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秦岱指節輕擊,悠閑地敲了幾個字。

秦岱:放那就行,等我回來。

秦縱:好,但是親家也來問好,還問起了洛洛。怎麽,你和洛洛去英國的事情沒和他爸爸講嗎?

秦岱看了像只小麻雀一樣和林碧聊得正歡的秋驿洛,勾了勾唇角。

秦岱:可能沒有,怎麽都大半年了,秋總忽然想起他兒子了?”

秦縱:還是你了解他,秋文棟這次不僅是來問他兒子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得知了公司頂樓你置辦的畫廊,說是想來看看。

秦岱皺了皺眉,打字道:他來過了嗎?

秦縱:當然沒有,我都沒去過你頂樓的辦公室。

秦岱:那是你懶。

秦縱:是你媽離不開我。「戴墨鏡」

秦岱揉了揉眉心,回道:哦。

“先生怎麽啦?”秋驿洛後仰,躺在秦岱肩膀上,一眼就掃到了他爸爸的名字。秋驿洛忽然蔫兒了,坐正說道,“我爸爸是不是給你們惹麻煩了?”

秦岱揉揉秋驿洛的腦袋,“沒有,他發消息來問你過得好不好。”

秋驿洛撇撇嘴,“我才不信,之前也沒見他關心過我。”

秦岱攬緊了秋驿洛的肩膀。

秦岱知道秋家親情淡漠,不然當初秋文棟也不會因為一時的資金周轉答應自己的逼婚。盡管所有人都明白秋文棟不是很在乎他這個兒子,但是秦岱還是不忍心當着秋驿洛的面,肯定他哪怕是自嘲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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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岱摸摸秋驿洛扁扁的嘴唇,笑道:“我們都關心你,你爸爸肯定覺得不好意思了。他還說,想要來秦氏參觀呢。”

秋驿洛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秦岱只當他還在傷心生氣,說道:“岳丈想來參觀我的畫廊,也不知道他哪裏得知的,我的私人畫廊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透露過消息,我想岳丈一定是仔細打聽過,你看他還是很關心你現在的家庭狀況的。”

秋驿洛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遮擋住了一半的眼睛。

“不是的。”秋驿洛深深吸了口氣,小肚子在羽絨服裏鼓鼓囊囊的,“他肯定不是因為我才知道先生的畫廊的。”

秦岱不解,但能感覺到這似乎另有隐情,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我就是知道。”秋驿洛倔犟地別過臉去,“先生別問了。”

“好,不問了。”秦岱站起身,“那你幫我系圍裙。”

這話題跳得也太快了。

秋驿洛愣了一下,心中一暖。但他還是轉過頭,不放心地說:“先生,別讓我爸爸去你的畫廊好嗎?”

秦岱笑道:“好,洛洛說什麽就是什麽,那現在可以幫我系圍裙嗎?一會要趕不上年夜飯了。”說着從旁邊拿了一條牛仔色的圍裙遞給秋驿洛。

“哦…哦。”秋驿洛因為秦岱剛剛提起了畫廊,一時緊張,到現在臉還紅紅的,腦子懵懵的,于是接過了圍裙,從沙發上将要起身。

秦岱轉過身背對着秋驿洛,微微颔首,雙手張開。居家服略微有些貼身的剪裁映襯出秦岱常年健身的優美肩胛線條,隐隐還能看得見順着脊柱往下延伸的溝壑。

秋驿洛在沙發上跪立起身,高度正好能夠到秦岱的腰腹。他把圍裙展開挂在秦岱脖子上,雙手環抱住面前精壯的腰,兩人間自然蒸騰起的熱氣慢慢烘烤着秋驿洛的清明,他借着找腰帶的空隙,穿過秦岱的腰側,悄悄碰了一碰。盡管隔着一層衣服,可是有別于英國牛津小鎮上又濕又冷的空氣,肌膚的熱度立刻讓秋驿洛腦內警鈴大作。

他在幹什麽?!耍流氓?!

秋驿洛馬上抽回了手,卻被秦岱牢牢按在了身側。通過秋驿洛的手掌,兩個人傳遞着體溫,脈搏和脈搏的頻率一前一後,年輕,磅礴。

“喂。”

秦岱接起了電話,深深看了一眼秋驿洛,走到窗邊皺着眉頭講起了公事。

秋驿洛摸摸鼻子,溜進廚房洗起了青菜。

沒多久手裏的青菜就被秦岱拿了過去,秋驿洛聽見沉沉的嗓音随着水流聲響起,“怎麽跑了?”

秋驿洛聽得出秦岱的聲音裏情-欲還沒有完全散去,但他看準了現在不是做些什麽的好時候,所以存了點壞心,轉過身用濕漉漉的手指戳戳秦岱的胸口,留下一小團洇濕。

“先生你講點道理,到底是誰跑了?”

秦岱環抱着秋驿洛的手緊了緊,眼底深邃難察。

秋驿洛見勢不妙,忙說道:“再不做飯就來不及了!”

