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8

『沒心沒肺』

這天之後,江知後知後覺,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奇奇怪怪,讓他莫名想躲。

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也可能故事主線終于松動,讓他一下子沒了危機感。

天境晚宴後,江知的行程逐漸密集起來,和第一樂團的合約也正式生效。

每天不是在舞臺上,就是在去舞臺的路上。

京都,海市,雲城,各個國內城市來回飛,最忙的時候一天連手機都不一定能看上一眼,每次回來都是半夜。

擔心來回折騰影響父母休息,江知臨時讓助理給他找了套房子,每次回來晚了就暫時住在那邊。

這兩天,雲城有一個商業交流會,國內叫得上名來的企業都有列位出席。

開幕當晚,主辦方在藝術中心舉辦了一個接風晚宴,江知也在邀請之列,不過不是代表江家,而是晚宴壓軸的嘉賓。

類似這種非專業性的演奏場合,江知很少接,然而當晚自家父母都會出席,還有那些經常來往的世家親戚,他考慮再三,還是來了。

能出席晚宴的基本都是行業中的佼佼者,非富即貴。這些人大多追捧藝術,尤其是古典樂鋼琴曲這樣象征高雅的愛好。

晚宴大家對江知的期待感,要比許多明星藝人都要高的多。

傅雲廷當天才接到消息,還是老爺子親自打的電話,最近傅家不安寧,公司內部也不平靜,他手上工作不算清閑。

知道江知最近一直在忙工作,也沒貿然做什麽,反倒是老爺子,說是哪怕穿着病服也要到現場,讓傅雲廷自己看着辦。

男人頭疼,只能讓人先過去安排。

“雲廷啊,你跟江家那邊打過電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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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晚上,管家幫老爺子将病服換下去。“您都問了十來遍了,已經打過了。”

“知知呢?”

“江知最近很忙,今天才到雲城。”傅雲廷無奈道。“晚上結束我帶他來見您。”

傅老這才滿意的對着鏡子照了照,“這領結非要戴嗎?勒得我喘不過氣來。”

管家無奈上去給他松了松,“其實不帶也可以…”

晚上傅雲廷早早的帶着老爺子到了晚宴現場,擔心閑雜人太多,他們一直在休息室呆到了晚宴開始,才露面。

江征和張如安晚來了一步,見老爺子還帶着醫生,當時心中便是一緊。

“…傅伯父,您這是?”江征忙迎了上去。

兩家婚約定下的時候,是傅老帶着傅雲廷親自過來,當時身體看着還行,沒想到幾天不見,老人便瘦了一大圈。

“哎呀老了老了,出個門都折騰的呦,幸好還有個孫子能使喚。”他說着拍了拍傅雲廷的手,“你去吧,看看知知在哪裏。”

男人笑笑,“那伯父伯母,你們聊。”

出門前,他讓醫生在隔壁守着,帶着盛元出去轉了轉。

“傅總,江少現在應該還沒到,後臺那邊已經打好招呼了。”

江知上午才從海市回來,方才又接受了個訪談,這會一上車就睡了過去。

抵達藝術中心那會,助理扭頭要去叫江知,側面的窗戶突然被人敲響。

她推開門一看,便擒着笑容先一步帶着司機離開。

江知隐隐感覺車已經停了,迷糊了片刻睜開眼睛往窗外看,還真的停了。

“…到了怎麽不叫我?”

說完便覺得車上氣氛不對,一扭臉就看到了許久未見的傅雲廷,吓了一跳。

“你怎麽在這?”

“電話打不通,可不就得在這蹲點了。”傅雲廷随手扯了張濕巾遞給他,“擦擦口水。”

“……”他下意識往嘴角摸了摸,什麽都沒有,“誰流口水了!”

說完拿着濕巾往臉上按了按,稍微清醒了一些。

“我原本還以為今天這種場合不需要你出席。”

“是不用我出席。”傅雲廷說,“但爺爺想來,我就陪他來了。”

“爺爺?”江知迅速坐了起來往外看,“哪呢?”

“在裏面和伯父說話。”

江知後知後覺自己這陣是真忙暈了,“那我先去看看爺爺。”

“不是還要試琴?先去後臺吧,待會結束了你陪爺爺說說話。”傅雲廷拿過邊上的水杯遞給他,“喝兩口補充一下水分,時間不早了。”

江知皺眉,伸手就給他推遠了,“不要。”

男人見他抗拒,打開低頭聞了聞,“不舒服?”

“也沒什麽,就是太忙了最近有點上火。”江知左右扭了兩圈,“我助理呢?你給弄哪去了?”

