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公濟私,因為白央睡覺最愛卷被子了,總是把自己裹得很嚴實,甚至被子都蓋在了腦袋上。
第一次,他看她沒問題,便俯身親了親她額頭,悄悄離開。
第二次,他莫名其妙的又推開了她的房門,結果一樣,還有第三次……幸虧白央睡覺很沉,半點兒反應也沒有,不然非得笑話他。
翌日。
白央精神抖擻的起*,她洗漱完畢,發現聶岑沒動靜,便去敲他的門,誰知聶岑頂着兩只熊貓眼來開門,睡眼惺忪無精打彩,“早安。”
“學弟,你還沒睡醒啊?”白央奇怪的問。
聶岑用力甩了下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他道,“我再睡會兒,你自己玩兒,別拘束就好。”
白央心疼的摸摸他的臉,“噢,好,我下樓去看外婆,你去睡吧。”
聶岑返回去,一頭倒在*上,很快又睡着了。
白央下了樓,外婆已經在喝早茶了,瞧到她,熱情的笑着招呼她,“白央,過來坐,我讓張阿姨給你做幾道北方早餐,很快就好。”
“外婆,不用麻煩的,我不挑食,不論哪兒的菜,我都可以吃的。”白央一楞,連忙道。
外婆笑容可掬,“沒事兒,你在外邊上學,肯定也想家,正好張阿姨會做呢,可能不太地道,但味道應該不錯,張阿姨可是烹饪專業呢。”
白央感動萬分,“謝謝外婆,您為我費心了,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您……”
“傻孩子,這麽見外幹嘛?外婆還盼着你能多幫外婆照顧小岑呢!”
“當然,我會的。”
“白央,你比小岑年紀大,在有些方面可能比小岑成熟,如果他做錯了什麽,你別太跟他計較,他才20歲,在外婆眼中,還是個孩子,外婆現在最放不下的人,就是小岑了,總擔心哪一天外婆走了,剩下小岑一個人孤零零的……”
“外婆!”
白央握住外婆雙手,嗓音微微哽咽,“您會健康長壽的!”
“哎,我的身體我知道,沒多久了。”外婆一聲悵嘆,眼中無限哀傷。
白央一時不知如何安慰,心情很是沉重。
聶岑睡到九點鐘才起*,洗漱換衣下樓,餐桌前,外婆和白央正聊得歡快,氣氛格外溫馨。
餐桌上,擺放着烙餅、油條、糊辣湯,白央嘴邊沾滿飯漬,吃得津津有味。
外婆先瞧到聶岑,欣喜的招手,“小岑,快來吃早餐。”
聶岑走近,在對面落座,白央擡起頭看他,指指幾道早餐,自豪的說,“外婆特意給我準備的哦,全是我們陝西的風味小吃!”
“哦?外婆對你這麽貼心啊?”聶岑訝然,遂微微一笑,戲谑道,“外婆,您這愛屋及烏也太明顯了,我要吃醋了。”
“呵呵,別貧嘴了,趕緊吃,一會兒涼了。”外婆笑嗔道。
白央遞給聶岑筷子,得意的說,“我的魅力,一向可以秒殺中老年婦女,你就認了吧!”
聶岑笑,“好,這又是我無法企及的高度。”
“哈哈哈……”
一桌人,包括廚房裏忙碌的張阿姨,全部笑個不停……
這個早晨,歲月靜好。
今天是聖誕節,大街小巷,到處是聖誕老人和聖誕樹,處處洋溢着節日的氣氛。
聶岑和白央去黃浦江逛了一圈,然後又随便走了走,回到大學城時,已經半下午了。
葉錦正在宿舍,看起來心情不大好,一個人悶坐在*角,不知在想什麽。
羅小晶和田甄都不在,大概出去瘋玩兒了。
白央想起夏安澤,走到*邊坐下,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葉錦,你知道夏安澤怎麽樣了麽?”
“他回宿舍了。”葉錦低聲道。
白央抿唇,“你們見面了嗎?”
