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在男生圈裏混久了,屬于自來熟的特質,很快便跟帥哥打成一片,猜拳三局兩勝,結果白央贏,她一把摘下帥哥臉上的火狐貍面具戴在自己臉上,帥氣的打個響指,“歸我了!”
帥哥不服氣,“再來一局!”
“哈哈,好,我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誰知,第二局白央卻不幸輸了,按照承諾,要陪跳一支舞,白央可不是矯情害羞的女生,她大大方方的履行承諾,與帥哥共舞,完全沒考慮到她的小男友的心情。
底下,聶岑眉頭蹙得深,他太安靜,白央則太好動活潑,就像一只風筝,向往着高空與自由,這樣性格差異很大的兩個人,似乎不是一個世界的。
後來,聶岑把這個憂慮講給白央聽,白央卻不以為然,她認為一靜一動正好互補,而且還理由充沛的說,像他這樣悶的人,就需要一個開朗外向的女友,不然兩個悶葫蘆在一起,遲早都得抑郁症,雙雙跳樓。
聶岑被她的觀點逗笑,所以你是來拯救我的?
白央非常得意,當然,我就是超能陸戰隊的大白,保護全人類,包括你!
可是聶岑不明白,為何最後放棄他的,卻是曾經信誓旦旦想要保護他一生的大白?
當然,這是後話。
這晚的白央,玩得瘋狂,她與好多男生在一起玩兒,不論是否認識,鬧得那個歡,聶岑好幾次想帶她走,又隐忍未發,哪怕心裏翻滾着醋味兒,也不想剝奪了她的交際自由。
直到,白央突然接到一通電話,然後她匆匆忙忙的跑回來,表情驚慌的道,“聶岑,不好了,夏安澤喝醉了酒,在酒吧鬧事,袁穆攔不住他,讓我們趕緊過去勸勸。”
“什麽原因?”聶岑起身,言簡意赅的問道。
白央幹咽了咽唾沫,“應該是為了葉錦吧。”
“聯系葉錦,我們未必管用。”
“好。”
可惜,葉錦手機打不通,宿舍也沒回去,羅小晶和田甄也聯系不到人。
白央只好和聶岑先趕去酒吧。
他們到達時,夏安澤正趴在吧臺上胡言亂語,他打碎了三只酒杯,喝了十多瓶威士忌,滿臉通紅,酒氣沖天,整個人醉得智商嚴重退化,一見到白央便撲上去,死死抱在懷裏,淩亂的傾訴感情,“小錦,你知道我有多愛你麽?小的時候,我媽說,等小錦長大了就娶回家給我做媳婦兒,我高興的把零花錢全部買成棒棒糖送給你吃……十幾歲的時候,我第一次知道*節的概念,我把買球鞋的錢,用來買玫瑰,買了好多好多,我去找你……”
白央尴尬,想推開夏安澤,無奈這人力氣太大,她聽着他的苦戀,又頗為同情,便不忍心将他從失意中喚醒,但聶岑不樂意,忍耐了片刻,看夏安澤還沒有放開白央的意思,便出聲道,“夏學長,你認錯人了,這不是葉錦,這是白央!”
夏安澤一甩胳膊,醉眼朦胧的駁斥道,“別,別蒙我,明明是我的小錦,就是小錦,她,她來看我了,沒有跟,跟那個許經年在一起……”
聶岑蹙眉,他朝旁邊的袁穆使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架住夏安澤的胳膊,用力将他拉扯到一邊,白央一旦解脫,連忙躲到聶岑身後,說道,“這家夥醉得不輕,直接帶回去!”
“不行啊,不能回學校,要是被學校發現安澤醉酒,可是要背處分的!”袁穆發愁的提醒。
“那怎麽辦?總不能一直在酒吧啊,他要是再喝下去,非得進醫院了!”
