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5個委托（1）
“清明醬，很抱歉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你。”
杉河裏奈的聲音中透着股疲憊, 同時她聲音裏的歉意也是毫不掩飾。
清明從參與完冰帝校園的遠足活動之後, 像是被打開了什麽奇怪的開關，或者說有什麽一直遮蔽她眼睛的東西被倏然揭開了一角，所以她一直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杉河裏奈并沒有仔細問她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怎麽一個情況, 當然就算她問了, 清明可能也只會沉默地對待她的疑問, 畢竟這不該是杉河裏奈該問的東西。
但是作為很長時間的搭檔，以及清明并不是一個非常難懂的人，杉河裏奈也稍微猜到了一些緣由。
之前，她特地抽了一個長周末，跑了一次四國。
說是應東京奴良組奴良滑瓢和四國隐神刑部貍的玉章那裏的邀請，特地去處理四國的意外事件。
但是收獲似乎不大，至少不是如同預期那般的順利。
清明坦言自己猜到了這并不是一個容易的任務，但如果真的是長期戰線的那種——按照通道不定期出現甚至偶爾幾年不見一次的狀況來看, 這似乎是個相當麻煩的工作。
在清明畢業之前, 她都不可能随意地來往四國和東京之間，不如說, 即使等到清明從冰帝畢業，她也要繼續念大學。
有這麽一個不大不小卻像是埂在喉嚨口的石子一般的工作，還真是讓人頭疼。
此外，清明或許是預期到了某種危險——從遠足之後，她曾私下裏向怨恨屋女士坦言, 自己感應到了某種不祥的氣息，很可能有某種危險即将降臨，并且這和黃泉冥界地獄有關。
根據之前的經驗，在她目前什麽也做不了的情況下，她自然是要接着繼續工作的。
清明已經相信了自己會來到這裏，會在怨屋本鋪工作，必然是有冥冥之中的理由的。
雖然原因她暫且沒有能夠發掘到，但她已經有了繼續下去的方向，尤其是從自己再次收回了三張魂印符咒之後——這大概是某一種條件或是道具。
清明相信有某種名為命運一類的東西，在暗中推動着什麽。
哪怕是黑暗中危險的大手，在一步步地算計一步步地推敲，她也依然決定順着這條軌跡走下去。
無論是陰謀還是陽謀，在盡頭總會有一種結果。
她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加速這種進程——增強自己的實力也好，推動進程發展也罷，總之她必須要繼續下去。
在不知道自己的對手實力為何目的為何的時候，她必須盡可能地讓自己變強。
然而直至今日，高強度的工作以後，她還是沒有能夠再得到任何和之前任何有關的線索、資訊或道路。
她仔細去調查了有關荒骷髅的傳說等，在這些傳聞中，最确切的大概是這樣一種說法。
這個妖怪的具體傳說是戰場上被殺死的人，因為屍骨沒人掩埋，所以靈魂的怨念化作了巨大的骸骨的形态，出現在深夜裏，見到人就會抓起來吃掉。
《日本妖怪大全》和《日本靈異記》裏的傳說是：夜晚，一個男人聽見原野裏有人喊“眼睛好疼”，于是白天去原野裏看，見到一個骷髅，眼睛裏長着一根竹筍，于是男人把竹筍拔掉，又給這個骷髅一些吃的，骷髅感激并向男人報恩。
然而事實上更确切更古早的內容并不多，不如說荒骷髅是一個近年代流傳開來的不知道是不是現今之人編造出來的全新妖怪。
但清明并不會真的如同一般陰陽師所理解認為的那樣，真的認為荒骷髅是一個捏造出來的妖怪。
她相信自己那些不知源頭的莫名記憶，也深刻地将那些畫面印刻在自己的腦海裏。
直至現在，她都能無比輕易又清晰地回憶那個男人的聲音，那低沉暗啞的聲線，帶着股絕望之人在黑暗之中看見唯一的光明和希望時候的期望感。
