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二回是知道真相那次,第三回,就是現在…… (30)

葉瑾言的一張臉瞬間就漲的通紅通紅的,老天,他居然在跟自己一本正經的讨論她的例假。這種東西,男人不是應該都很粗心的嗎?怎麽會去注意,還記得她的日子,比她還清楚。捂住臉,她說,“不用買了,估計是延遲了,沒準明天就來了。”可裴斯年卻是淡淡然的說,“按照慣例,你每個月都很準時會是同一天,雖然按照周期來算,不應該是同一天,但你都很準,沒有過一天的誤差。當然,拍戲在外的例外情況不算在內,一來我不知道,二來或許因為熬夜疲勞會有意外情況也不一定。但是這種延遲近一周的特殊情況……沒有過!”他語氣平和,說的也是極為鎮定,分析更是入情入理,可為什麽她看着他的側臉,總覺得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不要說了!”她哀嚎道,“你怎麽會記得我的例假那麽清楚?我自己都只有個大概!”“每一次我都會記下來的。”微微眯起眼睛,他湊近她,“你沒發現每個月你那幾天的時候,家裏從來沒有任何的冷飲,飯桌也從來不上辛辣刺激的食物,家裏每間屋子都會有一個暖水袋放在你觸手可及的地方?”一番話說的她瞠目結舌,細細回想起來,似乎真的是有,那時候還感慨真是奢侈浪費,家裏的暖氣夠充足了,還到處放着暖水袋,原來……“你你你……你早有預謀!”心跳加速,方才是驚訝于他怎麽會記得自己的例假那麽清楚,等搞清楚了以後,才回味過來,自己真的很有可能是懷孕了。一想到腹中可能有個小生命在孕育,一股說不清的滋味萦繞在心頭。她之前一直在吃避孕藥,後來跟裴斯年為這件事吵過一架以後,就沒有再吃了。每次拿起藥,都會想到跟他吵架的樣子,就怎麽都吃不下去了。加之她經常要拍戲在外,裴斯年也忙,偶爾才會過那麽兩次夫妻-生活,想着不會那麽湊巧的,也就沒留心。現在讓他提了出來,忽然發現這個可能性很大,便不知所措了。“現在去,還是等會兒去?”他眼角含着笑意,似乎還有些期許,“我是有預謀的,我做任何事都是一步步計劃好的,絕不會打無準備之仗。”“等,等會兒再去好了。”她咽了口口水,“也許,等會兒那個就來了也不一定。”看着她局促的樣子,就知道她自己也揣測是有了,裴斯年湊近她的耳畔,低笑道,“就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準備迎接你的新身份吧!裴太太!”

