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陸一受氣
陳振北一路飙車到醫院，從副駕駛抱下陳雲歆，車也忘了鎖。一路跑進醫院，焦急的邊跑邊喊：“醫生！醫生！”
手腳麻利的護士拉過擔架車讓陳振北将人放下，一路跑着将人推進急診室。陳振北靠在急診室的門上，上氣不接下氣的喘着。他的身上還穿着昨天的襯衫，手臂上濕噠噠的全是陳雲歆的血。
陳振北呆呆的看着雙臂上的血，心裏又氣又悔，明知道雲歆有孕在身，還由着陸一刺激她，如果雲歆出了事他該怎麽向家裏交待，又怎麽向自己交待。
陸一與趙儀蓉在陳雲歆進急診室不久便到了，趙儀蓉此時根本顧不上什麽大家風範，急匆匆的跑進醫院，速度比陸一都要快一些。
陸一一進醫院大門就看見不遠處急診門口蹲着的陳振北，拉着還在左右找的陳母跑過去。
“振北，怎麽樣？醫生怎麽說……你……你手上怎麽會這麽多血？”趙儀蓉趴在門上向裏面看了看，焦急的拉着陳振北的胳膊疊聲問，陡然看到他手上的血，聲音再也控制不住，手都跟着抖起來。
陸一在陳母身後扶着，看到陳振北胳膊上的血也是愣了，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陳振北一直低着頭，手指在自己的襯衫上扣來扣去，聲音也是啞的厲害：“……我不知道……”
陳母還要問，遠處有一陣腳步聲傳來，是幾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程棟剛接到電話說是急診科有位孕婦很危險，需要婦産科到場一起診斷，跟着主任過來卻意外的見到陸一在門口。
“陸一你怎麽在這？”
陸一見到他也是一愣，看到他胸前婦産科的字樣反應過來，拉着程棟的袖子指了指門裏面，聲音也是緊張的很，“我嫂子在裏面……”
程棟點點頭，在她手上拍了拍，轉身進了急診室。
陸一不知道程棟的醫術怎麽樣，但是畢竟是有認識的人在裏面，心裏踏實了許多。看了看門口的婆婆和陳振北，小聲的說：“媽，你坐一會吧。剛剛進去的醫生有一位是我朋友，他一定會盡全力的。”
陳母被陳振北身上的血刺激到了，此時頭暈的很，順着陸一的意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手扶着頭看着急診室的眼裏滿滿的後悔，“一一，歆歆她……她會沒事的吧……”
“一定會沒事的，媽，你放心吧。”陸一也沒想到陳雲歆竟然會留了那麽多血，卻只能說着安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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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振北在一旁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只是在身側攥緊了拳頭，隐隐能看到手上的青筋。
“讓一讓。”急診室的門被忽然拉開，一輛擔架車被推出來。
陳家三口人一齊看過去，具是一愣，陳振北最先反應過來沖過去，看到擔架車上躺着的人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腳下一個趔趄，拉住跟在後面的一位醫生，眼睛還看着陳雲歆的方向，問道：“醫生，她怎麽樣了？”聲音是前所未有的緊繃和恐懼。
“振北，她情況很不好，現在要手術。”被拉住的人正是程棟，對于陳雲歆的情況沒有絲毫隐瞞，扶住陳振北對後面趕上來的陸一和陳母又解釋了一遍，“一一，你嫂子現在要進手術室，一會兒會有護士來找你們簽字，你們別害怕，只是正常的流程。”
程棟帶着三人走到手術室門口，說：“振北，你們就在這等，別擔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保住大人和孩子。”
陳振北扯了扯嘴角，面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緩和，拍了下程棟的肩膀說：“程棟，麻煩你了。”
程棟點點頭，轉身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燈已經亮了兩個多小時，期間只有護士拿着手術同意書出來找家屬簽字，陳振北代表家裏簽了字後便一直守在門口。
