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我能感覺到只是你自己在別扭,所幸我覺得那個男人做的不錯,先面對他的肉體再面對他的感情,很合适。”

馮主編言語一針見血,書萌聽的不好意思,兩頰不自在的飛紅起來,她不願意多說跟藍蘊和的事,顧左右而言他,而馮主編因為了解了原因也不再追究今天的事。

書萌傻人有傻福,在馮主編手下躲過一劫一劫又一劫,她昨夜的荒唐就算再怎麽瞞也瞞不住柳應蓉,好在辦公室裏旁的人都在外跑新聞,并不太注意她。

柳應蓉是個好奇寶寶,她絮絮叨叨地跟書萌說了很久的話,中午時書萌的手機響起來,屏幕上提示來電顯示是沈嘉年,這一幕柳應蓉看在眼裏,她聽着書萌接完電話,突然認真的說了句話。

“雖然你沒怎麽說過你的感情,但我看的出來,你心裏是裝着前男友的,而這個沈嘉年條件是好,可到底不是你喜歡的人,所以保持距離最好不過。”

柳應蓉也是這麽說,書萌突然想起了早上藍蘊和的話,一天之中有兩個人這麽警告她,難道真的都以為她會對沈嘉年存了什麽心思不成。

“我知道,我跟沈嘉年只是同學,別的任何關系都不會有。”書萌想着點點頭說道,就這麽跟柳應蓉分了手,卻在進入電梯後想起另外一件事來。

關于上次的采訪,不止是馮主編懷疑,就連書萌也直覺沈嘉年并未說真話,沒有人會對自己無中生有,而藍蘊和又在早上說沈嘉年的意中人是陶書荷,現在仔細想想,書萌倒真的想出了些門道兒來。

從前在學校裏時,她與沈嘉年并不多話,沈嘉年偶爾主動與她聊天,話題裏也總能提到陶書荷。那時她并不曾細想,可能是滿心裏裝着藍蘊和,如今看來,果然是這樣,難怪他幾次三番的找她,想必與讀書時候的目的一樣。

書萌确信自己分析的并沒有錯,不由對沈嘉年多出了幾分憐憫之心,她自然是知道書荷的心上人是誰,暗戀是那麽痛苦的事,沈嘉年倒還真是堅持苦了多年。

電梯很快到了一樓,書萌出了大門時,沈嘉年的白色轎車正停在一邊,他手捧一束蘭花站在車前,身材修長挺拔,笑容親和迷人,吸引了不少的過往路人。

陶書萌覺得沈嘉年的行為太不低調,在公共場合這麽等她又拿着束花,看來書荷對他真的很重要,所以他才那麽用心的對自己。

因為書萌的打扮不适合此時節季,難免引的沈嘉年多看了幾眼,書萌擔心被他瞧出什麽來,忙把圍巾袖口緊了緊,說道:“昨天酒喝多了感覺不太舒服,所以今天穿的也多些。”

書萌說的很自然,撒謊連個大氣兒也沒有喘,沈嘉年不疑有他,點點頭:“嗯,好好注意身體。”

兩個人上了車,車子一路往市中心開去,沈嘉年帶着書萌到了一家私房菜館,菜館所處的位置很好,典型的鬧中取靜,中式菜館裏均是素菜,口味卻清淡宜人,格外爽口。

書萌沒有在這地方用過餐,可單單看這地段和餐廳裝潢也知道價格不菲,他為了書荷倒真費了不少心思,帶她到這麽好的地方吃飯。

白吃白喝總歸心有不安,尤其她又知道書荷的心中是藍蘊和,她的癡情程度她見識過,書萌心中并沒多少把握,她喝着水琢磨着開口,試圖勸導勸導老同學。

“其實……上次采訪你提過的問題,我已經知道答案是什麽了。”

因為喝水所以書萌說話含糊不清,可只是這一句,就讓沈嘉年的心裏咯噔一下,他停住斟茶的動作,目光一利,問道:“你知道什麽。”

