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0

『頭腦發熱』

江知看清他手裏的杯子,整個人一翻,又将自己卷了進去。

“在這睡的不舒服,想回家。”

“不舒服?”傅雲廷反手将內室門關上,“我怎麽看你舒服的很呢?”

江知皺眉,這人他怎麽看都看不透,怎麽惹都惹不怒。

真不愧是反派潛力股。

“舒不舒服哪能讓你看出來?”

傅雲廷将杯子放在他眼前,“舒不舒服,藥今天都是要喝的。”

江知窩着不動,光明正大的轉移話題,“你都不會困的嗎?要不然跟我一起睡?”

男人靜靜地看着他,想看他還能說出些什麽來。

“你眼睛好紅啊,是不是爺爺醒了才回來的?”

“爺爺怎麽樣?醫生有說什麽嗎?”

“哦對了,剛才管家爺爺說他又睡過去了。”

“喂,傅雲廷,你怎麽不說話?“

“你是木頭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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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你讨厭我了,不想跟我說話?”

傅雲廷這才擡了擡下巴,“嘴巴幹了吧,喝水吃藥。”

江知,“。”

嘴巴确實是說幹了,可幹了都沒能讓這人放屁,他瞬間有些無趣。

“你這人真是奇怪,讨厭就說讨厭呗,還裝。”

見他終于肯端起水杯,傅雲廷将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眼神輾轉,“這麽任性折騰就是為了讓我讨厭你?”

江知也是個狠人,把所有藥片一股腦塞進嘴裏,一口氣給咽了下去。

“唔,那倒不至于,就是覺得你這人太會隐藏情緒,高興還是不高興別人都看不出來…多影響溝通。”

傅雲廷随手把床尾的枕頭給他放在身後墊着。

“沒不高興,也沒讨厭你。”

“那是什麽?”江知皺眉又給自己灌了一口水,可惜嗓子裏的苦味還壓不下去。“我這樣的性格,我媽說狗都讨厭。”

“所以你覺得我應該讨厭你才是對的?”男人拉開床頭的內屜,拿了一盒巧克力拆了一顆塞到他的嘴裏,“我若是讨厭,就不會和你訂婚。”

江知牙齒嘎嘣一下,嘴裏的苦澀瞬間消散不少。

“好叭。”

見他吃了藥,終于安靜下來,傅雲廷在身後的藤椅上躺下來。

“睡吧,待會退了燒就人舒服了。”

“哦…”江知說完歪倒在床頭,懶洋洋的刺激人,“你不要趁我生病爬床哦。”

傅雲廷,“……”

這麽鬧了一通,加上老爺子也沒事了,江知整個人一放松,沒幾分鐘就睡了過去。

傅雲廷看着他燒的紅撲撲的臉,心頭複雜至極。

他要再不知道江知這些舉動是為了什麽,就白活了這兩世。

不過,不礙事。

未來還長。

下午江知到樂團開會,年底他和樂團有一場合作演出,排練日期已經定下來。

因為是整個樂團的事情,縱然燒了一晚上他也沒好意思缺席。

傅雲廷親自送他到樓下。

“其實你不用送我,讓助理來也一樣。”江知說。

“爺爺昨天才病了一通,今天便使勁兒瞪我,我要是不過來,他還不得氣的再病一場。”傅雲廷從小冰箱裏拿了盒牛奶出來,“待會餓了墊一墊。”

“謝謝。”江知蹭了蹭鼻子,扭頭就打了個噴嚏。

男人皺眉,“不能請假?”

“別了吧,第一次開會請假,不得給人罵死。”江知雖然任性慣了,但這些年一直在外面求學,該懂的人情世故早就懂了。

“那晚上早點回家,藥都給你放包裏了。”傅雲廷将包拎出來給他挂脖子上,“助理過來讓她幫你拿着。”

“哦…”江知鼻子難受,嗓子也難受,根本顧不得反駁,乖巧的完全不像他。

傅雲廷沒忍住,呼嚕了一下他的腦袋。

“去吧。”

從樂團回來,傅雲廷直接回了公司,出電梯就碰到了傅嘉陽。

“你可真忙,這都下午了才來公司。”傅嘉陽指了指手上的腕表。

“大哥已經不是傅氏的人,我什麽時候上班都和你沒有關系。”

傅嘉陽一路跟着傅雲廷到了辦公室。“不是傅氏的人,但我姓傅,遲早會回來。”沒等傅雲廷再開口,他就吊兒郎當的坐在了休息區,“當初可是你答應我只要做出成績來,董事會那邊就會松口。”

“然後呢?”傅雲廷脫了外套,在辦公臺後坐下來,似乎對傅嘉悅的到來已經習以為常。

“你給的錢太少了,最近我看好了幾個優質項目,你再給我撥一筆錢,不然我這施展不開。”傅嘉陽說。

“要多少?”

“七千萬。”傅嘉陽道。

傅雲廷終于擡頭看了他一眼,“什麽項目?”

