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了。”
栗川有些嫉妒:“我也好想買車啊!”
“那你上你爸那哭去,讓他給你解禁。”和雪的打趣換回了一對白眼球。
兩人開着新車,特地打開敞篷,結果開起來被風吹的冷又給關上了。
到了東大,把車停在停車場,白石還沒有下課,只好再等一會兒。
栗川有些興奮的想要試開,和雪立馬拒絕:“想都不要想!”
“哼!”
在東大,認識栗川的人不少,看到她在豪車上不顧形象的和駕駛座上的人打鬧,都見怪不怪,畢竟她的霸氣名聲傳播甚廣。
不過對于駕駛座上的人還有些人禁不住上來搭讪的,畢竟香車美女——呃,雖然有個美女有些兇悍。
“栗川同學,這位是你朋友啊?”眼前這人看着人模狗樣的,這眼神有些輕佻。
栗川也不是很待見這人,說道:“廢話,不是我朋友還是你朋友啊?”
這人臉皮還挺厚,說:“既然都是朋友,你好,商學院資源管理系三年級,高木雄一。”
和雪看着這人牛皮糖的樣兒就不怎麽想搭理,懶懶的回道:“你好。”
高木雄一愣了一下,也不放棄:“同學,怎麽不自我介紹一下。”
栗川簡直煩透他了,當即沒了好口氣:“高木雄一,你能不能滾開,我們等人呢。”
高木雄一一向自持風流倜傥,被栗川喊滾,面子上不好看,何況那邊還有兄弟們在觀望他搭讪呢,當下臉就綠了,。
“栗川花音,你也就是仗着家裏勢力,還真以為別人都怕了你啊。”
☆、有一個叫水原的女人
? 栗川冷笑:“我是仗着家裏能耐,你又能那我怎麽樣,你個混吃混喝的二世祖,怎麽混進的東大別以為沒人知道。”
高木雄一能進東大還是靠的做系主任的親戚,高木家花了不曉得多少家底捐給商學院,才進去的。
不過捐錢進學校的人多了,不差這麽一個,只是高木家那個親戚前兩年被舉報玩弄多個女生,名聲臭了帶着走了這條路子進來的高木也有點擡不起頭。不過這人平時出手大方人緣不錯,還有那麽一群狐朋狗友樂的和他玩,別的人都不怎麽願意搭理他。
高木被戳中的痛楚,當即也不管三七,張口就罵:“不就是三重也穿過的破鞋嘛,別以為自己有多高貴,人家早就和同系的系花搞到一起了,你還等着人來甩吧!”
栗川氣的胸前大喘氣,眼神有些危險。
“你胡說什麽,有膽子再說一遍!”
和雪看着情況不妙,剛要阻止,那邊高木雄一已經得意洋洋的開口了。
“我可是親眼看見三重也帶水原回家的。”
和雪心裏一個咯噔,完了,這時候要鬧出什麽事來,怕是不好解決。果然栗川雙眼冒火,握拳就要去打那人,幸好高木雄一被人手快拉開沒有擊中。
栗川揮空的拳頭又舉了起來,蓄勢待發。
“手冢國光,你讓開!”
手冢攔在高木身前,目光冷冽的看着栗川,冷冷的說道:“在學校裏打架,你想要什麽處分。”
和雪沒時間去想別的,她只慶幸還好手冢國光突然出現,不然以栗川的脾氣,那個高木絕對會被大出問題來的。
她可是跟着白石久美子練了好幾年的劍道,并且被白石伯父收為弟子,戰鬥力狂飙啊。
栗川已經受到了刺激,她感覺自己要瘋了。
“我管不了那麽多,要處分就處分吧。”
和雪怕她再沖動,一把抱住她的腰鉗制住了她,有拼命給手冢身後的高木使眼色,那家夥瞬間跑的沒影了,她這才松了口氣。
“和雪,你幹嘛也要攔着我!”栗川有些帶着哭腔的聲調罵着。
和雪緊緊的抱着她,讓她埋首在自己的頸項裏,環着她的背輕聲安慰。
“笨蛋,那就是個無賴,你打他白白連累自己,不值得。”
“可是——可是,他說直樹”
此時和雪基本可以确定栗川和三重也是真的出問題了,不是以前那種家庭矛盾,而是真正的兩人的感情出現了矛盾,只是那個高木說的是真是假,她真心希望只是他的胡言亂語。
“這個沒有什麽根據的話能信嗎?你要是信不過三重也,咱們自己去搞清楚就是了,打他也沒用。”
還好停車場人不多,那些都在觀望着,還不知道之後又會傳出什麽八卦呢,要是下課時間了,人會越來越多,這樣實在是不太好。
給手冢使了個眼色,示意需要轉移陣地。
手冢出聲說到:“旁邊有個咖啡廳,現在這個時間沒什麽人。”
和雪立刻勸慰着栗川轉移,把車子鎖好,三人往停車場旁的咖啡廳走去。
咖啡廳不大,沒什麽人,三人坐在了陽臺,還挺安靜的。
此時沒有什麽旁人,她自動忽略了手冢,很認真的問道栗川關于三重也的情況,這次她不會再相信之前的那些托辭了。
“你不是說三重也跟着導師去九州學習了嗎?到底怎麽回事?你們出了什麽問題?”
