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郁清不明所以,“解決什麽?趙總不如詳細說說?”
有人以為是上次陸頌喬和丁綿綿的緋聞,插話道:“那不是處理完了嗎?趙金你暈頭了吧?”
“看來趙董并不是太關注這些事情。”郁清默認了前面董事的話,完全不理會趙金的眼神暗示。
趙金咬牙切齒,他就不信郁清不知道這是陸頌喬的命令。
陸頌喬把任務交到他身上,他一個在董事會上排不上號的邊緣人物管得了誰?
這不,他前腳剛指示侄子去給公關部傳達指令,後腳郁清就給公關部的決策否決了。
但是這話又不能拿到明面上去說。
怎麽說?
說陸總小情人事業不順,要公司董事們不顧利益去給她掃清路障?
放他娘的狗屁,郁清說話這麽有用不就是人家能給大董事帶來更多利益麽?
管你三七二十一,沒利益都免談。
但是現在丁綿綿的團隊工作人員找到了他頭上,讓他不得不在董事會上隐晦提示郁清。
見郁清絲毫不搭茬,甚至已經開始了下一個項目,他臉色沉了下來,把郁清的所作所為添油加醋地發給了對面的人。
這鍋總要有個人背,不是他就成。
見趙金不再執着這事,郁清猜測他估計去找更上面的人去了,也懶得理會他。
公司發展的大方向還是要由陸頌喬決定,所以郁清把‘呈合’的事情略了過去。
但是她不想提,董事會還有一群人挂念。
“小郁啊,聽說你否決了‘呈合’的意向書?”霍瑛晗率先開口,把問題抛了出去。
郁清點點頭,“是的,關于其中切實的利益分割我已經提前發給了陸總。”
裝糊塗這招霍瑛晗可不吃,她追問,“這不是利益的問題,‘呈合’和咱們公司合作這麽多年也穩定下來了,哪有我們這麽過河拆橋的?”
聽她從道義上講,郁清微微翹起唇角,提醒道:“準确的說,是‘呈合’先放棄了我們兩家的合作關系。”
旁邊有人開始幫腔了,“但是他們不仁我們不能不義啊。”
郁清:?
她淡淡補充道:‘呈合’單方面的斬斷合約造成了上個季度京上銷售鏈至少百分之七的損失。”
“如果各位董事願意壓縮今年的利潤空間幫公司穩定財務,我肯定也不希望失去這麽個合作商。”
這下人都噤了聲。
“‘呈合’是我姐當年親自拉來的,現在真是人走茶涼啊。”
郁清看向說話的人,如果說方群英和霍瑛晗是元老,那許倍就是‘皇親國戚’。
陸許兩家聯姻後,陸家在許婷的操控下蒸蒸日上。
而繼承了家業的許家老大許東英年早逝,最後由自小最受寵溺的許倍抗下了許家的擔子,然後許家就在他的手上日漸沒落逐漸退出了蘇市上層圈子。
許婷也嘗試幫過忙,只不過砸的錢不如許倍敗的多,最後只能把他弄到陸氏來養老。
郁清笑道:“人沒走時,茶也不是熱的啊。”
許婷生前他可是個敢指着親姐鼻子罵‘雜碎’的白眼狼呢,現在人死了開始講情義了。
許倍被她掀了臉皮,幾乎是下一秒就關上了視頻。
董事們見怪不怪,郁清也當作無事發生。
老板都縱着這個舅舅,他們打工人能說什麽。
如果說她小時候對工作最大的誤解是什麽,那肯定有開會這一說。
故事書裏的董事會議威嚴體面,心不合但面善。
現實中的董事會議,真要是控制不好,指着鼻子互罵那都是小狀況。
視頻裏,幾個董事因為‘呈合’的事情吵得面紅耳赤,恨不得扯掉正裝隔空打起來。
郁清一個個看過去,心中漸漸有了譜。
董事會剛開完,一直失聯的陸頌喬電話就打了過來。
“公關部的文件我批準了,你不知道嗎?”
郁清一邊用電腦回複客戶的問題,一邊應付他,“我這邊沒有收到通知。”
陸頌喬一噎,他的确沒給郁清說這種事。
這是一種很複雜的情感,他一邊依賴着郁清,一邊又覺得郁清像是他媽媽綁定在他身上的監控器,讓他感到束縛。
明明這種窒息感随着郁清對他的态度的愈發冷淡而漸漸緩解,可他還是覺得不舒服。
“陸總?”郁清忙完手邊的事情,發覺陸頌喬還在沉默,不由得疑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丁綿綿也察覺到陸頌喬的心不在焉,扯了扯他的衣服,小聲道:“頌哥,她叫你呢。”
陸頌喬頓了頓,冷聲道:“我爸讓你否決的?”
他現在在國外短時間內沒法回去,按照慣例是由郁清全權負責的。
這種小事,郁清沒理由專門去攔截。
“是,但不全是,”郁清問道:“陸總知道事情的起因經過嗎?知道公司現在的狀況嗎?”