☆、216、虛驚一場,失落

有些事,就算你再懼怕。也還是要面對的。手裏拿着那根小棒棒,在裴斯年殷切目光的注視下,惴惴不安的走進衛生間,沒過一會兒又出來了。“這麽快?”一直守在外面。裴斯年迎了上來。看了一眼她手裏的東西,“沒有杠……是什麽情況?”“聽說晨尿才準,還是明天再測吧!”她把包裝翻來翻去的看了好幾遍。終于找到了再躲避一天的理由。勾了勾唇角。他說,“做縮頭烏龜可不是個好孩子,乖,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逃避是沒有的。勇敢面對吧,好姑娘!”“……”葉瑾言幾乎是被他推進了衛生間,局促着死活不肯測。他終于沉下臉。雙手環抱在胸前,“你不是要我動手幫你驗吧?”“我我我……我自己來!”一咬牙一跺腳,“你,你先出去。”“你哪裏我沒看過,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看她臉漲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總算體諒的轉身退了出去。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個紙棒,簡直如臨大敵。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一刀,萬一那就沒有呢?深吸一口氣,感覺人生中第一次這麽鄭重的脫褲子……裴斯年倚着門板,裏面的動靜聽不太真切,事實上,他即使表現的多麽鎮定,也還是掩飾不住內心的七上八下的。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又期待又緊張,到底是一個小生命,如果,如果真的有了,那他就要做父親了。身後一空,險些摔了過去,踉跄了一下站穩,扭臉就看到葉瑾言凝重的臉色,“出結果了嗎?”盯着他的眼睛,她緩緩的,把那個代表着特殊意義的小東西伸了出來。裴斯年拼命的睜大眼睛,然而只看到一道紅色的杠杠,再無其他。“什麽意思?”雖然說明書已經看過好幾遍,可還是覺得是不是自己記錯了,或者記反了?“意思就是……你推測錯誤,我沒懷孕。”聳了聳肩,天知道她有多如釋重負。“真的?”他很懷疑,往前近了點再仔細看看,“你确定你沒作弊?不是兩道?還是說,時間等的不夠,會不會還有隐藏的?”“……”葉瑾言轉頭,回去拿了那還沒丢掉的包裝袋,“喏,不信你看!我是真的沒有懷孕嘛,這種事我還能造假騙你?”擰起眉頭掃了一眼,他接過包裝袋,連同那用過的驗孕棒随手丢到了垃圾桶裏,“假冒僞劣貨,明天不是要去醫院?順便去查一下。”“……”嘆了口氣,她說,“我知道你很失望,可是沒有就是沒有嘛,這種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我……”裴斯年打斷她的話,“沒有便沒有,但如果遲遲不來,記得去醫院檢查下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哦。”下意識的擡手撫上小腹,其實除了如釋重負,心裏似乎隐隐還有那麽點失落。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失落的感覺,難道說,她也想要懷一個孩子嗎?——葉雪昕莫名就和江逸之陷入了冷戰之中。“怎麽回事?”把厚厚的一疊資料扔在了桌面上,葉朗發了脾氣,“這都一個星期了,逸之去哪兒了?他已經一個禮拜沒有去過公司了!像話嗎?”嘟起唇,葉雪昕一手把玩着自己的毛衣鏈,“我不知道,反正他也沒回家。”“你這像是什麽?一個星期沒回家,如果不是公司實在堆不下,下不了決策把事兒捅到我這裏來,你是不是還不打算告訴我呢?”葉朗氣的七竅生煙,當聽到銷售部和公關部都來彙報,這一個多禮拜都沒有見過總經理了,壓了很多的文件沒有審批,他還不知道這事兒呢。“反正您也不幫着我!”翻了個白眼,葉雪昕道,“現在爸爸的心裏根本都沒有我了,我還不如他在你心裏的重要地位呢。”葉朗呵斥道,“糊塗!說的什麽混賬話!你都多大了,不是個小孩子了,怎麽還那麽任性呢?他不回家,不回公司,你就一點都不着急?我問問你,那這些天你都幹什麽去了?”“我?我吃飯睡覺唱歌逛街,我過日子啊!”一甩手,她說,“哎喲,爸,你又何必那麽着急呢。