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回太麻煩了。我有兩個朋友,就在那邊樹林看書,我找他們過來一起幫忙,你在這裏等我一下就在這裏,不要走啊,我馬上就回來!”

和雪看着他跑遠了還不忘回頭囑咐,而且別說,雖然日語算不上很好,居然還能交流這麽久沒什麽障礙,也是挺厲害的。

她心裏有些好笑,嘀咕着:“是個好人呢。“

而被發了好人卡的沃克爾跑的太急,有些喘,看到兩人果然還在那裏,暗自慶幸。

“沃克爾,怎麽去了這麽久,美女呢?”庫爾特打趣的說道。

沃克爾不管三七二十一,奪過兩人手上的書,二話不說拉着人就要走,不過這兩人都是長期鍛煉的,力氣不是沃克爾能比的,拉着不動。

沃克爾緩了口氣,說道:“找你們去幫個忙。”

“什麽忙?”庫爾特問道。

“美女的忙啊。”

庫爾特挑眉,示意他說的更多,那邊默不作聲的已經重新打開書準備看了。

沃克爾有些急,說道:“東久世還在等着呢!她東西都些多,我一個人搬不了。”

東久世?

那人啪的合上了書,冷眸緊鎖着沃克爾,讓他有些冰凍住了的感覺。

“Tezuka?”庫爾特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認識他這麽久還沒見他這個樣子,顯得有些急迫和期望,他出聲詢問道。

“你說的東久世叫什麽?”他低沉的聲音帶着冷鋒刺向沃克爾,這讓他突然出現瞬間的空白,他猶猶豫豫的說道:“她說她叫東久世和雪,在教授樓拿着很多畫,應該是美術院的學生——”

“Tezuka!”庫爾特喊着頭也不回沖出去的人影,急切的拿好書,拉着沃爾克跟了上去。

但是當他們跟上去的時候卻發現手冢直愣愣的站在教授樓的牆邊,怔怔的看着那個擺弄這手機,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身影。

“那就是東久世和雪,氣質美女,不錯吧!”沃克爾以為萬年冰山看愣了,不由得開心的介紹道。

和雪剛剛去了趟洗手間,出來發現沃爾克還沒回來,正想着要不還是找幾個學弟學妹算了。一邊思量着,一邊拉下已經亂了的披肩,因為陽光還挺暖,寬大的領口,歪斜的搭在一側,白皙而優美的鎖骨清晰可見。

嗯,光線這麽好,不如拍一張回頭發給不二。

不二周助念得是東藝攝影系,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兩個人開始看到好風景的時候會拍一張發給對方,然後交流一下構圖和光線。這幾年,和雪世界各地美景見的多了,也很開心有個人能分享一下,便一直有了這個習慣。

正當她調整着角度,順着光線的方向終于發現了不遠處的三人,因為有些背光,看不清是誰,只覺得身形有些眼熟。

她試探的喊了一句:“沃克爾?”

沃克爾立即回應道:“嘿,是我。”他拉着兩人便上前去,一邊走一邊說:“這兩個就是我的朋友,庫爾特,Tezuka。”

“你好,我是庫爾特。”庫爾特打着招呼,眼睛卻在對面和身邊這兩人身上一個來回。

此時的不對勁,就連一向粗線的沃克爾都注意到了。

☆、非她不可嗎

? 手冢不抵抗的被沃克爾拉着,他很想靠近卻又害怕靠近這個讓他屢屢不能安眠的女孩兒。

有四年了,他以為時間會漸漸讓自己遺忘,但是卻日積月累的積壓了更多的思念,明明他是一個冷靜而自持的人,明明她在他心中只占有很小的位置,明明他們都沒有真正的開始他回答不了自己的疑問,只能不受控制的看着她占據着自己的心緒,他的眼裏便再也容不下別人。

他只知道,他想見她,告訴她,這一次,他不會在放棄她。

和雪僵直的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那個人,視線中便再也沒了別人。

她曾經無數次的模拟再相見的情景,那時即便是想象都能激起心中的激蕩,然而漸漸的便麻木了。然而此刻真真見到他的時候,那被沉澱的情緒又被翻湧而起,原來她還是做不到自己想象中的淡定。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這麽久了,什麽都該淡了,他身邊也早該有了真正能與他并肩的人。

兩人就這麽望着,相顧的看着,各自心中如同經歷了一個世紀那麽長。直到——沃克爾輕咳了兩聲,原諒他實在是喉嚨有些癢。

和雪是最先恢複平靜的,修煉了這麽久,就是為了能夠抹掉那個在他面前只會花癡的舊日模樣。

“麻煩你們了,都在這裏了。”

沃克爾站在電梯前對着那塊維修中的牌子欲哭無淚,轉頭看向走在後面的和雪:“我們可以修好電梯再來麽?”