聶岑沉聲道,“先送酒店,今晚不要回宿舍,明天酒醒了再說。”
但是,想走也不容易,需要賠償酒吧的損失,夏安澤昏昏欲睡腦子不清醒,只能他們幾人買單,袁穆一共帶三百塊,不夠的部分聶岑墊付,三人又好聲好氣的給酒吧經理賠禮道歉了一通,這才被允許離開。
就近找了家快捷酒店,辦好房卡,幾人拖拽着夏安澤乘電梯上樓,好歹夏安澤酒品不太差,一路還算順利,沒有出現賴地打滾罵罵咧咧的事兒。
只是,白央剛刷開門,夏安澤便等不及的要吐,袁穆和聶岑速度飛快的将他弄進衛生間。
白央累得一屁股坐在*邊,聽着夏安澤痛苦的嘔吐聲,她無奈又心疼。
夏安澤是她在班上感情最好的男閨蜜,總是為她沖鋒陷陣,盡全力的幫助她,可感情的事,她卻幫不了他,只能看着他失意悲傷,愛莫能助。
夏安澤吐完了,人也倒在馬桶邊睡過去了。兩個男生合力把他安頓到*上,袁穆又拿毛巾給他擦了把臉,看他呼呼大睡,袁穆疲憊的松了口氣,“總算歇菜了。”
“許經年是誰呀?”白央滿腹疑惑。
袁穆坐下,揉揉太陽穴,道,“你和葉錦一個宿舍,你還不知道麽?”
“葉錦嘴巴可牢了,啥八卦也不給我們講,說什麽鍋揭得早了容易生吃,所以要等到她正式确定談戀愛了,才告訴我們男朋友是誰。”白央說着,忽然明白過來什麽,驚奇的瞪大眼睛,“難道葉錦的男朋友就是許經年?”
“應該還不算吧。許經年是葉錦班裏的班長,今晚安澤去找葉錦,想和葉錦一起過平安夜,誰知親眼撞見葉錦和許經年抱在一起,然後……”袁穆攤攤手,因為遭遇相同的緣故,他也十分失落,語氣裏多了分自嘲,“葉錦明确的拒絕了安澤,說她已有意中人,安澤承受不了,便拉我去喝酒,後來……你們也知道了。”
聞聽,白央着實吃了一驚,她摸摸下巴,思忖着說,“怪不得葉錦最近總不在宿舍,原來是近水樓臺和班長好上了!”
兩個男生沉默,心思各異。
白央刷得起身,“我得去瞧瞧這許經年是哪路神仙,遽然能把葉錦給虜獲了!”
“人家的事兒,你操心有用麽?”聶岑制止她,面色安然,“感情是雙方的,倘若葉錦對夏學長有情,他們早就在一起了,不會拖到現在。既然無情,那便各自安好吧,與其找葉錦,不如勸勸夏學長灑脫放手。”
聞言,袁穆的某根神經被戳痛,脫口諷刺聶岑,“你以為愛情是買賣麽?買到了高興,買不到無所謂?人之所以與動物有區別,就是因為人是有感情的!能收放自如的愛,根本不是真愛!你得到……”
“幹什麽?”
白央一聲喝止,語速飛快的道,“袁穆,我們不是談過了麽?如果你真愛我,就請你尊重我的選擇!我和你之間,與聶岑無關,只是因為我不愛你,就這麽簡單而已!”
音落,她一把抓起聶岑的手,“我們先走吧,袁穆留下照顧夏安澤,其它事以後再說。”
聶岑點點頭,沉默着離開。
出了酒店,白央生怕聶岑不高興,又怕聶岑對袁穆有芥蒂,她絞盡腦汁的哄他,“夏安澤失戀,袁穆心裏不好受,所以才對你發火的,你千萬別多想哦,其實他并不是在……”
“別說了。”聶岑輕聲打斷她,他朝她微微一笑,“我沒那麽小心眼兒,不用擔心我。”
“嘿嘿,那就好。”
“再說,我對袁穆學長确實有所虧欠,畢竟,我搶了他喜歡的女孩子,他對我有什麽不滿,都在情理之中。”
白央尴尬的扯扯唇,“其實吧,你也沒搶啊,是我自己投懷送抱的,你是被迫接受,算是受害者呢。”
“唔,你這麽講,似乎也蠻有道理的。”聶岑表示認同,表情特別認真,“所以,作為受害者的我,能否向你提一個要求呢?”