我就不相信,他會一直這樣硬氣下去,沒有我們葉家,他能去哪兒,他能幹什麽?也就是現在賭賭氣,要不了多久,還是會乖乖回頭的。”“放屁!”難得爆粗口,葉朗是真的氣急了,直接一彎腰,把那疊文件摔在了她的面前,險些砸在她的臉上,“他不回來,這些文件誰來批,你嗎?你是想讓我氣死是不是?再說了,眼下就快到年關了,大大小小一堆的瑣碎事務,你這個時候跟他怄氣,你不是跟他怄氣,你是存心想要氣死我。”被猛然這樣一砸,葉雪昕吓了一跳,手裏一松,毛衣鏈咣當落下。她眨了眨眼,“那……那我也不是故意的,誰讓他氣我來着。我,我本來都是想跟他和好,拉下臉去主動找他了,他還跟我鬥氣……大不了,我去找他就是了!”正說着,她一站起身,卻看見門口已經站了個人,怔了怔,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爸,我回來了。”江逸之開口道,徑直走了進來,又看了葉雪昕一眼,喚道,“雪昕。”“……”又激動又想端着,葉雪昕神色糾結了下,最終只從鼻腔裏輕輕的一聲,“哼!”“逸之,這兩天去哪裏了,你知不知道,公司都快亂成一鍋粥了?”葉朗擰起眉說道,雙手一擡,拍在了他兩邊的肩膀上。“爸,對不起,是我走的太匆忙了。”他說,“我去談了一個新合作項目,我們的傳媒分公司不是今年的整體效益并不太好嗎?恰巧有個投資合作,沈從一明年要拍一部新片,我覺得這是一個契機,就趕過去了,沒來得及跟您報備,對不起!”“哦?”揚了揚眉,葉朗狐疑的看着他,“你說,你去找沈從一了?”“是的。”他回答道,“我希望公司能作為出品方,而且……”頓了一下,擡眼看向一旁的葉雪昕,然後說道,“雪昕不是一直想拍一部好電影嗎?我去談合作,順便向他推薦雪昕做女一號,基本上,已經沒什麽問題了。”“你說的是真的?!”雖然故作對他不理不睬,可耳朵是一直豎起來聽着的,當聽到說沈從一要拍新片,就已經激動不已了,結果他又說,推薦了自己做女一號,簡直開心的要手舞足蹈了。“當然是真的!”江逸之點了點頭,語重心長的說,“雪昕,你的話我字字句句都放在心頭。你想做什麽,我都會竭力去幫你的。只不過春晚這件事,實在還不是火候。本來你拍的劇就不算多,大部分是咱們公司自己制作的,至于玉蘭獎最尖女主角,風言風語很多,對你都不利,這個風頭浪尖上,一定要強出這個頭,只會适得其反。”“可……”葉雪昕不服氣的想要開口反駁,卻被葉朗給打斷,“是這麽個理,雪昕,逸之說的沒有錯!”就算再不服氣,她也只得扁了扁嘴給咽下去了。“現下最重要的是,樹立起你的形象,然後拍一部拿得出手能堵住媒體和觀衆嘴巴的好劇,沈從一是數一數二的大導演,他的新片很值得期待,如果你能演女一號,獲得的關注一定比春晚要大的多。”江逸之站起身,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溫聲道,“再者說來,我怎麽舍得大年夜和你分開,爸媽也需要你陪伴在身旁啊!”這番話入情入理,又給了這麽大一顆甜棗,由不得她不動心。只是象征性的扭捏了兩下,她也就偎進了他的懷裏。葉朗點了點頭,“這就是了!小兩口哪裏有什麽隔夜仇,有什麽事好好溝通,什麽大不了的問題。以後,可不許再這樣胡鬧了!”“爸爸!”葉雪昕不依的撒嬌,但是心裏的那點氣早就煙消雲散了。她已經開始憧憬年後做女一的美好日子,之前的牢騷和不滿,全都抛到九霄雲外去了。——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江容早早的就醒了過來。今天媽媽要動換腎手術了,很幸運找到了腎源,也很幸運有瑾言這樣一個密友,及時的把錢給湊齊了。她相信,一切都會很順利的。媽媽剛被推進手術室不久,走廊裏響起了沉穩的腳步聲,最後,停在了她的面前。锃亮的皮鞋幾乎光可鑒人,其實不用擡頭,她也知道是誰,但到底,還是擡起了頭,“稀客。”“小容,嬸嬸進去了?”轉頭看了一眼手術室三個字的燈還亮着,江逸之一早就趕了過來,沒想到正巧是做手術的這天。“明知故問。”她淡淡的吐出四個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術室的門。“小容,手術費你湊齊了?”擰起眉頭,江逸之試探性的問,“我好不容易湊足了錢,特意給你送過來的。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你已經不需要了。”