“嗯,我今早去找他,他不在,後來知道他昨晚醉酒,人在酒店,我便去酒店找他,我跟他說清楚了,有些事情,實在沒辦法勉強,我不想傷害他,可是,我無可奈何。”
葉錦語氣傷感,說完便把頭埋進了雙腿間,雙肩微微聳動,似乎在抽泣。
白央抱住她,輕拍着她的背心,“別哭,這不是你的錯,只能怪天意弄人吧。我想,夏安澤慢慢的會放下你的,他遲早會找到屬于他自己的幸福。”
葉錦陡地哭了出來,“你知道麽,白央,我最不想辜負的人就是安澤,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看他掉眼淚,我心裏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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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回家
青春教會我們一往無前,我們橫沖直撞堅不可摧的外表之下,藏有一顆敏感脆弱的心,我們害怕傷害,又不可避免的傷害別人,所以歡喜中夾雜着哭泣。
許多人都說,感情的世界裏,最可悲的是單戀,所以不要一廂情願,不要不回頭。可是,愛情是毒藥,一旦沾上便戒不掉,無論你懂得多少道理,依然一敗塗地,無法遮掩,不能忘卻,只剩下義無反顧。
比如夏安澤,比如袁穆和田甄。
這個冬天,感情四分五裂。
課間時,白央在夏安澤的筆記本上,發現了他親筆寫的幾句話:
那年青杏黃,秋千架上竹馬繞青梅
你說遠方有夢,我便風雨兼程伴你同行
年少的我們,許下的約定如烙下的印
你當天真無邪,我作佳期如夢虔誠信守
你手中風筝,飛得太快任我步履蹒跚
誓言随風遠去,你轉身看不見我荒涼一生
白央氤氳了雙眸。
後來,她念給葉錦聽,葉錦淚水決堤如海。
只是愛情呵,終究是自私的,終究騙不了心。
……
京江大學的跨年晚會,在萬人體育館舉辦,由各系選送節目,全校聯*慶,一年一度,精彩熱鬧的程度,自是達到之最。
六位主持人同臺,三男三女,沒有白央。
臺下,聶岑後知後覺的想起什麽,驚訝的詢問,“你沒參加主持人遴選麽?”
“沒有。”白央很淡定,“沒興趣呢。”
聶岑側眸,目不轉睛的盯着白央,狐疑的口吻,“真的?”
白央一扭頭,故意覆上他的雙唇,蜻蜓點水,快速一吻,聶岑驚得連忙坐正身體,面紅耳赤,“別鬧,好多人呢。”
“嘿嘿。”
白央抿嘴偷笑,确實有很多人,前後左右全是校友,聶岑越是矜持,她便越想*他,不過也不敢過份了,不然他生起氣來她可招架不住。
當然,吵架打架不存在,冷戰也不會,聶岑的法寶就是不理人,他照樣關心你為你做這做那,但就是不跟你說話,活生生的憋死你。
所以經驗豐富的白央,見好就收,她靠過去,依偎在聶岑身上,低聲說,“我不做主持人,正好可以陪你呀,你不高興麽?”
“沒有。”聶岑握住她的手,包裹在他掌心,他徐徐道,“我看過你主持的晚會,風格大氣語言诙諧,很有功底才華。所以,能有展示的機會,就盡量不要錯過。”
由他的話,白央想起新生歡迎會那晚,袁穆告白,她機智回絕,且當衆宣布要追聶岑,而今不過數月,她已心想事成,幸福圓滿,好運來得太快,她偶爾總會有不真實的感覺。
“聶岑。”她輕聲喚他,對上他溫潤如玉的眉眼,她欣然淺笑,“你對我是欣賞多一點,還是喜歡多一點?”
“先是欣賞,後是……”聶岑想了想,頗是認真的答她,“後來被你纏得沒辦法,只好喜歡你了。”
白央一聽,一頭栽進他懷裏,咬牙道,“給你一個機會,想想怎麽安慰我這顆破碎的心吧。”
聶岑笑,“先告訴我,你為什麽不想主持晚會?”
“原本系裏是推薦我主持的,但是消息傳開後,有些人不服氣,舉報我敗壞校風,沒資格主持全校大型晚會,我知道後,就主動放棄了。”
白央語氣輕松的解釋,換來聶岑的驚疑,“怎麽會這樣?”
“沒辦法,嫉妒呗。”白央冷笑,“她們終于抓住我的把柄了,想拉我下馬,我也無所謂,人生有得必有失,我得了你就夠了。反正有能力的人,遲早會有大舞臺的,我有這個自信。”
聶岑環抱住白央的細腰,他說,“我相信你。”
白央爬坐起來,呆呆的看着他,笑得有些傻氣。
“我們不看晚會了,出去走走,怎麽樣?”聶岑忽然提議。
白央幹脆的應,“好。”
兩人即刻起身,貓着腰退出現場,直奔校外。
聶岑問她,“去哪裏跨年比較好呢?”
