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東久世正男感嘆道。
“只是自學的時候總是喜歡看看原語書,可以進步。”手冢謙虛的說。
東久世正男點頭,他越看越覺得這個手冢國光真是個優秀的孩子,謹慎沉穩還不失謙虛,以手冢家的家風,想必品德也是極優秀的。
他眼尖的看見自己孫女時不時偷偷地對手冢國光使眼色,閱盡遣返的眼眸瞬時一亮光閃過,心中已是有了想法。同樣歷經世事的手冢國一也沒能漏掉這些細節,要說他對自己孫子的了解,一向最不願理會那些女生的,聽口氣似乎和東久世家的孫女很是熟悉的樣子,終于自家兒媳婦可以不用擔心孫子的性取向問題了。
作為被關注的事件的主角,東久世和雪一貫有手冢國光在的時候智商直降歸零,而最受矚目的手冢國光此時此刻卻是面無表情,心無旁骛。
真是為東久世和雪着急啊······?
☆、盂蘭盆節聚會
? 正文:
京都。
“祖父,今天您也累了,早點休息吧,往後幾天都該累着您了。”
從墓園回來,和雪與祖父回到了出生的時候東久世正河與和樹的家,這個不大的兩進院落,常年有人打掃,倒也整齊幹淨。
自從東久世正河帶着和雪去了中國,東久世正河常用的東西都被帶走了,如今的書房裏被和雪挂上了收集許許多多的舊照。
東久世正男就這樣一張張的看着,邊看邊落淚,讓和雪很是不忍。
“正河······都是我的錯,我的錯······”老人家的記憶都已經被滿滿的愧疚充斥,任誰都無法安撫。
她心酸的說道:“祖父······至少——爸爸媽媽現在在一起肯定很幸福的······”
記憶中父親去世前是笑着的,笑的那麽幸福的樣子,和雪也只是在父親在一旁看她為學校比賽練習扇舞的時候見到過。那後來她知道了父親第一次見到母親的時候,就是母親在留學生晚會上跳的扇舞。
父親是個很自私的人,自私的放棄家族,不理老父,抛下幼女······他将自己的全部都給了母親,也許死亡對他來說才是解脫吧。
東久世正河剛去世那幾年,和雪心裏是有怨氣的比起從來都只活在父親的描述裏的母親,對她而言,父親才是她的全部。小小年紀的她總是逼迫自己什麽都争第一,只是想成為父親的驕傲,可以安慰他憂郁的心傷。
然而——沒有用,什麽也沒有用,父親消極的治療甚至期待死亡,唯一覺得愧對的女兒也只是聯系了東京的本家,從此留下了一位年邁的老父和剛滿十歲的孤女······
怨恨過也憤怒過,但是這些年終究歸于思念,和雪能做的也只是将找到的許多父母的舊照,一一擦拭過後挂在牆上觀瞻。
至少他們在天上是幸福的吧。
······
盂蘭盆節的第二天是光城皇後的祭典,前來祭奠的家族雲集在光城寺。所有人都紛紛将注意力投向了大殿祭臺上,白衣紅裙的少女跳着哀怨的祭舞,舉手投足彰顯着高貴優雅。
舞畢,靜靜的站在主祭身邊的少女,其身影惹得衆家族長輩的猜測,知道祭奠結束,主祭伊集院大人才對前來寒暄的各家介紹。
“這是這次的祭舞——平宮家的長孫女。”
“小女葵見過各位長輩。”落落大方,儀态從容,平宮葵迅速成為了衆家心目中主母的人選隊列。
東久世家家世不甚高貴,立家時間也遠遠比不上在場的許多家族,所以離祭臺還是有些距離的,随侍的和雪陪着祖父見過伊集院大人時,方才知道原來之前的祭舞是她。
祭舞一貫都是伊集院家的本家女,不過去年唯一的本家女出嫁了,再想想平宮家作為伊集院分家,又是嫡長女,那身份成為祭舞也是夠格了。
“平宮家的女兒真是各個出落的風姿不凡~”顯然東久世正男的話已經是今天的最普遍的誇贊了,平宮葵只是淡淡的回禮。
“東久世同學,又見面了呢。”和雪微愣,她沒想到平宮葵會在這樣的場合和她打招呼。
“葵與和雪相識?”伊集院家世代為皇族祭祀,大人雖然身份高貴,但是待人最是親切,對待小輩也是直呼閨名,小輩們當然不會介意,相反都甚感榮幸。
