的吧。
然而,并不在她的審美範圍內。
搖了搖頭,她說,“還好吧,就那麽回事!其實圈子裏的帥哥本來就很多,估計看多了都會審美疲勞吧!”
煞有介事的點下頭,蔣曉婉說,“還行,審美還算正常!”
☆、094、為什麽吃這個
瑾言望着她的目光就更為驚疑了。
“你不用這樣看着我,你就當我閑着扯呢。有些話,你懂呢,也就懂了,不懂也就算了。有的時候,不懂也是個好事兒。”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一直望向遠方。
就好像在自言自語一樣,也絲毫不在意她聽懂了沒有,有沒有在聽。
“蔣小姐……”這麽叫她好像有點生疏,可是直呼其名,似乎又沒到那個份上,頓了一下,瑾言說,“恕我冒昧,我覺得你跟傳言中的其實不太一樣。”
蔣曉婉終于轉過頭看她,唇角勾了勾,露出一抹明媚的笑,“怎麽不一樣?”
“就是……”咬了咬唇,她認真的考慮了下,“反正是不太一樣。我覺得你沒有傳言中那樣的不好,你本人其實很好的。”
“如果你這話是在恭維我的話,那我接受了!”點了點頭,她倒是毫不客氣。
“我不是恭維你,我是真心的覺得,其實你這樣的人,挺适合做朋友的。雖然說,也許我并不一定會是你願意劃在朋友範疇內的。”
“你怎麽知道不會?”反問了一句,她卻是用手搓了搓胳膊,“好冷!我說,你怎麽連輛車子都沒有,好歹也送我一程表表心意嘛!”
臉上一哂,她說,“我剛出道沒多久,也才畢業不久,哪裏來的車子。”
“喲,請得起全劇組的人吃盒飯,買輛代步車的錢都沒有?”有些譏嘲的聲音。
她想起來說的是在劇組拍戲那次,可那次蔣曉婉并不在,她居然也知道了。
“我沒有并不稀奇,可蔣小姐不是也沒有?”她不是想反唇相譏,但是又何必這樣的挖苦她。
“我又不住這個城市,沒事兒買輛車停這裏幹什麽。”她輕描淡寫的說,“你呢,還是太簡單了,三言兩語就能激得你沉不住氣了。”
伸手攔了輛計程車,上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記住,在這個圈子裏混,要學會圓滑。做人太直不是什麽錯,但是不夠圓滑最後倒黴的是自己。行了,我今兒晚上一定是喝多了,沒事跟你說這麽多幹什麽!”
說完,她一邁腿上了計程車,回頭揮了揮手,“謝謝你的火鍋啊!”
眼看着蔣曉婉坐的車子漸漸的開遠,才收回目光,思忖着她今天晚上說的話,就覺得有些真的很難懂。
——
另行叫了車回到家,手腳都有些冰冷了。
她裹着衣服站在門口掏鑰匙,凍得有點捏不住。
昨晚上裴斯年交代了她今天要注意的事項,然後說今天有個會要去外地開,今晚可能就不回來了。
她也沒當回事兒,現在才發覺,如果有他在,真的會好一些。
然而鑰匙還沒掏出來,門卻從裏面打開了。
迎面,溫暖的燈光映照在她的眼睛上,一時間有些懵。
待看清了面前的人以後,不由得喜上眉梢,“你沒走啊!”
一邊說着一邊進門,“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那麽早的,還是說,推遲了?你壓根就沒走?”
一邊站在玄關換鞋,一邊開心的說,全然不覺氣氛有什麽異樣。
裴斯年擡手揉了揉臉,沒有回話,轉身去給她倒了一杯姜茶。
等到換完鞋端起杯子喝茶,她才察覺有點不對勁。
這種不對勁,就像前兩天他在車上生氣時那樣,不過,比那個時候更甚。
可他明明答應了自己以後不會這樣的,這是……
鼓足了勇氣,不打算像之前那樣等待他的開口,而是主動的問,“你怎麽了?”
手裏的姜茶暖暖的,他還給自己特意煮的,說明心裏還是惦記着的,可是為什麽臉色這麽不好看呢?
“你過來!”他擡手,招了招。
乖巧的走過去,然後被他一把拉坐了下來,心裏就更覺得古怪了。
以前他這樣拉自己一把,一準是坐在他的懷中,可是這一次,卻是坐在他的邊上。
“這個是什麽?”他盡量平心靜氣,把手邊的東西往前推了推,置于她的面前。
瑾言只看了一眼,腦袋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他是怎麽發現的,自己明明藏的很隐蔽的,關鍵是,她真的沒想到會是因為這個。
暖黃的燈光下,一個小小的白色藥瓶,瓶子并不大,上面的字體也不大,但是太眼熟了,看一眼就知道,那是她每天必吃的。
“沒什麽,就是調節內分泌的。”她臉色平和的想要把瓶子給收起來,卻被他一把搶過,舉起來臉上的平靜已經有些維持不住了,“調節內分泌的?你以為我看不懂上面的字嗎?還是說,你覺得我的智商已經低到了這個地步?!”
