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庭院深深,深幾許

按着奶娘說的将那厚厚的布帛掂在亵褲下,兩頭薄處壓挂在褲腰帶之外,第一次如此私密地對待自己,還是讓她臉上一紅,而那厚厚的布條,也讓她不習慣,好似雙腿間夾着什麽堵着什麽一般,行走也不能暢快。

想到入月以後,每個月都要如此處理,花上這麽多功夫,她覺得做女人還真是麻煩啊,身體起的變化,讓她對自己有了重新的認識,也有了作為女子的認知。

走出澡間,陳娘早已守候在旁,見她出來,急忙上前為她披上一件灰色狐裘。

穿過紫檀月洞門,進了閨房,只見床中間鋪了一張平時從沒有見過的半截的墨綠色綢緞,陳娘解釋,女孩家月事期間,多少總是會有遺漏,所以鋪這個深色的厚墊子,可避免被褥印染血跡,又因綢緞的色深可避免血跡醒目的尴尬。

陳娘扶着她坐到床上,又搬來了梨花木制火桶,讓她一雙玉足搭在架子上取暖,又拿來毯子,從腰部蓋至桶底,嚴嚴實實地捂了個暖和。然後又提來一個精巧的鍍金箔小火籠讓她暖着手,忙完這些事,她又端來溫水,讓她慢慢地喝。

許多事陳娘本可以喚侍婢來做,但她從不假人手,樣樣親力親為,悉心照顧,體貼入微,那種貼心與慈祥的關懷,許多時候讓風清理覺得自己其實是不缺母愛的。

陳娘坐到她身側,将她盤起的銀發慢慢放下,拿起牛角梳替她的發絲一下一下慢慢地梳理,時間在靜默中流逝,“女郎長大了,奶娘卻要老了。”陳娘突然感慨道。

“怎會老,在我眼裏奶娘依舊和初見時一模樣,不見老态。”陳娘是在她四歲時被風清珑帶回來了,那時在她成長的記憶裏并沒有這個奶娘的存在。

她與奶娘并不親,但在相處的日子裏,聽陳娘說,當時陳娘是應聘進風府做奶娘的,簽的契約是兩年,在帶滿她二歲之後,陳娘因期滿被風府解約。再後來,遇上了風清珑,又被雇傭回來繼續給她做奶娘,繼續用心地照顧着她,慢慢地她才與奶娘有感情。

“女郎的嘴就是抹了蜜的,總是說着好聽的話……來,躺好!”陳娘放下手中的牛角梳,扶持她躺下,随後她遞來一個微沉紫色小長方布包,“這鹽包放到小腹上,能舒緩些。”說完,為她蓋上了厚被子。

兩邊的火爐早已備至妥當,陳娘又抱來一個檀香鑲白玉的玲珑小香爐放置梳妝臺邊上。

爐中的炭已經燒透,又埋上了香灰,一點絲煙都沒有。

“及笄之後,女郎就要開始選人家婚配了,這事公子如果不管的話,女郎這輩子恐怕就要守着這院子過一生了。”

“唉——”

陳娘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拿着一個細杆在香灰中戳了戳,“女郎都已年歲十五,家主卻十一年都不曾來問過寒暖,十一年了啊!唉——”話說完,陳娘揉了揉微紅的眼,往香爐上放置隔火用的竹葉林圖案瓷片,又往上邊放幾個小小香丸,蓋上蓋子。

“奶娘,這麽多年父親雖沒有盡職養我,但卻也讓我在風家衣食無憂,我——不怨他。”見陳娘偷偷地為她抹着淚,風清理心中一酸,試圖說一些讓她寬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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