他對她說“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在隐約猜測到“她”可能并不是一個普通的簡單的人類女人的時候，深陷困境中的他依然決然地向“她”尋求幫助。
人類大都害怕或是忌諱妖怪。
可是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向一個人類模樣的“妖怪”尋求幫助，甚至獻祭自己。
他不怕“她”。
想到這個事實的時候，她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猛烈地跳動起來，汩汩流動的鮮血在身體裏如同突然被融化，也在同時的剎那眨眼間沸騰喧嚣。
清明覺得自己“活過來了”，就好像……
自己因此得到了某種生命力一般。
——有什麽，在自己的身體裏、靈魂裏，一直支撐着。
“清明醬，清明醬，你在聽嗎？”杉河裏奈的聲音透過電話話筒傳來，帶來屬于電信號的獨特質感，也喚回了她的思緒。
“嗯……”清明頓了頓，稍微清了清嗓子，才接着道，“嗯，我在聽。”
“清明醬，我知道你也很着急，但是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一時半會也不可能立刻查明到一切……在此之前，請務必一切以自己的身體為先。就算是辛苦和着急，也要好好地休息，保證自己最基本的睡眠呀！”
“嗯。”熨帖的關心讓她放松了不少，清明點點頭，哪怕那頭的杉河裏奈看不到。
她明白杉河裏奈的擔憂所在，這段時間不僅僅是她自己，裏奈她也很辛苦很疲憊。
怨屋本鋪那裏不知是招惹到了哪一位，最近警。方莫名其妙就把目光投到了怨恨屋身上，怨恨屋并未因此稍微收斂，她該做的答應做的委托依然要做，複仇的工作也仍然要繼續，這樣作為輔助後勤人員的壓力一下子就大了不少。
聽說連杉河裏奈所在的那間不起眼的小書屋，都有便衣警。察過來探查過了，只是并沒有收獲罷了。
而清明這裏，因為之前不好的預感的原因，清明不得不選擇加快腳步，提升自己的實力。
于是短時間內，她接的工作量一下子大了不少，雖然都不是什麽頂頂麻煩的大事件，但是有了這些量的積累，清明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靈力尤其是招式的使用更加順暢了許多。
雖然這種依靠量的積累來進行的工作非常耗費體力，非常辛苦，但是效果也是喜人的，既不是那種以性命或是壽數為代價的極為兇險的工作，又能夠每天不斷地消耗、積累、使用。
她對魂印符咒的控制有了大步的提升，先前三張不太服管教的魂印符咒如今使用起來也是得心應手了，而她擁有的冥界之力也有了質的飛躍，讓她驚訝的是這些冥界黃泉之力的積累，似乎并沒有對她的身體造成過分的損傷。
當她覺得過分陰冷，感到不太好的時候，從心底的深處就會傳來一陣讓人相當舒适和溫暖的熱流。
一瞬間就能夠使她的身體和靈魂散去那股陰寒的味道。
而這是過去從來沒有過的，清明猜想——
這或許和荒骷髅有關。
那個被吞噬的男人。
成為了彼岸花的養料。
自願地主動地……
向妖怪奉獻了自己。
在所有和荒骷髅有關的傳說裏。
有這樣一個傳說，那個據說是将軍的男人領軍打仗，處于下風正值消亡之時，或許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一行那一個軍隊的人，走到了黃泉路上。
只有黃泉路上，彼岸花才會如血般地肆意盛開。
漫天之下，天地之間，唯有一片血紅花海。
而那個将軍、那個男人心中所想的只有自己的士兵，他是個愛兵如子有着一腔熱忱的強大男人。
于是，他向花海之中的妖冶女人尋求了幫助和救贖。
那個妖豔美麗的女子，絕美得不似凡人，而事實上她确實就是一個妖怪，一個屬于黃泉冥界，從彼岸花海中誕生的大妖——彼岸花。
執掌黃泉之路，擁有妖力同時又兼具神格。