此時栗川也平靜多了,言語中有些落寞茫然。
“他是去學習了,不過走之前我們吵了一架。”
和雪示意自己的問題她還沒答完,栗川癟了癟嘴,說道:“還不是那個水原,成天騷擾直樹,還跑來找我說讓我放手,我氣不過打了她一巴掌。”
“水原?就是三重也他們法律系的系花?”
手冢好像就是作為法律系的交換生來着,那就是一個系咯?
和雪挑眉看了一眼手冢,随即又轉開了,繼續問道:“那個水原肯定沒有簡單就算了吧。”
“她怎麽可能算了,那種女人最會利用自己柔弱的外表來引起男人的保護欲了,我下手重了些,把她臉打的有些腫。”說到這栗川有些得意。
“直樹聽別人說了,就來指責我,那個女的算什麽東西,他為了她來指責自己的女朋友,那我算什麽?”
說着栗川又激動了,她傷心的看着和雪,說道:“他說我小心眼,整天疑神疑鬼,看到女的就認為人家對他有想法。——還說,還說我鬧得他在學校都不好做人”
說着說着又委屈的落淚了,和雪作為她最好的朋友,自然是站在她這邊的。她看着從來都是驕傲的公主,如今這般落魄的模樣,心裏恨不得把三重也逮過來質問他,當初是怎麽答應她會好好照顧好花音的,就是這麽照顧的嗎?
栗川抽泣着,繼續說:“他走的時候我沒去送他,後來才知道原來這次去九州,那個水原也跟着去了,誰曉得他們會不會出點什麽事呢!”
栗川抱住和雪,淚水打濕了她的圍巾。
“和雪,他跟那個水原會不會——”
和雪立刻安慰道:“不會不會的,三重也應該不會的。”
“那要是真的呢?”
“那——要是真的,咱就不要他了,他有什麽了不起的,一定能找到比他更好的!”
“就是就是!”
“”
這就女人之間的友情,向來是同愁敵忾,不講道理,三重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狠踩。
一直旁觀的手冢就這麽看着兩個女人話題突變,三重也在他們嘴裏簡直是一文不值,還不如一顆大白菜。
冰山如手冢也有些不自在,端起快被放涼的紅茶,準備喝口水緩解一下。
此時,栗川的情緒些許好轉,不堪忍受自己的妝容有失,起身往洗手間去了。和雪也分開了注意力,看了一眼對面的手冢。
她輕咳了一聲說道:“咳,今天多謝你了——手冢。”
手冢神色一禀,擡起鳳眸,望向她。
“我希望我們能夠談談。”
和雪迎上他的目光,也不說話。
她看得出他的認真,也相信他的嚴謹作風,可是她感覺自己并沒有準備好,他要說什麽,他會說什麽,她不知道,她感覺每每遇到手冢她的腦子就會空白,她一直努力想保持風吹雲散的态度,但其實她知道自己并不成功。
“我——”
突入而來的手機鈴聲挽救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回複,将拒絕的話咽了回去,和雪示意了抱歉,便接起電話。
“麽西麽西,久美子。”
“學姐,我們已經到停車場了,你在哪?”
我們?“還有誰嗎?”