“黃浦江?”
“不行,人肯定特別多,太擁擠了。”
白央腦中一閃,“要不然,去你家吧,我們陪外婆一起跨年。”
她的建議,令聶岑很感動,他情不禁的主動吻了她,“謝謝你,學姐。”
“哈哈,你不怕被人看到了啊?”白央失笑,她一指街口熙熙攘攘的人,眼中盡是揶揄。
聶岑俊臉緋紅,結結巴巴的辯解,“我,我一時忘記了……”
“忘得好,以後多幹這樣的事哦,我很喜歡。”白央張揚的很,立馬鼓勵他。
聶岑難為情的厲害,連忙拉着她走人。
元旦過後沒幾天,便是寒假了。
白央往年回家迫不及待,今年因為有了小男友,她依依不舍的多逗留了兩天。
原本需要提前訂火車票的,結果她忙着談戀愛,忘記了訂票大事,導致她想起來時,已經搶不到座票了,甚至連硬卧都沒有,只剩下軟卧和無座票。
白央十分糾結後悔,從上海到延安因為路途遠,卧鋪票價很貴,哪怕是學生票,對她來說都很奢侈,誰知聶岑不知從哪兒聽到了這件事,竟瞞着她,為她訂了一張機票,這令從未坐過飛機的白央,又是震驚又是心疼。
“你幹嘛呀?機票貴死了,你浪費這個錢幹什麽?就是訂軟卧也比飛機少很多錢啊!”
聶岑瞟她一眼,繼續手裏的設計稿,鎮定自若的答她,“飛機4小時就可以直達延安,火車得24小時,這節省出來的20個小時,你用來陪我,難道不好麽?”
“可是,不能這樣說啊,我……”
“對我而言,很劃算的,一張機票買你20小時,你得為我服務好才行,端茶倒水,随時聽候使喚,知道麽?”
白央哭不是哭,笑不是笑,最後只得趴在他背上,幽幽的嘆,“聶岑,我欠你的錢越來越多了呢。”
聶岑畫好最後一筆,才道,“唔,還不起的話,以後可以抵彩禮錢。”
“噗哧!”
白央沒繃住,笑得直接坐在了地上,“哈哈,你,你想得美,我媽會一腳踢你出門的!”
“噢,要是踢我,我就走了,不娶你了。”聶岑轉過身,望着誇張大笑的白央,狀似認真的說。
白央一骨碌爬站起來,整個人挂在聶岑身上,霸道的說,“不行,我們約好的,你不許不要我!”
“呵呵。”聶岑輕笑,他拍拍她屁股,“我初稿完成了,工作告一段落,我們現在出門一趟。”
白央眨巴着眼,“幹嘛呀?”
離校後,她跟着聶岑回家暫住,機票定的是後天,他們只有一天多時間相處了。
“買點東西。”聶岑道。
“哦。”
白央沒多想,反正不論去哪兒,只要是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就好了。
誰知,聶岑竟帶她去了大型超市,看到他從貨架上挑選禮盒,白央随口問他,“你要送禮麽?”
“差不多吧。”聶岑一邊答她,一邊仔細的挑東西,但他眉峰微蹙,又反問她,“你爸爸喜歡喝茶麽?”
白央一楞,“啊?”
“你回家不得給你爸媽帶禮物麽?”聶岑平靜的說。
白央咽了咽唾沫,滿目不解,“聶岑,你想幹嘛呀?我不需要帶禮物啊,我現在還是學生呢。”
聶岑眉峰深了幾分,他道,“我們的事,你沒有告訴你父母吧?”
白央搖頭,“沒有啊。”
“噢,那算了。”聶岑擱下禮盒,轉身走出去。
白央感覺莫名其妙,她快步追上去,“聶岑,你到底想說什麽呀?”
“沒什麽。”聶岑輕聲說,他沒有看她,俊臉肅穆緊繃,情緒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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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我舍不得你。
白央有時候挺佩服自己的,以她純正北方姑娘豪邁不羁的性格,遽然挑了一個*值高達90%的上海小男友相戀,這滋味兒簡直是甜一半苦一半,十分酸爽。
感情甜蜜時,他們這叫性格互補;倘若感情破裂分手,就肯定是性格不合。
就像現在,兩人原本愉快的出門購物,可結果卻是兩手空空,掃興回家。
發生了什麽?
