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寒冰囚禁

倏地消失在原地,輕歌曼知道她失言了,暴露了太多。她闖入大殿,一把揪着縛影的衣襟,他立刻向後退,皺眉道:“公主,請自重。”

“呵,我自重?”輕歌曼冷笑一聲,單手結印,流水潺潺形成一條鎖鏈,沿着縛影的四肢和脖子蜿蜒。縛影沒用動,任由這條鎖鏈将他束縛,只是淡淡地說:“公主,你忘了,我早就習慣了。”

輕歌曼上前一步,挑起他的下巴,“是啊,我怎麽忘了,你就是個奴,以前是,現在不過升級成了傀儡而已。自始至終,也就皇姐肯正眼看你一眼,還起了名字。而你,沒用如你的名字一般守護整個〖水逾宮〗。”

縛影笑了笑,說:“這個宮殿本是我的囚籠,而且我也沒這個能力。我們都是即将滅絕的種族,何苦自相殘殺。”

“……算了,去把迷宮打開。”輕歌曼面無表情地命令道。

“為什麽,不是說好慢慢來的嗎!”縛影縮緊了瞳孔,不可置信,“出現了什麽變故?”

輕歌曼的眼神躲閃了一下,不情不願地承認:“我……暴露了很多,甚至告訴了皇姐她的名字。”

“公主,你——”縛影深吸一口氣,“身份呢,說了嗎?”

她搖頭,“沒有,只是他們,冰族的人竟然給皇姐下那樣的詛咒,不可饒恕!”

縛影沉默了,淡淡地說:“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輕羅公主太敏銳。”他示意輕歌曼給他解開幻術禁锢,按下王座後的一個機關,牆壁開始向兩邊打開,露出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似一個同往世界盡頭的通道,身處其中周圍都是流動的群星,漆黑一片的天空中,都是寒冷卻溫柔的氣息,這些都是他的空間幻術。

輕歌曼愣神了很久,不由得仔細打量走在他前面的縛影——淡藍色的碎發,藍白相間的幻術長袍。

他是個異類,至少對現在的世界來說是的。

走到最深處,有一個巨大的法陣浮在半空中,投下的影子是從空中俯瞰的〖水逾宮〗,那抹清冷的身影卻怎麽都找不到。

縛影面色難看,“她用幻術屏蔽了我的窺探。”

“果然,就算失去了記憶,皇姐還是皇姐。”輕歌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動手吧,封鎖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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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随着輕歌曼的消失,潋臨眸色一凝,當即去尋櫻空釋。她不知道輕歌曼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但十有八九是和她有關。輕歌曼的失言,更讓她明白輕羅聽對他們的重要性。

對,是他們,不是她。

心情要有多急切,才能在她微微的引導下就說出那麽多。

那種被監視感覺越發強烈,潋臨聚氣于指尖,接着抵住眉心,清泉一般的靈力從天靈蓋注入全身,無師自通。她認識到了那股力量的強大,完全不同于冰王的威壓,是來自另一種種族。

而她,好像很清楚。

她發現自己丹田處有一團淡藍色的靈力,将其擊破後潋臨更加震驚,因為被監視的感覺随之解除。

太可怕了,相當于現代的追蹤器,甚至更甚一籌呢。位于體內,并且必須要用靈力催動意念攻破,不然後果将不堪設想。

怎麽會,冰族不可能有這樣強大的精神力,到底……是誰?

找遍了整個偏殿,都找不到櫻空釋。她尋着空氣中淡淡的櫻花味,終是沒有結果。在她的住處——生願的轉角處,她捕捉到一塊黑色的衣角,馬上追了過去。

翻過屋頂,潋臨堵在他的前面定睛一看,竟是幾天前領路的小灰。小灰被截,二話不說一掌打過去,兩人随即過起招來。

小灰的一掌看似兇狠,其實他在打出去的一瞬間手指微動,手腕轉出一朵花來,手心中變出一條水做的長鞭,“啪”地抽過去,潋臨敏捷地躍起,及時躲開了。長鞭打在她下方的雪地上。

誰知小灰微微一笑,長鞭化水,凝結成一朵絕美的蓮花,又突然炸裂開來,水竄上十米高,形成一個圓形的牢籠把潋臨包裹在裏面,越縮越小。

“謝謝你,提供這些水。”潋臨不緊不慢地說,寒氣從她的身上迸出,水牢在喘息之機凍結成冰。她用力一握,牢籠破碎,千萬冰刃圍繞在她四周,藍眸中殺氣凜然,鋪天蓋地地向小灰襲去。

小灰毫不遲疑地用水将自己包裹起來,無奈冰刃太過鋒利,招招致命,前面的招數已經耗盡了他大部分的靈力,因為他知道單論靈力他不是潋臨的對手,所以只有出奇制勝。

可,還是失敗了呢。

絕望地閉上眼睛,四肢傳來的劇烈疼痛感讓他堅持不住倒栽在地上,潋臨沒有殺他,卻讓他動彈不得,無力反抗。

“說,櫻空釋在哪裏?”潋臨冷冷地說,小灰無力地笑笑,兜帽滑下,臉色蒼白如紙,清爽的黑色短發,白淨的臉顯露出來,就像——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

潋臨愣了愣,她有小灰是一個現代的孩子的感覺,但轉念一想還是不太可能。他的眉眼和縛影倒很是相似。

小灰咳嗽幾聲,掙紮着想爬起來,又躺了回去,身子竟開始變得透明。

“肯定是被迷宮困住了,找不到路就急着想要出去,結果越走越遠,找不到路回來了。”他的笑容異常殘忍,“這裏,只是迷宮的中心而已。”

潋臨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會兒,說:“你該消失了。”話音剛落,小灰就消散在原地。

本就只是一個幻影而已。

她捂住胸口,感覺悶悶的,心刀紮般地痛了起來,無所适從。

幻術化人,在冰族的幻術寶典中是不存在的,火族也沒有類似的幻術。剛才小灰使用的幻術讓她大概明白了一些關于縛影和輕歌曼的信息,只是她還不能下定論。

收拾好情緒,她擡步剛要走,“轟隆隆”宛如雷鳴的聲音驟然響起,潋臨往旁邊躲閃不及,巨大的冰牆從地下冒出,肩膀被蹭破一大塊皮。不等她站穩腳跟,一堵冰牆直接擦着她鼻尖升起。

踩了擦額角的冷汗,潋臨意識到前路一片迷茫,這種情況下遇見櫻空釋的幾率微乎其微,除了直覺無所依靠。

希望神也有像凡人一樣“在原地等候”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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