☆、077:你這算是求婚麽?
白央順嘴一問,“什麽要求?”
“今晚不回學校住,跟我去一個地方。”聶岑說道。
“去哪兒?”
“我家。”
“……”
白央僵化的表情,好半天沒緩過來,聶岑好笑的看着她,那副被吓傻的模樣,萌萌的,像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
“那個,為,為什麽……”
“因為平安夜,我不想丢下外婆一個人,也不想看不見你,所以,折衷考慮,我們三個人一起過。”聶岑修長的手,撫摸上白央的短發,溫柔淺笑,“你願意麽?”
白央一把抓住他的手,“我緊張。”
“你不是心理素質過硬麽?”聶岑勾唇,順便将她攬入懷中。
白央舔舔幹澀的唇,小聲說,“不一樣嘛,醜媳婦見公婆肯定會緊張的。”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聶岑愕然,頓時感覺笑點有些繃不住。
白央卻急眼了,“你什麽意思?你不是說要帶我去溫哥華,要跟我不分開麽?那不分開的意思,不就是将來我們會……會結婚麽?聶岑,君子一言,你不許反悔!”
街頭路燈下,白央虔誠認真的眉眼,哪怕數年後,哪怕後來他們勞燕分飛,一別兩寬,卻依舊如烙在心上的畫,橫亘于聶岑心底,揮之不去。
曾經無數次的動心,都抵不上這*的心動。
白央說,将來他們會結婚的。
他默默的應她,好。
那時的他們,設想過無數的永遠,以為許下的約定,會像幸福魔法盒,一一實現,卻忘了單純的青春,總是容易被欺騙。
就好像,當後來聶岑,一身孑然,走過十裏洋場,上海于他,不過是,贈予了他一場空歡喜。
此刻,他凝望着她,壓抑着情動,笑問,“你這算是求婚麽?”
“嗯哼,可以這麽說,求婚這種事,總得有一個人來做,我要是指望你,大概我這輩子就嫁不出去了,還是我來吧!”白央大氣幹脆的承認,且道,“你敢不答應,我就給你整個更高級的——逼婚!”
街頭寒冷,聶岑牽起白央,大步跑向停車場。
上車,發動引擎,打開空調,暖意很快将兩人包裹。
聶岑探身為白央系安全帶,擡頭時,他沒有任何預兆的吻了白央一下,白央又驚又喜,“你怎麽啦?怎麽突然這麽主動?不像你*的風格啊!”
“為了不被逼婚,我只好改變風格了。”聶岑言笑晏晏,漆黑的眸中盛滿星星點點的情。
白央促狹的笑,“你确定,你會徹底改變麽?就像我這麽開放大膽?”
“……應該不會,本性難移。”聶岑嘴角抽了抽,有些為難。
白央當即大笑,“哈哈,我就知道不可能的!不用改變太多哦,我就喜歡*的你,時不時的*一下,看你臉紅害羞,真是特別好玩兒。”
“壞丫頭!”
聶岑暈線,捧起她的臉龐左右揉搓幾下,氣悶的道,“怎麽有你這樣壞心眼兒的姑娘?
“所以,你不想被我逼婚,就主動逼我,知道麽?”白央呲牙裂嘴,忍着疼叮囑他,“別怕我會拒絕,只要你說一聲,白央你嫁給我吧,我二話不說就拉你去民政局登記!”
聶岑浮唇,笑意濃濃,“我才20歲,還不到法定年齡。”
“快啦快啦,再等兩年就可以了!”白央迫不及待的說,恨不得立馬把生米煮成熟飯,免得夜長夢多!
