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東久世和雪!”電話裏一聲怒吼,只聽見旁邊似乎有人勸慰才收了聲調,看來應該是三重也了。

“抱歉啊,花音,我現在在醫院,可能趕不過去了。”和雪推到樓梯口抱歉地說。

栗川立時就緊張了:“你出事了麽?······還是東久世爺爺怎麽了?”

“花音~我和祖父都很好,是······幸村在急救······”和雪停頓了一下說道。

“幸村精市?······那你今天是不能過來了嗎?”栗川沉吟了一會,冷靜的問。

和雪回答:“立海大網球部的人都要比賽,幸村的家長也暫時趕不到——所以我······”

“那——你有跟手冢國光說嗎?”

“诶?”和雪一心想着幸村的病,一下沒反應過來。

栗川有些對她無力,憤憤說道:“是你自己說要來看人家比賽的,不需要打聲招呼麽?”

和雪才想起來,暗惱自己今天真是太大意了,說:“啊,我忘了!”

“你快聯系吧,我看手冢國光好像在等你哦~”栗川挑眉看了面前站着的不二周助。

······

待挂了電話,和雪立即給手冢打了電話,說一下自己不能去的事,卻幾次都占線。

兩人相視笑的奸詐,看的身旁的三重也不禁為和雪感到同情。

“花音,這樣好嗎?”

“有什麽不好的,誰叫她該啊!”栗川硬氣道,“我這也是為了幫她撮合,她要是拿下手冢國光謝我還來不及呢。”

“栗川同學說的正是,我們可都是為了手冢和東久世的未來呢~”不二周助笑彎了眼。

栗川頓了一下,提醒道:“不過這真的能刺激手冢?我怎麽聽和雪說他對她好像沒什麽興趣啊?”

“當局者迷,做旁觀者真是有趣~”藍光一閃,又是月牙彎的笑眼,仿佛剛才姿勢錯覺。

······

“手冢,伯母的電話嗎?”看手冢終于挂了電話,剛剛走過來的不二笑着說道。

“啊,九州的親戚突然去世了,父親母親要去幫忙。”手冢回答道,對于自己母親突然離開,長時間的電話轟炸各種交代,面癱着似乎混然無所感覺。

不二一怔,笑意更甚:“那手冢籓士也會去吧。”

手冢看了他一眼,說道:“祖父明早的飛機會過去。”

“啊,這幾日比賽緊張,看來手冢要一個人呆在東京呢,真是讓人不放心呢。”

一邊的大石保姆立刻緊張了:“手冢你家裏沒有人嗎?會不會照顧不好自己,現在比賽日程這麽累,休息不好肯定會影響狀态,狀态不好就·······”

“秀一郎,不要這麽緊張嘛~”菊丸安慰道,對手冢說道:“部長可以來我家啊,姐姐做的飯菜最好吃了!”

“我也好想吃!”桃城武剛吃完一個漢堡,眼神晃動。

“嘶嘶——不撐嗎~嘶嘶”

“ma da ma da da nei······”

乾眼鏡面反光一閃,說道:“根據我的數據,手冢的家政課成績是95分,扣掉的5分是他把家政老師的食材凍住不能使用了。”

手冢平複了一下突突的太陽穴說道:“我自己可以。”

“雖然充分相信手冢你,但是連着幾天的比賽,還是要好好休息比較好。”不二說着,心裏飛速的盤算,惹得手冢的視線停留。

“部長部長,裁判組的消息,立海大臨時改了出場順序。”青學網球部人快速來報。

“恩?”

“立海大難道是擔心情報洩露?”

“什麽洩露不洩露的,你知道他們出戰順序?”

“······不知道啊。”

大家紛紛議論,不二周助睜開了藍眼,笑顏有些肅色說:“剛剛聽冰帝的人說,幸村精市兩個小時前進了醫院急救!”

“立海大的部長?”有人訝異道。

“根據我的情報,立海大的部長很早以前似乎就有複發症狀,現在看來危險性很高。”乾說道。

“今天那前輩們不是少了個強勁的對手?”

“立海大的部長聽着就很厲害的樣子。”

“青學贏定了!”