“先去和負責人那邊對接了。”

從車上下來,傅雲廷拿了口罩給他戴上,“公衆人物,出入都要注意。”

江知後知後覺往周圍掃了兩眼,“…我知道了。”

傅雲廷挑眉,看着他一動不動由着自己給戴上口罩。

“今天怎麽這麽乖?”放在平常起碼得後退兩步。

“我什麽時候不…”說到一半江知又及時打住,“乖什麽乖,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只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老爺子竟然會親自過來看他。

“哦…大孩子了。”傅雲廷邊走邊瞅他的小表情,如今的江知一點都不會隐藏情緒,“還要人哄着喝藥。”

“沒病喝什麽藥,大人有大人的自由。”江知很任性,怎麽舒服怎麽來。

傅雲廷将人送到後臺,和盛元交代一聲在這盯着,便帶着老爺子入座。

因為事先安排,兩家人都坐在一塊。傅雲廷是怎麽照顧老爺子的張如安都看在眼裏,連姍姍來遲沒說上話的江言都有些詫異。

大家進來時,臺上節目都已經演的差不多了,零零星星的能聽到周遭人在讨論江知。

江家父母面上不露,心裏卻很開心。

老爺子就不一樣了,只要上來打招呼的人都要跟人家說一遍,自家孫子是個鋼琴家,壓軸的就是。

傅雲廷無奈,想攔都攔不住。

好在在坐的對江知早有耳聞,最近的熱度不說,光是世界鋼琴家諾蘭的關門弟子就夠他們抛下一切,過來一睹風采。

哪怕自己不懂,回去也是可以吹上一段的經歷。

甚至如果能說得上話,說不定還能給自家兒子女兒籌謀一個好前程。

只是大家水平一致,每天忙着在商界運籌帷幄,對音樂的理解有限,此時都不約而同的在考慮,待會該作何反應。

然而等到江知在那束光下出現,音樂聲傳來。

大家臉上都有些不約而同的笑意,還帶着相互巡視後的驕傲。

這曲子我聽過。

這歌我熟。

哎呦,不就是《卡農》嘛,名字我都知道。

連傅雲廷都扯了扯唇角,問老爺子,“這您聽過沒?”

“這你就小看爺爺了吧,當年追你奶奶的時候,這玩意我也是研究過的。”老爺子笑眯眯道,“小知知腦袋真管用,能盤算會琢磨。”

“您現在是不是覺得江知怎麽看怎麽好?”傅雲廷好笑。

“是啊是啊,都是咱們自家的孫子,我看着知知又漂亮又乖的,我就愛看他。”

張如安此時坐在老爺子左側,聞言心頭有些愧疚,這一趟她能看出老爺子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但對江知是多喜歡也都看在眼裏。

自家孩子什麽樣張如安心裏明鏡似的,沒心沒肺,可傅雲廷就不一樣了,這樣的家庭成長起來,注定他是個缺愛的孩子,感情上他肯定希望能及早建立一個屬于自己的家庭。

這樣的兩個性格,真能走到一起嗎?

思考間,耳邊的音樂突然變了調,節奏開始翻轉,飛揚,一聽就是江知自己的風格。

衆人比起方才的喟嘆,開始目不轉睛。

平常看不出來,這一刻江知的專業素質完全體現了出來。

旋律行雲流水,手指漂亮靈動,接連的十度進行,高超的技巧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琴鍵上的舞者。

那些平常穿着公主裙坐在鋼琴前擺拍,在此刻就像是一個笑話。

傅老咂摸了一下嘴,“你看看,就嘉悅彈的那些叫個什麽?還好意思來跟我要錢。”

傅雲廷,“……”他這倒是沒料到。

張如安失笑,“伯父,江知這些年學的就是這個,而嘉悅可是金融專業的高材生,兩個不同的方向哪裏有的比。”

“什麽高材生,人事不懂。”老爺子擺擺手,一副不想多講的意思。

散場後,江言在附近定了餐廳,只是傅老的臉色看起來卻不太好。

“伯父伯母,爺爺還在病中需要忌口,今天來就是來看看你們和江知,待會麻煩你們和江知說一聲,我們就先走了。”

“好好好,快點回去也好,讓江言開車送你們?”

傅雲廷笑笑,“不用了伯父,司機和醫生都在,今天江知難得回來,你們盯着他好好吃頓飯。”

“那到醫院,你記得給伯母回個電話。”

“我會的。”

張如安看着祖孫倆上車,心下有些對不住。

半晌,江知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跑出來了。

“媽,傅家爺爺呢?”

“走了,剛走。”江言擡了擡下巴,“我說你小子行啊,都能請得動傅爺爺這尊大佛。”

江知還沒理解,怎麽就走了?“傅雲廷什麽情況,他怎麽不等我?”

張如安好笑,“呦,現在叫人家名字這麽理直氣壯呢?”

“我叫他名字不是很正常?”江知有些糾結,“那爸媽,你們覺得我要不要去一趟醫院?”

“去吧,爺爺喜歡你,去盡一盡孝心應該的。”江征囑咐他,“老人嘛,就喜歡孩子們都在跟前,可惜傅家那兩個都不着調。”

“那我就不跟你們吃飯了,晚上我回我那小公寓,不用等我了。”江知說完扭頭就上了自己的車。

“得,我看這早晚別人家的人。”張如安嘆氣。

江言摸了摸下巴,“附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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