“是上村君,他正好要去醫院,學姐沒關系吧。”
上村新之助?接受加濑教授的任務以來,和雪在美術部一共就去了不到兩次,這個被教授看好的學生,還沒怎麽過多接觸過。
“沒事,我馬上就到,等我一下。”
挂了電話,和雪收拾東西準備走,起身卻又頓住,思慮了一下,嘴唇動了動卻依舊什麽也沒能說出口,離開去尋照栗川。
而端坐着人,鳳眸暗淡下去,抿了抿紅茶,卻又覺得苦澀。
“學姐!——栗川學姐也去嗎?”
“我就是為了兜風,順便去看個人。”栗川又恢複了她風姿綽約的妖嬈模樣,看到還有一個沒見過的帥哥,不禁問道:“你男朋友?”
白石久美子是從來不會受到栗川壓制為數不多的一個,她堂而皇之的白眼,栗川也不會伸手去打。
“這是木村,也是去看加濑教授的。”
木村新之助相貌上雖然算不上多帥,但那麽一股子藝術家的獨特氣質,魅力值還挺不錯的,不怪栗川會想歪。
“栗川學姐好,我是美術院二年級,木村新之助,請多多指教。”
“你好,指教我就做不到了,你還是找你們東久世學姐吧。”栗川打趣道。
和雪無視她想要調戲學弟的心思,打開車門,對還站着的幾人說道:“上車吧!”
一路上栗川各種神侃兜風心得,不時的還不忘調戲木村,和雪在後視鏡裏看到木村有些不禁臉紅的樣子,果然沒幾個小鮮肉能招架住栗川這個戰鬥力超高的女人。
“木村君有女朋友嗎?”
“沒有。”
“木村君要我給你介紹女朋友嗎?”
“不需要。”
“木村君喜歡什麽樣女孩兒?”
“”木村悄悄瞄了一眼身邊的白石,不說話。
栗川看在眼裏,心裏偷笑。
“木村君喜歡身材好的還是長得漂亮的,又或者身材又好長得又漂亮的?”
“咳咳——都可以,不不不——我是說,不一定要身材好——哎呀,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我知道,木村君看我們白石學妹怎麽樣?”
“哈?”騷年已經僵住了,看了看身邊的女孩兒不知道說什麽,一張臉憋得通紅。
一直看風景的白石悠悠的轉過目光,掃了兩人一眼,癟嘴不說話,繼續看風景。
木村更是尴尬的手足無措,只有栗川肆無忌憚的狂笑。
和雪同情的往後看了一眼,對上了栗川那雙八卦的眼睛,兩人相視笑了。
☆、猜測
? 加濑教授的妻子很親切的接待了他們,還跟他們講着加濑教授的一些糗事,惹得教授老臉都紅了才罷休。
教授的孩子都常年在國外,目前在身邊照顧的只有大兒媳婦,其他人還未趕回來。得知他們是教授的學生,邀請他們去家裏一起用餐,不過這是客套話,幾人自然也不會當真,便推說告辭了。
和雪回頭看着發絲稍白的加濑夫人略帶薄怒的呵斥的教授喝下養生的補湯,教授推脫下對上了還未走遠的和雪的眼睛,老臉又是怯意又是微惱,卻也還是就着加濑夫人喂到嘴邊的勺子喝了下去。
和雪微笑着輕輕關上了病房的門,驟然間有些羨慕加濑教授夫婦,婚姻也許不必那麽濃烈的你情我愛,只要這樣相濡以沫,相伴到老就是最幸福的事。
與木村白石打了招呼,和雪坐在醫院的花園裏等着栗川,春日的陽光暖洋洋的讓人發困。
栗川花音偕同出雲惠子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和雪昏昏欲睡,腦袋一點一點快要磕在石桌上的模樣。
栗川看着她那樣兒,狡邪一笑,沖出雲做出噤聲的動作,悄悄靠近,大喊:“——着火了!着火了!”
“——楚懷,快幫我把畫搬到——恩?”和雪怔愣住了。
栗川和出雲二人不禁捂着肚子大笑,出雲更是調侃道:“呦,搬到哪啊?哈哈哈哈哈!!!”
“可惜啊可惜,我們可不是的楚懷,我們可搬不動你的寶貝——”
“诶,你說的那個楚懷是誰啊,讓咱家和雪這麽心心念念~啊?”