和雪很抱歉的說道:“對不起了親愛的沃克爾,回頭請你吃飯。”

沃克爾正叽裏呱啦的說着自己要吃什麽,手冢國光抱着油畫板從身邊擦過,板子撞得他一個踉跄。

“Tezuka!”

“你擋道了。”鳳眸冷鋒掃過,沃克爾不敢多言,只能在心裏腹诽:胡說八道,明明旁邊那麽寬敞!

和雪不管他們,自顧自的走向樓梯間,拾級而上。

——終于——上來了,沃克爾忍不住想要歡欣鼓舞,8樓啊,他們搬着這些畫整整上了8樓!

“真是麻煩你們了,一會我泡茶給你們喝。”

和雪一手抱着畫,一手在背包中掏着鑰匙準備開門,行動有些艱難。

“我來吧!”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和雪怔了一下,并沒有太過多的反應,将鑰匙遞給了手冢。

“啪嗒!”

手冢側身讓和雪先進,她也沒有客氣,率先走進去,把手裏的畫放在桌上,又指揮着三人把畫在畫室裏一個個擺好。

她想的很簡單,反正都累了,累別人也是累,就好人做到底吧。

所以當即人真的好人送到西,“順帶”幫她把各種沙發桌子凳子什麽的都歸置好,便坐在和雪昨天預定的新沙發裏不動彈了。

畫室終于有了畫室的樣子,不再是光禿禿的了,和雪來回看着幾幅小畫,還在考慮着要怎麽處理比較好。

“和雪,你畫的真好看。”才一會功夫,沃克爾便不願叫東久世了,不過和雪也不介意。

她看他真誠的目光,一高興大手一揮:“你們要是喜歡,就在這裏面挑一副帶走吧。”

當然她指的是手邊這些小尺寸的畫,不過沃克爾才不介意那麽多,那真的真正看起了畫,勢必要把握好這個不花錢的機會,挑衣服自己最喜歡的。

此時水已經燒開了,和雪也不再去糾結那幾幅畫了,開始認真的一步步泡茶。

庫爾特和沃克爾一樣在讨論着那副畫好,細心地他注意到手冢全程盯着人家看,心裏想着:哥們,光看哪能追的上姑娘啊。心裏盤算着要不要有空私下裏教他幾招。

和雪自然也注意到了手冢的目光,不過她不露聲色的繼續做自己的事,現在的她已經不會把他的這些反應去做什麽聯想了,因為她早就告誡自己,這樣做太蠢了。

“喝茶吧!”

看着他們聞着茶香心曠神怡的反應,和雪高興地介紹道:“不錯吧,這叫廬山雲霧,這還是我偷偷留了一點,剩下的都送給加濑教授了。”

“這不是日本茶吧。”庫爾特對茶知道的不多,在他印象中,日本茶道好像不是這樣子的。

“這是中國茶,我基本不喝日本茶,太麻煩。”卻是日本茶道太複雜了,也喝不慣那種做好之後的茶湯,她還是比較喜歡這種清香淡雅的茶。

“挺香的,就是有點淡,看來我不太适合喝茶。”沃克爾誠實的說道。

和雪并不介意,各有所愛是正常的。

“已經中午了,說好請你們吃飯的,走吧。”

庫爾特推辭道:“怎麽能讓淑女請客,沃爾克!”

沃爾克拍着胸脯表示自己請客,庫爾特付錢。

和雪禁不住笑了,說:“行了行了,別争了,不餓啊?國際慣例,OK?”