她不指望陸頌喬去共情受害者,但是原本他和丁綿綿的關系就已經被網友猜疑過,如果這次公關失敗,對陸氏何止是雪上加霜?
“郁清!”陸頌喬被她的話激起了無名怒火,“我以為你該知道,這是陸氏。”
他才是陸氏的掌權者,明明只要他一句話就可以讓公關部繼續行動,完全沒必要來找郁清要解釋,她怎麽這麽不識好歹?
李竹漁的事她擅作主張自己諒她是個女人,同情心無處安放。
現在一個小小的公關文章她也要攔,郁清的心難道真的像丁雄說的那種,愈發不滿足了?
郁清無聲地扯了扯嘴角,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
從來沒覺得和老板服軟是這麽困難的一件事,“我一直銘記。”
這是給了她安身之地的陸氏,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公司倒下。
郁清漠聲道:“陸總,我把資料傳給您,您看完再決定是不是要繼續吧。”
“郁助理!”丁綿綿倉促地喊了一聲,“你也可憐可憐我吧,如果沒有這份事業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活下去。”
這話聽來莫名得滑稽,郁清回道:“是啊,你只是事業有自己設的路障,別人就要丢了命。”
郁清最後的一段話讓丁綿綿臉色青紅交加,她還是第一次被郁清不留情面的怼。
賤人!這肯定是看自己失勢開始看人下菜碟了。
抱上了裴詩鳶那個胸大無腦的女人的大腿,就開始像狗一樣護主了。
眼看着陸頌喬已經開始讀文檔了,不用想裏面的內容肯定是偏向林薇那個短命鬼的。
丁綿綿在他身後飛快的眨了幾下眼睛,讓眼淚就順着臉頰淌了下來。
她從後面環抱住陸頌喬,眼淚浸濕了他單薄的襯衫,“頌哥,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也是為了你不再受争議才去的綜藝。”
“我不想我們無緣出世的兩個孩子也遭受這種非議……”
只是,這次陸頌喬卻并未如丁綿綿的意,他的目光越來越冷,然後一下子站了起來。
在他身後的丁綿綿被猝不及防撞倒在地上。
“……頌哥?”
從昨晚開始,丁綿綿就一直纏着他,讓他沒心思看手機,而自己所得到的消息全是由丁雄傳遞的。
“人跳樓死了?”
陸頌喬很少用這種泛着寒意的目光盯着她,丁綿綿身體不自覺的顫栗,她滿臉淚痕一個字都辯白不出來。
“你哥哥究竟還瞞了我多少消息?”
丁綿綿心裏一激靈,陸頌喬舍不得傷害自己的臉,但是不代表他不會對丁雄下手。
她情緒不受抑制的激動,感覺突然有些心悸耳鳴。
“頌哥,藥……”
丁綿綿癱軟在地上指着桌上那瓶快用完的藥,陸頌喬蹙了一下眉,還是給她拿了過去。
丁綿綿急匆匆的倒出最後一粒藥,瓶子咕嚕嚕轉到了陸頌喬的腳邊。
陸頌喬随意地瞥了一眼,上面寫着缬沙坦,他認出這是丁綿綿這半年常吃的降血壓藥。
看到丁綿綿慘白的面孔,他也知道今天是問不出什麽了,只能暫時作罷。
公關部一直等不到他的消息,只能先按照郁清的指令停下了動作。
工作上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郁清才有時間回複蘇穆的消息。
午飯的邀請也就順延到了晚上。
“聽慕容熙說,你給他介紹了個朋友?”
郁清點點頭,“我看他倆差不多同齡,就介紹認識了一下,已經聊上了嗎?”
“……算是吧。”蘇穆不太确定,畢竟一個心眼鑽孔,一個沒心沒肺,他有幸觀摩了一下內容。
嗯……各聊各的吧。
聽到蘇穆的回答,郁清心裏踏實了。
兩人聊起天來,符韞這個心眼子精肯定要暗暗吃不少癟。
“對了你不是說我有東西落在那了嗎?”
看着蘇穆手裏五顏六色的發卡,郁清失笑,“我送房東太太的,再說這哪裏值得你送一趟嘛。”
“值得。”
蘇穆說話的時候總喜歡盯着她的瞳孔,但是郁清卻不覺得被冒犯了,只是隐隐有些不自在。
“……啊,她适時地想到了一個別的事情,“送你的。”
她又須彌蓋章的解釋道:“前天逛街的時候順便買的,禮尚往來。”
蘇穆握住那枚領帶夾,含笑點點頭,“我知道。”
郁清:……
知道什麽?
怪裏怪氣。
作者有話說:
讓我多寫會兒暧昧期,小姜離我大綱裏的掉馬感覺還有一段距離~畢竟現在糖還沒吃到嘴裏呢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