人間之人稱贊嘆頌彼岸花，無論是她的容貌，還是她的神秘與力量。
關于彼岸花的傳說從未斷絕，事實上只要有傳說流傳，只要還被人們口口相傳，只要還被一代代的人銘記着，那麽就具備了某種信仰的力量，彼岸花就能以神格的力量一直存在。
而她同時又是頂級大妖出身，所以她兼具了兩種力量，神秘又美麗。
彼岸花答應了男人的請求。
漫天的花朵吞噬了男人，将這位将軍作為自己的花泥與肥料，源源不斷地供給着養分。
而那些士兵，有能力有機會離開黃泉的人自能夠離開，沒有的便只能迷失死亡在這段詭諜危險的生死路裏。
清明正是因為此，才隐隐約約猜到了自己的某些由來、某些緣故。
但她尚還有許多不理解的地方，她究竟是這份強大力量的傳人，還是她根本就不是……
所以她想要盡可能迅速地掌握冥界之力、掌握魂印符咒。
清明也擔心暗處躁動不安的力量再度席卷而來。
而此時此刻，她必然是站在人類的這一邊的。
“清明醬，是這樣的。”
“嗯，我在聽。”
“立海大附屬中學你知道吧？我記得你的初中就是那裏……”
“嗯……”
“這裏私下裏進行委托雇傭的，是立海大附屬中學高中部的一位學生，家裏相對還算殷實，并且有一些人情方面無法拒絕的理由，所以怨恨屋這邊……”說到這裏，杉河裏奈也顯得有幾分不好意思，“如果你沒有時間的話，還是可以想辦法拒絕的，怨恨屋其實也是這個意思，最近你已經很辛苦很忙碌了，也并不急……”
“先說說看，是怎麽樣一個事情呢？”
“唉，”聽到這話，杉河裏奈已經明白，清明這是基本打算接下來了，“這位同學叫做七秀三郎，是立海大高中部三年級的一位學生。事情發生在學校裏，起先的時候是被學校隐瞞下來了，知情的同學都被學校老師和領導暗中安排過，所以最初的時候并沒有大範圍地宣傳開來。”
“這位男同學是事情的知情人之一，但是并沒有被老師和領導什麽的知道，他和事件的受害者是網友關系，彼此心知是校友，但是具體并沒有見面或者透露其他什麽，因而也就沒有被查到這樣一種關系。”
……
加害者石田一郎是學校的一位老師，平時就不太受學生歡迎，聽說性子也不好，曾經有一些并不太符合師德的粗魯行為，但因為和某一位校董有相當近的親屬關系，所以大家只能敢怒不敢言。
三年級學生池美嘉羽是這次的受害者，她是一個溫柔可愛的女生，和七秀三郎是網友，在她并不知道的時候，七秀三郎已經認出了她身為隔壁班同學的身份，并且有了一點暗戀的情愫在，但暫時他還沒有打算挑破。
只是在他決心與她現實見面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池美嘉羽在距離女生宿舍外不遠處的校外池塘自盡了。
一直有一種言論，那就是作為老師的石田一郎侵犯了女學生池美嘉羽，她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和侮辱，才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在她和七秀三郎的網絡聊天之中，也只隐隐約約透露出了這樣的意味。
周圍的人受到了某種警告，也不敢明說什麽。
不過學校并不是那位校董一手遮天的地方。
在不知道哪位領導或者什麽其他的安排之下，石田一郎很快就被校方要求暫時待業在家，取消了他教書的資格，但是七秀三郎覺得不夠，少女池美嘉羽的美好生命因他而失去，這個人渣只是暫時失去了工作根本算不上什麽懲罰。
所以，委托本來是要派給到怨恨屋那裏的，畢竟這樣看來這是一個複仇性質的任務。
可是事情不并不是這樣簡單。
在家等待最後審判結果的石田一郎被發現死在了學校不起眼的某個偏僻角落。
最恐怖的是，在這段時間裏，不停地有學校住宿生反映，他們晚上時候好像在學校裏看到了一個不知道身份的男人或少女的身影。
還有那種非常不幸的哀嚎聲。
這幾乎成了在校學生們的心病。