白央不知道。
總之聶岑神情淡漠不理人,整整一路,把白央當成了透明人兒,無論白央詢問他什麽話,他都像沒聽見似的,一言不發。
饒是白央已經習慣了他的間歇性風格突變,也胸悶氣短崩潰跳腳,她這種急性子的人,喜歡幹脆利索,要麽吵架要麽打架,起碼吭個聲兒,別讓她死得糊裏糊塗!
“聶岑!”
白央突然大聲喚他,并且止步不前,聶岑回頭,她往地上一蹲,負氣的道,“我不走了,累了!”
今天出門沒有開車,超市僅在小區外面五百米處,兩人便步行前往,現在回程,馬上便要進小區了,白央這個時候掉鏈子,明顯是故意的。
聶岑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身體素質這麽好的姑娘,如果走短短的路便撐不住的話,她的跆拳道就白練了。
所以,他淡淡道,“原地休息一分鐘。”
“我不去你家了,我要去住酒店!”白央仰着下巴,腮幫子鼓起,用力的瞪他。
聶岑幾不可見的蹙眉,“酒店很貴的,一晚幾百塊。”
“小旅館便宜,我住小旅館!”白央咬咬牙,不甘示弱。
“不安全。”
“我不怕,我有功夫!”
“魚龍混雜的地方,壞人有的是法子對付你。”
“我……不要你管!”
賭氣的對話,再進行下去已經沒有意義,聶岑略覺頭疼的捏捏額心,然後伸手向白央,無奈喚她,“學姐。”
白央頭一扭,不理他。
誰不會玩兒高冷啊,誰不會傲嬌擺譜啊,哼!
聶岑彎下腰,追着她的目光與她平視,溫聲道,“學姐,別鬧了,回家吧,外婆在等你呢。”
“不!”
白央斬釘截鐵的拒絕,“我現在就去機場候機,勞煩你轉告外婆,我回我家了,再見!”
聶岑目不轉睛的盯着她,俊臉平靜,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兩人無聲的對抗片刻,看白央沒有軟化的跡象,聶岑不由輕嘆,“好吧,雖然你比我大,但我是男生,我讓着你。”
“哼!”白央用鼻孔回應他。
聶岑鮮少見到白央孩子氣的一面,他情不自禁的揚唇溢出笑意,一手攬抱住她背心,一手穿過她的腿彎,直接将她打橫抱了起來,白央連忙抱住他脖頸,以免自己掉下去。
他在笑,白央卻沒好氣的道,“光天化日這麽多人,你怎麽敢抱我?不怕別人笑話你了麽?不害羞了麽?”
“女朋友在生氣,為了哄女朋友開心,我只好豁出去了。”聶岑很無奈的說,他眉宇間神态多少還是有些不太自然。
畢竟,這是違背他行事風格的突破之舉!
不過效果明顯,白央立刻陰轉睛,她驚喜不已,“聶岑,你這是第一次親口承認,我是你的女朋友!”
聶岑低笑,邁步向前,随口道,“我承認不承認,重要麽?反正事實清楚,你心裏明白便好。”
“我不明白,我就想聽你說。”白央噙着笑,故意逼他。
聶岑垂眸,看着白央翹起的紅唇,他喉結不禁滾動了下,想吻她的沖動,在胸臆裏沸騰,但身處人來人往的路上,他只敢想想,不敢付出實際行動,于是強迫自己別開視線,別扭的道,“有什麽可說的,你将來都要嫁給我了,現在不是女朋友,還能是什麽?”
“呵呵。”白央不知他心裏的想法,只看他窘迫的神情,便笑得止不住,“好吧,原諒你的*了,誰叫我愛你愛到不可救藥呢?”
聶岑聞聽,忽然加快了步伐。
他很想快一點兒回家,快一點兒吻她,這個念頭強烈到仿佛緊緊的攫住了他的心髒!
這是聶岑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做迫不及待!