“電影啊,我跟你說,這個劇本是最近的熱門ip,本來有個導演已經看上了,準備高價拍下,這個項目絕對能賺錢!”傅嘉陽說。

“然後?”傅雲廷眼睛輕眯。

傅嘉陽一拍沙發,看起來有些激動,“我直接雙倍拿下了呗。”

傅雲廷抽了抽唇角,“那你可真棒。”

“所以你快再給我撥點錢,等這電影上映,我再還回來不就行了?”

傅雲廷對傅嘉陽的智商早有了解,卻沒想到他會蠢的這麽徹底。

“你知道一部電影從劇本到上映,需要做多少工作,有多少道流程嗎?”男人問他。

“當然知道,不過這些都由導演,和制作班底來做,哪裏用的上我操心。”傅嘉陽得意洋洋道,這錢還沒花出來,好像就已經翻倍進賬了。

“那前期考察你做了什麽?”傅雲廷再次問他。

“這考察還用做嗎?”傅嘉陽自信心已經膨脹到了外太空,“能被幾個名導同時看上,一定是做過不少調研了。”

傅雲廷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七千萬沒有,上次那批款是從我這批的賬,這次沒法再給你走後門。”

“我說,你怎麽狗屁不通呢。”傅嘉陽起身在辦公桌前走來走去,“都跟你說了,這次的事情絕對能成!”

傅雲廷有些不耐,擡手按了內線讓底下人過來開會。

“我這待會還有個會,你先回去。”

“傅雲廷!”傅嘉陽看着他這敷衍的态度就來氣,“你別推三阻四!”

傅雲廷這些年沒少見傅嘉陽惱羞成怒,心情十分平靜,“七千萬沒有,一千萬我倒是可以給,不過是我私人的錢,利息按照銀行的給,而且…我們需要簽一個協議。”

“你!”傅嘉陽還想說什麽,外面的人便已經陸續進來,他只能堪堪閉上嘴巴。

盛元瞅着這人氣沖沖的回去,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傅家的人包括傅雲廷的爹,每次來都是讨債的,老爺子如今病重,一個個不去醫院伺候,倒是天天到本來對他們來說,可有可無的傅雲廷跟前晃悠。

江知第一次和國內樂團合作,還有些不适應這樣正兒八經開會的模式,腦子嗡嗡的,像是和大家隔着一層真空的軟膜。

從小到大他最怕這種嚴肅又無趣的會議,每次都會打瞌睡,今天還不舒服,更想睡了。

好不容易堅持到結束,一上車就癱了下來。

“去公寓吧,免得回去他們又念叨我。”

常然從後面拿了毯子給他蓋上,“看你難受的緊,明天的采訪已經推了,好好在家養着。”

“感謝肖哥不壓榨之心,”

江知一路睡到家,到門口還和攤泥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藥的緣故睡的死沉,還總是一睡覺就想發汗。

他搖搖晃晃的進了家門,倒頭就睡,手機鈴聲響了好半晌都沒聽見。

甚至傅雲廷從按門鈴到直接輸密碼進門,全程床上的人連動都沒動。

他無奈将江知扔的一地的衣服,都給收拾起來,又在廚房簡單熬了一碗粥,才将人叫醒。

這套公寓不大,套內将将一百來平米,客廳廚房書房都打通了,正中央放着一架鋼琴,看起來特別開闊。

想到禦園的裝潢,傅雲廷想着是不是要把一樓給改一改。

江知被男人從夢中叫醒,一時間以為自己還在醫院。

“怎麽了?是不是爺爺醒了?”

傅雲廷放下手裏的碗,“是不是睡傻了?”

江知瞅着眼前的男人,和他身後窗臺上那盆發黃的仙人球,懊惱的拍了一下腦袋。

“啊…頭好疼。”

“頭疼?”傅雲廷摸了摸他的腦袋,“是不是又開始發燒了?”

江知平常生病沒別,就是靠睡覺生生扛過去,這次不知道是不是跟前有人照顧,身上哪哪都不舒服。

“頭疼,嗓子疼,鼻子疼,哪哪都疼。”他說完就又想躺下來,“你怎麽進來的?我都沒給你開門?”

“等你發現家都被人搬空了。”傅雲廷說,“餓不餓?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

江知完全沒想到傅雲廷會追到家裏來,“你還沒回答是怎麽進來的。”

“伯母給的密碼。”他将碗遞給江知,“吃兩口再睡。”

江知上下嘴唇拍了拍,不太滿意手上的白粥。

“嘴巴沒味,我想吃肉。”

“生病了只能吃這個。”

“哦…”江知頂着一張浮腫臉,毫無形象的往嘴裏塞了一口白粥,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深更半夜,孤男寡男,還怪讓人不自在。

尤其這人還長着一張天仙臉,一看就是器大活那一挂,真擔心自己頭腦發熱,沒忍住投懷送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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