☆、217、還真是冤家路窄

目光轉過來,看了一眼他手裏的支票。緩緩搖了搖頭,江容說,“是不用了,不過。難得你有心。謝了。”無論如何,他既然能主動來送錢,也還算是有份心吧。她也不好太冷言冷語了。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江逸之卻是将手裏的支票再次塞到了她的掌心裏,“就算做了手術,出來以後營養品調養什麽的,還是要用錢。先留着。保不齊哪裏就用的上!”瞟了一眼上面的數字,不多不少五十萬整。“你不是說沒有這麽多錢嗎?這兩天,湊的還挺快。”挑了挑眉。并非她要質疑。只是那天的情形她也看見了,難不成,他是在演戲?“你湊的不是也更快?”江逸之微微一笑,不鹹不淡的一個反擊。一時語塞。他說,“總之,我也不會一直這樣的窩囊下去,總有一天,我會讓我爸媽,你,所有我在乎的人,都能過上想要過上的日子,不會再看人眼色。”側過頭來,江容只能看到他的一個側臉,陽光從醫院的窗戶透射進來,映照出一個淡淡的陰影,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江容卻莫名覺得有些酸楚。“我只知道,要過好日子是要靠自己的努力的,不應該用任何不光彩的手段。”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他說,“不光彩的?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馬無夜草不肥?這世上,有幾個大富豪敢說沒做過見不得人的事?相比之下,我所做的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靠自己的努力?誰?葉瑾言嗎,還是她的那個男人?沒有家族的庇蔭,沒有顯赫的家世,他們都算什麽東西!”說到後面,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面目有些猙獰,江容心頭一驚,“是你想的太偏激了,很多事……”“好了,我們不要讨論這些了。”拍了拍她的手,江逸之道,“那天的事,你不要往心裏去,我也沒想到姓秦的會說那些。這陣子你要照顧嬸嬸,只怕工作的事也顧不上,等空了,再談簽合同的事。”“我不打算簽了!”搖了搖頭,她果斷的拒絕。已經站起身的江逸之低頭,“為什麽?你找到別的工作了?又是葉瑾言?”“不是。”她說,“你的情況也不是很樂觀,我就不去給你添亂了。希望,你能真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能得到你真正想要的吧。”“你也看不起我?”孰料,她的話到了他的耳朵裏,卻變成了另外一個意思。“我……”江容張口結舌,“看不看得起,不是別人看的,是自己做的。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放心!只要你願意,這點事,我還是做的了主的!”一擡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好了,公司還有事,我就先走了。嬸嬸手術做完了,記得給我打電話。”江容沒有回話,眼看着他漸行漸遠,身影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支票,感覺不似真實的。——雖然只是地方臺的春晚,可瑾言也陷入了密集的排練中,到底是應承了下來,尤其是在确定自己沒有懷孕以後。想一想如果真的懷孕了,事業一定會停滞,不趁着這段日子好好努力,什麽時候再複出真的不好說。關于孩子這件事,真的是很矛盾的。一方面也不排斥有個屬于自己的孩子,可一方面,又不想放棄自己的事業,索性不去想,順其自然。雖說以前自己也偶爾會去k歌,可那是随便玩玩,真要正經上節目,還是春晚級別的,她就緊張了。聲音有些沙啞,一張口調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羞得滿面通紅。“瑾言,要不要休息一下?”鄭潔全程陪同,拿了瓶水遞給她,體貼的問道。“我沒想到自己這麽差,要不,這個節目還是推了,我不上了吧。”她喝了一口水,自己都覺得羞愧。“既然已經接了,怎麽能說不上就不上呢?”鄭潔道,“我聽過你唱歌,其實音色不錯的,你是太緊張了。這是大合唱,你不用那麽緊張,還會有人跟你配合的,只要不緊張,基本不會有明顯的失誤。”“說起來,我的搭檔是誰?”她還不知道搭檔是誰,一直都沒有見到面。“對方還沒公布名單,不過據說這兩天是要到了,應該就快能見面了!”鄭潔回應道。點了點頭,她一時也想不到會是誰,略休息了下,正要說開始吧,外面傳來了一陣喧嘩的聲音,還夾雜着一個有些熟悉的聲兒。心下忽然掠過不好的預感,緊接着,在那扇門被推開的時候,就看到了預感變成了現實。