一年級們很是興奮的叫道。

“太大意了!”手冢冷氣大開,凍得他們瑟瑟發抖,一年級都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裏。

“幸村精市很強!”越前拽道。

“你們要曉得尊敬對手,這麽幸災樂禍可不是青學網球部該做的事。”大石秀一郎相對還要溫和些說道。

“一年級全體繞場二十圈!”手冢絲毫不理會一陣求饒,二年級三年級也無人替他們說話。

“手冢,比賽結束要不要去醫院?聽栗川桑說是東京綜合醫院。”不二說道。

反應快的菊丸不解:“不二你怎麽知道的?”

“栗川桑和冰帝的人在一起,好像東久世正在手術室外呢~”不二月牙再現,眯縫的眼睛轉向手冢,他的任何細節都不放過。

果然——

手冢怔了一下,陷入了沉默。

手冢國光想起那日和雪的反應,一時沒有注意到不二異樣的微笑。

······

比賽的結果栗川電話中告訴了和雪,立海大輸了。

和雪并不能理解他們對必勝的看重,但是她知道現在對立海大網球部而言,幸村的臨時倒下加上全國大賽半決賽的戰負,一定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所以當和雪在醫院大廳裏看到随立海大衆人而來的青學時,和雪愣住了。

“和雪!”柳生叫了她一聲。

“啊······比呂氏你們來啦?”

且不說青學如何,真田率先閃步到她面前,雙眼瞪得巨大,緊張捏住她的肩膀問道:“精市的情況怎麽樣?”

“······玄一郎——”真田的力道仿佛要陷進她的骨頭裏,和雪很是吃痛。

柳生離得最近,一手握住真田的手,想要拿開卻不得動。柳看到三人的動作皺眉,低聲喝道:“玄一郎!——放手!”

真田驚醒過來,看到和雪痛苦而壓抑的表情,手一松,有些內疚:“對不起——”

和雪強扯這笑,說:“沒事······幸村暫時沒事了,已經被送到CPI,醫生說還要觀察兩天才能确定。”

真田急切的往裏走去,甚至顧及不上身後前來探病的青學等人,更別說和雪了。

立海大認識的幾人略略打過招呼,也随之而去,柳向和雪感激的點頭,轉向對青學等人為首的手冢說着什麽。

柳生擔心的問和雪:“你還好嗎?”也不知道他問的是肩膀還是什麽。

和雪笑笑,說:“沒事,我要去院長辦公室一趟,你一會兒也過來吧,忍足伯伯應該是要說幸村的事。”

“好,我一會過去。”柳生随即向柳說一聲,與青學幾人點頭示意了一下,雖然不熟,但是賽場上還是遇見過多次的。

待柳與柳生二人離開,和雪這才與青學幾人打招呼。

“你們怕是現在過去也沒用,不如到醫院後面的小花園去休息一下吧,比賽一定很累了。”

不二率先回道:“我們就先過去了,手冢,不如你留下來陪東久世吧。”

手冢倒是沒有立即反對,他看了和雪一樣,目色有些微寒。

和雪擺手,卻眉頭一皺,肩膀上被扯動了,她強笑道:“沒關系,我自己去可以的。”

手冢面色更硬,冷聲說道:“走吧!”

······?

☆、受傷

? “手冢,其實你不用陪我的,院長室就在旁邊,真的不遠。”

一路上沉默的手冢,面色不改,沉聲說道:“骨科在那邊。”

和雪緊張的看向他的手,急切的問:“你受傷了?”

“······你的肩膀,檢查一下!”手冢看了她一眼,說道。

和雪一愣,反應過來,有些尴尬的說:“其實我還好,真的!”說着試圖揮兩把證明清白,卻又被扯痛。

手冢冷色,制止了她的動作,和雪驚訝的發現他目光中的似乎是擔憂。

“——走吧。”再開口已經回暖了許多。

和雪駐在原地許久,突然擡起頭直視着手冢的眼睛,仿佛想要透過鏡片看穿他一樣。

“手冢——”

“······”手冢國光看向她,有些驚訝又疑惑。

“你······是擔心我嗎?”和雪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手冢目光一凝,雙唇緊了緊終究沒有說話。

和雪垂下眼眸,睫毛的陰影遮蓋住了眼睛,看不情神色。

許久——

“······走吧。”