“東久世學妹與平宮學妹都是冰帝三年級吧。”随侍的伊集院家長孫早已從冰帝畢業,就讀于京都大學二年級。
和雪奇怪的是,這位伊集院學長身份不凡,對于同宗的平宮葵印象深刻很正常,但是她這麽個小人物也能入得了眼倒是稀奇了。
“那倒是好,你們都是同學該多親近。”伊集院大人很是有興趣的樣子。
“是。”大人即說了,和雪也只能附和着平宮葵當即應下,但是內心裏卻并不想有太多交流,所幸此情此景就算真要演個什麽同學情深,後面等着的家族也是不答應的。
······
對很多人來說京都之行的幾天都是在互相拜訪寒暄,而盂蘭盆節的第三天的聚會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起早不是什麽困難的,難的是對于昨晚開始就吃得少的和雪來說,大早起來還只能吃一下塊面包實在是太痛苦了。
“中島夫人,再吃一口好不好,真的就一口······”和雪使勁的偷偷掐自己的大腿,讓自己顯得更加哀怨。
中島夫人目不斜視,手上加重了一份力氣,疼的和雪哇哇直叫。
中島扶正了她歪斜的身子,說:“小姐要為難自己,我也不攔着,不過要是讓小姐在衆家面前出醜那就是我的絕對不能忍受了!”
和雪縮了縮脖子不說話,生怕她又用勁兒,那自己的頭皮怕是都要扯破了。
終于拾搗好了,和雪在鏡子前一照看到裏邊端莊靜雅的身影,卻是更加凄怨的模樣。
“中島夫人,一定要這麽打扮得這麽鄭重嗎?跟以前一樣簡簡單單的不行嗎?”
中島夫人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堅決拒絕:“小姐應當時刻注意儀态······好像腰帶還是松了些,要不解開再來一次······”
沒等中島夫人動作,外邊就傳話進來說,時間不早了要出發了。
和雪絕處逢生,立即扶着頭上精致的發髻,雙腳頻率極快的向外奔走,身後是中島夫人高喊着:“儀态!儀态!”
“祖父!”和雪匆匆趕來行禮問安。
“恩~和子還是穿和服最好看!”東久世正男驕傲的說,“剛才中島家的在喊什麽?”
和雪立即說道:“沒事沒事,中島夫人就是摔了一跤沒什麽大礙······祖父,咱們走吧!”
“好。”東久世正男也不深究,他心中惦念的是今天要正式公布事情。
······
聚會地點就在伊集院家,傳統的和式院落看着樸素卻已經是建築文物了,所幸伊集院本家世代在這裏居住了幾百年,一直修繕維護,很好的保存着它原本的樣子。
“伊集院大人!”
“東久世,你可來晚了······”伊集院大人壓低聲音,“忍足已經到了······”
東久世正男意會,客套過了便帶着和雪往內院走去。
“祖父,我先去打個招呼,一會兒再去居室找您。”和雪看到白石久美子正向她示意,便跟祖父打個招呼。
東久世正男沒有阻止,卻嚴肅的吩咐道:“這裏不比別處,今日要謹慎行事,別忘了咱們來的目的。”
“是,祖父!”
東久世正男點點頭,便放和雪離開。
“學姐!”白石沒了僵硬的應付,此時的笑容才恢複了她一貫的溫柔親近。
“白石家主。”和雪先行向白石的祖父行過禮,才與白石走到庭院裏偷閑。
“我好餓啊~”
“我也是~”
兩人坐下竟然是以餓先開了局,白石偷偷藏下的一塊小糕點根本就不夠兩個人塞牙縫的。
“真是,都怪堂哥,什麽時候比賽不好就卡在這會兒肯定是故意的!”一向溫柔的白石久美子想到就因為自家堂哥,自己餓着肚子被打扮成洋娃娃來這裏,就分分鐘想要變身。
“說起來,去年我沒跟祖父過來,還是前年見的白石君,那簡直是衆家追逐的對象啊~”
和雪想起那時自己回到日本第一次跟随祖父來參加盂蘭盆節聚會,原本緊張的不得了,見到那般盛景吓了一跳,忍不住就想笑。
“這哪是什麽聚會啊,根本就是相親大會······”白石挑眉,小聲的說。
“白石學妹這話怕是失禮了!”
