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所謂
? 高層的一位曾總因為牽涉洩露公司新産品研發機密,直接被開除。
整個公司一片嘩然,新産品是新年後首推的一項重要決策,高層原本想借助這次新産品,将市場占有率擴大,誰曾想,這一開年,就遇到這樣的事情。
宋漁并沒有對此表現過多的關心,很多消息都是蘇清打探來告訴她的。
就算是有陸遠這個絕好的打探口徑,宋漁一點也不想問他。
自從上次在這裏過夜之後,在公司還好,人前他并沒有對她表現出特別的親密。可宋漁搞不懂了,每天下班窩在她這裏算怎麽回事?
“我說,你應該回家吧?在我這裏算怎麽回事?”宋漁正在煮土豆牛腩,用勺子舀了舀,攪拌,以防粘鍋。
陸遠站在一旁,看着她的動作,沉默不語。
廚房面積不大,空間偏小,陸遠人高馬大的往邊上一站,宋漁覺得空氣都凝滞了一些。
“哦,”陸遠摸摸鼻子,宋漁朝他看了一眼,結果他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在這裏開啓我漫漫追妻之路啊!”
宋漁懶得理他,只顧繞過他,去切一會兒要炒的清芹。
她穿着家居服,原本放下來的頭發随意挽了幾道,背對着他,有幾咎頭發掉落下來。柔和的燈光照下來,廚房裏有牛腩的香味,這一刻,這一幕,陸遠覺得,似乎是自己盼望已久的。
陸遠看着她纖細有度的背影,黑眸閃了閃,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你肚子上的傷疤是怎麽回事?”
那晚,他就有注意到,只是當時并沒有空暇去想太多。一別多年,他只想好好憐愛她。但注意到的問題,已經好幾天了,他一直想問,因為公司最近的事情,反而忽略了,現在看着她,那個問題一下子就浮現了出來。
宋漁切菜的動作一頓,握着刀的手微微動了動,背對陸遠,她盡量語氣平和,“我大學的時候因為闌尾炎,做了小手術。”
默了默,宋漁平靜轉頭看他:“怎麽了?”
陸遠黝黑的眸子,情緒不明,宋漁能看到自己很是平靜,眼睛直視着他。
“怎麽沒聽你講過?”
“有什麽好講的。”
陸遠看着她的側臉,“什麽時候的事情?”
“我上大二的時候。”
晚上。
陸遠側着身子看着已經陷入沉睡中的宋漁,過了一會兒,動作輕巧地掀被下床,拿起床頭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他看了一眼陷入昏睡的宋漁,打開落地窗,去了陽臺。
“我說你大半夜的不睡覺,打電話給我幹嘛?”宋恒帶着清明的聲音響起,語氣有一絲的調侃。
“宋漁大二做過闌尾手術,你知道這事?”
陸遠不答反問,聲音涼涼的。
宋恒一滞,就這一滞讓陸遠起了疑心,“我去G大找過她,她的老師說她休學一年,回去調養身體,并沒有說是因為手術,可是當時,她并沒有在周市,也不在江市。”
那段時間,他找不到她,不知道為何感覺這個人突然從自己生命中消失了一般。
休學不是小事,為何他回到周市後,看到宋家父母如常上下班,并沒有什麽異樣,好像宋漁休學,他們并沒有在意一樣,還是說他們也壓根就不知道這些事,被宋恒聯手瞞了過去。
而唯一能幫宋漁做到這點的,只有一個人。
“宋恒,你們瞞了我什麽?”
“或者,那個時候,你們瞞了我們大家什麽?”
說到最後,聲音帶着一絲威脅,大有如果宋恒不講事實,就要如何他一般。
宋恒哂笑了一下,“這個有什麽好瞞的,她那會兒怕我大伯他們擔心而已,才沒說。是,休學手續是我辦理的,可這也沒什麽好懷疑的吧!”
停頓了一下,他嘻嘻哈哈道:“怎麽?都過去那麽久了,突然就關心起宋漁來了?話說你和欣然……”
陸遠微微擰眉:“我和欣然沒什麽。”
“哎!你和她有沒有什麽,我不關心,重點是你,是不是真的放下了她,現在一心只要對宋漁,這才是最重要的。”宋恒正色道,收起了剛剛玩笑的語氣。
“我這個傻妹妹……”
不知道有多喜歡你。
夜色濃墨,像是任性的小孩随意地在天空中揮灑了加下,遠遠近近的夜色下面是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
也不知,是誰在夜裏沉思,而忘記了關燈。
第二天宋漁坐陸遠的車上班,她原本并不願意,奈何拗不過陸遠,他說:“我就這麽見不得人?”
宋漁被噎得,只好上車。
他話依舊不多,只是在宋漁問他的時候才會回答一兩句。
比如。
宋漁:“你不回家,叔叔和阿姨他們不會擔心嗎?”