······

院長辦公室,和雪一個人進去與忍足瑛士交談。

手冢靜靜的站在走廊上,透過一旁的窗戶看着天空蔚藍,不知覺間走到了走廊盡頭的陽臺,扶着圍欄,鼻尖聞着淡淡的青草的味道,冷冽的臉色顯得有些放松,遠遠看去竟像是溫柔。

一陣和風吹過幾許落葉飄拂過手臂上,手冢怔住,盯着手背上停靠的落葉不見陷入的思緒。

風又起,落葉稍許的停靠倒像是休憩一般,順風而去,只留下微微的觸感在漸漸消逝。

“你······是擔心我嗎?”和雪的話在他耳邊不斷的萦繞。

忽然想起許久之前在青學,初櫻下的少女,明朗,羞澀······

······

“和雪——?”

“——诶?”

忍足瑛士微笑:“怎麽發呆了?”

和雪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忍足瑛士的角度自然是不知道她正透過他的落地窗看外面的陽臺上的身影,他只是以為和雪被他描述的病情吓住了。

“其實也不用那麽擔心,雖然研究中心暫時不能針對幸村同學下治療方案,但是我們已經将幸村的病況發給了裏曼博士,相信這次會成就一個特大的醫療成果。”

“······忍足伯伯,稍後如果幸村的同學來,希望您不要把這個說成醫療成果,畢竟······”和雪言道即止。

忍足瑛士理所當然的應道:“這是自然,只是作為研究中心的理事,和雪你當曉得基本情況。”

和雪的眼力還聽不出忍足瑛士有什麽更深的意思,但顧及自己的情況也不用去深究,她淡定的說:“理事的席位是東久世制藥的,我并不參與管理,忍足伯伯應該知道。”

忍足瑛士眼眸微縮,轉瞬即逝,意味深長的說:“東久世伯父的決策果伐一直都是我所敬佩的。”

和雪并無意參與更多的集團經營,在她看來祖父請經理團隊來搭理東久世制藥,要比如忍足家這樣家族掌握管理要合理的多,更重要的是,祖父已經為家族操勞夠久的了。

“祖父也是我最敬佩的人。”

擡首一笑,和雪并沒有與一個資歷勝過自己不知多少倍的老狐貍糾纏的打算,很快轉移了話題。

“郁士——不對,忍足同學最近還好嗎?”

說起兒子簡直是戳中了忍足瑛士的死穴,只見他沒了方才的利色,搖着頭按壓自己的腦袋,說道:“世交多少年了,叫一聲郁士有何妨。”

和雪應道:“是······聽說郁士沒有來學校,網球部的人都很關心他。”

“他過段時間會回去的,畢竟很多手續要辦。”

“手續?”和雪疑惑。

忍足瑛士想了想,還是解釋了:“郁士會提前去德國,那邊的醫學院的申請已經通過了。”

“郁士······一個人,走嗎?”和雪猶豫道。

忍足瑛士眼光一冷,聲音頓時沉了下來:“惠裏奈會同他一起去。”

和雪不好針對這個問題細問了,只能略作輕松的說:“希望他一路順風。”

······

等和雪從院長辦公室出來,手冢已經站在門口等着她了。

“你剛剛不還在——”和雪看向陽臺,驚訝的說。

手冢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說:“從窗戶看到你出來了。”

和雪反應過來,方才的辦公室自己既然看得見他,那同樣沒有窗簾他在外面自然也是可以看到她的。

“那個陽臺以前都是不開放的,你怎麽會過去。”經常同祖父來醫院,和雪也曾經想要過去看看風景但是都沒有成功過。

“······天氣很好。”手冢模糊的說道。

“什麽?”和雪顯然沒有聽清。

“咳,骨科在四樓。”說着已經超電梯去了。

“诶?”怎麽話題跳得好快啊,感覺跟不上是怎麽回事?