他問起來,書萌也不避諱了,直言說:“是我姐姐對不對,你喜歡的人是我姐姐。我今天想一想,才記起了以前的很多事,其實很容易發現,可能那些年我心裏只有蘊和了吧,完全裝不下別人,所以從未細細想過。”

書萌并不知道她的話有多傷沈嘉年的心,她直言不諱地介紹自己心有所屬,沈嘉年只覺胸口被什麽東西啃過般一樣疼。

他沒料到她居然猜對了,而且她還絲毫不介意,不過可以理解,她心中沒有他,又有什麽好介意。

沈嘉年為書萌的話多少有幾分不悅,點好的菜已送上來,他卻沒了胃口,定定地盯着陶書萌看了兩眼,他嘆了口氣。

“我承認,從前我的确對陶書荷如癡如醉,不過那是從前,如今我已心有所屬。”

這是有史以來沈嘉年第一次以這樣冷淡的語氣對她說話,書萌有些不習慣不理解,可她沒有機會再問,就見沈嘉年已買了單站起來。

“我還有事,你慢吃,這裏坐車回你公司很方便,我就先行一步。”

他說完就走,留下陶書萌一頭霧水,她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咬了咬唇,正打算也走,擡頭就見前方站着一位高貴婦人。

那婦人很眼熟,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膚,雖是人到中年可是風韻猶存,書萌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裏就認出了她是誰,那個瞬間她的手心出了汗,整個人坐立不安,她正想轉頭避過去,就見那婦人已朝她款款走來。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很悅耳,可這一聲聲落在書萌的耳朵裏卻是煎熬,她已背過身去,緊閉着兩眼像是想起了什麽事,就聽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你怎麽回來了。”那聲音溫柔好聽,帶着一種特有的柔,而正是這樣的輕柔,讓幾年前的書萌對她沒有絲毫的防備之心。

她已對她說話,陶書萌不可能裝作沒聽到,不得已她轉過頭站起來,對着那位婦人輕颔了颔首。

“是,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晚了~`~久等了~`~

☆、第 14 章

那位婦人姓韓,是藍蘊和的母親,書萌最後一次見她是在三年前,那時她以溫柔的語調說着話,雖每一句都不曾淩厲嘲諷,可卻句句往她心窩處刺着,那些話裏每一個字都表示着,她配不上他。

韓女士約書萌去了隔壁的咖啡店,三年前她們也曾在這裏見面,點一樣的咖啡,話出口也差不了多少。

“你回來後,我兒子有沒有來找過你。”韓露抿了一口咖啡後淡淡說着話,她動作優雅,周身氣質經過歲月也被沉澱的極好。

書萌面對她,總是有說不清的壓力感存在着,她兩只手一起握着杯子,頭微微垂着,誠實地點了點頭。

她沒有說話,韓露看着她的反應皺緊了描畫精致的眉頭,雖是十月懷胎,可她就是弄不清自己的兒子,書荷那麽優秀的女子他不要,偏偏喜歡這個妹妹。

“蘊和他并非長情,只是當初畢竟是你提出的分手,男人嘛,對于這樣的事總歸有些不甘心,如今他找你也是這個原由,你別想多了,跟他保持距離。”

韓露語氣冷淡地提醒書萌,她語言一直保持的很好,不會粗口侮辱她,而是氣定神閑如閑聊般說話,可那些話,每一句都令人自行慚愧。

韓露是不願意與書萌有太多交談的,她認真囑咐了幾句就要買單離開,書萌不願意欠她的,所以各付了各的。

她們兩個人的見面一直是個秘密,起初書萌以為藍蘊和知道,可是他絕口不提她母親,所以大約是被蒙在鼓裏的。

韓露鐘情陶書荷,書萌是知道的,她不知道她們是怎麽認識的,只知道那個時候她與韓露第一次見面,就提起了陶書荷。

韓露對書荷顯然是賞識的,贊她人如其名,更誇她冰雪聰明,坦言像蘊和這樣的人,身邊也只有這樣的女人可以相配。

那個時候的韓露一邊說着一邊淡笑,像是全然不知她與蘊和的關系,當時她當真這麽傻的以為,所以做了自我介紹,可是一番話出了口,韓露便不再笑了,後來她才明白,前面那麽多對書荷的肯定,不過是讓自己知難而退。