白央對待愛情的态度,是火熱的,是燃燒的,是可以賭上一生幸福去拼博的!只要她認準了,便不會猶豫,不會退縮,雷厲風行!
聶岑只是笑,他沒再說什麽,低頭又親了親她,然後坐正身體,啓動了車子。
白央雙手按住臉龐,心中溢滿的甜蜜,令她快樂的真想大聲叫出來!
“聶岑。”
“嗯?”
白央扭頭,癡癡的望着聶岑棱角分明的側顏,她不安的小聲問他,“你說,将來……我們真的有可能結婚麽?”
聶岑熟撚的打着方向盤,待車子順利轉過一個路口,他方才答她,“有。”
白央激動的用力點頭,加重語氣的說,“一定要有!”
聶岑唇角揚起一抹笑弧,“估計除了你,我再也不會遇到一個對我如此不知羞的女孩兒了。”
“因為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白央肯定的說,“包括裴雅蘇!”
聶岑颔首,“所以,我敗給你了。”
白央餍足的閉上了眼睛,她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呢?
答案是,不論多久,都值得。
聶岑家在靜安區,是一處較為僻靜的高檔住宅,複式的結構,上下兩層,裝修風格複古,很有書香的味道。
“別緊張,外婆很和藹的,對人很好。”進了門,聶岑不忘安慰白央。
“嗯。”白央一邊打量着他的家,一邊換上他取出的新拖鞋。
聶岑脫下大衣挂在玄關的衣架上,再幫白央脫掉羽絨衣挂好,忽然想起什麽,他又叮囑她,“當着外婆的面,千萬別做出格的事兒,會吓到外婆的。”
“好吧。”白央癟癟嘴,老人家确實可能接受不了新時代少女的豪邁吧。
正在客廳看電視的外婆,聽到響動,朝廚房裏的保姆喊,“好像進來人了,快看看是不是小岑回來了!”
“外婆!”
聶岑聞聽,揚聲回道,“是我啊,不止我一個,還有我學姐也來看望外婆。”
他說着,給白央使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客廳,保姆張阿姨出來,瞧到聶岑,欣喜的說,“果然是小岑呢。喲,還帶着姑娘啊?”
聶岑微囧,遲疑着說,“嗯……是我的學姐。”
白央上前,大大方方的含笑打招呼,“外婆好,阿姨好,我叫白央,祝你們平安夜快樂!”
“喲,小嘴兒真甜!”張阿姨笑容可掬,高興的道,“別站着,趕緊坐,我去切水果。”說完,趕緊返回廚房。
外婆笑米米的望着白央,卻是問聶岑,“小岑啊,這姑娘就是那個讓你頭疼的學姐嗎?”
聶岑俊臉微紅,“呃,是啊。”
“咦,聶岑你對外婆提過我啊?”白央驚訝。
不待聶岑回答,外婆便笑說道,“我們家小岑提過好幾次呢,可是孩子長大了心裏有秘密了,不肯對外婆講學姐為什麽讓他頭疼。白央,你告訴外婆,為什麽呀?”
“這個嘛……”白央咬着手指頭,偷偷瞥向聶岑,後者輕輕搖頭,她懂了他的意思,心裏略覺不高興,不是都說好要結婚的麽?幹嘛又不肯承認她是他女友呢?
“外婆,學姐第一次來咱家,您可別吓着她了。”聶岑彎腰,攬住老太太的肩膀,溫笑着圓場。
“好吧,你繼續保守秘密吧,外婆自己想。”
“呵呵,您要是能想出來,也算數。”
外婆忽然想起什麽,笑意收斂,“小岑,蘇蘇丫頭的心思,你知道麽?她媽媽前幾天來家裏看外婆,聊起了這事兒,你心裏要有個數。”
“我知道,外婆您別管了,我對蘇蘇已經說清楚了。”聶岑也嚴肅了面龐,認真道。
白央抿抿唇,裴雅蘇果然沒有放棄,在跟她明争暗鬥啊!