和雪忽然眼睛一亮,說道:“啊,對了,這棟樓的結構是一樣的,四樓肯定也有陽臺!”說着不自覺就興奮的拍手,又是一扯,肩膀生疼。

······

“村上醫生,怎麽樣?”看到和雪被捏的臉色生變,手冢略急的問。

“手冢同學很緊張?”村上醫生從手冢國光國中起就是他的主治醫生,所以熟悉的很,自然也注意到他的情緒,調侃說道。

手冢推了下鏡框,沉聲說道:“她好像很疼。”

“呵呵,沒事沒事,放心好了。”村上醫生收回調笑,對和雪說,“看的出來那位不小心的同學力氣确實不小,還好就是有些肌肉瘀傷,這幾天不要亂動,擦些藥酒就好了。”

為了以防不小心動作拉傷,村上醫生讓護士給她用藥酒推拿一下,再用紗布包紮固定好。

和雪跟随護士去了內室,手冢卻留在了村上醫生的診室。

“這個傷不會是你幹的吧?”村上醫生顯然無聊的緊,将調戲手冢作為打發時間的樂趣。

“不是。”手冢答道。

“承認也沒關系的······年輕人,要小心些~~~”說着說着語氣就變了意味。

手冢冷氣大開,村上醫生卻不知覺不适,反到笑道:“真是想念手冢同學的冷氣作用啊,你以後要常來做檢查啊,這室內感覺涼快多了。”

“村上醫生該叫下一位病人。”手冢甩下這麽一句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村上醫生頓時哀怨:“真沒意思,都不讓我休息一下。”

······

等和雪出來時,柳生已經聽到消息先過來看看了。

“傷的很重嗎?”柳生看見她包紮好的樣子,眉頭緊皺。

和雪解釋道:“沒事,醫生只是為了讓我固定住不亂動。”

“那就好。”柳生轉向手冢,意味深長的說:“別忘了我說的話,和雪就交給手冢同學了。”

手冢并回答,眸色一閃,面色更加堅硬,看着柳生像是默認了一般。

“你們說了什麽?”和雪不禁好奇的問道。

柳生溫和一笑,說道:“沒什麽,我上去找忍足伯父了,你早點回去吧。”

“——好。”

柳生已經離開,和雪和手冢站在電梯前等着,她還是忍不住方才沒有得到答案的好奇。

“手冢,比呂氏和你聊了什麽嗎?”

手冢避開了她的直視,簡單的答道:“說比賽的事。”

“——哦~”這個答案瞬間就打消了她的興趣,網球比賽她真的什麽都不懂,不聽也罷。

微微轉頭,手冢像是有一絲松氣,不過好在和雪并沒有注意到。

【時間倒轉幾分鐘前——

“手冢同學?”

“柳生君。”

柳生看了眼診室的門,問道:“你是——在等和雪?”

“是。”

——

“手冢你跟和雪······”

“······柳生君什麽意思?”

“手冢君明白我的意思。”

“——我們是朋友。”

“聽柳的情報,手冢君似乎并不和女生親近。”

“——柳生!”手冢微怒。

“我也稱呼你手冢好了。”柳生一改方才調侃式的逼問,一本正經的說,“手冢,手冢君如果不是有心還是莫要讓她誤會,若是有心——就請保護好她。”

手冢一改方才的冷意,肅色看着眼前的人,許久,道:“······這是我的事。”

兩廂對視,彼此看到彼此眼中的警告與寒意。

——】

東久世宅。

“小姐,你沒事吧!”果然紗布還是太吓人了,和雪一個個解釋終于能坐下休息一會兒。

“今天麻煩你了,手冢。”

“你好好休息。”

手冢正要走,廳外一陣疾步而來,和雪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祖父。

“和子——”果不其然,東久世正男匆匆忙忙而來,邊後跟着的黑川管家同樣是一臉緊張,兩人身後黑川平一掏出手機就準備給醫生打電話。

“平一叔叔不用打了,我沒事。”和雪趕緊阻止了他,轉過來對祖父說,“祖父,我沒大事。”繼而又把一路進門的解釋又說了一遍,方才解了兩位老人的一陣心驚。

“怎麽這麽不小心,在哪撞得?”東久世正男又氣又心疼。

“沒事啦祖父,過幾天就好了。”和雪安慰道。

東久世正男轉向站立一邊不動聲色的手冢,定了定神色,有恢複了老神道道的模樣:“我老頭年紀大,不愛麻煩就叫你國光吧。”

說着像是商量卻半點沒有給人拒絕的餘地,好在手冢并不介意的樣子:“晚輩的榮幸。”

“剛剛手冢還跟我通電話說是你家人都去九州了,最近比賽又緊張,拜托我們家好好照顧你。”

“诶?”