聊着收拾好東西,幾人往外走,和雪卻被手冢拉住。

“把這個披上。”

她看着他手裏的披肩,手臂輕輕一扭,脫離了他的鉗制。和雪披肩卻不動作,只是簡單的搭在小臂上。

頓時冷氣大開,手冢扯過她手臂上的披肩,不由分說的給她圍上,蓋住了領口的大好風光。

和雪很是無奈,嘟囔了一聲:“圍得真醜。”卻也沒有再扯下,只是理了理,便追随那兩人而去,也不知道那兩人認不認路。

身後的手冢國光輕輕勾起嘴角,暖流經過,哪裏還有冰山。

和雪帶他們來的是東大附近的一家傳統的日式餐廳。

服務員領着四人進了傳統的榻榻米隔間,和雪很自然的坐到了沃克爾身邊,對面是庫爾特。

“這家店開了好多年了,老字號了,我也只是來過一次。”

庫爾特和沃克爾很不喜歡跪坐,和雪喚來服務員給換成了矮椅才稍稍好了一些。

“最怕的就是做榻榻米了,有這個好多了。”

和雪笑道:“他們家外國客人很多,所以專門準備了這個。”

沃克爾贊道:“和雪,你知道的好多啊,真的就來過一次嗎?”

“是的,那次同行的有外國人,所以就知道啦。”

庫爾特輕笑道:“是男士嗎?”

“是的。”和雪很誠實的回答道,這家店是高久先生帶她來的,同行的外國人就是楚懷了。

庫爾特看了一眼手冢,哈,不出意料的反應。

閑聊着,菜已經上了,幾人也真是餓了,光顧着用餐了。

中間,和雪出去接了個電話,沃克爾只顧着用餐了。

庫爾特便湊近手冢旁邊,說道:“Tezuka,這樣可不行,追女孩可不能這麽悶聲不響的。”

這邊沃克爾連聲贊同,說:“以我多年的經驗,Tezuka你要主動才行。”

庫爾特懶得吐槽他的經驗,不能搞不清重點,他說:“我看的出來,你們之前肯定有過什麽,而且她好像不是太熱衷哦~”

“我放棄過她。”手冢平白而直接的承認,并沒有絲毫的掩飾,低沉而緩慢的聲音顯得有些歉疚。

“現在還愛她麽?”

“——愛?”愛這個字似乎有些沉重,手冢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他承認自己喜歡和雪,并且這種喜歡越來越深,但是愛嗎?他不知道愛的界限在哪裏,或者說他從來都不曾懂過。

看他的樣子,庫爾特大約明白了一些問題,他意有所指的對思慮中的手冢說道:“最根本的問題在你自己身上,你都不明白自己的心,別人更不會明白。”

“Tezuka,如果你自己都不明白,你還是會失去她。”

手冢沉默了,腦子裏像是回放似得回憶着清晰的一幕幕,他一直都是一個內斂的人,他足夠理智清晰,也足夠冷靜自持,他清楚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麽,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并沒有在和雪身上投入太多的心思。盡管他的心還是會被吸引,然後一步步被淪陷,但是他更加清醒的知道有什麽比這個更重要。

所以他走了,為了追逐他成為職業選手的夢想,夢想實現了,他參加各大比賽,一步一步的讓更多人知道了手冢國光這個名字。但是他并沒有想象中的開心,他知道自己缺少了那個可以分享的人,所以——他又回來了,只是伊人還是那個伊人,卻不再是他的伊人。

其實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在奧地利的一個酒會上,他默默的關注着她,她變了,變得更成熟,不再是那個青澀害羞的小姑娘,面對國際經理人都能冷靜應對,從容不迫,這種感覺很陌生,以至于他甚至不敢出現。

他回到日本,學籍卻還留在了慕尼黑大學,以交換生的額名義,他聽不二說她原本還有過一段時間才會回來的,而在這種突如其來的方式相見,此時被庫爾特提醒才知道,說什麽想找回她,其實他自己都沒有準備好。

他有些想要離開這裏,他需要認真的思考,愛還是喜歡,真的非她不可嗎?——他,還能找回她嗎?——她,還會接受他嗎?