無形中,一步步的,他已經越來越不像從前冷淡無欲的聶岑了,這個變化令他心驚,可是白央身上就是有一種強大的魔力,在*着他為她*。
“聶岑,剛剛在超市時,你為什麽生氣啊?”白央看他心情變好,便趁機問道。
“沒什麽。”
“我眼睛又不瞎,難道我看不出來麽?聶岑,我有時候說話不經過大腦,有說錯的地方,自己可能意識不到,但你得明确的告訴我啊,不然我怎麽改正?”
白央說完,看到進入小區後,居民比較多,都往他們這邊望過來,她不想聶岑太難為情,便道,“放我下來吧。”
聶岑止步,白央一跳下地,抱住他的手臂,她不依不撓的問他,“你說說嘛,究竟怎麽啦?”
聶岑眼神閃爍,“真沒什麽。”
“那你怎麽沒買東西?”
“我……又感覺沒什麽需要買的。”
生怕白央繼續追問,聶岑緊着安撫她,“學姐,我沒有生氣,你也沒有說錯話。是我自己性格不好,你別跟我計較。”
“我只是不喜歡你動不動就無視我,不搭理我,讓我心裏很難受。”白央略覺委屈,他們倆人在溝通上真是存在很大的問題。
好在,她一發脾氣,聶岑就沒辄了,很快又會和好如初。
聶岑握了握她的肩,似是無奈的語氣,“你總是有法子讓我搭理你的,我一直拿你沒辦法。否則,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
白央笑起來,“确實是這樣呢。不過,也怪你自己對我狠不下心,縱容我肆無忌憚,這個結果是你造成的。”
聶岑點頭,擁着她前行,感慨着道,“所以,算是注定的吧。因為對你總是讨厭不起來,所以連拒絕都顯得無力。”
“呵呵……”
白央心情超棒,連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聶岑終究沒有告訴白央實情,有些心事秘密,他是不會讓她知道的,算是難以啓齒。
比如,曾經為了她,袁穆與他反目成仇,拳腳相向;又比如,曾經在飯桌上,他說願意做她的男朋友,她卻傻傻的不懂;再比如今天,她沒有告之父母與他戀愛的事情,導致他原本想為她父母買禮物卻師出無名,所以他不高興。
可是這些,他都說不出口。
回到家時,外婆還在午休,沒有起*,張阿姨在準備晚餐的食材。
聶岑動手,熱了兩杯牛奶,帶白央回他的房間。
只是,白央發現一個奇怪事兒,聶岑好似在偷看她,兩人各自低頭喝奶,可他的視線……
“學弟!”
白央突然擡頭,聶岑明顯一驚,“嗯?”
“你有話要說麽?”
“沒,沒有啊。”
“騙人是大黃!”
“……”
聶岑黑線,他放下杯子,認真的通知她,“學姐,我想吻你,請你配合一下。”
“噗哧——”
白央噴笑出聲,身體搖晃,差點兒灑了牛奶,聶岑接過她的杯子擱到一邊,表情嚴肅的很,“你不同意麽?”
“不是,你……哪有你這樣的啊?你想吻就吻呗,不用正式的通知我啊,我求之不得呢,你想再深一步都沒問題的,你……”
她話音未落,後腦勺已被他扣在掌心,他溫熱的雙唇,覆蓋了她的唇,奶香的氣息,撲進兩人鼻中,她渾身一軟,依偎在他胸膛,随着他溫柔的節奏,回應着他越來越熟撚的熱吻……
……
白央回程的這一天,飛機是早班七點多鐘的,聶岑五點鐘便開車送她去浦東機場。
六點半到達,聶岑為白央換好登記牌,托運了行禮,然後帶她去吃早餐。
但白央沒胃口,這一別得一個多月,她還沒走便已思念泛濫,眼眶都是紅色的。
“聶岑。”
她低低的喚他的名字,他夾起一只生煎包放在她的小碟裏,催促她,“快吃,你還得過安檢,還得到達登機口,都需要時間的。”
白央握緊筷子,略帶鼻音,“我舍不得你。”
“呵呵,那你別走,留下來陪我過年?”聶岑笑,黑漆的瞳孔中,滿滿映着白央的臉。
白央嘟嘴,“這怎麽可能呢?我不回家過年,我爸媽要着急了。”
聶岑點點頭,安慰她,“所以啊,忍一忍,過完年很快就開學了,我會等你的。”
“你春節不用去加拿大陪你父母麽?”