——難道這是要同居?

“······”和雪與手冢兩人雖然反應各不相同但同樣詫異。

黑川管家替自家老太爺補充道:“手冢少爺還沒回家所以可能還不知道,我已讓人備好了和室靜候到來。”

“······是。”

——

和雪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呃,好吧,我想太多了。?

☆、立場的妄想

? 偷偷探過頭去,院子裏空無一人,東久世和雪眉頭一皺,不禁撅起小嘴嘟嘟囔囔:“難道死冰山又出去了?”

“小姐,你找手冢少爺嗎?”

身後女傭的突然出聲,吓得她驚魂不已。

“——竹子姐姐!你······咳咳~”和雪整了整失态,有些尴尬的站着,手足無措。

竹子見狀微微一笑,并不揭露。

“小姐,今天不去松阪屋嗎?”

【——

前不久,和雪征得祖父同意,獨自盤下了藤田先生的書店,祖父并沒有過多的幹涉,甚至讓黑川亮一全力幫助她。

和雪原本只是想延續書店的模式,最多把它改成一個書吧的。但是江橋聽說之後,說為什麽不做成她一直幻想的藝術長廊模式,剛好後院她想用來做畫室。

和雪被江橋的建議打動,但是她深有自知之明自己還沒有能力經營一個藝術長廊,正在苦惱之時她恍恍惚惚的走到了手冢的院落。

手冢差異于她的突然出現,問道:“東久世?”

“诶?······我怎麽走到這了?”和雪方才反應過來,擡首卻見手冢在收拾東西。

“手冢你才在這裏住進來兩天就要走嗎?”

手冢正疊着整齊的衣服手裏一怔,複又繼續,說道:“明天去長崎有一場友誼賽集訓。”

“······啊!那個松島俱樂部主辦的······我忘了——”

和雪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很是懊惱的樣子。

手冢想起那天晚上在回廊下自己跟她說的時候,她頭像小雞啄米一樣樣一點一點的昏昏欲睡,恍恍惚惚的模樣,不禁嘴角輕勾,神色柔和的許多。

和雪沒有注意到,她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上次在送到俱樂部看到平宮葵的事,心裏霎時陰雲了起來,但是她也知道情緒要按壓下來,不想在手冢面前流露陰霾。

“聽說松島俱樂部培養了很多運動選手,這次他們會不會跟手冢簽約呢~”和雪本是開心的幻想,單純覺得如果這樣手冢應該很開心吧,而關于簽約會出現的事情她此時此刻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手冢頓了頓,嘴唇輕啓卻又抿上的微小動作,卻剛好被和雪看在眼裏。

和雪本能性的感覺到手冢的狀态一樣,眉頭漸緊,眼神有些迷茫,似乎也在抉擇什麽。

手冢看着她,眼裏有些猶豫,嘴角有些輕動。

和雪眼神越加發亮,她在期待,期待手冢可以跟她分享自己的煩惱。雖然她很想直接問他,這樣或許她或許可以幫助他,順勢離他更近一些。

然而——手冢并沒能順應她的希望,他別開了眼神,繼續手裏的事情。

和雪神色驟黯,目有酸意,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麽,可能是這段時間和手冢相處的很順利,讓她感覺自己和他近了許多,甚至自己開始期望手冢能跟她推心置腹了,果然是妄想啊。

和雪在心裏責備自己:你有什麽立場去要求手冢,真是貪心!

一室寂靜,和雪木木然的走出了他的房間,甚至都沒有一貫的禮儀上的告辭。

在她的身後,手冢的目光從手裏的衣服上擡起,落在那個落寞離去的背影上,遲遲不見動靜。

也許是受了打擊還是什麽的,雖然不相幹,但是次日睜開雙眼,和雪利索的收拾自己,清清爽爽的出門去了,似乎完全不知道有人今天出發,而自己還曾苦惱想要做出送行的惜別模樣的事情仿佛從來不存在過。