陶書萌站在大太陽底下想着從前的那些事,直到身邊有人鳴笛她才驚醒過來,擡頭忙亂讓了讓路。

一天之中發生這麽多事,書萌心中難免落寞,借着現在馮主編對她的心疼,書萌幹脆請了半天的假期回了家。

陶父陶母不知道女兒會突然回來,現在一瞧到半個月不見的人下巴尖了眼睛也大了,當時就心疼了。

“怎麽一回來就瘦了呢?看看這尖嘴猴腮的,哪有以前圓潤啊。”陶母不解地問,陶書荷聽到動靜從房內出來,她對着書萌點了點頭,随後看到她一身的裝束,奇怪的多看了一眼。

書萌也沖她點了點頭,姐妹間一言半語也沒有,書萌狀似不經意,輕聲回着陶母的話。

“瘦了嗎?瘦了好呀,瘦了好看。”

陶母聽着女兒的話,總以為她是年輕人節食減肥,自然是不贊同的,指着書荷對書萌說道:“瘦有什麽好,你姐姐那體質是天生的長不胖,你不一樣,別再回頭弄壞了身子。”

陶母一說起這些事總是認真而又嚴肅,她不喜歡女孩子刻意減肥,覺得很傷身體,書萌這個女兒當了二十多年自然是知道的,立即乖巧應承:“當然不節食,只是天氣熱了就沒有胃口。”

書萌這麽說陶母才看出來,眼瞧着天熱怎麽連圍巾都戴上了,她困惑伸手想去解開書萌脖子上的圍巾給她透透氣,卻被書萌早一步看穿她的動作,急忙護住,轉移話題道:“我好口渴,有水果吃嗎?”

書萌這麽要求,陶母自然緊忙去切水果了,陶母走後書萌擡頭看見陶書荷還站在那裏,她欲言又止的表情,顯然是有話要說。

陶書荷開了自己卧室的門示意書萌進去,書萌猶豫了一會兒瞧了瞧廚房門口陶母還未出來,便舉步上前,只是手上不忙将圍巾系緊。

陶書荷與書萌是一起長大,她今天這打扮必然是事出有因,陶書荷想要弄個究竟,卻不用她出手,在書萌偏頭的某個瞬間,她看到了雪白頸子上的紅痕。

陶書荷當時腦中轟然一響,兩手垂在身體兩側将衣服緊緊抓在手中,根本不用想是誰做的,除去藍蘊和別無二人。

書萌将陶書荷隐忍的表情看在眼底,她直直盯着自己的脖子,書萌知道了她在看什麽,登時緊張了起來,兩手捏着圍巾不知如何是好。

她還沒有醞釀出話來,陶書荷盯着她已是語氣極其嘲諷了,咬牙切齒一字一句,與她平時的冷靜截然不同。

“肌膚之親,看來是要舊情複燃了?”