外婆沒再說什麽,招呼着白央坐下,張阿姨端來水果盤,聶岑拿牙簽叉起一塊梨遞給白央,“嘗嘗。”
白央擺手,“我才不要吃切碎的梨,這是分離的意思呢。”
“瞎說。”聶岑皺眉,幹脆吃進自己口中,速度之快,白央根本來不及阻止,她急得瞪眼,“梨真的不能分着吃啊,我們家鄉是有這個忌諱的!”
外婆見狀,忙道,“保鮮櫃裏還有整個沒切開的梨,重新取兩個來。”
“不用了外婆,我吃蘋果便好。”白央連忙叉起一塊蘋果,不好意思極了,好怕外婆因此反感她。
聶岑淺笑道,“外婆,您說學姐這是不想跟我分離的意思吧?真迷信。”
“呵呵,那你高不高興?”外婆反問道。
白央尴尬,從茶幾底下伸腳踢聶岑,誰知聶岑公然道,“外婆,學姐踢我!”
“呃……”
“呃……”
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同時傻眼兒,不待白央反應過來,聶岑便質問她,“學姐,難道我說錯了麽?”
“那個……沒,沒說錯。”白央無語至極,這人到底搞什麽鬼?
外婆慢慢笑起來,老人家眼底閃爍着精明的光,“小岑,你還沒回答外婆的話呢。”
聶岑無奈,“外婆,您不都猜到了麽?再問可沒意思了。”
“呵呵,你小子啊,果然是長大了。”外婆慈愛的拍拍聶岑的手,“所以今晚,你們在家住,還是回學校?”
☆、078:不行,我們一起睡
聶岑自然的接下話,“在家住,明兒早回大學城。”
“嘻嘻,外婆,聶岑是專門回家陪您過平安夜呢。”白央咬一口蘋果,又叉起一塊新的送給老太太,熱情的說,“外婆,平安夜要吃蘋果的,寓意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外婆接過蘋果,直接又轉給聶岑,笑着說,“外婆牙齒不好,咬不動啦。你們吃吧,既然寓意好,那就多吃點兒,把外婆的那一份也吃掉。”
“外婆,要不我幫您切成特別小的小塊?”白央立刻道。
聶岑搖頭,語氣略有些沉重,“只能榨汁喝,外婆腸胃也不好,消化不了硬的食物。”
白央愕然,想起裴雅蘇說一旦外婆去世,聶岑就要回去溫哥華,有可能半年、一年、兩年,總之時間不會久。
看着面前慈祥可親的老人,她心裏不禁沉重難過。
外婆卻安慰他們,“上了年紀的人都這樣,看淡些,生老病死,順其自然。”
“嗯。”
正好,張阿姨端了粥出來,聶岑起身,去洗手間洗了手,拿起湯匙,“外婆,我來侍候您吧,今晚我在家,張阿姨可以早點回去看望小孫子。”
外婆笑着應聲,“對啊,小張別收拾了,趕緊回去和家人一起吃蘋果。”
“好咧,那我先走了。”張阿姨一邊解圍裙,一邊囑咐說,“小岑,外婆這幾天夜裏要起夜兩三次,你注意着點兒。”
聶岑點點頭,“好,我知道了。阿姨路上小心。”
張阿姨離開後,聶岑親自給外婆喂粥,但是沒喂幾口,便有電話找他,白央自告奮勇的接替,耐心又溫柔的侍候老人家,還附帶講笑話,逗得老太太特別樂呵。
聶岑回來時,兩人正在笑,碗裏的粥已經見底了,他不禁浮唇,“在說什麽,這麽高興?”