與江橋黑川談了很久,有征求了許多人的意見,這天她終于決定下一把狠手,建一個屬于藝術作坊。

而将策劃招攬的事扔給黑川和新加盟的江橋之後,她與友情幫忙的栗川則跟師傅讨論裝修的事情。

終于,入夜。東久世和雪将自己疲憊的身體深深的陷入被窩裏,緩緩的側起頭,看向手邊的一閃一閃的手機,怔怔發呆。

從下午開始,這個短信提醒的燈一直在亮着,下午三點,那時應該是他出發的時間吧,那短信······

并沒有打開看過,她又覺得自己可能又想多了,好像對于手冢的事她總是容易一個人自顧自的想多,一個人自喜自樂,自怨自艾,這就是單戀嗎······

和雪突地一陣怒火,霎時間冒起了想要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質問手冢,難道就是因為她喜歡他,所以才有這樣自作孽的下場嗎,那他還來“騷擾”她幹嘛!!!

刷的打開手機,和雪火氣瞬間熄了,甚至越來越黯,鼻頭一酸,趴在被子裏哇哇的哭了起來。

亮起來的手機上顯示——維姬,是她在德國的同學發來的問候短信。

和雪一邊哭一邊罵:“死冰山,臭冰山,連個短信都不發,遲早自己凍死自己!!!······死冰山,臭冰山······”

次日,當和雪紅腫的眼出現在栗川面前時,在義薄雲天作勢要為她兩肋插刀的栗川的逼問下,努努囔囔的說出死冰山的惡劣行徑後,果不其然被栗川花音一通鄙視外加栗子亂擊。

栗川大校花冷笑的留下一句深評:“東久世和雪,你注定就是栽在手冢國光身上了,認命吧。”

——】

“竹子姐姐,你這端的是什麽?”和雪疑惑的看着她手裏蓋好的食盤。

竹子心領神會,揭開給她看了一眼,說:“這可不能給你,黑川管家說手冢少爺舟車勞頓,特地給他準備的。”

“哦······诶?——他······他回來——回來啦?”和雪吞吞吐吐,說道。

竹子疑惑說道:“手冢少爺下午到的,小姐不是來看手冢少爺的嗎?”

“我——我才不是看他的呢!”說着倔氣的一甩,轉身走去。

竹子不解的搖搖頭,心裏念着黑川管家的吩咐,端着食盤一只腳正跨進院門,手中徒然一輕,只聽下手之人沉沉的說道:“我剛想起來,作為主人還是去看望一下客人比較好。”

竹子愣愣的看着她離去,漸漸地笑意深深,很是欣慰的離開。

話說這邊,和雪躊躇的站在和室門口,正猶豫着,聽着裏面傳來那個被她咒罵了好幾天的聲音:“竹桑,東久世回來了嗎?”

和雪一愣,偷着門窗往裏看去,反應過來,他應該是看到了自己站在這裏的影子以為自己是竹子姐姐了。

不知道怎麽了,聽到他的這一聲問話,心裏積累了幾天的氣頓時消了七八分,甚至開始冒喜氣了。

和雪狠狠地搖搖頭,強逼自己抛開喜意,心裏暗罵自己出息點。

她看着手裏的食盤,也不着急着回聲,而是自顧自的坐在了廊下,揭開香噴噴的蓋子,将點心送進了自己嘴裏。

室內的手冢意識到不對勁,看着木門外的身影突然坐了下來,他不禁挑眉,對于門外人的動作由來的熟悉感,讓他不住笑了,并且這份笑意在他走出室內,看在和雪眼裏也未曾消退。

“······你——哼!”被迷了眼的和雪強撐着找回了一絲理智,冷哼了一聲自顧自的吃着。

手冢頓時失笑,自己是做了什麽得罪她了?怎麽這麽大的怨氣。

“······好吃嗎?”手冢坐在了她身邊,嘴裏說着,手已經不知不覺自己捏了一個。

和雪詫異于他的動作的态度,等他已經遲到嘴裏才慢了一步喊道:“——別吃!”