“也許——是夢中情人呢~哈哈哈哈哈哈”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和雪終于清醒過來,作勢要打。
“胡說八道!楚懷是我師兄——”
栗川不信:“呵——師兄,你跟我說人跟你不熟,怎麽做着夢呢,還念着呀?”
和雪翻了個白眼:“還不是你們,說什麽着火來吓我!——你是不知道,去年在羅馬有一個比賽,有些個人對結果不滿,手段又髒,在展區放火,好些個得獎作品都被燒了,所幸我沒拿到獎,也就是個展出資格,又離得遠,楚懷給我搶救了出來才幸免于難想想就心有餘悸。”
栗川頗有些震驚:“不是吧,這麽黑手啊?不會是黑手黨吧。”
“聽說好像防火的人是有黑手黨背景來着,不過這也不算什麽,這個世界沒有哪裏是幹淨的,藝術圈也一樣,有利益就有私欲。”
出雲不由得皺眉,關心道:“那你”
和雪知道她在擔心什麽,笑笑道:“也還好,但是好在高久老師在國外名氣很大,楚懷師兄也很受歐洲圈的歡迎,有人護着雖然吃虧也免不了,但都還算不得什麽大事。”
“怪道人家都講究師出名門呢,也是有些道理的。”
和雪笑道:“高久老師最不喜歡人家說他是名門了,早年他也是一個人闖蕩世界吃了很多苦的,按他的話說我就是依着他的經驗能少走很多彎路。”
“呦呵,這怎麽不像是你口中那個難搞難伺候的人說出來的。”栗川挑眉。
和雪輕咳:“咳咳,他——平時脾氣是很難搞嘛~”
出雲笑着打岔:“好啦好啦,不說這些了好嗎,你們不是來看我的嘛,說這些幹嘛?”
栗川與和雪二人這才反應過來似乎跑遠了。
和雪嘟嘟囔囔道:“還不是她說着火來吓我!”
“嘿,你——”
“好啦,夠了啦!”
“”
終于三人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聊聊最近的近況。
和雪說道瑞士的事,出雲也就不由得由轉到自家妹妹出雲紀子的身上。
“哎,她呀,現在這幅樣子,我爸媽都被她耗盡了精力,所幸最近安分些,我爸媽才放心回去搭理店裏的事。”
栗川思襯了一會,說道:“惠子,我這麽說你別介意啊,你妹妹——是不是精神出了什麽問題?”
和雪皺眉,同樣看向出雲。
出雲惠子看着二人,也不由得嘆氣:“其實我們也懷疑過,甚至請認識的精神科醫生檢查了,醫生說除了有些焦躁不安,精神上還不能算是有問題。”
一時間三人安靜下來。
和雪緩緩開口,問道:“惠子,我一直有一點不是太明白,她當初怎麽會去瑞士找忍足郁士?這個消息她是怎麽知道的?”
“我也不太清楚,當初她說她想去澳洲散散心,我們家都覺得散心是好事,她自己辦了手續,也不肯讓人幫忙悄悄就走了,就留了封信說是要去找忍足郁士,我們跟着她的信用卡記錄才找到知道是瑞士。”
和雪怎麽都覺得不對勁:“問題是忍足的行蹤是誰告訴她的,忍足家不可能,忍足郁士本人也不可能,他已經有了女朋友,不可能聯系”
和雪突然愣住,三人互相看了看,異口同聲道:“女朋友——”
出雲想了想又覺得不太相信:“不會吧,忍足浴室的女朋友怎麽會聯系紀子?按說沒人願意自己的男朋友跟別人牽扯吧。”
和雪道:“這也只是猜測,主要是聽跡部景吾說,忍足是跟他女朋友一起走的,而知道的除了跡部本人就是忍足家了。”
“忍足家不可能,跡部那個大少爺就更不可能了我聽說忍足郁士的女朋友的手段不簡單”栗川和跡部從小認識,得到的消息比較多,此時說來讓人覺得可能性不由得就偏向了那個傳說中的忍足郁士的女朋友。
“不管怎麽樣,你們還是多看着你妹妹一些,要真是那個女人幹的,那她的能耐還真是挺大的,居然能找着出雲紀子嘿,你說她有沒有可能來找你啊?”栗川說着看向和雪笑道。
和雪懶得理她:“你當人家是肅清和忍足郁士有關的女的呢?要是這樣,稍微調查一下就知道我跟忍足郁士除了個不靠譜的屁婚約什麽關系都沒有。”
“就是這屁婚約,你說你都招了多少人恨了?”