秦岱笑了一聲,“洛洛長高了。”

秋驿洛也不跑了,眼睛立刻笑成了月牙,“真的嗎真的嗎?要不要量一量?”

秦岱啄了一口秋驿洛張張合合的嘴唇,終于偷到了一口香,心情大好,“不用。”

秋驿洛懊惱道:“先生又騙我。”

“沒騙你。”秦岱說道,“真的高了。”

秋驿洛疑惑地看向秦岱,只聽他說道:“親你都不用彎腰了。”

“本來也不用彎腰!”秋驿洛鬧了個大紅臉,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手臂上上下下比劃着,“我本來就到你鼻子那裏,怎麽可能要彎腰啊?最多最多就是低個頭,你別老戲弄我!我都記着呢!”

秦岱看着眼前張牙舞爪的小朋友,好像是長高了點,現在能到他的眼睛那兒了,擡起頭争辯的樣子,正好能對上他永遠濕漉漉的眼睛。

“行,記着吧,等你讨回來。”

秋驿洛見秦岱大有哄小孩的嫌疑,氣鼓鼓地推開秦岱的肩膀,作勢要去找尺,“走開,你不信我量給你看!”

秦岱沒讓秋驿洛離開,“再讓我抱一會。”

他的聲音黏黏的,像只粘人的大老虎。

“哦……”秋驿洛不知道秦岱為什麽忽然撒嬌,但有樣學樣,他雙手環抱住秦岱,想要給他一點溫暖的安全感。等到雙手觸碰到背脊兩側,秋驿洛才發現因為體型懸殊,沒能成功抱住,于是退而求其次,拍拍秦岱的背。

秦岱在秋驿洛耳邊笑了一聲,說道:“我還記得剛結婚的時候,你見到我就跑。”

秋驿洛想起新婚夜自己不管秦岱,小耗子一樣溜到別的房間睡,有點不好意思,底氣不足地狡辯道:“才沒有……”

“沒有嗎?”秦岱也不戳穿,好脾氣地說道,“不跑才奇怪吧?忽然就結婚了。”

秋驿洛怔了一怔,笑道:“我當時其實也是願意和先生結婚的。”

秦岱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你要幫秋霖集團。”

不是的。秋驿洛心裏小聲地說,他有點懊惱,想要解釋。但是去年那場酒會上因為見到秦岱而亂了一拍的心跳,他自己沒有弄明白是屬于少年新奇的雀躍,還是隐秘的心動,說出來18歲的他也會嫌惡17歲的幼稚。

而且重要的是現在不是嗎?秋驿洛眨眨眼睛,笑着說道:“現在不是哦,現在我很喜歡很喜歡先生。”

秦岱的擁抱更緊了一些,最終放開了手。

“我要回國一趟。”

“明天?”

“現在。”

秋驿洛的失望寫在臉上,他看着擺了滿滿一案臺的食材,還有剛揉好準備擀餃子皮的面團,“這樣啊……那我們飛機上過年嗎?”

秋驿洛很快調節好了心情,像他以往擅長的那樣,“那我們在飛機上,是算哪裏的時間呢?我們往回飛,是不是很快就能遇上0點?”

秦岱嗯了一聲,“抱歉。”

“這有什麽關系嘛,我也很想爸爸媽媽了,我們大年初一給他們一個驚喜,多好啊!”

窗棂上沾了雪花,屋內的熱氣讓窗格中間變得清亮透明,映出窗外皚皚大雪覆蓋着的古堡和牛津湛藍的天空。教堂報點的鐘聲震出了幾只灰鴿,撲棱棱飛過寂靜的冬日黃昏。

屋內暖暖的燈光把秋驿洛的睫毛映照在白皙的眼下,說話間影子撲簌撲簌,一眨一眨的,像是欲振翅而飛的蝶。

秋驿洛不是健壯的身型,卻在秦岱的精心呵護下變得瑩白圓潤,臉頰上泛着健康的紅暈,四肢還是纖細,清晰可見的骨骼描繪着少年的稚嫩和堅韌。

秦岱的笑容有些疲憊,怎麽都看不夠似的盯着秋驿洛在他面前笑着說話的樣子,一舉一動都想要刻在心底。

他可能真的太貪心了。

但是秋驿洛無論如何,都該和他秦岱相守到老,誰都不能破壞,就算是秋驿洛的親生父親也不行。

秦岱看着秋驿洛轉身收拾行李的背影,眼神逐漸變得狠戾陰沉。被破壞的年夜飯,被打斷的夫夫情深,連帶秋驿洛失落的快樂童年,他都要一樣一樣和秋文棟讨回來。

“洛洛?!”

林碧新年被敲門聲吵醒,開門一看,門外紅彤彤的鞭炮紙上,站着可愛的兒媳婦。還有秦岱。

“你們怎麽回來了?大過年的,怎麽除夕飛回來啊?”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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