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了二人一跳,回過身來是平宮葵。
“平宮同學/學姐——”不像平時在學校,這樣的場合打招呼是都要行禮的。
好一陣不情願的互相行禮之後,白石恢複了疏離的微笑,絲毫不見被撞破的心虛,和雪更是不願多話。
平宮葵倒不覺得尴尬,笑着說:“看來是我打擾到你們閑聊了,抱歉。”
又是行禮還禮,和雪心中OS:今天真是沒完了。
但是平宮葵當即臉色有些整肅,對白石說道:“但是白石學妹還是謹慎說話的好,畢竟這裏來往的人還是很多的。”
再行禮再還禮,平宮葵已經離開了。
白石久美子頓時收了笑容,眼睛虛光閃動。
“久美子,冷靜!”和雪旁觀四周,還好無人注意,馬上提醒道。
“平宮學姐不愧是衆家引以教導的模範呢。”白石收了表情,眼睛觀察着周圍寒暄的衆人。
“平宮葵一貫就是這樣高高在上了。”和雪嘴裏嘀咕。
白石疑惑的問:“學姐和她很熟嗎?”
“不熟!”和雪再次看着平宮消失的地方,“國中的時候同班過,那時候平宮葵已經是風雲人物了,明明是女校但是都對她很推崇······”
“學姐也在聖瑪格麗特中學念過?”
“是啊,不過跟她相比我就顯得太卑微了,後來沒多久就轉學了,不過平宮葵這個認識怎麽都忘不了的······”?
☆、前塵舊事
? 正文:
“學姐知道聖瑪格麗特中學有一個很有名的‘三條事件’嗎?”白石原本也是要去聖瑪格麗特中學的,就是聽說了這件反響劇烈的事,家裏便改成了冰帝的中等部了。
“三條事件?······三條學姐是個很好的人啊······”和雪喃喃的說着,神情卻已經開始回憶了。
白石皺眉,心中暗襯:三條事件之所以出名,是因為傳聞中三條純子是個問題學生,僞裝成上流社會混到聖瑪格麗特中學念書,私底下和社會上的不良青年交往,還堕過胎······後來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從聖瑪格麗特的教學樓樓頂跳下來,自殺死了······怎麽聽學姐的話感覺和傳聞中不太一樣呢······
本來白石也是不怎麽相信這些傳聞,但是這件事是在聖瑪格麗特中學上學的表姐說的,她親眼看到過三條純子的死狀,吓得每天都做噩夢,後來白石表姐的父母就給她轉學了。
“學姐認識三條純子?”白石試探的問。
“······”和雪回過身來,看向白石不說話,倒是讓白石久美子有些心虛。
“學姐——”
“——三條學姐是個好人。”和雪肯定的語句,讓白石有些詫異。
“東久世小姐,白石小姐,請移步正廳。”此時傭人及時出現打破了僵硬的氣氛。
“走吧!”和雪淡淡的說,白石心中不由得呼了口氣。
······
“祖父——”東久世正男也和許多在居室休息的衆家們跪坐在正廳,和雪悄悄的在祖父身邊坐下,與對面的白石久美子對了眼神,微微一笑便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伊集院大人的首座。
平宮葵不愧是平宮家的女兒,傳統的和歌吟的讓在座的衆家家主紛紛點頭,風頭無人能及。
雖然和雪表示她更喜歡方才九方家的兩位雙胞胎跳的和舞,然而并沒有什麽卵用,她沒有發言權,就只能心在嘀咕嘀咕罷了。
今天這場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為平宮葵鋪路而已,那些世家女表現的好又有什麽用,真正家世上能蓋過平宮葵的都被各家老老實實的束在身邊低調的當壁花。
但是——
當首座上的伊集院大人宣布自己證婚的東久世家與忍足家孫輩的婚約解除,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關注。
雖然兩家在衆家中算不得多麽尊貴,但是畢竟是伊集院大人親自證婚,當年還引起了大家的紛紛猜測的。
不管這些人詫異,畢竟雖說是世家,但天南地北的隐世的居多,消息不靈通也是正常。但是東京圈的家族聯想到了近來的衆多傳聞,便是明了,看來東久世家和忍足家是要分道揚镳了。
