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關于委托
有一段時間，清明沒有接到什麽正兒八經的委托。
這段時間做的幾個委托倒也不是不務正業的工作, 只是比起清明更加期待和喜歡的委托工作, 她做的這些要更加平和或者說無趣一些。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委托就是這樣，忙起來工作一次就可以有大筆收入, 一旦運氣不好可能幾個月都遇不到一點有意思的工作。
比如說幫助位于東京歌舞伎町的一家名為D伯爵寵物店的寵物店的店主給一位客人送預定下的寵物。
這個工作聽起來簡直匪夷所思, 但這位叫做“D伯爵”的中國人店主和他們怨屋本鋪的主人怨恨屋女士似乎有一些私交, 兩個人都是走的神秘挂的。
怨恨屋隐晦地向她提示了一下, 大致意思就是這位有着一金一紫異色瞳的店主和他店裏所謂的寵物都不是尋常之物與人。經過接觸，清明直覺告訴她這個看起來笑眯眯給人感覺神秘莫測的店主可能不是人類，而他店裏的寵物也不是一般的小動物，為了防止一些小意外，所以才需要清明這樣的術士去送。
不過工作少了也不是沒有好處，清明學校的事情也逐漸多了起來，她在校花的時間也就多了一些。
5月冰帝學園的三個主要工作是遠足、期中考和校內球類大賽。
期中考已經結束了，清明的成績一如往常的穩定, 和之前數次的小測驗結果相差不多, 班內第一名是跡部景吾，第二名是她, 對家裏也算可以交差，誇獎的話是不大可能有了，只能說是多少不堕所謂雨宮家的面子，反正一直以來清明的成績都很不錯，他們也都習慣了。
就是和她同校不同班的異母姐姐雨宮美緒有些不高興, 不過回回如此，加上她被警告了，也不至于再來找清明的麻煩。
這樣，接下來主要忙的就是遠足和校內球類大賽。
清明收了跡部景吾的一大筆酬金，自覺自己其實沒有做什麽實質上的工作，有些不好意思，說着的她是第一次這樣輕松地收到一大筆錢。
其實，陰陽師方士圈子裏的收費基本都是如此，屬于非常排外且自我的，加上真正有本事的靈能力者往往都出自幾個算得上是壟斷行業的大家族，所以有時候對那些本就相當有錢的財團頗有種漫天要價、坐地起價的感覺。
左右外行的幹不了這個事情，真正要解決問題只能找他們，同時這種雇傭有幾分請了一個往往就是請了這一整個家族的意思在，所以這個請陰陽師的價格才會這麽貴。
像清明這樣靠自己摸索野路子出來的，沒有完全地接觸整個陰陽師、除妖師行業，加上錢財的事情一向是杉河裏奈連同背後的怨恨屋在處理，所以她确實有幾分不了解。
清明其實能感到自己并不是單純的依靠着一點點天賦瞎捉摸的，她有類似傳承一樣的東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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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那些術法咒術就像是突然出現在腦海裏，或者說她看到了什麽就喚醒了這些記憶。
但她又明擺地确定自己不是什麽大妖，家裏也沒人有這樣的靈能力天賦，而傳承往往只在大妖怪中出現。
對于自己究竟需要什麽，要做什麽，清明也有些模糊，她能夠意識到的是自己大概是想要了解什麽或是體驗什麽，但究竟為何她是一點沒有概念的，只清楚她的人生似有某種軌跡的安排，是想給予她某種引導。
所以，她才大大方方地接下怨恨屋的委托工作，讓自己越來越多地蘇醒有關咒術的記憶。
這段時間，清明幫忍足侑士和跡部景吾确定了他們靈力的程度。