直到半月之前，又出了一起跳樓事故，起因警方調查來看是學生壓力過大選擇了自殺，但根據同學口口相傳的描述來看，死者女生并不是一個會因為成績不太理想而選擇自殺的人，更不會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想不開，何況她其實是一個人緣還可以人際關系也不太複雜的女生。
緊接着，本來不被學校老師領導們放在心上的陸陸續續的學生集體生病也被聯想到了一起。
從石田一郎意外死亡至今原因不明之後，學校其實就陸陸續續地有同學大病小病地進到醫院了。
有的只是小感冒什麽的，但後來嚴重的有腹瀉嘔吐的情況，因為比較像春季的流感之類的毛病，故而也沒有想到一些奇怪的玄學的東西。
但是從奇怪的自殺案之後，似乎一切的不幸都開始輪轉起來。
據反映，住宿生內莫名其妙夜游到天臺的人數越來越多了。
最恐怖的是在學校加強了安保進行了實時監控之後，這樣的情況仍然沒有好轉，直到幾天之前，有一個女生居然能夠掙脫兩個保安的束縛，就為了從到達天臺——看起來就像是想從上面跳上去。
如果不是被偶然路過的兩個男生強行壓住撲倒，幾個人拿繩子綁住了她，只怕她會徹底失控，就這樣損失了性命。
可醒來之後，那個女生居然表示什麽都不記得，甚至不知道自己半夜夢游一樣究竟做了什麽恐怖的事情。
這下子，是個人都能意識到事情不對頭了。
這些內容，也是七秀三郎偷偷從學生中調查到的。
目前立海大的學生都相當忌諱說這些事，似乎是怕因此觸動觸怒或是招惹了某些不祥。
但已經有人開始私下裏尋找一些靈力方面的東西，甚至拜托家人或是親自去一些大的有名望的神社求得昂貴的禦守。
學校方面，也已經暗中找人了。
照理來說，這樣一來，事情由學校來負責接管也并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但七秀三郎并不是十分信任學校的這些校董和領導。
雖然加害者石田一郎已經死了，但七秀三郎還想要弄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如果交給學校，那作為一個并不是太有權勢的學生，他也永遠不可能知道真相了。
即使對方已經死去，他也想要為自己的暗戀女生讨回一個公道。
所以，還算有一點小錢的他仍然找上了怨恨屋。
本意只是希望看起來關系相當複雜的怨恨屋來幫忙牽線或是推薦一些靠譜的人選，但——
怨屋本鋪本身就有第二類業務。
于是，才有了杉河裏奈對清明的這一問。
他們這裏，只有清明有能力接下這種級別的私人委托。
另外只要學校找來的不是特別奇怪的方士或者陰陽師家族，那很多在東京地區主流的大家族的一流子弟，僅限玄學方面，清明還是知道一些，有那麽一點人脈關系的，到時候可以進行一些合作等等。
“可以，我答應了。”
“好，時間的話，”杉河裏奈解釋道，“接下來，有一個立海大的海原祭，我會在這之前安排你和那位委托人見一面然後溝通一下，更清楚地了解一下情況，之後他應該會給你一個邀請函，之後你能夠直接進到立海大高中部那邊。”
“那應該是一個最好的時間進入學校，并且不會引起任何的懷疑，到時候直接進行調查就可以了。”
“你的習慣的話，不到達現場去看一下，是肯定不行的吧。”
“嗯。”
清明應了一聲，挂斷了電話。
黝黑的眼眸中閃過思慮的神色，這次立海大的事情給了她一種莫名的感覺。
某種直覺告訴她，這次的事情并不簡單。
多虧她的記憶力相當不錯。
清明在杉河裏奈提起這件事情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那是很多天之前，在水濑伊織和她閑聊的時候，她偶然提起的。
網瘾少女水濑伊織在進行一次日常的刷論壇活動的時候，查到了一個有關立海大的消息，當初她只是用玩笑的語氣和她說起，但不久之後，連新晉的網瘾少年螢丸都提起了同樣的事情，只不過一樣是當做八卦和什麽不靠譜的校園鬼故事或是什麽校園幾大奇聞等等來看的。