一甩手,瓶子啪的扔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門板上,落地。
瓶蓋不知道是沒有蓋緊,還是被砸松了,松脫開來,裏面的小藥丸散落了一地。
“你——”沒想到他會這麽大反應,葉瑾言一時有些來氣。
她看了看那一地的淩亂,再看看怒火沖天的他,忍不住說,“是,我是在吃避孕藥!可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我現在才剛出道,事業還在起步階段,如果我不小心懷孕了,那現在的努力就都全白費了!”
“所以,你就狠心不肯要孩子?”他陰測測的說。
“不是不肯要,只是現在還不想要!”她解釋着,“等到再過兩年,我站穩了腳跟,如果那個時候有的話,我想一切都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你就不該吃這種東西!”打斷了她的話,裴斯年似乎從來都沒有這麽的憤怒過,“你其實根本心裏就還沒有完全放下是不是?就算和我在一起,也是無奈的選擇。其實你就沒有想過要給我生孩子,是不是?”
吃驚的看着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他的嘴裏出來的。
“裴斯年!”她吼了一聲,“你能不能講點理?我既然和你在一起,就沒有存了別的心思,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
“那你為什麽要吃避孕藥?!”
他早上出門前,發現護照落在之前的衣服口袋裏了,然後就去衣櫃裏找,結果沒想到,她的一件挂在裏面幾乎不常穿的衣服掉落下來,然後就從裏面滾出了這個。
原本看到藥瓶的時候,還心驚了一下,以為她身體有什麽不适,待看清上面的描述文字以後,簡直無法形容他的震驚和憤怒。
對于她想要努力做自己的事業,想要做喜歡做的事,他都可以理解,并且默默的支持。
他可以一個電話讓華業收了她,也可以安排最好的經紀人給她,那天鄭潔認出了他的身份,但是沒有說,都是為了照顧她小小的自尊心,可是她就是這樣回報自己的。
早知如此,當初何必助她一路順風順水,讓她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只能依靠自己就是了!
就算在氣頭上,他也極力克制自己,推掉了所有的事務,耐心的等着她回來,想要她自己給一個解釋。
哪怕說這藥從來就沒有吃過,哪怕說藥瓶而已,裏面裝的維生素,可是,她就這樣承認了,還要說以後,過兩年……
過兩年是過幾年?什麽時候?還是壓根就是個無限期的推托之詞?!
被問得啞口無言,瑾言站起身,又失落的跌坐下來,“裴斯年,我是不是連自己肚子的支配自由,都沒有了?”
“那你有沒有尊重過我,有沒有跟我商量過,有沒有問過我的意思?”如果她現在不想要,為什麽不直截了當的告訴自己?
偷偷的吃避孕藥,一想到自己曾有幾分期許過他們的孩子,但是她做的事,就覺得很痛心。
“如果我告訴你,你會同意嗎?”她反問。
裴斯年默,一句話都不說。
“是啊,你根本就不會同意的,我怎麽能告訴你。”笑了笑,只不過那笑容看着很有些牽強,“我知道你不會同意的,不想跟你起争執,不想讓你生氣,所以我只是自己在吃。我并沒有想要傷害你的意思,而且我也不是說不生,我只是覺得我們都還年輕,孩子的事……”
“你愛生不生!你都說了,你的肚子,你自己做主!”裴斯年忽然站起身,冷冷的說。
他順手拿下衣架上的外套,搭在了胳膊上,“既然你這麽看重你的事業,你就好好拼搏吧,就算沒有孩子,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拼搏出什麽來!” [^*]
說完,他一拉開門,走了。
目瞪口呆,她沒有想到,他就會這樣走了,決然的離開。
之前從來沒有過這樣,就算他冷淡,板臉,也不會說走就走,看來這次,真的是太生氣了。
回過神來,沖到門口猛然拉開門,想要叫住他,可是樓道裏已經空空如也,對門倒是吱呀一聲打開了門。
對門太太的腦袋探了出來,很八卦的問了句,“妹妹,跟老公吵架了啊?”
瑾言面色尴尬,想要擠出一抹笑容,嘴角扯了扯,眼淚卻突然滾落下來。
“哦喲,這是怎麽說的,好好的別哭啊!”對門的走了出來,拉起她往屋子裏走,“哎,夫妻麽,床頭吵架床尾和,我看你先生那個人蠻好的,也就氣頭上,過去就沒事了。”
☆、095、怎麽就改變了初衷
“不好意思,是不是吵到你們了?”用手背抹去眼淚,她低聲的說。
“哎,這是說的什麽話,大家是鄰居,本來就應該互幫互助的。對了,我還沒跟你介紹過自己吧?我先生姓王,你叫我王太太好了。”女人把她扶坐到沙發上,轉頭腳下踩個東西,“啊喲,這是什麽東西,差點摔我一跟頭!”