陳母先是被血跡刺激了一次，又親眼看着陳雲歆被推進手術室，身子有些受不住，正被陸一扶到一旁休息。
陸一給陳母倒了杯水，又端了一杯遞給陳振北，“振北，喝點水吧。”
陳振北頭也不回的推開她的手，“不用。”
陸一又将水送到他面前，“稍微喝一點，你一天沒吃東西了。”
又一次大力推開，“我說了不用。”
“我知道你是氣我說的那些話，但是……”
陳振北一把揮開陸一第三次舉到面前的水杯，看着陸一的眼裏也是火燒一片，厲聲吼道：“我說了我不喝！”過大的聲音引得一旁的人紛紛看過來，陳振北像是沒看到一般，“陸一，我現在真的不想看到你！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雲歆也不會躺在手術室裏面！”
陸一的身上被濺了水，眼睛跟着水杯在地上彈了幾下，陳振北的話每一句都像針紮在心上，忍住眼裏就要滑落的淚，慢慢蹲下身撿起水杯，“我再幫你倒一杯。”說完也不顧他反對，又去接了杯水，仍是端到他面前，眼眶通紅的看着他。
陳振北這一次接了過來，下一瞬卻捏扁了杯子大力的摔在陸一身前，指着出口的方向，大聲喊道：“走！”
陸一身子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陳振北，眼裏的小火花一點點熄滅，嘴角淡淡的扯開一抹笑，“陳振北，今天的事我不認為是我做錯了。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你對我的态度我忍了。”
趙儀蓉聽到聲響也走過來，皺着眉看了看小兒子，沉着聲訓他，“振北，跟一一道歉。今天的事本就是雲歆的錯，你不應該怪在一一身上。你不分時間場合的發脾氣，這是你該有的樣子麽！我和你爸從小就是這麽教育你的？！”
陳振北被陳雲歆的事攪得心裏亂極了，一時間忘了分寸，對着陸一吼完立馬就後悔了。被媽媽訓了一頓，心裏也明白過來，走過去坐在陸一身旁道歉，“一一，對不起，我剛剛……對不起。”
陸一身子背對着他微微的抖動着，雙手掐在一起好半晌才穩定住情緒，“陳振北，這是第二次。”
陳振北明白她的意思，雙手蓋在臉上搓了搓，轉過她的身子抱在懷裏，輕聲承諾：“不會有第三次。”
陳振北身上還未散盡的酒味混着血腥味，實在是不好聞，陸一此時卻是顧不上許多，狠狠一口咬在他胸上，眼淚流的多兇她咬的就有多狠。
陳振北咬着牙任她發脾氣，胸口的涼意提醒他剛剛做了什麽，手在陸一背上輕輕拍着，悔意摻雜着痛意在心裏亂成一團。
手術室的門又一次打開，仍是只有護士出來揚着聲問：“哪位是陳雲歆家屬？”
陳振北第一時間放開陸一走過去，沈着臉回答：“我是。”
“陳雲歆現在情況很不好，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個，你們盡快決定，然後在這上面簽字。”護士将手上的夾子遞到陳振北面前。
陳振北身子大震，看着面前的夾子手抖得厲害，張着嘴半天沒有出聲。
陳母剛剛站的有些遠，只看見護士拿着什麽要簽字，快步走過去，看到紙上寫着的字後腳下一軟，眼前一陣陣發黑，抓着護士的手緊緊的，聲音像是從嗓子裏擠出來的一樣，“護士小姐能不能全保？”
護士見慣了這種情況，扶住趙儀蓉的身子平和的說：“醫生已經盡全力的在救人，但是目前狀況并不好，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個。”
趙儀蓉聽到回答，眼裏落下淚來，松開護士頭撇向一邊，手緊緊捂着嘴不出聲。
護士等了一會仍不見人簽字，催促說：“請你們盡快決定，晚一秒她就多一分危險。”
陳振北接過夾子，看着護士的眼底紅的像是要淌血，牙根咬的緊緊的擠出三個字：“保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字數有些少，因為還在外面用手機碼的，所以碼的少了些。周六會給大家補上的，謝謝一直支持的姑娘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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