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買年貨
程棟也沒想到陸一嫁的人會是陳振北，短暫的失神後，笑着握住他的手，“好久不見。”
陸一與程明珠對視一眼，以眼神示意她問問現在是個什麽狀況。程明珠也沒想到兩人竟然是認識的，捅了捅自家老哥，問：“哥……你們認識啊？”
“嗯，振北是我在美國時候的鄰居，你老哥我在國外沒少去他家蹭飯。”握拳在陳振北肩上砸了一下，玩笑的說：“你不聲不響的回國，我還以為是被我蹭飯蹭怕了。”
陳振北也笑起來，“不得不說，那也是原因之一。”
“沒想到，一一竟是嫁給了你，世界還真是小。”餘光掃過在一旁一直裝透明的人，似笑非笑的說，“振北，一一可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妹子，你可不能欺負他。”
陳振北不明白他突然而來的敵意是因為什麽，握住她垂在身側的手，不無鄭重的回答：“放心吧。”
又站着聊了兩句，陳振北領着陸一上了車，臨走前搖下副駕駛的車窗，對程棟說：“有時間來家裏坐坐。”
程棟點點頭，想了想走近車窗敲了下陸一的頭，見她像從前一樣鼓着兩頰憤憤的看着自己，心情突然好起來，“要走了也不說聲再見，還怨我？”
陸一下意識的回頭瞄了眼陳振北，轉回頭推開程棟放在車窗上的手，不耐煩的揮揮手，“再見，再見，行了吧。”
程棟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看着她的眼裏風雲變幻，最終只是淡淡的笑了下，與陳振北道了別，不再回頭的上了自己的車。
陸一被他最後的笑弄的心裏發毛，升了車窗催着陳振北開車。
陳振北将車開出停車場，想了想問今晚一直有些反常的陸一：“一一，你很怕程棟？”
一直在想事的陸一沒聽清他說什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自然的看着他問：“怎麽這麽問？”
“就是見你好像不是很願意與他說話，剛剛也是一臉的不耐煩……”
“嗯，是怕他。”怕他的出現擾亂自己，怕他回來的真是目的，怕自己不夠定力，也怕他與你說過什麽。
陳振北側頭看了看她，她正低着頭，雙手握在胸前無意識的搓着手指，這是她在困惑迷茫時最常做的動作，也是結婚這幾個月以來她最常做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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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手伸過去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一一，如果你怕他，那以後就少來往吧。”陳振北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麽說，只是腦海中一瞬間閃過的念頭，他不想陸一與程棟來往，或許可以說他有些怕程棟與陸一來往，剛剛程棟的眼神陸一沒看到他看到了，那是一種想要不顧一切占有的眼神，也是他最近常常在自己眼中看到的神色。
陸一反手握住他的手，一根一根手指玩過去，半天才點點頭，低低說了聲：“好。”
*****
過了元旦三天小假期，陸一便開始盼着春節的假期。公司的任務，細碎的已經做完，剩下的那些她還沒資格參與。于是她又開始做端茶送水打字複印的辦公室小妹，每天工作量不大又能按時下班，日子過得很是清閑。
X大又臨近期末，陳振北由于期中的經驗，提早出好了試卷，所以也并沒有期中時候那麽忙碌。每天仍是下了班便過來接陸一，然後看興致再決定之後做什麽。
自從元旦過後程棟再也沒出現，陸一原本還小矯情的以為他回來是為了自己，但一周過去了他仍舊沒出現，陸一才發現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沒了他的幹擾，陸一反倒清淨，每天與陳振北在一起吃吃飯，看看電影，不時回家看看老人，日子過的與戀愛沒什麽區別，當初自己那點對結婚便無法戀愛的擔心也完全消失不見了。
但日子總不可能是一番風順的，太過平靜的水面下往往都暗藏着波濤，一不留神或許就會翻了船。
陸一的公司在臘月23開始放年假，一直到初七總共半個月的時間。陳振北比她稍早一些，一月中旬期末考試完事就放假了。
