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碧忙把他們迎進屋去,“那麽冷的天,快別凍壞了。”

“媽媽,昨天你們放鞭炮了嗎?”秋驿洛脫了鞋,興致勃勃地問道,“還有嗎?我也想放!”

林碧好笑道:“是啊,我和你爸爸守着零點放的,把不開心的事情都點了,連帶着洛洛和阿岱的份兒一起放的。不過洛洛想要高升這類的打鞭炮是沒有了,也不安全,但是想着洛洛應該會喜歡,就買了點好看的煙花,晚點可以出去放着玩兒。”

秋驿洛撲上去摟住林碧,笑着用腦袋蹭蹭她的頸窩,“謝謝媽媽謝謝媽媽!”

林碧抱住穿得鼓鼓囊囊的秋驿洛,又是窩心又是無奈,小孩子這麽高興,別是秋文棟那個老畜生,煙花都沒讓他玩兒過吧?

“謝什麽,快進來暖和暖和,小臉都冰涼。”

糟糕,凍到媽媽了……秋驿洛這才不好意思地擡頭,放開了林碧。

“媽,我出去一趟。”

林碧點點頭,料想也是,這麽急匆匆地趕回來,公司估計出了什麽事,也沒有細問。

“早點回來,等你吃飯。”

“先生我和你一起去!”秋驿洛拉住秦岱的袖口,有點不安地問道,“可以嗎?”

秦岱拍拍秋驿洛冰涼的手,“昨晚在飛機上沒休息好,快去補覺吧,我很快就回來了。”

秋驿洛無法,放開了。

“那我也等你吃飯。我們年夜飯還沒吃呢。”

朱麗葉

秦岱倚坐在皮質的座椅上,長腿翹了個舒展的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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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秋文棟形容有些憔悴,眼下的烏青讓他老态盡顯。

“岳丈這是替誰守歲,一晚沒睡?”

秋文棟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西裝,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握按在桌上,“既然還叫我一聲岳丈,那想必是有新的答案了?”

秦岱緊緊抿着嘴唇,半晌方道:“對不起,我還是不能答應。那張照片對我有特殊的意義,我可以把電子版發給你,但是我不能讓您買斷她。”

“我有親人在這艘船上喪生!我不想讓其他人占有她生前待過的最後一個地方!你有什麽意義能比這更有價值嗎?”秋文棟最後的體面被秦岱禮貌的拒絕沖塌,怒極反笑。

“我就要這一張照片而已,在你心裏……或許你的夫人抵不上一張照片?”

秋文棟語氣裏威脅的意味呼之欲出,秦岱煩躁地皺眉。

“還是說,當初費盡心思要娶我兒子的秦總不是你?我都查清楚了,當初秋霖為什麽會無緣無故資金鏈斷裂,那些股東又是聽了誰的紛紛撤資?”秋文棟看了眼秦岱,松了口氣,懶懶道,“秦先生,不知道我兒子聽到你不擇手段強娶他的故事,是會感動還是會……”

“不要再說了。”秦岱面上還維持着冷靜自持,聲音卻已經開始顫抖,“他不會知道的,永遠不會。還是秋老先生要再體會一次身無分文的感覺嗎?”

“身無分文?”秋文棟莫名笑了起來,“兒婿,你我根本就是一樣的人…”說了一半,秋文棟忽然停住,嘴角僵在微笑的弧度。

一樣發瘋愛着夫人,一樣的不擇手段。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秦岱調整了呼吸,“請你出去。我們夫夫有時間,會回來看望岳丈的。”

“聽不懂?”秋文棟挑眉,背靠在椅子上,頗為無賴地說道:“我再重複一遍,要麽把那張日月號游輪的照片賣給我,要麽……我就告訴我的好兒子,你為了一己私欲,到底幹了些什麽。”

秦岱怒極反笑,“你以為用你的寶貝兒子就能威脅我?上個床哼哼唧唧的,要不是看在他清純學生樣,你覺得我會看上他?你要是舍不得,那你帶回去好了,我和你提撤資,僅僅只是因為這場婚姻從開始就是交易,你現在得寸進尺,我也有撤股的權利。

秦岱抽出桌角的名片,兩指用力按在桌面上,咬牙道:“底片我肯定不會給你的,至于你的威脅,對我來說毫無作用。你要是想好了要帶回你的寶貝兒子,聯系我的秘書商談撤資。”

秦岱扯了扯嘴角,“畢竟幾千萬的投資,按理不歸我管。”

“爸爸?”