當和雪接完電話回來,卻見少了一個人,而庫爾特一副“你問我呀,你問我就告訴你”的欠揍模樣,和雪明智的選擇若無其事的坐下繼續吃。

真無趣。

☆、前景堪憂

? 和雪到原色工坊的時候,不二由美子正在給幾個國外的客戶作介紹,和雪向她示意了一下,便自己參觀起來。

原色工坊秉承最初和雪創始的初衷,以展出的學生創意作品為特色,藝術性創新性都很強烈,經由江橋與不二由美子的經營,原色工坊在東京的藝術圈享有不小的名氣,特別受到外國客戶的青睐,每年的交易額也在不斷地攀高。

其實和雪只是單純的想給一些學生提供可以自由創作的地方,如今雖然商業性濃郁,但也是這樣的經營才有如今的規模,說不上好與不好,畢竟就是藝術家也是要生活的。

“這幾個人來了好幾趟了,還以為我看不出來他們目的是挖人嗎?”不二由美子一坐下來就忍不住吐槽。

畫廊的經營都是簽約自己的專屬畫家,然後各種推高名氣,把作品的價錢炒高好高價賣出去。原色工坊都是跟學生合作,大部分都是作品寄賣然後抽取提成的方式,有些合作良好潛力不錯的也會簽約下來,然後可以擁有專屬的工作室,并且提供資金支持。

目前工坊的很大一部分作品都是簽了約的,也是靠了他們,原色才能打出名氣,不過自然也就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這兩年已經被挖走了3個,前景堪憂啊。”不二由美子揉着太陽穴,給和雪簡單的說了一些情況。

和雪不禁沉吟,果然江橋還是說的輕巧了,因為都是學生作品,其實利潤并不高,經營了幾年勉強達到收支平衡罷了,最大利潤來源就是那幾個被炒高的簽約藝術家,原色是個小工坊比不上那些藝術財團,人都是追逐利益的,藝術家就更不為過。

“為什麽不跟院校合作,這樣就有強力的後援了。”和雪問道。

“也不是沒去找過,那些出名的高校根本不願意離我們這種小規模,就是東大,也還是我和幾個經理人自己去一個個看的。”

聽她這麽說,和雪更是歉疚了,自己怎麽說都是創始人,居然一點忙也沒幫上。

不二由美子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她不在意的說:“你可是咱們的招牌,奧地利藝術節金獎,你在比利時國際藝術展展出的系列油畫,我都恨不得印成大橫幅挂在門口,讓他們都看看。”

和雪看到她明明與不二周助相似的臉,卻不似他的腹黑,表面溫柔私下裏卻很率真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果然比不二周助那家夥好相處多了。

“還好由美子姐姐你只是想想,要真這麽做我可不好意思見人了。”

不二由美子也跟着笑了,忽然想起了什麽,說道:“對了,你的個人工作室要不要去看看,平時除了打掃衛生,一般是不讓進的。”

和雪有些訝異:“不是說後院工作室不夠嗎?我以為——”

“——我正要跟你商量呢,想把隔壁買下來擴建,咱們現在地方還是太小了。”

隔壁是家餐廳,占地面積比原色還大,後院視野比這邊要開闊,那基本上等同于擴建了一倍不止。和雪思考了一會兒,不自覺咬住唇角,說道:“咱們資金不太充裕要不這樣吧,原色的地契房契都在我這兒,我讓亮一叔叔拿去銀行抵押,貸款如果還不夠咱們再想辦法。”

不二由美子此刻看向她的目光更多了幾分認同與贊賞,其實他們原本也這樣提議過,但畢竟是持有最大股份的合夥人,江橋堅持要讓和雪回來再商量。

此刻和雪能自己想出來,而不是回家尋求東久世老先生的幫助,可見她并不是自己原來看到的才華不錯能力不足的嬌小姐,跟這樣的人合作,于工于私都讓人舒坦。

不二由美子很忙碌,和雪拒絕了她的相陪,并表示經營上的事自己不擅長,這些事交給她和江橋處理,她很放心。得到新一波熱捧,和雪都忍不住有些臉紅,便自己轉悠悠往後院去了。

因為現在沒什麽人,和雪一離開,幾個工作人員在小聲的議論着。

“橘桑,剛才不二小姐親自接待的那人,是誰啊?”小泉是剛剛入職不久的藝術管理部實習生,長得英俊帥氣,也很會說話很招女孩子喜歡,像橘就是被他吸引的其中一個。

橘是原色的前臺,比他早入職一年了,平時知道的情況比小泉要多。只見她面對小泉的靠近有些嬌羞,細聲細氣的說道:“我也不認識,不過好像不二小姐對她很客氣的樣子。”

木村也是今年入職的客戶部實習生,聽見他們讨論的話題,說道:“剛才不二小姐特地囑咐我泡茶,我過去的時候聽到他們在說江橋君,聊的都是些私事。”

橘驚呼:“難道是江橋君的女朋友?”