她會這麽以為,書萌并不奇怪,解釋說:“并沒有。”

這樣的話陶書荷怎麽肯信,揚聲笑了笑,表情很是不甘,她的眼睛已然紅起來,顯然是被那幾個吻痕給刺激了。

“陶書萌,你沒什麽姿色倒很有本事,離開三年還能讓蘊和念念不忘,我真該向你拜師學藝呢。”

陶書荷心中氣着口不擇言,她的聲線高昂了幾分,引起外面的陶母注意,雖然沒聽清屋裏人都說了什麽,但還是關心的敲了敲門,讓姐妹倆出來吃水果。

陶書荷的情緒不穩,自然不願意跟書萌共處一室,她擦了擦眼淚開門出去,直直掠過陶母,在玄關處換了高跟鞋離開。

陶母本不知道屋內兩個人正有矛盾,這會兒看見大女兒走了才察覺事情不對,急忙将書萌叫出來問:“你們兩個是怎麽了,一見面就不高興,上次也是這樣。”

“沒什麽,你不要胡思亂想。”書萌不願意說,也沒什麽好說的。

眼看着照顧的孩子大了心思多了,陶母将手中叉子往白盤邊一放,嘆了口氣幽幽道:“真要有什麽不高興也多包容些,書荷到底是你爸爸朋友家的孩子,她們夫妻離婚無人肯養咱們家才把她接過來。本來是想着給你在一起有個伴,可一養也這麽多年,書荷心思重,你有時候說話也注意些,別沒輕沒重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陶母的規勸自然是為了一家人和睦,書萌理解,而且是極其認真的點頭,畢竟陶母平時也是粗心大意,又是格外喜歡開玩笑的人,可她粗中有細,如今她囑咐安排的,書萌聽從認可。

陶書荷出門後去找了藍蘊和,兩人見面她沒有質問藍蘊和與書萌的關系,而是平心靜氣的坐在一起喝了杯茶,臨了了她才問起來:“你還喜歡她嗎?她可不是以前的陶書萌了。”

這件事陶書荷不說便罷,她主動提起來,藍蘊和倒也有話想要問她。

藍蘊和的整個身體往後傾,後腰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不回陶書荷的問題,反倒冷着嗓音問她:“我要你一句實話,書萌跟我分開的事,你有沒有從中作梗。”

在這句話出口的同時,藍蘊和望向陶書荷的眼睛,不錯過她眸中一絲一毫的錯愕,書荷的确錯愕,她端着茶杯的手閃了閃,一杯香茗從杯子邊緣灑出了些,她神情有一絲慌亂,可又極快地隐藏。

沒想到藍蘊和會懷疑上她,陶書荷沒有心理準備,可她聰慧冷靜,極快地便整理好心上的情緒,肯定說:“沒有,我沒有。”

在瞧見她流露出的表情後,任憑陶書荷再說什麽話對藍蘊和來講都是不重要的了,他心口敞亮,眸中卻帶着懾人的寒光。

這些陶書荷并未瞧見,她低頭抿着茶,若有所思,從前書萌離開蘊和縱然有許多原因,可其中一份卻是因為她自己。

她跟蘊和在一起後不自信的心理自己是知道的,書萌很明白自己不夠優秀,配不上蘊和,殊不知道在自己眼裏,甚至在那麽多自诩優秀的女人眼裏,她是多麽的好,多麽的想要變成陶書萌,變成藍蘊和心中最重要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陶書荷你撒謊~~~你把藍藍得罪聊~~~

☆、第 15 章

那夜的荒唐轉眼間過去許久,在這段時間裏,她總會迷迷糊糊夢到那晚,然後猛然驚醒。

書萌總以為只要她耐得住性子,對藍蘊和從一而終的冷漠,最後結果便能夠如人所願,可卻不想有些變化在悄然發生。

一個多月裏,藍蘊和在小區樓下等過她三次,書萌避之不見,沈嘉年聯系她的次數更多,書萌心情不佳也一同避着,久而久之沈嘉年自然以為是那天自己的态度不好,簡訊裏一再道歉。

娛報裏書萌無聊的關掉手機,整個人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甚至連沈嘉年的短訊都懶的回。