栗川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信誓旦旦的說:“真有這個可能,我聽景吾說,忍足郁士去了歐洲在她之前的幾個女朋友都莫名其妙不見了,不是出國了,就是退學了。那是肅清了方圓幾裏的目标才得以穩住忍足郁士整整兩年呢。”
和雪不以為意,反倒是擔心出雲:“你還是跟你爸媽說一下吧,以後小心些的好,要是再出什麽事,下次就不那麽好運能夠找到她了。”
出雲應答道:“我會的,上次不是你,我們真的是——哎~”
“其實我也是運氣好,我在facebook上發了你給我的照片,所幸有人回複了。”
接到祖父的電話,和雪送栗川回了東大,便掉頭往本家去了。
自從回日本大部分時間都住在東大那邊的公寓,本家這邊來的少了,導致每次回來,黑川管家便讓廚房卯足了勁兒給她往滋補的方向準備膳食,總念叨着她瘦了要補。
所以進門不到一刻鐘,黑川管家就端上早就備好的藥膳過來了,和雪只能黑線拒絕。
“大谷爺爺,真的不用了,我好不容易瘦下來的,又要胖回去了。”
黑川大谷是東久世家的老管家了,一直很疼和雪,并不會因為自己管家的身份就順了她的話,反而年紀越大比起祖父更唠叨。
“和子小姐!女孩子動不動減什麽肥,身體最重要,你這麽瘦,讓老太爺怎麽放心”
和雪實在是被唠叨煩了,抵抗不過只能悶頭往嘴裏灌。
“和子小姐果然喜歡這藥膳,我得吩咐新來廚師多做些,回頭讓中島送到公寓去!”說着自顧自就走了。
“不要啊!——”和雪的哀嚎聲毫無作用,黑川管家已經消失在了回廊的盡頭往廚房而去。
想到回到公寓還有一大罐藥湯在等着自己,和雪就禁不住在心裏為自己落下一把鹹苦辛酸淚。
“和子!”
“——祖父!”
東久世正男穩穩跪坐下,和雪跪坐下首,見到祖父越來越穩健的樣子,心裏真心的高興。
“祖父,這幾天身體感覺怎麽樣,我聽醫生說,檢查結果還要過兩天才能出來。”
東久世正男擺擺手,說道:“我最近好得很,那個檢查結果不用看就知道了。”
和雪不滿道:“您還說呢,好好非要去爬山,您回來也不嫌累,還要往外去,不讓醫生檢查過我怎麽放心。”
“我都和我那些老夥計商量好了,就是去看個櫻花踏個青,天氣這樣好,我閑不住。”
和雪道:“你就唬我吧,看櫻花非要往那崎山去,那都快到鐮倉了,這個時候那邊可沒東京暖和。”
東久世正男哼哼道:“你們年輕人不懂,再過些時候東京這邊的櫻花都快開始謝了,崎山的玉櫻卻正是好時候,白中帶粉,如瑕如玉,甚是好看,就是崎山的玉櫻點心那也是一絕”
這幾年祖父一個人不耐寂寞,三不五時便和幾個老友四處轉悠,漸漸的養成了吃貨的屬性,和雪又是高興又是無奈,所幸也許是心情好這幾年祝福的身體也比以往好了許多。
“您知道得可真多。”
☆、松島家的婚禮
? 東久世正男驕傲道:“早些年去過幾次,今年邀請了手冢一起的,不過我擔心那人武人習氣太重,賞不來這麽雅致的玉櫻。”
和雪看着祖父說着還拽上的模樣,不由得心裏發笑:您嫌棄手冢爺爺,還不要請人家去。
不過這話她是不會說的,自家祖父與手冢爺爺兩人的“相愛想殺”,不是他們這些小輩能夠理解的。
“既然這崎山真想您說着這麽好,要不要我陪您去?”