幾乎是在一群人的簇擁下,秦商走了進來,臉上帶着幾分得意的笑,看到她時眸光一閃,笑意更深了。“原來是葉小姐,我們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啊!”他張開雙手,就朝着她作勢要擁抱過來。瑾言站在原地,在他快要觸碰到自己的時候往邊上側了一步讓開,“秦先生用詞不對,我覺得這應該叫冤家路窄!”“是麽?原來在葉小姐的心裏,我是你的冤家啊?那我可真是榮幸極了!”他抱了個空,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牽起她的一只手,在她的手背吻了吻。這一次沒有躲過,卻也惡心個半死,心裏更是郁悶極了!怎麽會是他?目光轉向鄭潔,她以眼神示意自己也不知情。是了,如果知情一定是不會接的,本來覺得這也算是一個好機會,自己也想嘗試一下,趁勝追擊的,沒想到怎麽就偏偏搭上了他!松開手,秦商脫掉外套,“開始排練吧!”直截了當的切入主題,這倒是有些出乎葉瑾言的意料之外,畢竟,每次這個秦商都是各種調-戲各種無聊,她還想說拒絕這個節目,想要退出的,可沒想到他就開口要求排練了。猶豫了一瞬,看到鄭潔沖她搖了搖頭,這是示意她不要排練,還是不要惹他?還沒分析出個結果,那邊前奏音樂已經響了起來。男聲部先唱,秦商一張口,音色還真的很是醇厚,別看平時一副花花公子的樣,扮起癡心情聖來,還真有那麽點架勢。等他的部分唱完,根本來不及多想,瑾言就跟着唱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秦商起的調子剛好,還是她分神反而沒有那麽緊張了,總之唱的是出乎意料的順利。一遍唱完,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剛才是自己唱的,鄭潔跑過來給她擦汗,一邊說,“我就說你唱的挺好的吧!”“可是……”她想說,這個節目是不是不參加了,秦商晃悠悠過來,“沒想到葉小姐唱歌也唱的這麽好,要是不讓觀衆聽到,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哦對了,我記得電視臺已經把春晚的節目名單洩出去了,好像大家都很期待我們的節目,我們可要……好好的表現哦!”促狹的眨了眨眼,他轉身,走了。還真是夠來去匆匆的,真的那麽灑脫不糾纏,葉瑾言倒是猶豫了。秦商這個人之所以自己那麽讨厭,就是因為他總是一副花花腸子的樣,而且始亂終棄,可說到底,對自己倒是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如果只是規規矩矩的合唱一首,倒是問題也不大,畢竟交集不是很多。不過這件事——“你說你的搭檔是秦商?”剛洗完澡,裴斯年的頭發還濕漉漉的,一邊擦拭着一邊說道。“嗯。”她說,“我覺得有必要先告訴你。”“這麽乖?”揚了揚眉,在她身側坐了下來,看着同樣剛洗完的她,面色酡紅,穿着珊瑚絨的睡衣,整個人看上去慵懶可愛。“嘿嘿……”露出一個假假的笑,她說,“我是不想你到春晚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我的搭檔是他。”要說電視臺也是,為什麽要名單上隐瞞了他,而把自己宣傳了出去,真是一點退路都不給她留。這時候如果退出,保不齊傳出什麽耍大牌之類的新聞來。不過,秦商要是能老老實實的只合唱,而不做其他的,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同在一個圈子裏,總不可能以後都碰不到。“所以,你是要征求我的意見嗎?”他又問道,擡手将她衣服上沾到的一根發絲提起,放在一旁。“不是!”搖了搖頭,“我只是告訴你一聲。我決定,這節目還是接了!不能是他,我就怕了。”“原來還是個有勇氣的小丫頭!”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他的把擦過頭發的浴巾随手丢到一旁,一手順勢從她衣擺的下方探入進去。“別鬧!”按住他的手,她說,“接下來這段時間我會比較忙,不過好消息是年三十我還是可以和你一起過的,地方臺的春晚是提前錄播的,不用等到除夕那天。你說那天我們是不是回家陪爺爺和媽……唔……”後面的話直接就被他的唇堵住了,他的熱情實在讓她吃不消。“裴斯年!”氣喘籲籲的,好不容易找到了空隙說話,“你是不是故意的?”因為這次沒懷上,所以找機會就無窮無盡的纏綿。“是!”他倒是真磊落,坦然的應道,旋即将她壓下!翻了個白眼,面對這樣坦率的人,你還能說什麽呢,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218、從來沒有女人拿得住我