因為忍足侑士的詢問，她決定親自再去找兩個人一一确認可見妖怪對他們生活的影響，如果因此讓他們成為了妖怪的小點心，那可就糟糕了。
于是，她和忍足約了放學後見面。
忍足侑士有網球部的訓練，除了芥川慈郎這種因為睡覺而時常錯過訓練，導致一個月只能參加個三四次的，像忍足這樣的，都是老老實實一次不落地參與的。
清明于是先去看了看有了新屋子住得好不開心的小妖怪們，它們這段時間都很開心，平時就老老實實修煉，讓自己盡快“長出”胳膊腿來，碰見冰帝學生靠近過來就躲到一邊去，絕對不和他們接觸，其他時候就在一旁悄悄看網球場上隊員們訓練的樣子。
等他們走之後，就自己拿着特別配給它們的器械自己玩個高興，第二天往複如此。
小房子靠近網球場，清明也因此旁觀了衆人的訓練。
忍足侑士還在專注練習，跡部景吾作為部長正在一邊監督倒是看到了清明，清明慌忙鞠躬表達歉意，也是擔心影響他們訓練，他挑了挑眉，沖她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訓練場外經常有人圍觀，也不算什麽大事情。
訓練結束後，兩個人都私下裏找到了她。
清明其實并不清楚他們是否向其他的專業人士，尤其跡部景吾的身份背景應當是有些陰陽師那邊的人脈關系的，但這種事情問出來會顯得尴尬。
所以，她決心做好自己那份工作就好，其他事情不論。
按照之前清明所推斷的，忍足侑士和跡部景吾應當是具有相當的靈力天賦，只是之前一直處于一種不明的狀态，她也說不大清楚。當然，這點在之後她看到他們打網球賽之後就明白了。
只是現在，她只能模糊地判斷這種靈力以另一種方式一定程度地已經被激活了，但是不同于通常靈能力者表現出來的那樣——通常是通靈、見鬼、靈氣逸散等方式，像那種第六感特別強大或是在某種方面具備超乎常人的特長的人也有可能有靈力天賦。
但由于之前兩個人表現的方式不同，所以并沒有妖怪一類對靈能力者有觊觎之心的家夥發現他們。
然而之前由于接觸到了一定濃度的妖氣，陰差陽錯之下，靈力的天賦被完全喚醒了。
于是，忍足侑士和跡部景吾這才有了看見妖怪的能力——兩人的能力都有所局限，鬼魂一類仍不具備“看見”的能力，但對于一般的精怪，則沒有看見的問題。
不然，醫學世家出身的忍足豈不去一次醫院就要看見一群一群的鬼魂了。
雖然一般來說在城市裏，那種會吃人的妖怪都會被收服甚至消滅，但以防萬一，清明給兩個人準備了兩道符，關鍵時刻能夠救命，一旦被觸發，她也能夠知曉于是趕來。
畫了咒的紙符因為有靈力存在，輕易遇水等也不會損壞，只是拿出手不太好看，清明不善手工，最後只得接受物吉貞宗和螢丸的建議，網購了禦守模樣的小荷袋，再把紙符裝進去。
一來能夠掩去兩個人微弱的靈力情況，二來也算是一道防護。
不過，清明覺得應該是不會有用到的機會的，她也不希望他們遇到不好的事情，以兩個之前從未遇到過鬼怪之事來看，這樣的可能性應當是不大的。
彼時，清明還不知道黑田家那次，兩個人連同一衆網球部人員都在場，或者說她根本沒有想到這一茬事情。
如此，事情算是了了。
清明禮貌謝絕跡部景吾要送他們回家的建議，只讓他們兩個男生一道離開，自己以她還有些事情為由拒絕。
話也沒錯，清明今天确實是想往怨恨屋那裏跑一趟，問一問情況的。
不知是不是因為深知科技所帶來的改變，所有的個人信息和隐私空間都會被社交媒體暴露，而随處可見的攝像裝置連同一應的軟件游戲等等，怨恨屋等人其實都非常不喜歡用過于新興的科技産物。
雖然不會拒絕，但如果讓他們主動暴露自己比如發個twitter之類的，那是絕不可能的。
要說例外，大概是怨恨屋的弟弟修，他作為牛郎，總愛在上面發些性感小哥哥美顏自拍，下面的一衆回複除了各種“姐姐”的調笑邀請就是其他同為牛郎的男人們在那裏開着玩笑喊着“哥哥罩我”之類的。