“不用,他們春節也要加班,一年四季天天忙,我還不如留在上海陪外婆呢。”
“噢。”
“下了飛機記得打電話給我報平安。”
“嗯。”
“吃飯吧,飛機餐不好吃,這會兒多吃點兒,以免挨餓。”
白央揉了揉鼻子,低頭快速吃起來,十分鐘解決完畢,聶岑送她到安檢口。
離別,擁抱。
她貼着他耳朵說,“你再吻我一次好麽?”
聶岑沒有遲疑,尋到白央的唇,壓抑着不舍的情,深深的吻上她……
☆、082:我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女人
時間一天天逼近,春節的氣氛越來越濃。
阖家團圓是中國人千年不變的情結,聶岑也不例外,他給父母打過兩次電話,請他們回國過年,但意料之中,兩人一個要研究醫學課題,一個有重大手術離不開。
面對外婆渴盼的眼神,聶岑只好絞盡腦汁的安慰,心中卻不免涼薄。
午餐時,聶母突然來電,聶岑回房接聽,電話裏,聶母說,你帶着外婆來溫哥華吧。
“不去。”聶岑一口回絕,面色泛冷,“外婆這把年紀,這副身體,經得起長途飛機舟車勞頓麽?”
“小岑,媽媽也是沒辦法,工作太忙……”
“你們天天都忙,要是外婆哪天去了,你們再想見她就沒有機會了!”
“小岑……”
“媽媽,我會一直陪着外婆,不會離開上海的。”
聶岑說完,便生氣的挂斷了電話。
他下樓,外婆還在等他吃飯,慈眉善目的臉上,總是帶着*溺的笑容,“小岑,是不是白央呀?丫頭走這麽久,你想她了吧?”
“嗯。”聶岑神色不太自然的笑了笑,随口敷衍的應下。
外婆擴大了戲谑的笑,“談了戀愛真不一樣了,這心呀,都跟着飛走了吧?”
“外婆!”
“是不是度日如年?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外婆……您說什麽呢?”聶岑無力招架,害羞窘迫不已。
外婆卻笑得爽朗,“呵呵,羞什麽呀?外婆也年輕過,懂!”
聶岑撐不住,連忙坐下吃飯,他匆匆扒了幾口,“外婆,我吃飽了,我先回房間了。”
他逃也似的身影,逗得外婆笑個不停,憶起自己的年輕歲月,好似一剎那又回到了少女時代……
聶岑關上門,怦怦跳的心,方才漸漸平靜下來。
說起白央,他便郁悶頭疼,自從她回了家,卻幾乎失蹤了似的,總是找不到人影兒。
他發微信,她總是半夜才回複他,而他早便睡着了;他打電話,她不是在鬧市聽不見,就是顧不上接聽,偶爾幸運的煲一次電話粥,卻不及多說幾句,她便忙碌的挂機了!
聶岑躺在沙發上,不甘心的又撥打白央的手機,這回不錯,十多秒後通了,他立即道,“白央,你再挂我電話,我會認為你移情別戀了!”
“艾瑪,我移什麽情啊?我現在忙死了呢,恨不得長八只手才好,真是的,你別胡思亂想啊,我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女人!”白央語速飛快,手機夾在耳邊,一邊回應着聶岑,一邊忙着稱重收錢,嘴裏不經意的給顧客說道,“三斤一兩,算三斤,九塊錢。”
那端,聶岑一楞,“學姐,你說什麽?”
“等下!”
白央一張嘴答不過來,只好先暫停聶岑,與顧客周旋,“收您十塊,找一塊錢,您慢走啊。”
聶岑眼角一抽,她在賣東西麽?緊接着,一串對白入耳——
“洋柿子一斤多少錢?”
“三塊。”
“黃瓜呢?”
“黃瓜四塊五。”
“白蔥給我來兩斤,芹菜不太新鮮了,能便宜嗎?”
“大叔,芹菜這價已經是保本了,不能再便宜了,今兒個市場缺芹菜,就像這樣的,都快被人搶光了呢。”
“……”
聶岑聽暈了,白央竟然在菜市場賣菜!
難怪她整天忙忙碌碌,連跟他多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原來她去打工了!