被觀望的東久世正男微笑不露聲色看不出什麽來,忍足平一郎雖然心中萬般複雜,但都是修得千年的老狐貍,自然也并會讓人看出情緒。
“雖然沒了姻緣,但是東久世家忍足家的世代之好還是會繼續延續······”伊集院大人微笑的說道。
這話是不是場面話就看在場的人怎麽想了,不過到底對難得聚首的衆家來說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很快都開始出現新的焦點。
對于事件的主人公來說,東久世和雪終于可以舒了口氣,終于結束了。
而另一位主人公——
跪坐在宗祠中的忍足郁士,也是好不容易松弛了肩膀,用了一些剛剛送進來的素點。
······
白日的聚會用過午膳衆家便開始各自攀交敘舊,一派輕松自然——除了平宮葵。
早前說過,這就是個相親大會,各家出挑的孩子都被人圍着問東問西,連剛剛宣布解除婚約的和雪都被人問了一次,其中最為搶手的就是平宮葵了,只見她笑容嫣嫣,神色自如的回答着各種寒暄,從容不迫的樣子就是和雪都忍不住佩服。
稍一松懈,白石久美子就偷偷跑來找和雪,看着她猶豫的樣子,和雪思索了一下,将她帶到庭院的角落裏坐下。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只是對我來說重要罷了。”和雪開口說道。
“我什麽都不知道就來了陌生的日本,父親去世了祖父還不熟悉,沒人說話性格變得很自閉。國中以前一直都是祖父請的家庭教師在家學習的,後來我的家庭教師建議祖父最好讓去學校上課,因為在家裏沒有朋友和同伴,祖父答應了。”
“剛到聖瑪格麗特的時候我真的很格格不入,不愛說話,學習也總是跟不上,所以總是被欺負,沒人願意跟我做朋友。好多次都被關在三條學姐他們班衛生區的廁所裏,學姐人很好的,在學校裏人緣也很好,老師和同學都喜歡學姐。她告訴我當我反抗不了就該學會找棵大樹來抱,這一點我學的特別好······”
和雪頓了頓,心裏嘆氣:是啊,這一點即使到了立海大,她也利用的很好。
沉思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從那時起我就總是跟在學姐後頭寸步不離,甚至總是等着三年級下課偷偷跟着學姐一起離開,所以······”
和雪低下頭,沉吟:“······所以我看到了那個男的,那是學姐的以前男朋友。學姐從前和他交往過,所以她根本不是什麽三條家小姐的事那個男的也是知道的,他敲詐她威脅她,要将她是三條家私生女的事說出去······”
和雪看着白石,真誠的說:“學姐沒有堕胎,那個男的原先也不是問題學生,但是流言就是這樣,更可笑的是,這個流言是從我這裏傳出去的······”
白石驚訝:“學姐怎麽會······”
“平宮葵撿到了我的日記本,她沒有還給我,而是交給了老師,然後······”
“學姐自殺的時候祖父住院了,所以我沒有在學校,等我回到學校的時候都塵埃落定了。然後我又開始被欺負了,直到轉學去了神奈川也沒有改變這個狀态······”
白石嚴肅的說:“你們同班,平宮葵原本可以直接換給學姐你,但是她······為什麽沒有這麽做的?”
和雪看着遠處淑女風範的平宮,冷哼:“你看看她,一向自持高貴。我質問過她,她說話的樣子我一直記得,她說跟我不熟所以請老師轉交······真是可笑,她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就是我被欺負的時候她就從眼前走過也絕不多看一眼······”
和雪靜思了很久,整理好情緒,又是平淡的樣子。
“可惜了,我不想見到她,最近她确實總出現在我面前,看來我還是不要出門的好。”
白石神色複雜,說:“從小就覺得她總是喜歡用禮法教訓衆家女,又總是被各種推崇,總歸是不怎麽喜歡她。”
“倒也是,她确實出色,平宮家的身份讓她總高別人一頭。不然也不會接任網球部後援團這個‘黑暗組織’?!”和雪挑眉。
“呵呵,學姐這麽說不怕被後援團報複?”白石被和雪掐了一把,趕緊收聲。
······
“忍足爺爺安好!”