暮色降臨。秦商一手攬着個美女,搖搖晃晃的朝着酒店的方向去,對于他的這種行為。狗仔甚至都已經懶得去追了。

俨然不算是什麽新聞了,秦商身邊的美女,如過江之鲫,也從不曾見誰停留超過三個月的。

孤巷。

一條直道穿過去正對着的就是酒店大門。只不過巷道有些黑,看着沒有邊際似的,美女偏了偏頭。“這條道太黑,要不,我們還是繞道吧。”

“怕怕怕……怕了?”舌頭打着結。他笑嘻嘻的說,“有我在。怕,怕什麽?繞道多耽誤時間啊!春宵一刻值千金!”

說着,他伸手輕佻的勾了一下她的下巴,繼續朝前走去。

越往前。就越黑暗,似乎只聽得到兩人的腳步聲,忽然,不知道從哪裏閃出幾個人影,團團将他們圍了起來。

“啊——”美女剛要叫出聲,就已經有人抵住了她的腰身,“別叫!”

叫聲戛然而止,秦商擡眼,看到朦胧的幾個人影,他頗為不屑的勾起唇角,笑了笑,“就憑你們?”

話音剛落,也不知道從哪裏又竄出幾個人,把之前出現的黑衣人團團給包圍了起來,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美人兒,帶你看一場好戲!”攬着美女往後退了退,悠閑自得的把身體的重量靠在女人的身上。

兩方的身手都差不多,實力相當自然就形成了牽制,秦商樂悠悠的看,一邊側過頭,“就說了,跟着爺不用怕吧?就憑這麽幾個小喽啰,也想……”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重影的美人兒,慢慢失去了知覺。

“當然不只憑他們!”美女笑了笑,居然輕易的就把他給抱了起來,越過那些交戰的人手,信步往巷子裏早已等待的一輛車走去。

——

燈光明亮,太過刺目的光線總是會讓人睡不好覺的。

皺了皺眉,慢慢的睜開眼睛,又很快的閉上。緩了一會兒,再次睜開才适應了這光,嘆了口氣,“下次能不能別用這種招數了?很乏味的!”

他不以為意,卻又試着動了動手腳,果然,被捆的嚴嚴實實的。

“招數不在新舊,管用就行!”清冷的女聲響起,就在他正對面的位置。

調整了一個略舒服一點的坐姿,秦商微微擡起頭,視線剛好和對面的女人持平,嘲諷的笑了笑,“又有何貴幹,秦大小姐?”

秦珂穿了一身幹脆利落的勁裝,頭發高高的束成一個馬尾,目光清冷的看着他,“你心裏應該清楚,我為什麽要抓你。”

“清楚?”揚了揚眉,秦商想了一下,搖搖頭,“我不清楚。你該不會是想我這個弟弟了吧?”

“別跟我油腔滑調!”秦珂冷聲道,“我不是你外面勾搭的那些女人,這一套對我沒用!我問你,你跟白亭如來往密切,想幹什麽?”

“白亭如,哪個白亭如?”他裝傻,面對着秦珂的質問,嘿嘿一笑,“我的姐姐,你也知道,我交往過的女人實在太多了,你這麽一說,我還真記不清到底是哪一個了。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白的黑的,波大的還是小的?”

他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秦珂的臉色變了變,站起身,緩步走到他的身旁,“別跟我繞彎子,你打的什麽主意?白家跟我們秦家素來不對盤,你跟她密謀些什麽?”

“白家?”秦商歪着頭想了想,“我們秦家?”

忽然,他笑了起來,“秦大小姐,你好像搞錯了,是你們秦家,不是我們秦家!你們什麽時候把我當成過自己人,這秦氏,有我的份嗎?跟誰對盤,跟誰不對盤,好像也跟我沒有半毛錢關系啊!”

頓了頓,面對着秦珂清冷的臉色,他繼續說道,“什麽時候起,你也開始關心我跟誰交往了?難道說……”

唇角彎了彎,他頭往前湊了湊,“你該不會有亂……的傾向,也愛上我了吧?那可不行,我從來不跟有夫之婦來往,你跟裴斯承的婚,到底什麽時候離啊?”

他笑得開懷,秦珂的臉色瞬間就暗了下來,甩手一個耳光——

然而,并沒有意料之中的清脆響聲,她的手腕被牢牢的掌控住。

不知何時,秦商已經掙脫了束縛,抓住了她的手,“想打我?抱歉!我早就不是那個無力反抗的小孩子!從今以後,你都別想再打我!”