沒想到經過了這麽多時間，事情不僅沒有消掉，反而如同發酵了的面團一般，事情居然愈演愈烈了。
“主人，主人！”螢丸歡樂的聲音再度響起，清明聞聲擡頭看去。
“有你的快遞。”搶在螢丸之前，已經開朗了許多的座敷童子故意把螢丸賣的關子漏了出來，得到了一個螢丸氣惱的小表情和清明感謝的眼神。
座敷童子的臉微微紅了紅，稍微埋了埋臉，然後有點醉醺醺地頂着十分高興的情緒撒着小花花地離開了，一邊嘟嘴無意識賣了萌的螢丸也沒被搭理半分。
“是什麽樣的快遞呢？買了什麽？”螢丸也不多想，更不會記仇什麽，很快就轉換過來了情緒笑嘻嘻地蹦噠到清明身邊，拉着她的小手手去看快遞。
“嗯？”清明露出一副困惑的樣子，她并不記得自己有買過什麽網購的東西。
“好像也沒有人說要給我送……”她的聲音倏然一頓，記憶一點點清晰起來，最近的一次的話，好像是——碰到般若的那次，桃花妖好像說有什麽東西要給她。
但是已經經過了那麽久，這是究竟遭遇了什麽奇怪的事情，才能讓一個包裹延遲了大半個月才……
觸碰到包裹包裝的一瞬間，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個包裹的氣息有些古怪，上面有雜亂的小妖怪的味道。
正常來說，現實世界裏确實是有妖怪一直活動在人類不知道的地方，又或者說其實即使妖怪就在身邊，在身後做着什麽鬼臉怪腔，看不見妖怪和各種靈異的人類也完全不知道。
故而很多時候人們都不知道，而正因為這份無知無覺，讓他們相信妖怪并不存在。
不過對于清明這種身具特殊力量的人類來說，妖怪在物體上殘留的痕跡是很容易就能夠感受出來的，妖氣的殘留對于除妖師、陰陽師來說是再敏感不過的東西。
通常說來，只要觸碰一下，就會有一定的氣息殘留在那裏，哪怕是十分微小難以捕捉的丁點。
而這麽微弱的氣息，暴露在空氣之下，很容易就被吹散抹去了。
換句話說，如果僅僅是短暫的接觸，除非是非常強大且氣息外露的大妖，否則是很難留下幾日甚至數日的痕跡，更不是那麽容易殘留到足以讓陰陽師們察覺的程度的。
不過這個包裹很奇怪，也很特別。
上面好像曾經住了個妖怪似的，與此同時還有另一些斑駁混雜的小妖怪的氣息胡亂地殘留在上面。
顯得淩亂又駁雜。
只是這股氣息并不強，不然絕對會引起屋子裏幾個付喪神的不适，連同清明也并不喜歡這種有點髒髒臭臭的感覺，畢竟小妖怪只能說是味道，大妖怪才能形容為氣息比較恰當。
既然是味道，那肯定是……古怪異常，且通常令人生厭。
尤其是古時候那些什麽從屍體、腐肉、枯骨中誕生的妖怪。
那些亂七八糟的惡臭簡直與生俱來，如果沒有不斷地修煉不斷地進步，那肯定一輩子就是那一股讨厭的臭味了。
但這種級別的妖怪，又通常沒有持續進化修煉的能力，他們就只能是妖怪生物鏈底層的弱小存在，惹人生厭、如同蛆蟲。
桃花妖曾經在她離開神社的時候，和她說會有個“禮物”送過來。
看來桃花妖口中的禮物尚且不明了，但運送方式她倒是知道了。
正是最近相當流行的“妖怪快遞”，由妖怪進行運輸的一些特殊貨物，基本只在妖怪中流行，少有涉及到人類這邊。
不過因為妖怪的種種特性，不穩定、狡詐等等，所以應用的範圍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
“打開看看吧。”物吉貞宗眼中雖有警惕，但也有些好奇。
清明并沒有感受到從裏面傳來的惡意，故而決心只是警惕對待而不是直接銷毀或扔掉。
“啊，這是……”
“妖刀姬。”清明眼眸微深。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是新劇情，留言前五發個小紅包吧。
前面的劇情會盡快修改完成的，非常抱歉or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