“和雪,過來,到爺爺身邊來。”
和雪聽話的跪坐到忍足平一郎的身邊,感受着老人家有時嘆氣又是不舍。
“是我們家的小子沒福氣,和雪這麽好可惜不能進我忍足家的門······”
東久世正男完全沒了從前的憤慨,很是輕松:“平一郎,做不了親家咱們也不至于生分了······”
“是啊,忍足爺爺,我以後還是會去大阪看您的~”和雪附和着祖父的話,乖巧的說道。
“好好好,和雪你可不能騙我老頭子,要常來啊!”忍足平一郎孩子氣的說道。
“是~”
東久世正男滿意的看着孫女微笑,一室和諧的景象倒是讓在觀望的衆家詫異,不住的議論。
“真是稀奇了,上次藤井家和西園寺家的解除婚約鬧得不可開膠,他們倒好,跟沒事人似得。”
“你不在東京不清楚,這東久世家的制藥公司和忍足家的醫院那是合作緊密,輕易不會鬧開的。”
“要說這東久世正男倒是個人物,當年東久世家差點沒落了,硬生生就給救活了,還做到現在這麽大。”
“東久世家那是祖傳的秘方,有這個本就虧不了。可惜啊,東久世家就這麽一個孫女,還不是傳承艱難。”
“那家的孫女倒是看着端莊大氣,平宮家我是高攀不上了,不知道可不可以給我們家小子說下東久世家來······”
“這剛解婚約你就上前,這東久世還不說你心機不純······”
“诶,我說你個老家夥,你敢說你不想着他們家的集團?······”
“我是想,可我們佐藤家沒了這筆橫財,光祖傳下來也足夠了!”
“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伊藤家的祖産還剩多少啦?”
“佐藤你得意什麽······”
······
世家就是這樣,看着高貴和順,其實和普通人一樣一言不合就吵吵鬧鬧,都是祖輩的庇蔭傳承下來,但如伊藤家這樣背靠祖産的家族漸漸要沒落的不知凡幾。?
☆、手冢本家行
? 正文:
離了世家聚集的聚會,和雪回歸了自己普通的生活,原本想在京都多留兩天,但是連日的勞累祖父的身體顯現疲态,只好先回東京了。
也許是因為上次的見面,和雪與手冢的聯系漸漸自然了起來。,自冢國一要走了最後的象山茶之後,和雪爽快的答應以後有好茶一定先給他送去。
于是——
“手冢伯母,太麻煩您了,我自己來就好。”和雪誠惶誠恐的接過點心盤,對于手冢夫人的熱情有些負擔。
上座的手冢國一則是無甚表情,只是通過室溫感受到他此刻心情不錯。
“我叫你和雪可以嗎?”手冢彩菜詢問道。
“當然可以的,伯母。”
“我們家沒怎麽來過女孩兒,招待不周的地方,和雪不要見怪啊~”
和雪連忙擺手,誠懇的說:“伯母對我很好,是我失禮了。”
手冢彩菜笑的很開心的樣子,說:“之前聽父親說過東久世伯父有個孫女和國光關系很好,今天正好來了本家才可以見到和雪呢~”
和雪汗顏:關系很好······
“伯母,我和手冢只是——”
“祖父!母親!”手冢的突然出現打斷了和雪想要解釋的話。
“國光你回來啦,和雪來了喲~”手冢彩菜的語氣讓和雪滴汗。
手冢國一的回應比起手冢彩菜就顯得冷淡了些:“回來啦!”
“東久世同學——”
“手冢同學——”
兩人淡淡的問候,卻讓手冢夫人不高興了,抱怨的說:“國光怎麽和和雪這麽疏遠,你們關系這麽好,稱呼名字就好啦!”