柳應蓉心思比書萌細,隐約覺得她最近似乎疲倦地很,明明是大清早應該精神煥發的,她卻倦的跟熬了整晚夜一般。

“老實說你最近的狀态很像是失戀啊,平時沒有精神不說,怎麽周末兩天還沒能讓你休息夠?一大早就哈欠連連。”知道書萌是空腹來上班的,柳應蓉疑惑說着給她沖了杯奶茶,明明有低血糖的毛病卻偏偏不愛吃早餐,怎麽有這麽不會照顧自己的人。

“謝謝。”接過熱騰騰地奶茶書萌道謝,說完又是一個長長的哈欠。

不止是柳應蓉這麽說,就連書萌自己都覺得最近格外無力,不知是不是因為天氣愈發熱了,人也變得慵懶的緣故。

書萌沒有多想,倒是柳應蓉,開玩笑般的問:“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我看你最近口味也奇怪,之前不吃的最近統統吃了。”

柳應蓉的話說完自個兒就呵呵地笑,本正低頭抿着奶茶的書萌動作卻是一怔,她擡頭與應蓉對視,柳應蓉慢慢地不笑了,瞧着書萌茫然的表情,她咽了咽口水問道:“你該不會真的……懷孕了吧。”

柳應蓉問的艱難,書萌的神情更迷茫了,她生理期推遲是常用的事,自己從來都沒有在意過,如今經過應蓉這麽一提醒,她心裏倒真多出幾分懷疑,不由得心慌意外,忐忑不安。

“去醫院裏檢查一下吧,先別胡思亂想。”柳應蓉壓低了聲音提議,聲音雖小卻很嚴肅。

書萌最近的反應跟懷孕初期一模一樣,柳應蓉不得不那麽懷疑,而書萌雖也疑心,但還是不解地問:“只有過那麽一次,可能嗎?”

面對陶書萌問出的白癡問題,柳應蓉很想扶額,嘆着氣回她:“那有什麽不可能的,這種事不要太多哦。”

帶着種種不安與不解,書萌猶豫再三奔赴了醫院,她去醫院時如同在工作抓拍明星猛料般,穿的低調不說,大熱天的又戴了頂帽子,就怕被熟人遇到。

書萌挂了婦科,輪到她後她進去,頭也不敢擡地就先嘀咕了一句:“我要做超聲檢查。”

像書萌這樣的小姑娘醫生見多了,一看她彎腰低頭緊張兮兮的樣子就知道是來檢查什麽,所幸直接問道:“生理期延遲多久了?”

“沒多久,估計一個月。”書萌考慮着說道。

女孩子聲音很低很細,引得中年女醫生擡頭看了她一眼,之後又低頭在紙上寫着什麽,嘴裏同時說:“去抽血吧,懷孕一個月通過超聲檢查是不能檢查出來的。”

“哦。”書萌很聽話的應聲,她從頭至尾的态度象極了犯錯的孩子,十分腼腆。

依照醫生的安排書萌該做的都做了,她耐心等着,表面上看着還算平靜,可內心就差沒有狂風暴雨電閃雷鳴了。如果結果只是她和應蓉的胡思亂想也就算了,可如果是真的,那要怎麽辦?

書萌這邊坐在椅子上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那旁結果就已出來,她坐在醫生對面手心冒着涔涔汗意,不斷地握緊松開。

中年女醫生垂眼瞅着檢查結果,時不時又拿眼角餘光瞥向書萌,書萌被看的發毛,抿了抿唇問:“醫生,我沒有……懷孕吧?”

書萌幾近以一種渴求的口吻問話,可結果卻不如人意,她再愚蠢也知道懷孕之後的麻煩,面對那麽多的人,她又該怎麽解釋?