橘的呼聲引來了旁人的不滿,北鄉紀和出聲不滿的斥責。

“沒事就八卦老板,還不去工作!”

北鄉是藝術管理部的經理人,職位高為人也比較嚴肅,她一出聲幾人立馬噤聲回到各自崗位。

木村有些不服,暗自冷哼,北鄉掃了她一眼,看的她心裏一驚,趕緊走開。

“北鄉桑,這麽嚴肅不太好吧。”井上是來跟北鄉商量續約合同的藝術家,原色一共就三個經理人,不二由美子主管全局,另一位年紀也稍長,他和年輕的北鄉接觸比較多,好心提醒道。

北鄉不在意說道:“這兩年入職新人多,沒怎麽好好管理,有點不像話。”

北鄉是不二由美子從別的畫廊挖過來的,一直很受看重,自然知道另一位合夥人最近回日本了,但是她畢竟不是創始期的元老,她入職的時候,和雪正全身心的做高久平二的助理,所以沒見過自然也就沒有聯想到。

井上不好多問,跟着北鄉回了辦公室商量合同,今年有大的管理公司和他接觸,條件開得不錯,這讓他有些心動,所以關于續約的條件自然還是要提的高一些才符合自己的利益。

撇開這邊關于利益的來回牽扯不講,再看和雪,她各個工作室都打了個轉,不少人對她都有些好奇,詢問是不是新來的工作人員,還有的則是瞥了一眼,見她安安靜靜的也不幹擾自己就懶得管。

她看了看一共七間工作室,或個人或團隊,有三間已經上鎖應該是都被挖角的吧。她饒有興致的看了看這些人創作,看得出來有兩個還顯青澀的應該是剛簽約不久的新人,簡單的交談知道他們都是團隊簽下的,作品的想法不錯潛力很大。

和雪暗自思襯了一下,确實情況不太好,人才還是太少,而且工作室也不夠,像團隊作業的就很不方便,幸好這些大部分是學生,要是一些藝術家,動不動就搞些大動作,簡直是把房子拆了還差不多。

不自覺走到了自己的專屬畫室前,推門進去,還算幹淨,看來是有人每天打掃的。忽然想到剛才看到的情況,再看看這間畫室不要顯得太寬敞,看來要跟由美子姐姐說說,還是把自己這間辟出來改成裝裱工作間吧,旁邊的裝裱室還是太小了。

看着都是些自己以前沒用過多少久的舊東西,她喜歡把畫室自己的習慣布置的舒舒服服的,家居什麽的一應俱全,簡直不像是個畫室。和雪好笑的看着所有東西都是自己走的時候的樣子,不禁左翻翻右動動,直到看到窗臺前的畫架。

想了想自己好像沒有留這麽兩幅被包裝的嚴嚴實實的畫吧!不過不管誰放的,既然放在了她的畫室裏,就讓她偷偷看一眼好了。

被挑起的偷窺欲,讓她興高采烈的小心翼翼的扒開包裝,卻在真正看到畫的時候頓住了。

這是——《初櫻》

她溫柔的打開剩下的包裝紙,輕柔的像是對待一個孩子。

這幅畫畢業的時候留在了冰帝沒有帶走,沒想到還能看見它,看着畫中的那人,和雪平靜的心緒陣陣漣漪。

不算那些速寫,她真正認真的畫手冢的成品只有兩幅,一副初櫻,一副素描,應該就是這旁邊這幅了吧。

呵——當初還說畫一個系列呢,可惜

她沒有去打開那副曾經讓她揪心的畫,可以說那是她最糟糕狀态下畫的,她畫了很多都很糟糕,收筆的時候情緒狂躁地給燒了,只有這一副最為滿意被留了下來。

她記得自己好像畫完的時候,江橋說他剛學的裝裱給他試試,後來——就沒有再還給她,還以為是弄壞了呢,當時想着反正人都走了,留着畫幹嘛,也就算了。

她嘟囔着細語:“江橋——”

突然,門外一個聲音說道:“這位小姐對不起,這裏不對外開放的。”。

和雪看了她一眼,默默不語的将畫重新包裝好。

木村本來是聽說她來了後院,特地過來看看的,此刻看到這人進了裏面不說,還亂動東西,頓時語氣就不好了。

“你怎麽能亂動這裏的東西呢,這裏平時江橋先生是不讓別人進來的。這位小姐,請你出去。”

和雪一怔,問道:“平時不讓人進來,那都是誰在打掃?”