沒等和雪慌張的解釋,手冢國一便肯定的說:“東久世是以為讓人敬佩的人,國光該更親近些······”
和雪內心OS:······手冢大BOSS,雖然感謝你對祖父的贊譽,但是這跟手冢和她親近些有什麽關系嗎·····當然——這話讓她心裏有些小激動呢~
當然最終關于這個稱呼問題有什麽結論,手冢夫人的熱情便被別的給吸引了。
“這就是父親常說的中國茶嗎?”
“之前給手冢爺爺喝的是象山茶,那個茶雖然不怎麽名貴但是産量不多,我之前托人問過了也只寄回了這麽一小盒了。”
手冢國一并不在意東西少,他的注意力全在另一個較大的盒子上了。
和雪順應民意的随即打開了盒子,裏面是三包被巴掌大的紙袋子,上面沒有任何标簽,簡單素淨。
“這個是······?”手冢彩菜好奇的問道。
“因為感覺手冢爺爺好像喜歡味道偏苦的茶,一般的春茶都偏甘,所以找人帶了些來。”
和雪說着,打開袋子舀出小勺倒在燙好的茶壺裏,又用燙壺的熱水倒入茶盅內,再溫杯,稍稍擡起手臂高提水壺,水自高點下注,使茶葉在壺內翻滾,散開······
“和雪會茶道?”手冢彩菜不禁問道。
“也不算會,只是平時在家泡的多了。”
手上的動作不停,和雪将泡好的茶湯即可倒入茶盅,茶壺壺嘴與茶盅之間保持低距離,避以免茶湯內之香氣無效散發,将茶盅內的茶湯分入杯子內,每杯保持七分滿,繼而将茶杯連同杯托一并端放之手冢國一和手冢彩菜面前。
“謝謝。”手冢接過和雪手裏的茶杯道謝,眼中還餘存着欣賞,讓和雪心中欣喜。
“恩······好茶!”手冢國一感嘆道。
手冢彩菜小小的品過,小小的皺眉放下杯子,委婉的說道:“這個茶倒是清香,雖然味苦卻合了父親的口味。”
和雪輕笑:“這個茶是我外祖家自家做的,外祖父好苦。”
“哦?自家做的啊,我聽父親說和雪的外祖家在中國吧。”
“是,外祖父家有一片小茶園,平時都是自家做了招待招待客人,所以這次給我寄的也就這麽多了。”
和家從前不願接受東久世正河和和雪,但是自從三年前,外祖母身體突然危重,在病床上嘴裏念的都是和雪。于是外祖父命舅舅輾轉聯系上了祖父,和雪與遠在中國的和家漸漸有了聯系。
“怎麽不給你祖父留些?”手冢國一嘴上這麽說,眼神裏的不舍任誰都看得出來。
和雪覺着好笑,但也不敢太露,說道:“祖父是喝不慣和家茶,這些也是我讓舅舅從中國寄來特地送給您的,你喜歡就好。”
“嗯~我很喜歡,這個茶有名字嗎?”
“外祖父說因為是自家種的所以就叫和家茶,外祖父遍尋各地,收集了很多并不是很有名的茶葉,這個象山茶就是外祖父收集來送給祖父的。”
“田中——把後院那塊空地給我辟出來,我要種茶。”手冢國一說風就是雨,當即喊來管家。
“父親,您喝喝就好了,種茶勞累了可怎麽好!”手冢彩菜趕緊勸到。
“自家種才有自家的味道!”手冢國一心裏想的卻是:找出來了一定找那些老家夥們炫耀炫耀。
“手冢爺爺,這時候實在不适合種茶,回頭您讓人種幾棵賞賞倒是好,也沒必要自己動手。”和雪成功勸下了手冢國一,不過自己心裏卻是起了種茶的心思。
······
“老師,天陰流的伊藤籓士到了。”門外一身與手冢國一一樣的和服打扮的中年男人恭敬的說道。
“我還有客人,就不陪你了。”手冢國一冷色漸顯,氣氛驟降了幾分。
“手冢爺爺請便。”和雪強忍着自己想要搓手臂的動作說道。
“國光,好好招待和雪。”手冢夫人說是要去準備新的點心給和雪嘗嘗已經離開了,勸都勸不住,這份熱情真是叫她難以拒絕。
“是,祖父。”手冢國光恭謹的答道。
手冢國一眼中閃着精光,才走出了兩步,卻又回過頭來将和雪帶來的茶包帶走,一邊走一邊吩咐:“田中,用和家茶來招待那個老家夥!”