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秦珂:“你……”

“我?”抖了抖,身上的繩索撲簌簌就落了下去,原本守在兩旁的保镖剛要上前,卻見他捏着秦珂的手腕提了提,“誰敢動?”

瞬間,就沒人敢再上前一步,忌憚的看着他。

他笑了笑,抓着秦珂的手腕往前用力了一把,“如果不是我願意陪你玩這游戲,你以為,憑那個女人就能拿住我?告訴你,從來都是我秦商拿女人,不會有女人拿我!”

“你——”手腕被他勒得緊緊的,他離得自己是那麽近,秦珂瞪大眼睛看着他,強自鎮定,“既然你真的有本事逃脫,又為什麽要自投羅網?”

“自投羅網?”他笑了笑,“我不覺得!我只是願意陪你玩一場小游戲罷了!記住,下次想我了,直接來找我,犯不上這麽大費周章!”

說完,把她的手一甩,大搖大擺的就往外走去。

怔忡出神的秦珂猛然回神,轉身問道,“你到底在謀劃些什麽?秦氏,是絕對不會交到你的手上的!但是只要你不動歪心思,我保證,秦氏也絕對會為你留一席之地。”

站定,秦商的臉上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舉起一只手,擺了擺,然後大步流星的走了。

“大小姐……”邊上的人上前,等候指示。

怔了會兒,秦珂擡起一手搖了搖,示意作罷。

這般的設局把他拿回來,輕易的放他走,似乎不合情理,可是,誠如他所說,如果這樣都拿不住他,再去追他也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不是她非要如此咄咄相逼,只是她手裏握着秦氏的産業,也并不是外界看着那麽風光無限,壓力和擔子讓她不能有一刻松懈。

外憂內患,她看似堅強,可是咬緊牙關一點都不敢倒下,瞪大眼睛看着可能會随時出現的危機,比如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最近一直和白亭如來往密切,白家雖然高高在上,起底也不是什麽幹淨純粹的,保不齊就打着什麽主意。

嘆了口氣,一手撫上眉心,她是真的累了!

——

剛走出沒多遠,秦商就被人給攔下了,一伸手,“秦先生,我家主人有請。”

往後退了一步,雙手環抱在胸前,秦商好整以暇的看着對方,笑道,“你家主人又是誰,她有請,我就要見嗎?”

吱呀一聲,一輛車子停在了他的邊上,車門打開,裏面傳出一個女聲,“上車!”

秦商側目看了一眼,笑意更深了。

倒是沒多說上了車,車門刷的關上,裏面燈光顯得有些昏暗。

車窗上的簾子都是拉起來的,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前後座隔開,就好像一個小型會議室一般。

白亭如端坐在裏面,手邊還放着一杯威士忌,車子緩緩開動,杯子穩如泰山。

“白小姐屈尊,真是讓秦某受寵若驚!”秦商悠然自得的給自己也端了一杯酒,慢慢的品着。

“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這般費心思的把你抓去,這麽輕易就将你放出來了?”白亭如看着他,不無譏諷的說。

秦商的手指微微一頓,笑道,“原來,白小姐是來救我的!那我就更感懷于心了!”

“少廢話!”神色一斂,她道,“這些日子過去了,你讓我一忍再忍,可曾有半點收獲?別以為你的小動作我都看不到,你是不是早就跟秦珂串通了,故意來耍我?!”

“怎麽會呢。”不以為意的搖搖頭,秦商說,“您也知道,我在帝秦的位子有多尴尬,說好聽點,我是秦二少,不好聽點,不過是半個秦家人,還不如秦家做事多年的老仆人。白小姐給了我一個這麽好的機會,我怎會不好好珍惜!”

“哼!”冷哼一聲,白亭如對他的話壓根兒是半信半疑了,“我問你,你現在有一個絕佳的機會,有沒有打算幫我?”

“絕佳的機會?”秦商說,“我不明白,白小姐的意思,是指……”

“我聽說,你現在跟那個女人在做搭檔,要上春晚?”對于這些八卦娛樂新聞,她其實沒多大興趣的,若不是為了裴斯年,何須這般上心。

喝了

許你一世盛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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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二回是知道真相那次,第三回,就是現在……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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