陸遠:“我搬出來了。”
宋漁:……
宋漁:“你回自己的地方睡,我這裏的床小,擠不下你這尊大佛。”
陸遠:“哦,你可以睡我身上。”
宋漁:……
幾個回合下來,宋漁完全不想再浪費口舌,遂也不管陸遠在她家如入無人之境了。
只是每次做完,如果沒有做措施,她一定會及時服藥,再也不會讓自己與幾年前一樣,那份苦再吃一次。
第一次看到宋漁吃那藥,陸遠很是不高興。
“你不知道這藥對人的副作用?”
語氣帶着質問,下沉的嘴角表示他內心的不滿。
“我不想懷孕。”宋漁仰頭喝了一口水,将藥吃了進去。
後來,他每次都會做保護措施。
車子駛入地下車庫,穩穩停好。
時間尚早,公司的車位只停了幾輛車。
宋漁剛剛推開車門,準備下來。
隔着大柱子,就聽到兩人争吵的聲音。
“你不要再糾纏我了。”
是胡桦的聲音。
宋漁有些晃神,前段時間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似乎的确很久沒注意到他了。就算上班,最近因為銷售要跑外場的緣故,倒是很少見到他,沒想到今天會遇到。
“哼^就算你喜歡宋漁,看人家,正眼也不瞧你一下。”陳丹霞譏諷道,“怎麽?她看不上你,你就退而求其次,趁着上次聚會,就和我滾在一起?”
宋漁伸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靠在椅背上,聽那兩人的争辯,只覺得諷刺。
而陸遠關了火,人坐在駕駛室裏,偏頭看宋漁,語氣帶笑:“嘿!說你呢!”
完全沒有平時作為副總的樣子,倒像街上的小混混。
宋漁沒答。
“是又如何?”胡桦甩開陳丹霞的手,對上次自己做的事情後悔無比,尤其是看到她現在這副盛氣淩人而不自知的模樣,當初怎麽一時鬼迷心竅,會和她糾纏在一起。
“說到底,你也是一個沒有什麽擔當得男人,宋漁要是能看上你,也是眼瞎。”陳丹霞不甘示弱,嘴裏吐出不好聽的話。
胡桦氣得甩手就走,走了沒兩步,有折回來:“上次的照片是不是你拍的?”
陳丹霞聽了,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雙手環胸,盛氣淩人,塗着紅紅的指甲,如她的人一般,完全不是去年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姑娘,她哼一聲,說道:“是我又如何?”
胡桦噎了一下:“你……”
“不要以為我造謠,陸總和宋漁,絕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想追宋漁,哼……”
留下的話,意味深長。
胡桦呆呆地看着她走向電梯的身影,突然覺得她說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自從陸總來了以後,宋漁好幾次在他面前失态。
不是那一次,還有他向她告白的那晚。
宋漁直接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雖然他當時轉身就走,随後卻又鬼使神差般的折回來,看宋漁慢慢往公交站走。
原本以為,她一定又和以前一樣,一個人慢慢坐公交回去。
卻不想,陸總走過去,和她親密又熟稔地交談。
而陸遠來東晟,不過幾天而已。
饒胡桦再遲鈍,也知道,兩人關系并不一般。
可是有些不甘心,他一直在那裏,看着宋漁。
最後,宋漁竟然上了陸遠的車。
他恍然大悟。
那些所謂的不能交往,要做朋友。不過是因為,她根本就不喜歡你。
只是你一個人自作多情而已。
他喝得酩酊大醉,也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那段自己還沒有開始過得感情。
送她花,她也無動于衷,反而覺得是困擾。
專程叫他去天臺,只為說清,不要做這種讓她困擾的事情。
呵……
喝得暈乎乎,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被人帶回去。
是個女人。
他抱着她,柔軟,帶着體香。
如果是宋漁就好了。
就當是她好了。
讓自己沉淪。
卻不想,是對他有意思得陳丹霞。
胡桦懊惱也沒有用。
陳丹霞對他的好感,他不是不知道。
和她糾纏不清,也算是自己排洩的一種方式吧!
喜歡一人,得不到;反而給喜歡自己。而自己對她又無感的人希望。
自己也是渣。
他和陳丹霞,誰也不比誰高尚。
目睹對話的兩人。
宋漁偏頭,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反而是陸遠,似笑非笑,“沒想到,喜歡你的人還挺多。”
宋漁聞言,“你什麽意思?”
說的好像她很不遭人喜歡一樣。
“唔……”陸遠狀似思考了一會兒,淡聲回答:“看樣子,我要有危機感了。”
宋漁拿起包包,直接下車,不想理他。
沒想到,蘇清開着車,直接到了車庫,一下子看到兩人同時下車。
等電梯的時候,蘇清點頭致意陸遠。随後站在宋漁旁邊,擠眉弄眼。
“有JQ哦!”
宋漁百口莫辯,默認的樣子讓蘇清眼裏充滿了八卦,恨不得一下子知道所有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