怨屋的一個聚集點在東京一條不太起眼的商業老街側巷口一處。
外面看去，只是一家非常古樸看起來有些年代的老舊書屋。推開門，屋內色調不太明亮，卻也并不過分陰沉，只屬于走進來差不多可見的感覺，只有在專門的閱讀區，光線足夠敞亮，只是仍有橙黃的光暈感。
“啊，清明醬，你過來了啊。”杉河裏奈擡起了頭，正忙着手頭工作，看到她倒是笑着招呼，“自己倒杯水休息一下吧，如果要飲料的自己去後面小廚房冰箱拿吧，我剛剛買了一紮啤酒、連同各種飲料，芬達雪碧可樂什麽的都有。”
“沒事，我喝白水就好。”
清明點點頭，到她一邊坐下了，看了看她手上的單子，是在清點這一季度明面上的書店的銷售記錄。
店裏生意一般，來的除了附近的老客，真正新鮮過來的并不太多，畢竟這裏既沒有唯美溫馨的音樂和環境，也沒有可口漂亮的奶茶果汁，更不會有什麽溫暖貼心的小點心了。
只是這個工作必不可少，最重要的原因是這個賬目同時還有對暗線裏怨屋本鋪委托賬務進行掩飾的特殊意義在。
從戶頭交易記錄來看，其實是不大看得出的，因為從始至終，怨恨屋都接受的是現金交易，只有很少的情況是銀行轉賬等等。而拿到手的錢往往是直接進行分配，有一部分則會被用作公賬。
看起來就是書店進貨、設施維修等等，實質上是有給情報屋進行情報支援和掩飾的補貼費的意義。
今天店裏就只有杉河裏奈一人在看管，怨恨屋大概是出去工作了，而情報屋個肥宅也有自己的倉鼠屯常年呆着。
又忙了有一刻鐘多，杉河裏奈才放下了筆，揉了揉太陽穴。
“唉，總算寫完了。”
“辛苦了。”清明淡淡道，稍微翻了翻手機裏早先的消息，删掉了些不必要的。
“這沒什麽，本就是我分內的事情。”說着，裏奈想起什麽放下了手，轉頭向她言道，“清明醬，抱歉，你要我找的那種東西還沒有下落。”
“魂印符咒嗎？沒關系，慢慢來就好。”
“真是抱歉啊。”裏奈雙手并攏，做了個小小的叩拜動作，清明連忙阻止。
在此之前，怨屋這裏的委托酬金以物品來說，都沒有特定的指向。
也就是，有什麽任務碰上了合适的物品就收下，至于究竟什麽是合适的，往往是要清明自己來看的，選中了合意的就算了。
有時候，也要依靠一些占蔔感應之術，意識到了對方有自己想要的，向對方提出來看能不能得來。
但這一次情況很不一樣。
杉河裏奈也清楚清明早先就是靠着莫名的記憶自己摸索感應，并沒有特定的明确的期望，但她也清楚清明應當是有自己想要的東西的，只是暫且不知道罷了。
如今是清明頭一次主動地表示，自己要的就是這麽樣一件東西，雖然對魂印符咒是否真的有連通地獄黃泉冥界的能力抱有懷疑，但裏奈絕對是十二萬分上心去做了這件事情。
之前的經驗告訴兩人，其實有時候命運會把應當的機會和事件送到兩人手裏，唯一要做的就是抓住這随時可能從指尖流逝的時機與可能。
魂印符咒不止一張，按照先前清明得了一張的情況來看，這套法器很可能是散落的情況。
為此，杉河裏奈甚至拜托情報屋在暗處操作，想看看有沒有已經面世的魂印符咒被收集了，能不能私下裏買過來之類的。
只可惜，不僅沒有換物的消息，也沒見任何有關此物的記錄。
“那最近有工作嗎？”
“這……”杉河裏奈有些猶豫，似是在考慮要不要接下來，看出了她的疑慮，清明示意她說說看。
“不是正式工作，可以私下接活——是奴良組那邊給來的消息。”
“诶？！”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的一個故事，不是這個_(:з」∠)_
轉折章，下一章大概會有劇情過來hh
日常求留言求收藏or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