陸一所在的分公司這一年的業績比預計的上升了兩個百分點，總公司很滿意，臨近年終也是大手筆的給分公司上上下下發了豐厚的年終獎。
由于陸一進公司還不滿一年，并沒有年終獎，但仍是得到了部門內的年底獎金，陸一拿着工資卡去銀行查了下，獎金足有兩個月工資那麽多，心裏甭提多高興了。回家跟陳振北說的時候，一臉的得意，手指在下巴上蹭着，活脫脫一個小財迷的樣子。
臘月二十三，年假的前一天。公司似乎也知道到了假期，大家的心多多少少有些散，基于這一年員工工作如此努力，公司索性中午就放了假。
一到中午下班時間，陸一跟辦公室的人喜慶的道了別，便急匆匆的下樓了。
樓下陳振北正等着，一早兩人就約好了下午要去陸一家裏買年貨，今年春節肯定是要在陳家過的。陸一第一年離開父母，心裏一想到除夕夜只有老兩口在家就一陣泛酸，便商量着想給老兩口買點過年的東西送回去，陳振北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
陸一乘着電梯下了樓，小跑着到了車的跟前。昨晚上下了雪，陸一一早起來興奮壞了，拿出王月萍一早給她買的大紅外套配了高領白毛衣和白色小腳褲，腳下踩着白色翻毛矮靴，遠遠看過去學生氣十足。
陳振北打開副駕駛的門迎她上車，将早就準備好的奶茶遞給她。陸一笑嘻嘻的接過來，抿了一口放在一旁。車裏暖氣十足，陸一脫了紅色外套扔在後座，臉上仍是笑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陳振北自她一上車就察覺出來她的好心情，餘光看了她半晌，問：“今天這麽高興？”
陸一正捧着奶茶杯子小口的喝着，聽到他的話，臉上笑意更濃，“當然高興啦。”
“哦？”陳振北側頭看看她，她平日性子就活潑，在家裏也是整天笑嘻嘻的，但今天這感覺明顯就比平時高了不只一層。
陸一放下杯子，向他那邊挪了挪，在他握着方向盤的手上拍了拍反被他握住了，也不掙脫反而在他手心撓了撓，看他皺着眉握緊她的手阻止她的亂動，樂的更歡了。
陸一故意忍着不說為什麽高興，只看着陳振北擰着眉一下一下瞄她，一次次用眼神示意她，陸一總算是玩的高興了，輕咳了聲，慢吞吞的開口：“我們發獎金了！”聲音小的只有兩人能聽見。
“就這？”陳振北挑挑眉，“幾天前不久發了麽？”
“不是那個獎金，”陸一在他手心掐了掐， “我之前不是跟着方姐做了一個小項目嘛，快下班的時候方姐叫我進辦公室給了我個信封，說是那個項目分的錢，我捏着厚度似乎比上次的獎金還多。”說着陸一從包裏抽出一個黃色信封對他搖了搖，眯眯着眼臉上笑的像偷腥的貓。
陳振北轉頭看了眼，瞧着厚度估計有個萬八千的，擡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不忘誇獎她：“我家老婆真能幹，在這麽下去我是不是就可以辭了工作在家吃白飯了？”
陸一被誇心情更上一層樓，不謙虛的點點頭，“每問題沒問題，以後我養家！”
陳振北也被她的好心情感染，嘴角不自覺染上她的笑，見她小財迷樣的窩在車椅上數錢，心裏癢癢的，趁着紅燈停下車，一把拉過她吻上去。
陸一嘴上還挂着笑，陳振北順着弧度左右親了親，才輕輕撬開她的唇探進去，剛剛喝了奶茶，她的嘴裏一陣奶香。陳振北一向不喜歡太過甜膩的東西，可是她嘴裏似乎又與平時吃的不同，有着格外的香甜，心裏忽然對奶茶有了好感，決定下次也要試一試。
紅燈時間不長，也就半分鐘左右，陳振北在綠燈亮之前一秒放開她，揉了揉她還帶着水澤的唇，小姑娘嘴角的笑還挂着，臉上卻是紅紅的一片，眼睛也不敢他。
被她嬌羞的樣子逗笑了，陳振北托過她的手親了親，語氣真誠的說：“那以後勞煩夫人在外掙錢養家，我就在家負責貌美如花了。”
他的聲音是不常有的輕快，聽在耳裏多了份輕佻，與他平常的成熟穩重反差極大，陸一也笑了，勾住他的小拇指印了章，“好說好說，花兒。”
一路笑笑鬧鬧很快就到了年貨采集地。臨近年關，路邊的小商販為了圖喜慶都在攤位前挂上了喜慶的對聯，一路穿過市場，耳邊盡是小商販攬客的聲音。
陳振北從沒有感受過這種氛圍，家裏什麽都不缺，逢年過節的家裏近視走禮的人，大大小小的年貨不用出門就能堆得蠻車庫都是。
陳家老小對過年也沒什麽特別的期待，除了年夜飯是一大家子一起，也并沒有什麽娛樂項目。這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喜慶的場面，在陸一身後護着她往前走，看着什麽都覺得新奇。