“不,你懷孕了。”女醫生無情的言語一遍遍在書萌耳邊重複,她在那一刻呆滞住,手裏捏着醫生遞過來的檢查結果,久久不能回神。

“男朋友怎麽沒有陪着你來醫院做檢查。”瞧着書萌失魂落魄的模樣,醫生多嘴問了一句,因書萌穿着打扮并不是時下都市麗人那般的成熟,再加上身材嬌小,女醫生很難想象她已在社會上打滾摸爬三年,只以為對方是某個學校的大學生。

醫生關切的話書萌充耳未聞,她猶自在自己的世界裏沉浮着,想象父母甚至是藍顏和知道這件事後的各種表現,不禁覺得心亂。

書萌長相白淨,在女醫生看來也是屬于乖孩子那一類型,不自覺就建議道:“應該快畢業了吧?如果男朋友不錯,可以考慮畢業之後結婚了,畢竟拿掉孩子對你的身體不好,再者說也是件殘忍的事,你們給予了這條小生命,就無權再扼殺他。”

醫生中肯的建議書萌聽在耳裏,她沒有解釋自己已不是學生這件事,點點頭道謝,她将檢查結果裝在包裏離開,內心淩亂如大風刮過。

出了醫院大門,書萌的手情不自禁的撫上小腹,她深深嘆氣不知該如何抉擇,醫生的話說的完全沒有錯,可她明明又是那麽的不能選擇藍蘊和。

書萌請假去醫院做檢查的事整個娛報也只有柳應蓉知道,這會兒見到她回來,急忙迎上前問:“怎麽樣怎麽樣?是什麽結果?”

應蓉關心她,所以也很着急,書萌看四下裏無人便把化驗單子交給她看,應蓉瞧了後眉頭皺在一起。

“已經一個月了,我的猜測沒有錯,現在你要怎麽辦,告訴你男朋友嗎?”

書萌從來沒有對應蓉說過自己有什麽男朋友,就是因為沒把事情說清楚,所以才由得她一而再的誤會。

“我何時說過自己有男朋友了?”書萌聽着柳應蓉的話反問,應蓉被問的一怔,片刻後明白過來羞澀笑笑。

“不是男朋友,難道是一夜、情?看不出萌萌你思想夠豁達的啊。”

在這些八卦周刊裏的工作人員想象力都是一流,書萌對應蓉無奈,怏怏地回:“是前男友,三年不見的前男友。”

這個答複大約是柳應蓉最想不到的了,她聽後安靜下來,看着書萌神色黯然,明白了就是之前送她非洲菊的那個男人。前男友,三年不見,還真是虐戀情深啊。

柳應蓉雖然對書萌的前男友沒有絲毫的了解,可內心深處她就是覺得,覺得他們依然還是兩情相悅。從那次非洲菊上她感覺到,一個男人送那樣的花給書萌,可見對她是非常有心的。她至今都還記得,非洲菊花朵碩大,如同一張笑臉,像書萌的笑臉。

知道自己懷孕了,跟孩子的父親又是那樣敏感的關系,這事任憑放在誰的身上都是極其複雜的,書萌一直悶悶地不肯說話,應蓉更是直覺她不會拿掉這個孩子。

一個女人要真不想要腹中的小生命,在檢查結果出來的同時她就會有那個想法,不必考慮這麽久,考慮的越久就證明越不舍,只是前男友畢竟是前男友,如果不能和好如初,留着孩子當真是件棘手的事。

“應蓉,一定要幫我保守秘密,對誰也不要說。”書萌目光盯着某一處看,嘴裏喃喃碎語。

“我知道。”柳應蓉點頭,這種事情能夠和誰說,她自然會為她保密。

書萌一直心緒紛紛,臨下班時她給陶母打了個電話,陶母以為女兒晚上要回來吃飯,電話裏不等書萌開口,就聽陶母指示陶父去超市買菜,書萌聽了急忙制止:“媽,我今晚不回去,打電話只是想給你聊聊天。”

說起來她們母女也是許久沒有靜下來聊聊天了,陶母聽後“哦”的一聲笑起來,語調溫和道:“我有空,萌萌想聊什麽放馬過來。”

