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CHAPTER 44. 承諾
? “這下子正主兒都在，還有什麽不清楚的你可以直接去問他。不過，他應該也有不少問題要問你吧！”
林立翔還在我的耳邊絮絮叨叨地說着什麽，我根本沒有去聽，我的眼裏只有定定伫立在身後的那個人。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盡管我的唇在顫抖，身體也在發抖，盡管他的表情已經轉為木然與平靜，但我知道他在聽，“我沒有做對不住你的事情……”
“呵呵……”一旁傳來林立翔的幹笑聲，“孤男寡女，三更半夜在一個房間裏面呆了好幾個小時，要說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傻子也不可能會相信吧！”
“我信。”
手在下一秒被握住，一股堅定的力量透過溫熱的手心瞬間傳遞到我的身體裏，我聽到阿威清晰無比的聲音——
“只要是你說的，我就相信。”
我拭去眼角的淚花，抱住了他，我們就在這走廊的盡頭緊緊擁抱。
謝謝你還願意相信我，哪怕那個纏繞已久的秘密将要被公諸于衆，可是只要你還在身邊，我就不再懼怕，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陪着我。
“關古威，你是傻子嗎？”果然，林立翔開口了，聲音又回到了先前那樣沒有溫度，“你難道真不想知道我們都幹了什麽？或者說，我對她幹了些什麽——”
我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是阿威的身體在動，我還沒看清楚他做了什麽，林立翔已經坐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臉露出痛苦的表情。
錄音室裏開始有腳步聲朝這邊接近，我險險拉住阿威還想沖上去的拳頭，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對他說：“別忘記你是藝人！走吧！快走！”
我拉着他一同跑出EAMI的門口，金皓薰正站在一輛小面包車旁，看見狼狽的我們顯然吓了一跳，“怎麽了？阿威，你和方小姐和好啦？”
阿威看了他一眼，帶着我坐進面包車，無盡疲憊地道：“皓薰，麻煩你送我們回去。”
× × × × ×
“一般藝人下了飛機都會想直接回家去睡一覺，很少像阿威這樣的，到處去找女朋友。這陣子他老是魂不守舍，我追問好久他才告訴我說你和他吵架了，難怪……”金皓薰在開車的過程中猶自喋喋不休，我和阿威卻各自沉默着，到他察覺到我們之間那不對勁的氛圍嘎然住口時，車子已到了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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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真的沒事嗎？”臨走之前，金皓薰還不大放心地問。
“沒事，別擔心。”阿威對他說。
“那你們好好休息。”他朝我們揮揮手，很快開着他的小面包車消失在街角。
關上門，我遲疑地站在玄關處，每一個字從口中說出來都有如千斤重，“你已經……知道了……我……”
“不要說！”他背對着我，有些艱難地轉過臉來，發出幹澀的聲音，“我知道的、不知道的，都不重要……你不想說的話，就別說了。我怕一旦說出來，你會崩潰，我也會崩潰，所以……別說了……什麽都別說。”
從剛才到現在，他的拳頭一直沒有放開過，他在忍耐，相反地，我卻松了口氣。
藏了這麽久，隐忍了這麽久，如今終于不需再惶惶不安地藏着掖着，擔驚受怕地想着他得悉一切之後的反應，不需再獨自承受那夢魇般的過往，不需再打心底唾棄這膽小又軟弱的自己。
我身子一軟，伏在他的背後，像個孩子一樣放聲哭了起來。
他轉過了身，把我的臉輕按在他的懷裏，恨恨地從牙縫裏擠出聲音：“你盡管哭，盡管鬧，就算打我也好。我說過會一直保護你，結果還是讓你一次又一次地受傷害，我才是那個混蛋！”
我依言捶打着他，用力地打，他一語不發地順着我，直到我哭夠了也打累了，手無力地扯住他的衣服，斷斷續續地抽泣，薄薄的一件襯衣很快就濕透了……
我開始尋找他的臉、他的唇，我們癱坐在地上胡亂地擁吻。
我問他：“你有多久沒抱過我了？”
他說：“對不起。”
“你有多久沒吻過我了？”
“對不起。”
“我發燒的時候你還丢下我跑去國外！”
“對不起。”
“你就不會換一句臺詞嗎？”
“我……很抱歉。”
“……”我破涕為笑。
“我承認，當瑪姬給了我你和林立翔那些照片以後，我确實有過懷疑。我甚至想過，如果你……你和別人真有什麽，那我該怎麽辦。如果那只是你一時糊塗做了錯事，我又能不能原諒你？因為你變得越來越奇怪，越來越使我難以捉摸，我不得不往這種方向去想。這次出國，我趁機去了一趟洛杉矶，找到那個酒店，他們根本就沒有找着你丢失的那枚戒指。”
他輕輕為我撥開披在臉上那堆亂糟糟的頭發，繼續說：“後來，瑪姬也回到美國，她見我在問戒指的事，于是告訴我，她曾經在林立翔那裏見過這枚戒指，我很生氣，真的很生氣，你果然在騙我。再後來，看到你發給我的簡訊，我反而冷靜了下來。仔細想想從美國回來之後你的反常，還有你的病，我很快就得出了一個可怕的假設，直到我趕回來，看到你們……有那麽一刻我以為我的假設是錯的，我情願你只是單純地背叛我，也總好過是被人……”
他緊握成拳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捶在地板上，發出沉重的回響，“我好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一點發覺？！我早該想到的……現下除了對不起，我真不知道還能做什麽……我什麽都不能做！”
我連忙按住他的手。
沒想到阿威的情緒變得比我還糟糕，明明最需要安撫的人是我。想起他适才給林立翔的那一拳，我還心有餘悸。若是我沒有及時把他拉走，不曉得他會不會當場就殺人滅口。
“當初我什麽都不肯說，就是怕你像現在這樣。如果你在得知一切之後比我更痛苦，那我何必還要你陪着我一起受折磨？你為我做的還不夠多嗎？”我把他的手放到我的胸口，那裏有他的戒指和他給我的戒指，“你有承諾，你給了我承諾啊！”
“現在的我，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以致你每次受到那麽大的傷害，我總是一無所知，還讓你難過。”他的目光沉沉地，看得我也心下一沉，“我還有什麽資格去許你終生的幸福？！”
我低頭一看，他已經取下了我的項鏈。
“你要幹什麽？”
我聽到他在我的耳邊沉聲說：“我要變得更強，我要成為能夠真正保護你的男人。到那時候，我再給你我的承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