一邊說着,彎下腰去把腳底的東西拿起來看了一眼,頓時了然,“妹妹啊,你吃避孕藥的?”
“……”瑾言沒想到她踩到的是那個瓶子,臉上一熱,別過臉去沒說話。
看這樣子也明白了,王太太把小瓶子往桌上一放,“我看你先生那個人蠻喜歡小孩子的,你怎麽不想要孩子呢?”
“不是不想要,只不過我現在事業剛起步,所以想以事業為重,等工作做好了以後,再考慮孩子的事兒。”她小聲的說。
搖了搖頭,拍了下她的手,王太太道,“不是我說你們這些小年輕啊,女人麽,外面事業打拼的再好,終歸還是要回歸家庭的。老公孩子熱炕頭,現在趁着年輕,身體好恢複,等到歲數大了,這危險那危險都出來了,得不償失。”
被她吓了一跳,雖然瑾言很不贊同一定要回歸家庭這個話,但是聽到危險,還是渾身一凜,“危險?”
“對啊,年紀大了,高齡産婦了,什麽唐氏啊,三高啊,難産啊……花樣多的。”擺了擺手,她說,“我當初跟你一樣,小孩子多麻煩的,自己自由自在的多好,可你看看,現在我女兒不是也蠻可愛的!”
“是啊,你女兒很可愛的。”她回應了一句,身上有些毛毛的。
看到她好像有點害怕的樣子,王太太笑起來,“你也不要太擔心,你這歲數還年輕,也不至于就什麽高齡産婦了,不過男人想要孩子,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吃這個東西,肯定沒告訴他吧?”
瑾言一臉驚訝的看她,“王姐你怎麽知道?”
“告訴他他就不會這麽生氣了!”笑了笑,她拍了拍瑾言的手,“妹妹我跟你說,這男人有時候是很好面子的,你好好跟他說你怎麽想的,可能還更直接容易讓他接受一點,就怕背着他這樣做,那他會覺得你不尊重他啊什麽的。你知道的,大男人嘛……”
正說着,對門的小女孩扯着嗓子叫媽媽了。
“王姐,謝謝您。您先回去吧,你女兒要着急了!”瑾言聽到了,連忙站起身,為自己把人家扯了進來跟,感到很不好意思。
“哎喲沒關系,小孩子麽,叫一叫的。不過說實話,有了孩子以後,累麽累的,但是心裏也是歡喜的!”說完她又說,“好了,那我就先走了。你也不要太難過了,等他回來了,好好說道說道就是,啊!”
“嗯。”
王太太這就起身回自己家去了,留她一個人在屋子裏,看着那個空蕩蕩的瓶子發呆。
猶豫了一會兒,到底是沒給他打電話過去,算了,就讓彼此都好好冷靜一下吧!
——
裴斯年哪兒都沒去,直接去了“炫色”。
炫色是顧西城名下的産業,整個容城最繁華的娛樂會所,然而背後真正的大老板是顧西城這件事,卻鮮少有幾個人知道。
顧西城,如今的是錦盛環保産業的翹楚,但是鮮少有人知道,他是從道上混起來的,就算如今已經幾乎不去沾手,可到底還是有威名在的,上次葉朗去找黑九,之所以黑九都不敢去動裴斯年,就是這個道理。
裴斯年到了炫色就點了個包廂,一打啤酒,一瓶威士忌,然後就關了房門沒再叫過服務了。
也沒多會兒,顧西城就收到了消息,立刻趕了過來。
直接推門而入,招呼都不帶打的,剛一進門,一個罐子迎面就扔了過來,“出去!”
一擡手,一把抓住,顧西城晃了晃,滿滿當當一罐的,“你這手法,非得把我手底下的人砸死幾個不可!”
“誰讓你來的。”沒好氣的說。
“得,算我自作多情好不好?”在邊上坐了下來,順手就将方才接到那罐啤酒打開,然後說,“可你裴少在這兒,萬一心情不爽,把我這兒給砸了,或者一生氣收購了,我可哪兒去哭去。不如過來先賠個不是,您也高擡貴手,別幾百年不來一回,來了就找人撒氣。”
翻了他一記白眼,裴斯年道,“收購你這?幾個人能做得到的,別逗了!”
“還能開玩笑,說明還不算太糟糕!”顧西城往後靠了靠,雙臂優雅的舒展開,仰頭喝了一口冰啤,“說吧,這回又是什麽事?”
炫色從開業到現在,裴斯年一共來了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