······
終于随着手冢國一的離開,室內驟然間安靜下來,和雪正奇怪呢,怎麽就連回廊裏來往的傭人也沒了蹤影。
“對不起,母親讓你負擔了。”作為主人家,手冢自然知道這麽安靜是因為什麽。
“诶?哪裏,手冢伯母這麽熱情讓我很榮幸才是。”
話畢,又安靜了。
和雪昨天正好崴了下腳,今天跪坐了這麽久腳腕很是不舒服,她小心翼翼的調整跪坐的姿勢,正猶豫着要找什麽話頭,手冢卻是先開了口:“去我的房間吧!”
“诶!”和雪驚詫住,這話怎麽那麽讓她不自在呢。正胡思亂想着呢,卻見手冢已經起身往外走了,她慌忙趕緊跟上。
走回手冢房間的路上經過兩個長長的回廊,和雪亦步亦趨的慢慢跟着,加上腳腕上的不适,她也并沒有說話。
突然傳來一陣陣喝叫聲,和雪停住了腳步往牆頭看去。
“那是師兄們在練習劍道。”手冢覺察到她的停頓,聽着聲音解釋道。
和雪聽祖父說過手冢家是武道世家,但是本家的前院均被設置成武道場,殺氣十足的練習聲還是讓和雪心裏很是震撼。
“手冢也練習劍道嗎?”她突然好奇地問道。
手冢推了一下滑落的眼鏡,阻止了和雪的窺探,說:“小時候跟祖父學習,國中開始偏重網球就疏忽了。”
和雪心中遺憾剛才自己沒能多看兩眼,手冢的丹鳳眼真漂亮呢。
“我以前也練過書法,但是後來專注畫畫就很少練習了,想想還是我太不能堅持了······”和雪說着,心裏很是難過,堅持兩個字好像已經标注上了她的回憶,提出來便能讓她想起來那些事。
手冢看着和雪的眼睛,目光嚴肅而堅定,說:“涉而不專,同樣不是好的學習态度。”
和雪呆愣的看着他的眼神,心裏卻像是拂過一縷清風散去了霧霾,她笑了:“是呢,就像手冢專心網球,我專心畫畫,只要專注一樣做好就行了!”
手冢肯定的點頭,和雪笑的更加溫暖了。
而悄悄觀望的的手冢夫人心中卻是激情澎湃,結果傭人手裏的托盤,自己走了出去。
“國光,和雪,你們這是要去哪?”
“伯母,手冢請我去他的房間——”脫口而出,和雪那被遺忘的怪異的感覺有湧現出來了。
“······回——房間?”饒是手冢彩菜,聽到這話也是愣了。
所幸手冢國光及時出聲:“東久世的腳腕受傷了,我房間有藥。”說着氣溫就降了幾分。
手冢彩菜說不上是失望還是遺憾,總之是有對兒子解釋的不滿,就讓她誤會一下怎麽了。
“和雪怎麽受傷了,嚴重嗎?”手冢彩菜不理會兒子,只是關心的問和雪。
和雪搖搖頭,感激的說:“沒什麽大事,就是昨天崴了一下而已。”
“跪坐的時間太久了,小傷容易加重。”手冢對于她這麽不在乎的樣子,神色語氣都嚴肅了許多,說完轉身就走。
和雪對于他的态度有些愣住,她不曉得自己優勢哪裏說的不對惹他不悅了,心裏有些難過。
“國光也真是的,這麽兇做什麽!”手冢夫人轉而安慰和雪,“你別怪他,國光是國中的時候肩傷就是由小傷漸漸加重的,所以比較敏感。”?
☆、無我境界
? 正文:
“手冢肩膀受過傷?可是我看他的訓練很重,會不會······”和雪想到在高尾山的時候總是看到手冢國光一個人在加練,青學正選的訓練聽說原本就很重,這樣的練習量對肩膀應該會很有負擔吧。
“是啊,但是這孩子太過獨立什麽也不說,更讓我擔心。”手冢彩菜憂心的說道,而是太過優秀也是負擔,她有時寧願他調皮搗蛋些。
和雪有些內疚提起這個話題,安慰道:“手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