陸一打小就跟着王月萍買年貨，自然而然對年貨的品質和價格都了如指掌，與商販殺起價來也是幹淨利落。小妻子在前面開路，披荊斬棘，陳振北在後面只負責拎東西。商街很長，各種東西應有盡有，沒多一會陳振北手裏就拎了七八個袋子。
陸一在一個海鮮攤位前住了腳，回頭看了看陳振北問：“振北，我記着媽好像挺愛吃海鮮的，咱們買點送回去吧。”
陳振北以為她說的是陸母，點點頭，“買吧，媽愛吃啥就多買點。”
“那她愛吃什麽？”陸一捏了捏面前的海參，又回頭問：“媽愛吃海參嗎？我瞅着這個不錯。”
“你是買給我家的？”
“對啊，我媽對這玩意過敏，家裏基本與海鮮絕緣。”又看了看邊上的龍蝦，心裏盤算着家裏幾口人，除了陳雲歆是孕婦不能吃外，大約有8口人。算好了人數，陸一挑了幾樣咨詢商販，因為家裏不常吃海鮮，陸一拿不準價格，手肘捅了捅身後的人，小聲問：“陳振北，這個價錢貴不貴？”
陳振北對陸一的舉動很感動，并不是陸一平時做的不夠，只是這樣特別的節日這樣的心意便格外的暖心，看她在前面挑挑揀揀，心裏別提多舒服了。
在她側着身子小聲詢問他價格的時候，低着頭親了親她有些涼的耳朵，不意外的收到了陸一吃驚的眼神，她小小的口成“O”型，臉上紅撲撲的也不知是害羞還是被冷風吹的。
對面的商販還等着，陳振北剛剛光顧着看她沒有聽清價錢，便又問了一遍價格，想了想似乎還算合理，便讓商販将每樣都裝了點。
這兒的商販并不比大型超市裏的，雖然這念頭日子好了海鮮也不算多麽珍貴的吃食，但還是很少有人一次性買這麽多。小商販有了這麽大的銷量，說話都客氣起來，操着一口不知哪裏的普通話，一邊裝一邊說：“小哥，你們真是有眼光，我這兒的海鮮絕對是整條街上最幹淨新鮮的。”
陳振北并不習慣跟人搭話，但今天令他高興的事實在是多，聽到小商販的話還笑呵呵的回答。小商販被鼓勵了，更起勁：“小哥，你這媳婦兒看着也是好，真是郎才女貌。”
陳振北聽在耳裏美在心裏，被小商販的好話哄得又多買了些。小商販也很夠意思，最後結賬的時候給兩人抹了零頭還幫着兩人送到了車上。
兩人買的年貨堆滿了後車廂，陸一将給兩家的東西都分好放在兩邊。陳振北幫着放的時候看了眼，怎麽看都覺得自己家的那一堆更多些。
将東西送回陸家，兩人沒有多留，因着晚上約了黃玉恒他們吃飯，坐了回便要走。
王月萍送兩人下樓，邊走邊說：“振北你看你們又買這麽多東西回來，我和你爸就兩口人，過年也吃不了多少。你們掙錢不容易，媽這什麽都不缺，以後不行買了。”
到了樓下，碰到了隔壁的鄰居，鄰居黃大媽是這小區的片長，誰家有個大事小情她一準是第一個知道。這之前就知道老陸家姑娘嫁了個好人家，這第一次見，老遠的就打了招呼。
“這就是你家女婿？”黃大媽忍不住打量。陳振北家教良好，身上氣質本就不一般，似乎是當了老師的緣故身上的書卷氣愈濃，這時被黃大媽打量也微微笑着并沒有絲毫不悅。
王月萍早就有心向一幫小區裏的老鄰居介紹自家這個女婿，這時見黃大媽問起，不自覺的也自豪起來：“可不就是我那個女婿。你說說這孩子，剛剛買了一大堆年貨回來，早就告訴他們少花錢我跟她爸不缺錢，但每次回來都大包小裹的，這不知道老陸有腿疼的毛病，上次回來還拿了個按摩儀回來。”話雖然是埋怨的意思，但語氣卻是得意的很。
“哎呦，那可真是孝順，一一從小命就好，這嫁的人也是頂好。”
“誰說不是，我這女婿真是沒得挑。”這黃大媽平時就是個大嘴巴，最喜歡跟講究人家八卦，自從她家姑娘嫁了個在外企工作的小主管之後就更甚，逮着誰都得比對一番。
說了兩句話，黃大媽便走了。王月萍一早就看不慣她炫耀她那個女婿，這次總算是出了口氣，看陳振北的眼神越發慈愛。
“快上車吧，晚上不是還有事，我和你爸不用你們惦記，沒事打個電話就行。”王月萍催着兩人上了車，直到車子拐出小區沒了影才往回走，這一直在身邊膩着的女兒轉眼就是別人家的媳婦了心裏不免也有些傷感，但轉念一想自家女婿對女兒的情誼心裏也就舒坦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去滑雪了，晚上都十點了才到家，累了一天昨晚就沒寫。想着今早起來寫，可是一睜眼都九點了T_T，對不起看文的姑娘們，這是今天的第一更，晚上還有一更。我不太會整文案神馬的，所以有事多是用微博通知，以後我盡量在文案或是作者有話說提前通知。
PS：大家不要忘了收藏呀，如果覺得阿漆寫的還過得去的話，麻煩大家點個收藏呗，鞠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