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破壞友誼
“思誠，你在那兒幹什麽？”保恩遠遠瞧見思誠袅袅婷婷的樣子，趕緊下了肩輿，滿面笑容地步上前來。
“臣妾給皇上請安！”淩思誠瞧見保恩一臉神清氣爽的樣子，趕緊上前欠身行禮道。
“起來吧，你的身子最近不大好，不必那麽拘禮了，對了，怎麽這麽愁眉苦臉的，帶着雪芊在風裏走？仔細傷風？”保恩沖着淩思誠關切地詢問道。
“回禀皇上，臣妾剛剛辰時去坤寧宮請安，覺着今日氣候特別可心，所以便在甬道上走走，舒動筋骨。”淩思誠細聲細氣地回答道。
“喔，朕倒是忘了，你倒是将門之後，筋骨是得每日練練，不過朕瞧你這麽颦眉緊蹙的，面若冰霜，時間長了必然對身子不好，還是多笑笑比較好些。”保恩欣然着淩思誠的面龐道。
“臣妾不是不好笑，的确是笑不出來，這些日子，後宮常常有人散布流言，到處騷擾，臣妾也是煩不勝煩。”淩思誠話鋒一轉，忽然切入重點。
“喔？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敢有人散布流言，肆意诽謗？你倒說說，什麽人如此大膽？”保恩感到有些氣惱道。
“這個，臣妾只知道，有小人因為嫉妒鄭貴人，在暗處編派鄭貴人的不是，皇上千萬不要中了小人的挑撥詭計呀。”淩思誠認真地說道。
“嗯，思誠，朕明白了，你回去吧。”保恩向着淩思誠點了點頭。
“咦？皇上，表妹，你們怎麽會在一起？”這時，随着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樂滋滋的鄭貴人帶着梅香，正好迎面撞了上來。
“梅兒，怎麽這個時候在宮裏閑逛？”保恩感到有些詫異，趕緊詢問鄭梅道。
“覺着悶呗，皇上這些日子不見臣妾，原來是和表妹在一處呀。”鄭梅随口說道。
“表姐，你誤會了，思誠也是在此遛彎，才偶然遇上了皇上。”淩思誠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喔，那就算我看錯了，皇上，您今日準備翻哪一宮的牌子？”鄭梅俏生生地抿着嘴道。
“梅兒，你這是什麽意思？聽起來似乎你倒是強留朕呀。”保恩輕笑了幾聲道。
“這，皇上，您可千萬別這麽說，思誠是臣妾的表妹，我怎麽可能吃她的醋呢？”鄭梅捂住嘴嬌笑道。
這句話一出，頓時說得保恩和淩思誠面面相觑。
鄭梅自知把話說過了頭，趕緊向保恩欠了個身，急匆匆地走遠了。
“小主，您怎麽了？”鄭梅一路疾步如飛，倒是把跟在她身後的梅香給吓得不輕，趕緊上前詢問原因道。
“真是沒想到，表妹就是那個要害我的人！”鄭梅忽然皺緊了眉頭，幾乎要掉出淚來。
“小主這話從何說起？”梅香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道。
“梅香，被你不幸言中，你看，這是榮程王爺派張超從江西送來的信！”頗有些遺憾的鄭梅黯然地将一封摁在手中的信箋交到了梅香手中。
梅香仔細打開一瞧，頓時心冷了半截，原來書信确實為榮程的親筆，上面提醒鄭梅上次臨別之前，有人故意設計誘騙她和自己在福壽宮相見，那個兇手據榮程推測，就是鄭梅的兩個好姐妹之一，自己到江西後，請鄭梅一定要小心有人跟她争寵，而争寵的這個人，就是暗中出賣鄭梅的兇手！
“梅香，明白了嗎？原本我還以為是素芝，可是竟然沒想到，今日吳貴人提醒我馬上會有人和皇上密會，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思誠？原來皇上半個多月不見我的原因竟然就是思誠！”鄭梅一面說，一面痛心疾首起來。
“小主，既然淩貴人有意争寵，那麽正好證實了過去淑妃招供的排除刺客刺殺小主的兇手是淩貴人，也就不是空穴來風，小主，我們一定要早早告訴皇上，不要被這個壞女人所迷惑！”梅香義憤填膺，趕緊提醒鄭梅道。
此時，在宮牆的一角，一個瘦弱的身影藏在暗處，正怔怔地注視着眼前的一切。
“小主，好險呀，淩小主竟然當了我們的替死鬼，不然鄭小主今日必然識破咱們，到時候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吉祥用手捂了捂胸口，向着童素芝喘了口氣。
“吉祥，下一步，我們就是要讓鄭貴人向皇上傾訴，讓皇上以為鄭貴人瘋癫了！”童素芝暗暗惋惜了一聲，秘密吩咐吉祥道。
“小主，這樣做成嗎？畢竟，淩小主和鄭小主都是你的救命恩人呀！”吉祥的眼神中，忽然出現了一些彷徨。
“吉祥，這不是我們想做的，但是為了應付皇後，我們必須這樣做，放心吧，只有讓皇後放心，我們才能救鄭貴人一命！”童素芝心情郁悶地啓齒道。
梅香閣，鄭梅正托着香腮，傻傻地盯着桌上的茶盅，忽然，琪兒前來禀報，說是童貴人前來探望。
“是童妹妹嗎？”鄭梅感覺到一絲欣慰，趕緊起來迎接滿面春風的童素芝。