東久世正男斜眼看了她一下,嘴裏叨叨着:“手冢說今年他們家孫子會陪着去。”
和雪愣住,嘴巴動了動,卻沒說話。
東久世正男見了她這幅樣子,心裏更是不高興了,他最是了解自家寶貝孫女,手冢家那小子當初差點勾搭走自己孫女,讓自己很是憤憤。
可那小子走了之後看到自家孫女那般失魂落魄的樣子,就更是不待見他了,不由得又在心裏連帶着手冢國一也罵上了好幾遍。
而和雪一時之間不知怎麽回答,便也閉口不言語了,還好的是畢竟是自家親人,沒有什麽尴尬可言,很快這個話題便被丢開了。
“祖父,您打電話說有重要的事,到底什麽事啊?”
東久世正男思襯着,問道:“你和和家那邊兒最近可有聯系?”
和雪疑惑的回道:“回國前去看過外公,怎麽了嗎?”
“你姨母家,沒怎麽聯系吧!”
東久世正男很肯定的語氣,和雪更疑惑了。說來和雪和外家的關系雖說這幾年緩和了許多,但遠遠稱不上親近,也就是外公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偶有聯系之外,其他人還真是連面都沒怎麽見過。
“是姨母有事?”
東久世正男看着自家孫女無盡的慈祥目光,說道:“你姨母的女兒,也就是你的表姐出嫁了。”
“——然後呢?”
看着孫女的一颦一笑,東久世正男都覺得哪怕是挑眉都那麽的招人疼,一想到她總要嫁人的,心裏就難受不舍。曾經身體不好就怕她孤零零的,現在确實總想把她拴在自己身邊,可惜,還在大了,不能總攔着她,就盼着她能找到能與自己相伴終老的人。
“祖父?”看着祖父思緒有些飄遠,和雪試探的喚道。
東久世正男回過神來,繼續說道:“你表姐嫁到日本來了,邀請咱們家去觀禮。”
和雪皺眉:“按說是該去的吧,只是——外公也回來麽?”
“你外公也給我打的電話,說是他們在中國已經辦過婚禮了,到日本來主要是宴請新郎家的賓客,他年紀大了,就不湊熱鬧了。”
曾經外公說什麽都不願與祖父來往,兩人互相埋怨,互相發誓老死不相往來,可是時間久了,那個讓他們埋怨的緣由都已離世,兩位老人卻漸漸的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互相同情之感,盡然也偶爾會通個電話相互問候,這情景早些年根本不可能發生。
“祖父您看呢?”
“你外公都說讓你去,就去吧,我就不陪你熱鬧了,到時候你代我問句好莫要失禮。”祖父最不耐煩這些個婚宴了,不去也是意料之中。
“是,祖父。”
和雪應承着,問過婚宴地址卻是驚住了。
“松島家?”
“松島家二子松島陽二的長子——松島謙和,就是你表姐的新郎。”
是的,就是那個松島,就是那個簽了手冢并把他送去德國的松島俱樂部的松島。松島集團的經營方向是各種與運動相關的事業,包括服裝,運動用具,健身房,俱樂部等等,業務方向很廣,市場占有率也很大,在運動方面實力很強,這也是手冢思來想去還是選擇簽約的重要原因。
并且同樣讓和雪對這個姓氏膈應的原因是,松島家是平宮葵的外家,而平宮葵在去年已經徹底掌控了松島集團俱樂部的全部事宜。
松島這家人也是所有上流社會,茶餘飯後最經常談論的家族之一。因為家族成員之多,人才更是多,加之松島家主的有意放縱競争,導致內部争鬥嚴重,并且都秉承着不擇手段的優良傳統,鬧出過不少醜事。
平宮葵就是再這樣一個環境下,憑借着松島家外孫女,以及平宮家嫡長女的雙重的身份,與一衆親戚互相撕扯,最終在松島站穩了腳跟。可想而知,這個女人的戰鬥力真的是不可謂不強大。雖然和雪很讨厭她,但是有時候想想卻又不得不佩服她。
而和雪的表姐夫松島謙和的父親松島陽二,在松島家的強大基因下就顯得平庸了許多,混着理事的身份,持着自家的股份,貌似存在感極低。
但是反過來想想,他如此不起眼卻還能在各方鬥争下,穩穩的保持着自己的股份不曾變動,每年拿着集團紅利不偏不倚的笑看旁觀,便不能忽視這人的能力,可見松島家的基因還是沒有厚此薄彼的。
在這種情況下,且不論和雪是否擔心自家表姐嫁入豪門的的未來坎坷路,只說在得知新郎家是松島家的第一反應,便是——為什麽要邀請東久世家。
生活在日本的而上流社會,什麽事和家族牽扯上都免不了要多反思量,更何況姨母特地邀請了祖父一同前去,不得不思索這背後有沒有松島陽二的什麽想法。
和雪可以想象外公會給祖父打電話怕還是被姨母忽悠的吧,他老人家一定不知道松島家的真實情況。而姨母或者說松島陽二,費盡心力要拉東久世家進來是為什麽呢?