聶岑從耳邊拿下手機,輕悄悄的切斷了通話,不再打擾白央。他心中,并不怎麽開心。
上海男人是典型的顧家愛老婆,可是他的女朋友居然去賣菜賺錢,這令他心疼又自責。
呆坐了會兒,聶岑起身去書房,他已和溫哥華的投資人達成合作協議,共同創立賽車周邊品牌生産公司,所以他需要盡快完成新款賽車服帽的設計定稿,以便投入生産。
他,要賺很多的錢,要擔負起供養伴侶的責任,這不是大男子主義,只是他不希望白央這麽辛苦,他舍不得。
……
陝北,延安。
這是一座地處黃河中游的小城,山林環伺,溝壑交叉。
因為特殊的歷史政治地位,延安雖小,經濟卻繁榮,這個鋼筋水泥的現代化城市,近年來,發展極為迅速。
臨近年關,市場裏的人,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白央忙了一天,嗓子都啞了,她戴着圍巾口罩,不停的稱菜收錢,雙腳早已凍得麻木,幾乎失去了知覺。
放假回來,她原想開個假期補習班,誰知租不到合适的教室,耽擱了幾天,又快過年,想補習的學生很少,而白央爸爸常年在市場裏擺攤賣菜,因為生了幾場病,這半年很少出攤,但年關時生意特別好,爸爸堅持要去賺錢,權衡之下,白央幹脆給父母做幫手,減輕父母的辛苦。
“央央,喝點兒水。”白母遞過來一杯白開水,心疼的道。
白央接過,一邊吹一邊喝,熱燙的水流進胃裏,全身都好似暖和了些。
“咳咳!”
白父突然劇烈的咳嗽,白央連忙扶住父親,焦急的道,“爸,你怎麽了?是不是冷風灌進嘴裏了?”
“沒,沒事兒。”白父搖搖頭,一手捂着嘴,有氣無力的說,“我頭疼,還惡心,總是想吐。”
白母從暖瓶裏又倒了一杯白開水,“老白,你也喝點兒熱水,許是吹風着涼了。”
白父一口氣喝完,粗喘着氣息好一陣子,才算是緩了過來。
但是白央接過玻璃杯時,卻發現杯沿有血印,她不禁皺眉,“爸,你牙龈出血了?”
“哦,牙龈最近經常出血,有時還流鼻血,不知道什麽原因。”白父道。
白央不假思索的道,“我媽先看着菜攤,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沒事兒,這點小毛病,哪用得着去醫院啊?別糟蹋錢了,你爸身體硬朗着呢!”白父當即拒絕,并催促白央,“蘑菇不多了,你再開一箱。”
白母也道,“央央,這頂多是傷風感冒,不用大驚小怪,回頭吃點兒感冒藥就行了。”
白央最了解自己的父母,小病小痛的,從來不進醫院,都是自己抗着,她多說也無益,都是倔牛。
這一天收攤時,都已是晚上八點多了。
回到家,白央累得一頭倒在*上,一動不想動。
困意襲來,她迷迷糊糊的剛剛睡着,手機卻有來電呼入,她懶洋洋的拿過手機放在耳邊,“喂……”
“學姐。”
聶岑的聲音,從遙遠的上海透過無線波傳過來,白央一個激靈,清醒了幾分,她打起精神,甜甜的應他,“我在呢。”
“晚飯吃了麽?”聶岑嗓音輕柔,關切的詢問她。
白央遲疑了一秒,老實的回答他,“我媽正在做飯呢,很快就可以吃了。”
聶岑擡腕看了下表,眉峰蹙得極深,“都快九點了,不論多忙,起碼不要餓肚子。”
“噢。”白央鼓了鼓腮幫子,沒敢反駁。
“累麽?”
“嗯?”
“你早上幾天起*?賣菜要賣一整天麽?”
聞言,白央拍了一下腦門,懊惱的道,“你都聽見了啊?哎,我……也不累啦,我只是偶爾幫忙,不是整天。嗯,我爸是個小攤販,一年四季,不是賣菜就是賣水果。”
聶岑沉默。
白央也沉寂下來,一時間,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在壓抑的空氣中流淌。
很久後,白央忽然說,“聶岑,我去幫我媽做飯,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白央。”
“嗯?”
白央心跳加快,她陡地害怕起來,害怕聶岑會說,他們相差太遠,比他想像的還要遠,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适合天長地久。
聶岑緩緩說,“別太累着自己,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希望你能第一個想到我。”
他語氣平靜,聽不出任何異樣的情緒,白央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