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最美不過探花郎（十二
轉眼便到了十五，王家也算得上是盛安的名門望族了，因此王家唯一的大公子娶親一事也辦得極為隆重。
都是一同做官的同僚，李府自然也收到了喜帖。不過李吒南有公事要外出，李少岩又和同窗約了去尋老師探讨學識，所以白軟上午就跟着李夫人和李妍一同去王家赴宴。
“新郎官，騎大馬，掀蓋頭，生娃娃。”街頭巷尾有不少玩耍的孩童在唱着歌兒，白軟自己一人坐在單獨的馬車上，有些好奇地撩開簾子，看見三三兩兩的孩童紮着小辮子玩着跳繩，天真活潑。
“聽說王家的聘禮把周家的院子都擺滿了，周家小姐真是有福氣。”
“可不是嗎，王家可是大戶人家，嫁過去躺着都是福氣。”
街邊的小攤販們你一言我一語，都在議論今日王家娶媳婦兒的婚事，語氣中帶着羨慕。
“怎麽老李頭，你也想把女兒嫁到王家去，你女兒能有周家小姐好看不。”混沌攤的老板打趣一旁的賣包子的老頭。
“我女兒怎麽了，長得也是漂亮得很。”老頭給熱騰騰的包子蓋上白布，不服氣的還嘴。
王家名門望族他們這些老百姓怎麽高攀得起，不能想那過過嘴瘾怎麽了，聽說那周家的姑娘長得還挺一般呢。
“哎哎哎，新郎官去迎親了。”一陣吆喝聲，衆人紛紛停下手裏的活計圍在路邊看着一隊身着紅衣浩浩蕩蕩過來的迎親隊伍。
李妍坐在馬車上，聽見外面迎親的奏樂聲和人群的喧鬧聲，情不自禁也撩開簾子往窗外看，卻見身穿紅色喜服的王奕川騎着大馬，豐神俊秀，面帶喜色地和李家的馬車路過。
李夫人看了看李妍失魂落魄的樣子，語氣平淡：“可是後悔了？”
李妍回過神來，眼神閃爍，随後慢慢平靜下來，語氣堅定：“女兒不悔。”
“如此便好，一會兒到了王家就按照娘跟你說的去做，莫怕一切有娘在。”李夫人滿臉溫柔，望着李妍容顏絕色的臉，笑意不斷擴大。
車轱辘不斷轉動，沒過一會兒便到了王家。白軟下了馬車，便默默跟着李夫人後面進了府。
遞了喜帖之後便有機靈的丫鬟領着去了大廳裏，剛走進去便迎面走來身着華裳的王夫人，“漸李夫人迎了上去，語帶笑意：“你娶兒媳這麽重要的事我怎麽能不來呢，來給你看看，這是我的長女阿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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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妍乖乖巧巧地走上前，行禮後低眉順眼輕聲道：“見過王夫人。”
指若蔥根，口若朱丹，芊芊少女，國色天香。如果不是出了差錯，這本該是他們王家的兒媳才對啊。
王夫人在心裏暗暗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沒有緣分，面帶笑意道：“阿妍生得如此美麗，日後求親的人定要踏破李家的門檻了。”
“你莫要誇她，省的她尾巴翹到天上去。”李夫人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裏泛過漣漪，“今日是王家的大喜日子，你且去忙吧。”
王奕川已經去迎親了，估摸着一會兒就該回來了，宴請的賓客也來得差不多了。
王夫人的确不好一直陪着李夫人閑聊，敘過幾句家常後便匆匆地去招呼其他的賓客。
李夫人帶着衆人坐下，喝了幾口茶，迎親的隊伍便回來。
李妍心中一緊差點就要站起來出去觀望，被李夫人抓住了手腕低聲提醒：“莫急，還不是時候。”
李妍只好耐住性子坐下，喝了幾口茶水，看着新人慢慢走到大廳上，準備拜堂。
大紅的喜堂，一雙壁人兩兩對拜，賓客盡歡，刺痛了李妍的雙眼。紅色的喜服就像猙獰的巨獸一樣張開拳腳，沖着她咆哮，嘲笑她的無能和弱小。
拜過高堂之後新人便被送進了洞房，王大人和王夫人招呼着衆人，宴席便開始了。
白軟喝了一杯茶水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皺起眉有些為難地看着衆人，小聲和李夫人請示之後便匆匆跑了出去。
解決完內急，白軟順着來時的路穿過一道走廊，卻看見一名長相貌美的婦人正牽着一名孩童在玩耍。不巧這名孩童她眼熟得很。
“顧嘉和？”白軟試探性出聲。
“嗷。”抱着小花球的小男童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反射性擡頭，一眼看見白軟瞬間扔下了花球，揚着笑臉屁颠颠跑過去，嘴裏喊着“姐姐姐姐。”
白軟連忙上前将他一把抱起來，省的摔了，“跑那麽快做什麽呀，我又不會跑。”
“姐姐。”顧嘉和軟乎乎地在懷裏蹭來蹭去地撒嬌，嬌憨的樣子讓人看着就喜歡。