陶母語氣豪放,可正是這獨特的說話方式令書萌心中一暖,嘴裏不自禁就問:“媽,你當年懷我的時候,應該很辛苦吧。”

沒想到女兒會談起這個話題,陶母心中疑惑卻并沒有細想太多,只以為女兒又是看了什麽新聞消息突然感慨才這般問起來。

“何止是辛苦,懷你的時候你活潑好動不老實,生你的時候又難産差點一屍兩命,你兩歲的時候感冒發燒去醫院,醫生給你打錯了針吃錯了藥,回來後上吐下瀉又帶着你去洗胃,為了你我沒少擔心。”

雖然知道母親總是愛誇大其詞,可這番話書萌聽着莫名地就相信,相信自己以前就是那樣,讓人不省心。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第一更!!接下來還會有兩更或者三更~~·快來表揚我

☆、第 16 章

在跟陶母的談話中,書萌隐約間想起以前的一些事來,那時候她還沒去北方,母親常常在飯後跟自己說她年輕時候的事情。

母親年輕時本不中意爸爸,後來在爸爸的哄騙之下兩個人生米煮成熟飯就有了她,這才成功娶到了媽媽,還記得她以前問:“可以不要孩子的不是嗎。”

她問的單純,就見母親整個人陷入了沉思,臉上洋溢着母性溫柔,娓娓說道:“沒有孩子之前都覺得拿掉孩子是件很簡單的事,可真正有了那條小生命,你就不舍得了。”

若是說以前書萌不理解的話,現在她該是深有體會了,雖然她心中清楚自己不能跟蘊和在一起,可她就是不舍得。

挂掉電話的書萌反複猶豫,她在同時覺得這世間事發生的巧妙,大約從未想過跟蘊和荒唐的一夜會有這麽個結果,如果這件事讓書荷知道,讓他的母親知道,又會怎麽樣?

書萌想不明白,下班後她漫無目的地亂走亂逛,不留神就進了一家孕嬰用品商店,店內裝潢很是溫情可愛,到處都是溫暖的米黃和粉藍,單看顏色就有一種十分柔軟的感覺。

書萌是在雙手觸摸上一件粉色小衣裳時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她猛然間驚醒,不顧店內人員的詫異慌忙出去,卻不想重新站在馬路上的她一擡頭就看見不遠處的藍蘊和。

心裏面正想着他,他就出現在眼前,書萌着實被這情景吓了一跳,她內心頓時慌亂不已,生怕被面前的男人看出什麽,緊張說道:“你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

書萌的話問的突兀,像是在怪罪他,不過她如此的直來直去,藍蘊和倒是許久不曾見到了,一陣久違的熟悉感撲面襲來,他絲毫不惱,可臉上也沒多少笑意,反問:“孕嬰店?你要買東西?”

藍蘊和的詢問再正常不過,可是書萌她做賊心虛,在那個瞬間大聲反駁:“我不買東西,我為什麽要在孕嬰店買東西?”

雖是反駁吧,可未免也太反常,藍蘊和聽着不禁蹙眉,看那神情似有不解的意思,直覺今天面前的小姑娘給人感覺怪怪的。

這段時間書萌對藍蘊和避而不見,他也是實在耐不住了才在下班後到娛報的公司門前看一看她,只是方向盤不由自主的在那個身影後跟着,直到看見她進了一家孕嬰商店。

藍蘊和對她走進這家店沒有想過太多的解釋,倒是陶書萌自己露的馬腳不少,一會兒說話支支吾吾,一會兒說話颠三倒四,藍蘊和均蹙着眉頭一句句聽着,臉上雖然疑惑,但到底也沒問。

之前的那件事,藍蘊和的心底是窩藏着怒意的,那天晚上的事發生之前,藍蘊和已告訴自己不準她再躲避着不肯面對,可第二天的早上,她還是以那樣巴不得老死不相往來的語氣對他說話,這要怎麽忍耐。