看着已經來不及的手冢僵硬的表情,噴的捂着嘴直笑:“哈哈哈哈哈······”

手冢幽怨的看了她一眼,看着原本冷色的鳳眸此時那份似怨似哀的小眼神,和雪頓時心裏什麽氣什麽怨都消散了。

“吐在這裏吧!”和雪掏出手絹,遞給手冢,眼角仍是止不住的歡笑與同情。

手冢接過手絹猶豫了一下,還是吐在了食盤裏被和雪吃的剩下的小光碟裏。

和雪笑道:“挑食是不好的習慣,得改哦~國光小朋友——哈哈哈哈哈哈哈······”

手冢不發一言看着身邊笑的花枝亂顫的女孩兒,眼裏也浮上了暖暖的笑意,感受到目光的和雪擡頭,四目相對中,笑聲戛然而止。

那一瞬間,和雪透過他深邃的眼眸看到了他的心裏,胸口徒然跳的飛快,好像有一股炙熱要将她劇烈跳動的心髒燒灼,她感覺自己漸漸要融化的感覺。

僅剩的一絲理智正在消磨,和雪掙紮着別開了視線,終于胸口得到了喘息。

因為不敢看他,和雪只能自己默默的內心上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這是什麽情況啊,突然好尴尬啊。

“······你叫我國光?”

納尼?······和雪漸漸想起了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調笑,不禁懊惱:“——對不起!”

“和雪——”

“诶?”東久世和雪感覺自己的智商正在消失,她深深感覺到腦力不夠用了,他叫自己幹嘛?······等等,他叫和雪?······他叫自己和雪——

突地嘴上一陣清涼,東久世和雪睜大了眼睛,詫異的看着眼前的人······

只見那人淡定的說道:“還剩下一個,不要浪費。”

······?

☆、置之死地而後生

? 這人······真是——

和雪火氣又冒起了,腮幫裏鼓着胡蘿蔔點心,鼻子一皺,氣呼呼的瞪着他。

和雪的鼻子小時候聽父親說遺傳的母親,并不像大家都想要的那樣挺直,相反甚至有些塌,但是所幸鼻翼小巧,皺起來的時侯顯得特別可愛,像個孩子似的。

此刻手冢國光看着眼前孩子氣的和雪,啞然失笑,卻見她毫不注意的将鬓角的發絲吃進了嘴裏,他擡手自然撫過她的臉頰。

和雪心中一緊,方才窒息般的熟悉的感覺又有回升,冰涼的手指觸到細膩而升溫的皮膚,兩邊觸電一般停滞,手冢俊秀的臉上浮上些許緋紅。倒是和雪,涼意擴散,心思回轉,越過大腦支配着她的神經。

她說——

“死冰山,你為什麽總是撩撥我!”

手冢驚住,手臂還僵直在原來的位置,而對面的人卻已經飛速離開,不見蹤影。

另一邊——

“啊~天哪,死定了死定了!”東久世和雪蜷縮在被子裏,将自己過得緊緊的,黑暗的光線上看不清她持續升溫仿佛要滴出血的臉蛋。

一邊是懊惱自己丢人,一邊是害怕自己罵了死冰山的她,在擦肩而過受到驚吓而擔心的中島夫人的催促下,和雪更不敢揭開被子了。

“和子小姐,你再這樣我就去回禀老太爺了。”中島夫人威脅道。

果不其然——

“中島嬸嬸,我沒事,你不要告訴祖父了!”和雪悶悶的說。

“那請小姐揭開被子,這樣悶着是會出問題的。”

“中島嬸嬸,你出去吧,要用晚飯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好吧——不許再悶着了。”中島夫人妥協,心裏卻想着還是要告訴老太爺一聲的好。

“好的好的,你出去吧!”

待中島夫人的腳步聲走遠,和雪方才探出腦袋觀望了一下,終于松了口氣,做到梳妝臺前,看着鏡子裏淩亂不堪的樣子,想到剛剛說的晚飯時間快到了,自己這幅樣子太不像話了,和雪趕緊收拾自己。

梳着頭發,和雪又想起之前的場景,感覺臉頰又開始發熱了,趕緊用手背夾着臉頰涼一涼,又不住的開始發呆,沒有來的心裏發苦。

怎麽辦,我真的要栽在手冢國光身上了!可是——心裏好難受啊,好想哭怎麽辦·······

當和雪意志闌珊出現在餐廳,惹得中島夫人不住的擔憂,想起自己老太爺的話終于又将心思沉入心底。

東久世正男不露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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