“你便是嘉和整日念叨的那個‘姐姐麽？’我聽錦時說過，上次多謝你在街上救了嘉和。”顧夫人被自家小兒子的舉動一驚，聽見他嘴裏念叨的話便知道了白軟的身份，一臉溫柔地走上前來打着招呼。
白軟被眼前溫柔和善的大美人的笑容晃了一眼，回過神來趕緊行禮道：“見過夫人。”
顧夫人笑意愈深，“論輩分你該叫我一聲姨母的。我家錦時和嘉和念叨過你多回了，一直無緣相見如今可算是見着了。”
“诶，念叨我做什麽。”白軟一臉驚訝，自己有什麽地方值得這兩兄弟惦記的嗎？
白軟被顧嘉和絆住了腳，一時之間沒回得來。沒過多久李妍也放下筷子，低垂着眼輕聲道：“母親，我也有些不舒服想出去一趟””
“去吧。”李夫人和一旁的夫人們說着話，聞言輕輕揮手示意。
衣裙滑過，李妍穿過女眷們一同用飯的院子，匆匆往前院走去。
走到一棵茂盛的柳樹之下，李妍看見一身喜服的王奕川就在前面的賓客之中和衆人飲酒，神情愉快，暗暗咬了咬牙，成與不成皆在自己的一念之中了。
賓客之中，不乏衆多親朋好友。王奕川接連着被幾位同窗灌了酒，俊美的臉上泛起紅暈，擺擺手喝完手上的酒轉身朝後面的賓客走去時，卻看見熟悉的人站在柳樹下一動不動癡癡地望着自己。
“阿妍……”王奕川手中的酒杯不自居掉落在地上，低頭避開飛散的碎片再擡起頭時卻見樹下的人掩面匆匆奏走開。
王奕川心中焦急，應付完身邊的賓客便匆匆朝李妍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一路走過桃花林到了後院，低頭快步的李妍突然被身後追上來的男人一把拽住，“阿妍，我不是讓你別來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李妍猛地甩開他的手，眼裏淚珠滴落，神情哀怨：“我做不了你的妻，難不成連看上一眼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阿妍，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看了看四周，王奕川皺着眉頭将人拉進了一旁的偏房裏，急忙将房門關上。
“如今你有了那如花美眷，人生豈不快意。阿妍在此祝公子與周家小姐永結同心白頭到老。”李妍背對着他，聲音哽咽，看不見神色。
“阿妍你何苦這般，我今日娶妻也并非我之意。我初見便鐘情于你，奈何有緣無分。”王奕川語氣沉痛，英俊的臉上帶着不忍之色。
“我王家不是那等不負責任的鼠輩，我既誤了周家小姐的姻緣便要将她娶進門來。阿妍你天生麗質聰慧過人，日後定會遇到好人家，今後不要再挂念我了。”
“如若我非要挂念呢！我一眼認定了是你便此生都是你了，既然做不了你的正妻我也非要做你的身邊人。”李妍轉過身來，妝容精致的臉上滿是固執。
“阿妍！”王奕川頭疼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被她倔強的話語驚得說不出話來。
“公子，難道真的對我沒有絲毫情意了嗎？”李妍緩緩走到王奕川的跟前，擡頭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呵氣如蘭，“只要能待在公子身邊，阿妍什麽都願意的。”
女子柔軟的身軀附了上來，帶着一股不知名的誘人香味。王奕川本來想要拉開李妍的手一頓，清明的眼裏感覺有些暈眩，身體裏逐漸泛起燥熱好像被人點了一把火一樣，喉嚨幹渴。
咽了咽口水，王奕川用盡力氣将脖子上來回磨蹭的手臂拉下來，下一秒李妍卻擡起手，微微帶着涼意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耳邊傳來女子的聲音：“阿妍喜歡公子呢。”
最後一絲理智也被貼上來的清涼觸感擊潰，王奕川雙目迷蒙，直接将人推倒在了地上，偏僻的屋子裏，正在發生最原始的事情。
衣衫散落了一地，，風中隐約傳來一陣陣女子的求饒聲，被路過的有心人聽進耳裏。。
王奕川将人狠狠抱在懷裏，聽着耳畔一直不斷的聲音，感覺腦袋冒起熱氣，慢慢冷卻之後閉了閉眼睛剛恢複一些理智卻被附上來的女子又一次拉進了浪潮。
不可言說的氣息布滿了整個屋子，斷斷續續的聲音逐漸引來了路過的下人。
突然打開的房門和一聲尖叫刺穿了平靜的天空，屋內原本還在持續的運動被打斷，被直射進來的陽光刺了雙眼，王奕川停下動作用手遮住了眼睛。
“川兒！你在做什麽！”
被熟悉的聲音驚醒，王奕川晃了晃腦袋，睜開眼睛卻看見衣衫破爛渾身都是歡愛痕跡已經陷入昏迷的李妍躺在地上，而自己正壓在她身上，下面還處于非常尴尬的情況。
“阿妍！”李夫人一聲站在王夫人的旁邊，一聲驚呼便怒罵着上前将王奕川一把推開，摟住自己的女兒聲淚俱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