白央興沖沖的說,“我跟外婆講我小時候的囧事呢。你知道麽?我六七歲時,我媽養了十幾只雞,交待我按時給雞喂食,結果我貪玩兒,不僅忘記喂食,還把我弟弟的餅幹偷吃了,我害怕挨打,于是偷偷躲進雞籠裏整整一個下午,等我爸媽回家發現我不見了,人仰馬翻的找到我時,我已經被雞屎給熏暈了!”
聞聽,聶岑瞠目結舌,“你……你幹過這種事?躲雞籠,被雞屎熏暈?”
“哎,我幹過的蠢事太多了,提起來一把心酸淚,真是太毀童年了。”白央咂咂嘴,一臉惋惜的表情,“聶岑,我過去的人生,絕對是你永遠到達不了的高度!”
聶岑拼命憋着笑,“咳咳,如果是藏身雞籠的話,我甘敗下風。”
白央一巴掌拍在腦門,長呼一口氣,“想笑就笑吧,別忍,我就知道你會笑死我的。”
“呵呵,我少笑點兒,給你留點面子。”聶岑終于輕笑開來,他斟了杯茶遞給她,“別光顧着說,喝點兒水。”
外婆看着兩個孩子眉來眼去,溫馨有愛,不禁會心的笑說道,“小岑爸媽都是醫生,說話做事十分嚴肅,小岑受了影響,性格一直很內向,安靜的像個透明人,外婆總擔心他的日子太苦悶,希望他能開朗活潑一點兒。不過自從念了大學,小岑似乎有了明顯的改變,這是不是都歸功于白央呀?”
“嘿嘿,我功不可沒!”白央毫不謙虛,立馬舉手領功。
聶岑低笑,揶揄她,“要不要給你頒個獎?”
“我雙手贊成!”
“好,我想想。”
看着兩個孩子愉快的玩鬧,老太太心中特別寬慰。她只有一個女兒,聶岑又是獨子,夫妻二人工作忙碌,聶岑自小便由外婆撫養,直到十歲時,才随父母出國定居,所以祖孫感情很深,她甚至瞞着女兒女婿,偷立遺囑,将自己的所有財産,悉數留給聶岑一人。
對這個唯一的愛孫,老太太沒有任何要求,只盼聶岑一生無憂幸福安康,她将來在九泉之下,便也瞑目了。
所以,不論聶岑喜歡哪個女孩兒,她都會很高興,尤其現在看到聶岑發自內心的開心,她更是由衷的喜歡白央,愛屋及烏,大概便是如此。
“小岑,白央,你們慢慢玩兒,外婆累了,先回房間休息。”
“外婆,我送您上樓。”
聶岑連忙起身,将外婆小心的攙扶起來,白央也想幫忙,外婆朝她說,“沒事兒,小岑一個人就行,你坐會兒啊,小岑馬上就下來。”
白央含笑道,“好,外婆晚安。”
“晚安。”
回到樓上,外婆的房間是第一個,一進門,老太太便拉着聶岑的手,笑米米的說,“寶貝孫子,告訴外婆,頭疼的學姐怎麽變成女朋友了?”
“外婆……”
聶岑羞臊,他撓撓頭,窘迫不已,“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反正就是……嗯,情況不受我控制的,發展成了現在這樣子。”
見狀,外婆一副了然的表情,“哦,肯定是我孫子太有魅力,所以虜獲了學姐的心?”
“咳咳。”
“不過,白央應該大你兩歲吧?”