木村頓時氣就來了,這人真是,亂闖不說,還那麽多話,有沒有點素質啊。

“這位小姐,你擅闖我們內部已經很不禮貌了,還在這裏拖延什麽?請你出去!”

☆、買了新車

? “木村!”

不二由美子剛剛想起來有點事要找和雪,想着可能在後院,結果過來就聽到木村的聲音在和雪的畫室裏響起,還這麽無禮。

“不二小姐!”木村看着臉色很是糟糕的不二由美子,心裏有些突突。

“木村,道歉!”

木村只是個實習生,面對大主管的強大氣場,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嘴角有些打顫,卻又不知道大主管是要自己跟誰道歉。

“算了吧,由美子姐姐。”和雪也不想鬧大,這後院這麽多人,打擾到別人創作多不好。

不二由美子也順了口氣,也顧慮到工作室區域不适合喧嘩,低聲呵斥着:“木村,你的問題不是一次兩次,這樣的工作态度我們不需要!”

木村瞬間就哭了,喊着:“不二小姐,我錯了,你不要開除啊!”

不二由美子更是頭疼,正好看到門外路過在觀望的的客戶部經理,說道:“切田君,把她帶走。”

切田目光停留在和雪身上一會兒,他是見過和雪的,所以掃了一眼狀況,便心裏有數,直接拉着木村離開,還嚴斥不許她吵鬧。

不二由美子歉意的看向和雪:“今年招的新人,最近事情太多都耽誤了考察,疏于管理是我的錯。”

和雪是老板,雖然兩人關系好,但這屬于人員管理問題,處罰當然不可能了,說兩句還是要的。

“咱們要擴建,員工培訓還是要跟上的好,不過如果你覺得抱歉的話,改天請我去銀座吃刺身?”

“不二由美子笑着應下了,遂想起自己的目的,說道:“之前忘了說了,沒想到就出事了,我是想着咱們的新員工多,都不認識合夥人,什麽時候集體聚餐,一起認識一下比較好。”

和雪想想也是,自己甩手掌櫃當得自己的員工都不認識,爽快的答應了:“好啊,什麽時間你們安排好了通知我就好。”

“那幹脆把簽約的藝術家都聯系上,也讓他們見見咱們大名鼎鼎的合夥人,也讓那些心思浮動的都安定下來。”

和雪不喜歡自己被吹虛,但她知道這也是管理的一種手段,便也不推辭了。

“好好好,就讓我跟那猴子一樣被圍觀好吧!”

不二由美子被她說的笑的花枝亂顫,定了定語氣,說:“主要的還是想讓你和江橋君一起見見柴琦悠人,從江橋財團挖過來的,是江橋君廢了好大的勁才讓會長同意放人的,咱們即将成立的藝術投資部門就要交給他來做總監,但是他說他想入職前和你面談。”

做藝術産業的必定是要有投資藝術品的眼光,光靠自家作品過家家是不夠的,藝術品市場很大,好的藝術投資總監能帶來豐厚的利潤。這個計劃不二由美子很早就提出來了,但那時沒有條件,直到現在江橋覺得可以開始入手了,和和雪商量過後,便開始計劃實施了。

不過對于這個柴琦悠人要見自己,和雪還是有些奇怪,自己和他并沒有交集啊。不過,見就見吧,雖然她是甩手掌櫃,但還是要共事的,保持良好的關系是很有必要的。

等這邊事了,和雪帶着兩幅畫上了不二由美子讓人給叫來的出租車,忽然覺得很想念自家的司機山下叔叔,要不——買輛車吧!她想了想覺着這主意不錯,上了車絕塵而去。

而後,看到有些員工悄悄的交頭接耳,不二由美子重新戴上了一貫的溫柔靜和的面具,囑咐着自己的助理,找時間準備各部門集體聚餐,聯系好所有的簽約藝術家,兩位合夥人都會到場。

瞬間那些員工都興奮了,有的是因為喜歡熱鬧,有的是仰慕英俊帥氣家世好的老板,還有的是好奇另一位合夥人老板長什麽樣子。

“你又去晨練啦!”栗川花音打開卧室的門,剛好和雪從外面回來。

她将剛買的早飯裝盤,放在了洗刷好的栗川面前,卻得到了抗議。

“怎麽是買的,我要吃你做的!”