“為什麽躲着我?你在怕什麽。”藍蘊和瞧着她左顧右看,沉聲低問,眸光将她鎖的緊緊地。

書萌聽出了他是在提前面的幾件事,垂着頭不肯回,她裝聾作啞心底卻舒了一口氣,看來是自己多心了,他并沒有懷疑。

雖然藍蘊和不懷疑,可是書萌不放心,自從檢查出懷孕以後,雖然只是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可她已經變得多疑,她生怕自己去醫院的事被某個誰給撞見,于是宣告天下,人盡皆知。

“上班很累,我想要回去休息了。”書萌答非所問,她說完就要走,手臂卻被人猛然拽住,那強勢的力量讓人無法掙紮,只能順從。

存在于胳膊上的那一道力量很重,書萌吃痛,她皺着一張臉看他,藍蘊和的眸光在傍晚暈黃陽光下襯的愈發冰冷,壓着情緒張口:“上車。”

他用命令的語氣說話,書萌不明所以的看他,正想要拒絕,就聽又一道聲音響起來。

“我送你回去。”

後面的這句話顯然要比前面的兩個字來的輕緩許多,就像是帶有一種無力的妥協般,書萌品味着他的字字句句,迫不得已被拉着上了車。

藍蘊和這麽強硬的做法歸于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這一路上他跟着她,就見女孩子走路完全不帶眼睛不帶心,幾次三番的差點跟路人相撞,丢了魂兒似的。

書萌不知道在孕嬰店外面跟藍蘊和相遇究竟是不是偶然,可她也無心再想了,望着窗外的道路,的确是她平日裏回家的路線,他說到做到。

坐在藍蘊和的車裏,書萌惶惶不安一整天的心突然莫名變得踏實下來,她腦海裏情不自禁假設了一幕幕情景。

那情景裏她可以跟他在一起,下班後他來接她,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回家,夕陽一路落在車頂上,日複一日的如此,這大概是她想到過最美好的事了。

回去的途中書萌慢慢地就昏昏欲睡,到了小區樓下時藍蘊和一偏頭就瞧見睡着後的女孩子,她雙頰裏透着好看的粉紅,兩鬓間有細軟的頭發,一如嬰孩的絨發。

藍蘊和沒有立即叫醒她,他靜坐着看她,手很快不自禁的伸過去,撫在女孩子的臉上,手指将她額前的碎發勾起了順到耳後。

藍蘊和的動作很輕,可還是擾了書萌的睡眠,她察覺到一絲涼意後幽幽轉醒,一偏頭就看見睡夢裏的男人正望着她,而他的手還貼在她臉頰處并未抽走。

這樣的舉止與對看太過暧昧,書萌察覺到身子猛地後退,腦勺就磕在了車窗上,她捂着頭呼痛,藍蘊和也拉過了她的上半身,帶着涼意的大手擱在撞傷處輕揉,力道放的剛剛好。

兩個人的位置因為這樣皆發生了些變化,尤其是書萌,她的頭幾乎埋在了藍蘊和胸前,男性的清爽氣息撲鼻而來,頓時她什麽瞌睡意識也沒有了,整個人變得清醒無比,如此親昵的動作太不适合他們現在的身份。

跟藍蘊和相處時,一驚一乍的永遠都是陶書萌,她捂着已不太痛的頭掙脫開藍蘊和後幾乎是奪車而出。

書萌走的急,連自己落下了東西都不曾記起,藍蘊和在看到副駕駛上的女性包包時,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心底頗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個壞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掉?擡頭再看樓梯口,那身影已慌慌張張上去。

藍蘊和是拿着包包走到二樓時書萌的電話才響起來,包包的拉鏈沒有合緊,手機閃動的光透出來,藍蘊和掏出看了一眼來電,上面提示“老同學”三個字。

老同學,大約是沈嘉年的電話,藍蘊和毫不猶豫的挂掉,将手機再放進包裏時,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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