“外婆,我覺得年齡不是問題的,何況才差兩歲而已,又不是特別多。”
看到聶岑略顯着急,外婆笑呵呵的道,“外婆沒有關系,這姑娘挺讨人喜歡的。只是你爸媽,外婆不确定他們能不能接受。”
“我的婚姻,我自己作主。”聶岑蹙眉,神情嚴肅道,“外婆,您先幫我保密吧,我會挑個合适的時機,告訴我爸媽的,不管白央是不是他們心目中的未來兒媳人選,只要我喜歡便成,他們不能替我決定。”
“好,外婆明白,放心吧。”
“謝謝外婆。”
外婆拍拍他的肩,笑容和藹,“下樓去吧,外婆直接睡了。”
“嗯。您小心些,有什麽需要我的,您記得按*鈴。”聶岑不甚放心的叮囑。
等待的時間裏,白央坐立不安,她猜想外婆和聶岑獨處,肯定會談到她,但外婆是什麽态度……白央不敢輕易下結論。
正淩亂時,聶岑的腳步聲入耳,她一扭頭,激動的彈跳而起,緊張兮兮的詢問,“外婆她……她喜歡我麽?”
聶岑攬着她坐回沙發,他側眸望着她,唇角緩緩勾出欣愉的弧度,他柔聲說,“喜歡。”
“耶!”
白央興奮的比出V的手勢,然後豪邁的拍拍胸脯,“請外婆她老人家放心吧,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會好好照顧你,不讓你受丁點兒委屈的!”
“呵呵。”聶岑又氣又笑,他輕拍她後腦勺,“角色又反了麽?我可不願意被你*。”
白央鼻子朝天一哼,“那你想*我喽?”
聶岑道,“不,我們是平等的,互相*。”
“哈哈,這個好,我同意。”白央笑,正确的愛情觀,不就是這樣的麽?
“喜歡看電影麽?”
“喜歡啊。”
“走,去樓上,有家庭影院。”
“好咧。”
因為聶岑喜靜,一般不愛去電影院,所以外婆找人專門騰出一間客房,裝修成了小型影廳,以供聶岑消遣。
白央一邊欣賞這間VIP影廳,一邊感慨,“好奢華啊!”
聶岑道,“外婆對我特別*愛,是我最親的人,外公去世後,外婆的愛,更是全部寄托在了我身上,對我傾注了數不清的心血。這裏,都是外婆準備的。”
“真好。”白央抱了抱他,“所以,要好好孝順外婆。”
“嗯。想看什麽片子?”
“鬼片或者恐怖片。”
“……”
捕捉到小男友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懼,白央先是一楞,繼而失笑連連,“你不會害怕吧?”
聶岑俊臉浮起抹不自然,他重咳兩聲,“誰,誰怕啊?我才不怕。”
“OK,那我選一個片兒,咱試試哦。”
“……噢。”
聶岑用力的握了握拳,走到小沙發前坐下,緊張的望着白央,神經明顯緊繃。
白央不負厚望,居然選了一部《筆仙》,聶岑咽了咽唾沫,沒有說話。
放映開始,随着恐怖的畫面音響緩緩出現,聶岑不由自主的閉眼,身邊白央一副悠閑的模樣,翹着二郎腿,渾不在乎。
片頭過後,白央友情提醒,“正片開始了哦,睜開眼睛看啦,別怕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聶岑慢慢睜眼,氣息微粗,勉強支撐着,然而,随着劇情的發展,當詭異驚魂的聲音,陡地一聲爆發,聶岑本能的抓住白央,死死的閉緊雙目,顫着嗓音,“別,別看了……”
狡黠如白央,趁機問他,“不看可以,那我今晚睡哪裏?”
“有空房間。”聶岑說着,把頭埋進她頸間,将她抱得越發緊。
白央搖頭,厚顏無恥的威脅他,“不行,我們一起睡。不然,繼續看呗!”
☆、079:假公濟私
聶岑火了,長臂一伸,撈起白央的腿,将她放平在沙發,然後再一翻轉,大掌毫不客氣的甩在她屁股上,生氣的叱她,“再敢胡說一句,馬上回學校。”
“啊——”
白央尖叫一聲,機智的雙手一探,猛的拉下聶岑的頭,胡亂的吻他,突然被襲,聶岑哪裏還顧得上教訓白央,他急忙躲避她的狼吻,可白央能允許麽?于是,電影自顧自的播放,他們兩人卻在沙發上鬧成了一團,直到一個詭異的畫面出現——
白央的腦袋枕着聶岑的大腿,雙手拉拽他的耳朵,而聶岑一手捂在白央的嘴巴上,另一只手竟……抓着白央的左胸!