和雪不理會她的抗議,說道:“你都在我家窩了好多天了,吃我的住我的,還那麽多話。”

“小氣!別人家本姑娘還不稀罕呢。”

“喲,別人家是誰家啊?聽說三重也也搬到私人公寓去了,是不是他家呀!”和雪擠眉弄眼的說道。

栗川一個栗子敲過去,看着她揉着頭吃痛的模樣,這種熟悉的感覺真是太好了,果然她才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哪能口舌之欲給壓制了呢。

“本小姐才不屑去他家呢。”

和雪聞言,挑眉問道:“怎麽,吵架啦!”

栗川揚手将肩頭的長發往後一帶,特蔑視的說道:“這你就不懂啦,對付男人就不能慣着,時不時冷他個幾天才曉得你的珍貴。”

和雪白眼,吐出兩字:“呵——呵!”

栗川也不理會,吃着早飯問道:“你今天的行程是什麽?”

“取車!”

“你真買啦!”栗川驚喜道。

和雪看她跟看白癡一樣。

“難道還假的麽?保時捷Panamera敞篷版,現貨現款,直接拿下。”

栗川狗腿的贊道:“夠果斷!——帶我兜兜風呗!”

“你幹嘛不自己買啊?”

栗川難得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說:“自從我那次偷偷開着我爸的最愛出門給了撞電線杆子,我爸就嚴令禁止我開車了。”

“該!你說你都撞了多少次電線杆了,人家好好杵在那兒招你惹你了!”和雪不住的搖頭,對栗川開車的“光榮歷史”真是不勝枚舉。

“我怎麽知道明明好好的怎麽電線杆子就跑到我眼前去啦!”栗川表示很不服氣。

“合着每次都是電線杆子自己長腳跑到你車前去挨撞是怎麽的,你這爛技術怎麽不知道是怎麽拿的駕照。”

栗川厭煩的回道:“你怎麽說話跟我爸一個樣兒!——考試的時候直樹在我身邊,狀态可好了。”

和雪冷哼,不予理睬。

“哎呀,說真的,你就帶我兜風去嘛,反正你開車又不是我開車,不會撞電線杆子的。”栗川不忘自己目的,狗腿的湊了過來。

“那是,我這技術比你靠譜多了!”

她驕傲的說着,一邊拿起手機發信息。

“你這是發給誰啊?”

“久美子啊,說好和她還有一個學弟一起去醫院看加濑教授的。”

“那剛好坐得下,帶上我,我也去醫院看個人。”

和雪看向她,問道:“誰病了麽?”

栗川看了她一眼,思慮了一下,說道:“出雲紀子住院了,惠子正照顧她呢,她讓我別跟你說,怕你要是去了出雲紀子有說些什麽難聽的。”

和雪沉吟着,說道:“那還是一起去吧,我不進她的病房就是了。”

自從和雪在瑞士把出雲紀子交給出雲一家,她就像受了刺激,天天對和雪罵罵喋喋的,不過她也聽不到也就無所謂,只是惠子每次打電話的時候都很歉疚。

不過讓和雪很好奇的是,她從哪得的消息就一個人跑到瑞士去找忍足郁士了,那時候忍足剛剛有急事離開瑞士,她當然就找不到了,等忍足得到消息的時候,出雲紀子早就被他父母押解回日本了。

不過聽說忍足又有新女朋友了,交往了很長時間,而且此人手段頗高,把忍足吃得死死的,不過這些跟和雪沒有什麽關系。

看到和雪的新車第一眼,栗川就贊嘆道:“這車真好看。”

和雪驕傲道:“那是,我一樣就看中了它,不然也不會這麽快就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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