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濃香吹盡，有誰知

進了“清蓮閣”，一名稍胖的中年女子出門迎接，見了風清珑急忙施禮，這婦人長着一張慈祥的圓臉，大鼻子小眼，皺起的眼角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

“公子，女郎怎麽了？”見風清理居然讓風清珑抱着進房，那婦人用溫柔的聲音關切地問起。

“我沒事，奶娘，你喚人替我備些熱水，我一會要用。”風清理交代道。

“在澡間，東南西北，加側方，全部放置八個旺火火盆。”風清珑把她抱到房內躺下後，對着奶娘補充說道。

八個旺火火盆？

奶娘眼睛飄向風清理，見她未出聲反對，只好心中懷着忐忑的情緒走了出去，擔心主人還有事要交代，頃刻，安排好事情後她又快速回到了寝間。

“陳娘，阿理乃女兒家每月之事初至，腹痛欲嘔，想必受了寒氣，你仔細照顧着，生冷涼寒的，油膩活血之物均不能近嘴，多加衣物，勤洗勤換……”風清珑見陳娘有疑慮，又囑咐了幾句。

“诶，奴家一定用心照顧女郎，公子放心。”陳娘一聽，原來是風清理入月初潮，心裏高興，眉目間也帶着些笑意，突然間又想到什麽，連忙說道：“公子，女郎已到及笄之年，不知這成年禮——？”說到成年禮三個字，陳娘特地壓低與放輕了聲音，話不敢問得太明白，究竟主人的意思如何，她也不敢猜，只低着頭側着耳靜候。

按民俗，女子十五歲，便要由家族有地位的女眷主持舉行及笄之禮，但是風清理的情況特殊，她的母親已經去世，父親又常年鎮守邊關，如此一來，主事的人都不在府內，确實不太好辦。

事有兩難，陳娘欲言又止，風清珑是懂的。

畢竟，風清理被風津梁丢在“青蓮閣”裏，多年來任其自生自滅，她的事，家族裏除了他再不會有人理會。

“以風家的名望，連給阿理一個成年禮都辦不得？陳娘無需多慮，你只管盡心照顧阿理，我會差人派信邊關禀告族長，到時一切由我直接來辦即可。”

“那就好，那就好……我這就去看看熱水是否備好。”陳娘聽了，心裏也高興，想到風清理現在月事不順，不能耽誤太久，她趕着去催催下邊做事的人。

“對了，陳娘”在陳娘出門之前風清珑喚住了她，“這屋內火爐要徹夜喚人看顧，火籠也不能離手，記住了！”

“阿理，你要把身子洗暖和了再好好睡一覺。”風清珑覺得事已交代妥當，該是時候離開了，轉頭對風清理再次表示關心後，便與陳娘一道出了門。

陳娘本打算與風清理一起進澡間幫她洗護的，只是她并不習慣被人太私密地伺候着，所以婉言拒絕了。

Advertisement

因風清理身體稍虛，此刻是不合适洗頭的，陳娘細心地幫她将頭發盤起後，又再細細地叮囑了幾件洗澡注意事項。

待熱水火盆備好後，風清理走入了澡間，她看到浴架上挂着換洗的衣物，還有一條疊卷的黑布帛，她想，這應該是奶娘提到的作月事護漏用的布帛吧。

澡間不大，充足的兩大桶熱水放置中間，四周角落放置八個鋼制火盆，将門閉緊，炭火蒸熱，不一會便暖和如初夏。

脫下髒污的衣服，觸及眼球的是下身——那又幹又硬的亵褲，近處的仍是黏糊糊的血團，裙上和身上大片的猩紅強烈地刺激着她的雙眼，很不舒服，那是一種很壓抑的感覺……就要成為真正的女人了嗎？

嫁人，生子，一連串的人生問題都要開始面對了嗎？

唉……

記着奶娘的叮囑不能泡浴，她舀了幾瓢水淋在一旁備好的梨花木椅上，然後緩緩地坐在椅子上，只覺一股溫熱從椅子傳來，肚腹瞬間也舒緩開來，很舒服……

用瓢慢慢地沖洗着，盈盈的熱水嗒嗒地淋在身上，溫暖了她的身體，也溫熱了她的血液……

直覺一股股熱流漫至全身，血液傳遞的溫度讓她身體的每一根毛細血管得到蘇醒與釋放。

滿室氤氲飄渺中，她晶瑩的肌膚紅潤晶透慢慢地滲出了汗，她覺得鼻尖濕潤通暢，眉眼清明，周身神清氣爽，令她舒服地大大呼出一口氣，慢慢地身上都清洗幹淨了，她擦身開始穿戴。

－－－－－－題外話－－－－－－

這幾章做了一些鋪墊，文裏的交代都是和後文情節相關，所以稍微沉悶但不影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