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出差
在季蘇谌離開上學後的一周，左氏集團正式宣布倒閉，公司都抵押出去還銀行的貸款，還欠了一屁股的債務。祝昀在財經版塊看到這個新聞的時候，眉頭動都沒有動一下，反而是李秘書捂着胸口後怕的感慨：“祝總，這買斷加上投資前後十個多億的資金啊，說打水漂就打水漂了，政府也沒個補償的，真吓人。”
“房地産看似穩定，其實是隐藏的高危産業。”祝昀笑了笑：“要不然一年到頭，怎麽總有那麽多小公司破産呢？偶爾來個大的，正常。”
李秘書佩服的看着他，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崇拜：“祝總，幸虧您有先見之明，要不然現在深陷窘境的就是咱們公司了！”
祝昀謙虛一笑：“一般吧。”
“祝總，您千萬別謙虛，這是真的。”李秘書忍不住跟他報告前幾天員工例會上的言論，邊說邊笑：“現在那些董事會的經理，都對您佩服極了。”
“嗯？”祝昀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真的？”
“當然是真的。”李秘書重複着員工之間的口口相傳：“小董他們學的，就賀經理，一開始反對您反對的不得了，總覺得放走添香這個項目是咱們公司五年來做的最錯誤的決策，結果現在哈哈哈，據說知道項目停滞的當天就吓病了，然後現在對自己多年的敏感度産生了懷疑。”
這個賀經理簡直是戲精，祝昀聽着他的描述，也忍不住笑的直捶桌。
別說在祝氏內部的公司了，祝昀這半年多的‘神操作’從群嘲變成了群贊，在業界也引起了極高的關注度。媒體上門幾次求采訪，祝昀都閉門不見，但這不能阻擋媒體界對于他的追捧。祝昀一張臉本身就是在娛樂圈裏也是那種頂級的長相，更不用說這年紀輕輕就無出其右的經商頭腦。在一頓烈火烹油的造勢下，祝昀已經迅速被打造成了新一代‘商業奇才’。
打着有錢，又顏又有才的标簽，狂轟濫炸之下，祝昀迅速在網絡上走紅了，熱搜都上了好幾次，照片被一群花癡少女争前恐後的萬轉，看着網上那一堆‘啊啊啊啊這太帥了！’‘這種人設我的天啊，只存在在小說裏吧？’類似的評論，祝昀莫名的感覺哭笑不得。
現在這真的是一個網絡社會了，自從他‘走紅’了之後，公司的單子多到每天幾乎接不過來往外推不說，居然還有一大堆人找他拍什麽勞什子房地産廣告，最誇張的還是某天公司來了兩個自稱是傳媒公司的經理人，一本正經的邀請他去進行電視劇試鏡——
祝昀無語片刻，認真的問：“你覺得我這樣能去當演員？”
“肯定可以。”傳媒公司的經理人眼前一亮，跟着旁邊的同事對了一眼，模樣比祝昀還自信呢：“祝先生，以你的外形條件和商業奇才的炒作點，我們保證不到一年，絕對會變成火遍全網的頂級流量。”
祝昀沉默半晌，也同樣一本正經的回到：“你就算把我打回娘胎裏再養一次，我也不會演戲。”
這兩個經理人平日裏都是跟娛樂圈那些彬彬有禮生怕被抓住一點小辮子的藝人打交道，已經不知道多久沒聽到如此粗鄙之語了，不禁齊刷刷的愣住，看着眼前精致漂亮的男人嘴唇揚起，禮貌的開始攆人：“兩位，慢走不送。”
第一次見到求着別人當明星為他包裝出道造勢被拒絕的，兩位經理人憤憤的離開了，只是那背影怎麽看都透着一股‘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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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只是對當明星一點興趣沒有的祝昀忍不住撇了撇唇，不屑的道：“現在這奇怪的人越來越多了。”
“祝總。”旁邊圍觀的李秘書見狀，忍俊不禁的問：“你怎麽不去試試？”
“試個屁啊。”祝昀天生不愛受管制，此刻看着桌子上的一堆堆文件都頭大，煩躁的敲了敲，怒道：“這一堆玩意兒我都看不過來呢，哪兒來的時間跟他們扯皮，不是，最近怎麽這麽多項目找上門？”
這都是因為祝總您的美貌和知名度帶來的啊……李秘書心中默默的念叨着，嘴上卻說：“祝總，這已經是市場部篩選出來有合作價值的才交給您的。”
剩餘的更多都積壓在市場部辦公室了，要求合作的項目五花八門，甚至還有人來發文件問：在祝氏旗下的美食街開店，是否可以用祝昀的形象打廣告這種奇葩言論，李秘書估計着這樣的提議被祝昀看到，非得氣死不可。
“我們是正規大型的房地産公司。”祝昀側着頭，有些郁悶的嘀咕着：“什麽時候招來這一幫腦殘了呢？”
李秘書看着近期有些心煩氣躁的祝昀，思索片刻輕聲問道：“祝總，咱們和展天集團合作的項目，十一月份需要派人去C市考察簽合同，您要不要去……散散心？”
出差有什麽好散心的？他想逃離公司出去玩啊啊啊啊，祝昀幼稚的想着，但也知道現在他幾乎是被綁住了不大可能，就這麽一個出差的機會都難得了。不過c市山清水秀，是旅游大熱城市，祝昀思索了片刻，雖然眉梢眼角都是嫌棄，但還是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行吧，去幾天？”
