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時間不停
從蟲谷出來，潋臨沒有着急回刃雪城，而是先去了一趟巫醫族。她要告訴月神一個答案，一個影響了月神一生的答案。
她披了一件淡藍色的披風，上面的雲霧勾勒出夢幻的圖案，讓人感覺缥缈不定，清冷疏離，又如她本人。她展露過一段時間的湛藍的發重新恢複了銀白，連她自己都不太清楚，這是不是代表着與相隔一千年的過去訣別。
出乎意料的，巫醫族不僅有人來接她，這個人還是皇柝。
潋臨微微驚訝，然後笑了笑。皇柝給她的感覺依舊是沉穩和溫柔，就像久久沉澱下來的塵埃。他穿一身黑色的長袍，雪白的發上系着黑色的發帶，稱得他的長發那麽純淨。
他行了一個禮，道：“特使，您來了。”
潋臨蹩了蹩眉，皇柝已經是巫醫族的王了，完全不用跟她行禮。
“是我自願的，”皇柝露出一個笑容，“特使在多年前幫我們免除了一場災難。”
可那場災難的源頭其實是她啊。
潋臨這樣想着，沒再說什麽，只是安靜地跟着皇柝去往巫醫族。走到一半，她好像想起什麽，問：“你怎麽知道我要來？”應該沒有人會知道才對。
“是星舊，他告訴我今天有一個故人會路過此地。”
星舊竟然不能準确地知道是她。潋臨勾了勾唇，看來她的命星真的不能被觀測。
沒等她提出問題，皇柝先開口道：“特使是來找月神的嗎？”
潋臨點點頭，“我是來還她一個答案。”
“這樣啊……”皇柝垂下眼簾，“請特使一定要幫她走出來。”
潋臨側過臉，慢慢地問：“皇柝，你喜歡其實不是月照，是月神吧。”
皇柝整個人都怔了一下，聲音失去了往日的沉穩：“特使你怎麽——”知道。但他頓了一下，眼神黯淡下來，改口：“你怎麽會這麽想。”其實這個問題困擾他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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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嗎？”這下潋臨感覺到有點疑惑，她确定她沒有記錯《幻城》中皇柝在最後承認了他對月神的感情。不過也有可能他還沒意識到。
難道是因為……月照嗎……
月照的事，或多或少與皇柝有關系。雖然這點關系在她看來小到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在當事人眼裏卻會被無限放大。
和姐姐有婚約，卻喜歡上了妹妹。妹妹尊敬姐姐，他卻害了她的姐姐。
八點檔狗血劇的感覺。
潋臨沒有追問，只是在心裏嘆息。罷了，與她何幹呢？
……
“就是這樣了。”說完之後，潋臨這樣結束。她斜倚一旁的牆上，擡起頭看着月神。
月神站在對面的長椅前，手中的月光凝結成致命的武器。她的頭發是和梨落一樣的淡藍，卻不是因為血統不純，而是因為她從小摒棄白魔法，專攻黑魔法導致的。而她這麽做的原因就是目睹了她的姐姐死在面前——縛影殺了她。
月照愛上了縛影，可是她的愛卻沒有打動他分毫。但月照是那樣一個美好的女子，她知禮、聰明、執着、美麗。縛影本不想殺她，可沒想到月照竟在一次偷偷尾随他的時候發現了水族的秘密。
為了守住水族的秘密，縛影在思考了三天三夜後還是下定了決心。他去到冰族，沒管旁邊尚且年幼的月神，直接殺死了月照。
“那個人，現在在哪？”月神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她壓着聲音逼問道：“我姐姐到底做錯了什麽！”
潋臨躲開她的視線，說出連一旁的皇柝都楞住了的回答。
“不，她做錯了。”她冷淡地說，“是她自己窺探了縛影守護的秘密。”她自然不會告訴月神有關水族的事，只能這麽道。
只是一瞬間，他們三個之間的氣氛就緊張了起來。
月神手裏的光刃閃了一下，她沒有問那個秘密是什麽，而是兀地握緊了手。
“你說什麽，潋臨。”她問。
皇柝張了張嘴，皺着眉轉向神色依舊冷漠如水的潋臨。“特使，你是什麽意思？”
再怎麽說，月照也是他們巫醫族的人，還是他的婚約對象以及月神的姐姐。
潋臨的嘴角揚了揚，“字面意思罷了。”
她的眼睛花了一下，月神手中的月光刃狠狠地朝她投來。潋臨的面前突然出現一面冰牆擋住月光刃，月神的風雪立刻包圍了她，這些風雪中有劇毒的孔雀膽。可是在冰牆出現的同時她就離開了原地，有冰牆的遮擋月神沒能及時發現她。皇柝用守護結界包裹住月神，可是潋臨淡紫色的影刃卻出現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的守護結界，只要你不死就不會破除。”潋臨輕蔑地笑了一聲，“我說的對嗎，皇柝？”
皇柝看見，月神望向他的瞳仁裏的冰冷好像化成了掩飾不住的擔憂。
“為什麽？”她問。
“我以為她攻擊的對象會是你，沒想到……“皇柝說，還朝月神露出了安心的笑容：“你不會殺我的，特使。”他肯定地說。
潋臨沉默了一會兒，放開了他。她的一舉一動在某種意義上代表了冰族，雖然只是在大部分神裏，但這就限制了她的行動。
月神手一動還想向前，卻被皇柝攔住。“你到底是誰，特使？”
潋臨冷笑道：“這也是一個——知道就會死的秘密。”
皇柝的表情沒有變，他淡淡地問：“你知道有人殺了泫榻法師的事情嗎？”
潋臨“哦”了一聲，影刃在手裏轉了一圈，反問道：“那又怎樣？”
“我覺得那是櫻空釋，冰王恐怕也會這麽想。”皇柝說，“他可能會死。”
潋臨聽了，挑了挑眉，明顯不把這件事放在眼裏。
她說：“冰王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依然狂炫酷霸拽的潋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