為什麽會是“抓胸”呢?
白央力氣大,聶岑一時拿不下她,便撓她的癢,于是全身上下到處撓,肉少的地方淺撓,肉多的地方便抓一把,所以,抓到手中的這一團東西,他第一反應是,好軟!
然而,第二反應……
聶岑一個激靈收回手,狼狽無措的焦急道歉,“學姐,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可以故意啊,就算無意也沒關系,我不生氣。”白央遽然鎮定自若,這個意外對她來說,饒是她心理素質過硬,但骨子裏畢竟是女孩子,所以多少也會害羞,只是沒他這麽誇張,好像犯了什麽大錯似的,不僅滿臉通紅,連耳朵和脖頸都染滿羞色,純情的像是剛剛發育的花季少年。
聶岑羞愧的閉上眼,不敢看白央,他氣息紊亂,大腦混亂不堪,“白央,你……你聽話好不好?這種事吃虧的是女孩子,我不能傷害你。”
“聶岑!”
白央爬坐起來,雙手搭上聶岑的肩膀,她笑着道,“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別怕啦,我和你開玩笑的,逗你玩兒呢。”
聶岑掀開眼簾,兩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對,他凝視着她,不确定的口吻,“真的?”
白央緩緩斂去笑容,“其實,只要我們做好保護措施,就不必擔心其它了。我呢,不喜歡扭捏矜持,性格比較開放,但只針對我認準的喜歡的人才會這樣,并不是我不知廉恥。聶岑,我不怕你笑話我,我這麽心急不自愛,其實是因為我沒有安全感。”
聶岑驚詫,“安全感?”
“我……”
白央欲說什麽,可仍在播放的電影,恰好演到女鬼出場,恐怖的特效,陰森攝魂般的鬼音,一句接一句的傳入耳朵,影響了談話的氛圍。
聶岑自小害怕鬼片,此時更是毛骨悚然,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軟語請求白央,“學姐,咱們不看了,好麽?”
白央繃着臉不說話,情緒難辯。
“學姐……”聶岑忍受着內心深處的驚恐,極盡可能的誘哄白央,“姐姐,我叫你姐姐行嗎?我真心沒你膽量大,咱們換一個吧。”
“算了,不看了。”白央翻個白眼兒,失意般的口吻,“沒心情了。”
聶岑一旦得到特許,立馬關掉電影,然後才松了口氣,自然的摟抱住白央的細腰,輕聲問她,“學姐,你為什麽沒有安全感?是你覺得,我太懦弱,保護不了你麽?”
白央搖頭,“不是的,你很好,特別的好,就算在別人眼裏是缺點的地方,在我眼中也是優點,你能接受我死纏爛打的倒追,我總感覺我像是中了幾千萬彩票似的。但是,這個華麗的夢,我又總害怕有一天,會突然破碎,你一句話不要我,我就得夢醒離開,然後我們之間,什麽關系都不再有,甚至沒有留下任何美好的回憶……”
“學姐。”
聶岑靠近白央,攬抱住她整個人,他貼着她的臉,語氣中夾雜着些許的心疼,“我沒有談過戀愛,你是第一個走近我心裏的女孩兒,我很珍惜你。只要你不說分手,我不會讓你走的。我保證。”
白央眼眶發酸,她低頭藏在他胸膛,聽着他的心跳聲,她終于心安。
這一晚,白央單獨在聶岑的房間住,睡他的*,蓋他的被子,而聶岑住在她隔壁的客房,兩人一牆之隔,互相發微信聊天,直到撐不住困的睡着。
半夜裏,聶岑起來三次,每次探視完外婆,便順帶看看白央,生怕她踢被子着涼,事實證明,他完全是多此一舉,或者可以說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