……
雖然出差比在公司裏辦公松快不少，但到底也只有三天的放松期，祝昀腳踏上c市的土地市，莫名有種‘越獄’的滄桑感。
“祝總。”看着他一臉感慨，陪同他一起來的助理鄭青忍不住問：“您看起來有點惆悵，是因為不喜歡出差麽？”
“……小鄭啊。”祝昀無奈的轉頭看着他：“我是老板，我要是不想來的話還能有誰逼我麽？”
小鄭這個年輕人是李秘書收的徒弟，給她打下手的，為人倒是老實憨厚，踏實可靠，就是腦子吧轉的稍微慢了一點，對于如何看上司臉色的這門學問敏感度也不太高，笨笨的。不過祝昀倒是不煩他，精明靈活的人看多了，偶爾對着這樣淳樸的還能放松一下心神，所以這次他對于李秘書安排小鄭跟着他來幫他擡擡箱子打打雜，他也沒有反對。
結果鄭青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跟他進行‘趣味問答’：“哦，所以老板你是開心喽？不過還有董事長啊！”
祝昀：“……你去給我拖行李箱去。”
都不知道自己哪兒說錯話惹老板不開心的小鄭委委屈屈的去托運處拿行李箱了，展天集團負責接待他們的人就站在接機處，離老遠就看到祝昀那張帶着墨鏡也漂亮的足以讓人圍觀的臉蛋，連忙揮了揮手喊道：“祝總！祝總！這裏！”
祝昀看着他舉起胳膊一臉激動的模樣，慢悠悠的走了過去，動作不急不緩的。走到男人面前摘下墨鏡，桃花眼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你是蔡振？”
如此近的距離，讓蔡振不禁一愣——祝昀本人，更是要比照片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作為一個男人，他居然就一種被驚豔到了的感覺。蔡振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嘴上都打了一個磕絆：“對，我、我是，祝總。”
他發現自己磕巴了之後更是不好意思，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但祝昀卻沒發現他的懊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走吧，去公司看看。”
最好速戰速決，今明兩天就跟展天把合同敲定，這樣他還能有閑情逸致的到處走走放松兩天。祝昀行動沒有計劃，一向是以‘催促’為主，磨叽為輔，在他源源不斷的催促下展天的人還以為他趕時間，連忙安排人帶着祝昀和小鄭去參觀基地，然後又拟定合同，居然真的在一天之內就搞定了。
“祝總。”簽訂合同後，展天的總經理也松了口氣，笑盈盈的對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祝昀笑着回握了一下：“好說。”
經理熱心的問：“那祝總您這是直接回去，還是打算在c市再呆兩天呢？”
“祝總他……”
“當然是回去了，公司還有一大堆事兒呢。”祝昀暗暗掐了一把鄭青的手臂，打斷了他的話，笑眯眯的說：“c市我也來過不少回了，以後再來的機會只多不少。”
“哈哈哈。”總經理自然聽出來他的弦外之音，對于祝昀這個年輕人更是欣賞了：“您真是年輕才俊，手段淩厲，不如這樣吧，我做東，為祝總你踐行如何？”
來都來了，沒有不跟人吃飯的道理，祝昀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總經理一轉身去安排，祝昀臉上的笑容就沉了下來，他轉過身狠狠的戳了一下正委委屈屈揉手臂的小鄭，把後者額頭直接戳紅了，懵懵的看着祝昀恨鐵不成鋼的罵他：“我說，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啊？”鄭青吓了一跳，連忙搖了搖頭誠懇的回答：“沒有啊！”
“……去你媽的。”跟這種人對話，祝昀只覺得有火發不出，要是長時間面對非得氣的減壽三年不可：“我剛才要是不攔着你，你是不是要說咱們打算在這兒待兩天？”
“是啊！”鄭青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反倒是一臉不解的看着祝昀：“祝總，您不是說要在c市放松兩天，怎麽又要回去了？”
祝昀沉默半晌，忽然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和李秘書，有親戚關系麽？”
“啊？”鄭青被他問的一愣，連忙搖了搖頭：“沒有啊，祝總，您怎麽會問這個問題。”
“我就是不解。”祝昀一本正經的說：“你倆既然沒有親戚關系，你是怎麽被招到我們公司的。”
這下子就算鄭青在一根筋，也知道祝昀是在埋汰他了，他不禁臉上一紅，低頭嗫嚅着說不出話。
“聽着…你給我擡頭。”祝昀冷冷的開口，教育他：“白天的時候，展天的人以為咱們趕時間急着回去，才動作迅速的加班簽合約，結果你要說咱們不急，要在這兒玩兩天麽？小鄭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