“姐姐這是怎麽了？似乎臉上有淚痕，莫非是因為和皇上逗氣？”童素芝端詳着鄭梅的面容，裝作關心地柔聲問道。
“喔，沒事，童妹妹，聽說皇上這幾個月也到你的晉華宮那去，怎麽樣，皇上寵你嗎？”鄭梅趕緊拭了拭淚痕，凝視着童素芝的瓜子臉問道。
“嗯，皇上雖然很疼妹妹，但是比起鄭姐姐來說，那要差遠了，倒是淩姐姐似乎更加和皇上投緣。”童素芝微微一笑道。
“是嗎，思誠也算是功德圓滿。”鄭梅會心地一笑道。
“鄭姐姐，你放心，雖然皇上最近對姐姐有些誤會，不過，妹妹和淩姐姐都得到皇上寵愛，到時候，一定可以在皇上那裏，替姐姐分辨的。”童素芝悠然一笑道。
鄭梅感動地一把執住童素芝的皓腕，眸子裏閃耀着淚花道：“好妹妹，還是你對我最真摯，唉，要是表妹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姐姐這話從何說起？”童素芝裝作摸不着頭腦地問道。
“素芝，你瞧瞧這封信！”鄭梅向着童素芝莞爾一笑，從衣襟裏取出榮程的來信，鄭重遞給了童素芝。
童素芝仔細閱讀了一遍，頓時從脊梁骨直冒冷汗，心裏不由得惱怒道：“沒想到，榮程王爺這個小子竟然早就看出了我的虛情假意，想要提醒鄭梅，幸好有淩思誠當我的墊背，否則我豈不是在鄭梅面前顏面盡失，榮程，你既然多管閑事，那就別怪我童素芝心狠手辣！”
鄭梅瞧見童素芝正在出神，趕緊一拍童素芝的素手道：“素芝，怎麽了？”
“喔，姐姐，這信上也沒有指名道姓呀？”童素芝感到有些疑惑道。
“可是，今日我竟然親眼看見，親耳聽見，淩思誠私下裏跟皇上會面，說我的壞話！此前，無論人家怎麽說，我都不相信，可是這一次，我是親眼所見！沒想到表妹真的變壞了！”鄭梅好不氣憤道。
“淩姐姐怎麽可能做這種事？上回她讓我去請榮程王爺和姐姐在福壽宮會面，怎麽可能是陷阱呢？”童素芝裝作大驚失色的樣子，一個勁兒惋惜。
“好了，素芝，現在我只有你一個好姐妹了，你這幾日小心，我怕思誠又會勾結什麽人來害你。”鄭梅火冒冒之餘，不忘交代了童素芝幾句。
晚上，下弦月，冷冷清清的宮牆邊上，童素芝帶着吉祥，徑直往晉華宮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又恰巧碰到了不可一世的季妃，和吳貴人，難聽的議論聲使得童素芝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真是沒想到，又沒有家室，又沒有背景，父親還是個罪人，這樣的小蹄子竟然會被皇後娘娘看中，委以重任？真是走了狗屎運了！”季妃的一聲辱罵，使得童素芝心中波瀾頓起。
“吉祥，我已經想好了，為了你，為了父親，在這宮中，我是必要做人上人的！”童素芝忽然一臉嚴肅，認真地凝視着吉祥毅然說道。
水龍書人殿，今日的早朝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刑部尚書吳凱顧聯合禦史張琦，上奏彈劾首輔鄭家聲，揭露鄭家聲支持對朝政胡亂指責的讀書人向皇上上書，并且擅自提拔了幾個沒有功名的縣令。
“大膽鄭家聲，沒想到你不但在朝堂公然質疑朕的養廉銀制度，還敢擅自鼓動讀書人鬧事，禍亂朝綱，真是罪不可赦，你還有什麽話說？”龍顏大怒的保恩怒視鄭家聲，厲聲質問道。
“皇上，老臣所作所為一心為朝廷着想，請皇上一定要三思，不要被小人迷惑！”鄭家聲叩首直谏道。
“閉嘴！”怒不可遏的保恩氣得臉色鐵青。
“啓禀皇上，鄭大人曾經寫過一首詩，不知其居心何在，請皇上預覽。”這時，包藏禍心的禦史張琦言之鑿鑿地向保恩呈上了一封文稿。
保恩仔細一瞧，發現紙上赫然寫着南山樹海亂指路幾個字！
“混賬！鄭家聲，你這句詩的意思豈不是羞辱朕不學無術，胡亂治國？”保恩頓時怒火中燒，憤然離開了朝堂。
“啓禀皇上，鄭貴人有急事求見。”就在此時，禦前太監小如子不期而至。
“他們父女真是一個比一個煩！叫她進來！”臉色鐵青的保恩趕緊向小如子一揮手。
須臾，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鄭梅入內欠身請安。保恩瞅着鄭梅的一副可愛相，不由得火氣減了三分。
“鄭貴人，你今日有何事急着見朕呀？”保恩慢悠悠地問道。
“啓禀皇上，臣妾今日求見，是想讓皇上好好防着臣妾的表妹淩貴人，因為淩貴人近日不太正常，可能被小人帶壞了。”鄭梅鄭重地告狀道。
“什麽？鄭梅，你是不是瘋了？竟然吃醋吃到了你的表妹頭上，淩貴人怎麽壞了？你倒說說清楚？”保恩頓時大驚失色起來。
“臣妾暗中發現，淩貴人想害臣妾，還想還瑞王榮程。”鄭梅直言道。
“瘋了，鄭梅，朕看你是失心瘋了！你胡說什麽？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保恩還沒等鄭梅說完，頓時大發雷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