秋驿洛接起電話,環顧四周,确認林碧在廚房忙着,自己上樓在秦岱卧室鎖了門。

“爸爸新年好。”

“洛洛新年好。”秋文棟笑道。

秋驿洛一愣,臉頰微微泛紅,乖巧地點點頭,“爸爸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沒…沒有。”秋驿洛對這樣說話的秋文棟有些陌生。可能自己第一年不在家裏過年,爸爸不習慣了吧。

“爸爸想你了,什麽時候回來一趟?”

秋驿洛坐在床上晃着腿,“今天答應了先生一起吃飯,明天回來可以嗎?”

秋文棟沉默了一陣,又笑道:“我現在就在秦氏集團呢,你老公和我說他今天有點忙,不能回去吃飯了,現在就回來吧,爸爸很久沒見你了。”

秋驿洛皺眉小聲道:“不行啊爸爸,秦先生不回來吃飯,我再忽然說要回家,那媽媽他們肯定會不高興的。”

“媽媽?”秋文棟語氣瞬間冷了下來,“洛洛,爸有事和你說,你現在趕快回來。”

這才是熟悉的爸爸。秋驿洛張了張嘴,還是沒能說出拒絕的話。

“哦。”

嘟嘟的忙音響了一陣,秋驿洛才回過神來。噔噔噔地跑下樓,滿臉歉意地沖廚房裏的林碧說道:“媽媽,我爸喊我回去一趟,我可能沒辦法在家吃飯了,但是我一定會盡量趕回來的!”

林碧雖然不舍,但也沒辦法跟親生父親争小孩兒,只能說道:“路上小心,早點回來,給你留盞燈。”

“好!”

秦岱站在畫廊的最深處,盯着照片裏但浪濤,久久沒能挪步。

他想不通秋文棟為什麽也那麽想要這張照片。如果想要紀念親人,那他可以影印無數張放在各個角落,可他為什麽想要買斷?

按照秋文棟自己的說法,是偏執的占有欲,不想讓逝者有關的信息流入他人之手,可當年日月號鋪天蓋地的新聞,秋文棟作為已經富甲一方的商賈,想要扼制消息也是易如反掌,可是那時候他的占有欲又在哪裏?

眼看日暮西沉,等秦岱走出畫廊,落地窗裏已經框不住太陽,溫暖散了一地。想到臨走時秋驿洛拽着自己袖口說等他回來吃飯的話,秦岱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角。

誰說強取豪奪沒有真愛。

“阿岱回來了?”林碧朝秦岱身後看看,有些失望。

“嗯。”秦岱解開領帶,“看什麽呢?”

“我以為洛洛會和你一起回來,可能家裏留他吃飯了吧。”林碧嘆了口氣,“不早了,我們也開飯吧。”

“媽你說什麽?洛洛他去哪兒了?”秦岱焦急地喊住林碧,鞋都沒來得及換。

林碧如實道:“下午洛洛說他爸有事找他,就回去了,說是會盡量趕回來吃飯的,但……”

“他回家了?!”

“你那麽激動幹什麽?”林碧被秦岱的反應吓了一跳,“是啊,火急火燎的。”

秦岱目光一散,腦袋裏都是嗡嗡的雜音,只有一個念頭。

秋驿洛再也不會回來了。

“爸你放我出去!”

秋驿洛用力砸着房門,隔音很好,客廳裏的秋文棟不為所動。

秋驿洛住了18年的卧室,窗戶是秋文棟定制的玻璃,一旦打開開關,一絲光都不透。每次做錯了事情,秋文棟都會懲罰他在黑暗裏面反省。

秋驿洛被密不透風的黑暗逼得喘不過氣。

“爸爸…求你了,我都聽你的,別把我關在裏面。”

秋驿洛聲音已經很低了。他抱膝團坐在門口,就着門縫裏隐隐透進來的光線,大口大口地喘息。

“早這樣不就好了。”秋文棟在外面給他開了燈,還是沒有給他開鎖,“等到時間,我自然會放你出來。”

秋驿洛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有些憎惡自己。黑暗時渴望光明,可是等刺眼的燈光一亮,他又不能自已地追趕失去的黑。

咚咚咚。秋家大門又被敲響。

秋驿洛警覺地扒在門板上,聽着外面若有似無的談話聲。

“這麽快又見面了,秦總。”秋文棟看着秦岱額頭的汗,知道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秋驿洛呢,讓他出來。”

秋文棟裝作訝異,大聲道:“秦總不是都要撤回聯姻了嗎?怎麽,又改變主意了?”

秦岱不和秋文棟廢話,推開眼前人,寒氣森森地沖到秋驿洛房間門口,秋驿洛用力拍門回應着。

秦岱用力轉了轉,門把手,随後後退了兩步,一腳踹開了門。

秋驿洛坐在門邊,擡起頭看着門口氣喘籲籲的秦岱,聽他說:“洛洛,我們回家。”

真好聽。

秦岱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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