東久世家經營的方向與松島家并沒有交叉點,兩者互不相幹,有什麽是松島陽二想要在東久世家身上得到的呢?
和雪并不是一個善于工于心計的人,她的那點心思最多也就是自保,如果把她扔進松島家那樣的漩渦裏,連朵水花都濺不起來,所以她提煉了所有她所知道的關于松島家的信息,卻是怎麽都得不到答案。
“祖父,咱們有持有松島家的股份嗎?”
東久世正男混跡商場幾十年,那城府當然不是和雪更相比的,他只需一眼,便曉得了自家孫女全部的心思過程。
“松島家是家族企業,并沒有發行證券股票,除了一些投資合作方,沒有人持有松島家的股份。”
“那松島陽二為什麽一定要和東久世家牽扯上,利益不相關啊。”
東久世正男呵呵一笑,輕輕拍了一把孫女的額頭,笑道:“你呀,怎麽沒遺傳到丁點你祖父我的智慧呢,想當年東久世家家道敗落,我一個人”
和雪不僅白眼,怎麽又講起當年的輝煌歷史了。
“是啊,當年你還不得不放棄你的初戀情人,娶了祖母,可是日久生情,你和祖母夫妻恩愛——祖父,這些事你都講過多少遍了。”
東久世正男輕咳,正了正臉色道:“松島陽二如果一直抱着松島家的大腿,當然就和咱們不先關了,但如果——”
“——松島陽二想自立!”
一經提醒,和雪立馬反應過來。
“那——祖父,您是不想和他牽扯?”
“我是有收到消息,松島家有人接洽了公司下屬的一個研究機構,目前還沒确定是不是他,不能輕動。你去松島家的時候也不用理會這些,橫豎你是娘家人,其他的與你無關。”
和雪癟嘴,不滿道:“我真不想去那什麽松島家,亂的很,以前有花音陪着,這次不曉得她會不會去?”
和雪聯系栗川的時候得到的消息是,栗川家與松島家生意上有些争端,只會派象征性派個公司代表去一下。所以和雪只能失望的表示,那她到時候還是默默地縮在角落當隐形人好了。
栗川笑她,哪次這種宴會她不是當隐形人的,像她這種連件禮服都不肯準備的人,活該沒有存在感。
和雪被她找抽的語氣給氣的直喘氣卻發現竟無力争辯,想了想自己确實存了那麽多件和服,不知道跟着她去了多少場合,以前不覺得,現在想想也是挺無趣的,要不,去逛個街?
和雪這個決定得到了栗川的雙手雙腳的贊同,直言她是鐵樹開花,腦袋開竅,惹得她追着她打。
說起來在東京逛街的地方不外乎就是銀座,松屋幾個地方,往常都逛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鑒于和雪長時間沒回日本,栗川決心要帶着她一次性把這些地方都轉個遍。
畢竟都不差錢,所以比起漫無目的踩街,栗川還是直接帶着和雪往高檔品牌店走的,憑借着栗川的各種高級VIP待遇,他她們倆的脫離了平民式的逛街方式,簡直就是在享受。
“什麽時候咱們去法國,雖然我不喜歡瞎晃,但是比起這樣被吹噓着的購物方式,顯然我更喜歡漫步在浪漫的巴黎街頭。”
這是當栗川試了第五條裙子出來之後被店員各種吹捧的時候,和雪給她當頭潑的一盆冷水。
而那幾個争先恐後拍馬屁的店員只能尴尬着,看着栗川換下衣服,拉着和雪兩人頭也不回的離開。
“不怪我不留情面,實在是看不得那幾個人看我那樣,太讓人不爽了。”
栗川一個栗子敲在她頭上,說道:“誰叫你平時不多出來轉轉,随便甩出張黑卡,他們還敢給你臉色瞧?”
“呵,我可不喜歡用這種方式來獲取別人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