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國師大人真絕色(八)
都是年紀相仿的同齡人,加上又想和白軟套近乎,幾人很快便熟絡了起來,聊得熱火朝天,引得隔壁的蓮姨屢屢投來視線。
坐在白軟對面的月臣剛剛和老皇帝寒暄完,一轉眼便看見自家養的小白菜旁邊多了幾個臭小子。
原來不知不覺之中,自己養的小白菜也到了會引來野豬的時候了。危險地眯了眯眼,月臣突然覺得那幾個圍在白軟身邊把她逗得開懷大笑的小子礙眼極了。
這幾個小皇子是不是功課布置得太少了,還有時間來靠近他的小白菜。
要不一會兒就和皇帝說一說,幾位皇子命有大難需得出去闖蕩幾年吧。絲毫沒有覺得自己胡說八道會有什麽問題的國師大人今天也在忽悠人的路上呢。
越想越覺得可行,月臣端起桌上的白瓷酒杯飲了一口菊花酒,心滿意足地勾起嘴角,笑得天地失色。
一旁伺候的侍從被國師大人的笑容驚豔到,險些端不穩手中的托盤。
幾位正和白軟聊天的皇子突然感覺背後一涼,往四周看了看卻沒有發現異樣,只除了某位高潔貴氣的國師大人眼裏閃爍着讓人難懂的潋滟光彩,對上他們的視線後就笑得更加燦爛了。
國師大人笑起來真好看啊,幾位被迷得暈乎乎的皇子暗暗在心裏想。
此時坐在角落裏将一切看在眼裏的蓮姨默默地給冷面斟了一杯酒,笑容溫婉,一言不發。
國師大人又想忽悠人了呢,呵呵,這次不知道倒黴的是誰。
絲竹聲慢慢地停歇下來,宴席也快要結束了。月臣擱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唇,向上首的皇帝行禮:“皇上,天色漸晚了,我們也該告辭了。”
能留下國師一起用飯,老皇帝已是心滿意足了,聽到這話笑眯眯道:“那朕讓人送國師出宮吧。今日民間會有花火宴會,國師不妨去看看。”
“多謝皇上。”
與皇帝辭行後,月臣便領着衆人起來準備出宮,看見幾位皇子依依不舍的和白軟說話面色不改,語氣平淡:“幾位殿下已經長大了,日後應好生學習才是,不要荒廢時間。”
并沒有聽懂月臣警告他們離自家小白菜遠點的暗示,大皇子還以為國師大人在關心他們的功課,眼睛發亮有些激動:“多謝國師大人提點,吾等自當努力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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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月臣挑了挑眉,牽起白軟的手便走出了太極殿。
哼,一群年輕的小子。
單純的皇子們并不知道,很快他們就會被自家父皇打包扔到宮外去歷練了。
此時已是黃昏時刻了,金碧輝煌的皇宮籠罩在夕陽最後的餘光之中,染上淡淡的金色,莊重中帶着平靜。
白軟乖乖被月臣牽着走在宮道上,擡頭看到紅牆上伸出的枝頭,上面有一只長得圓滾滾的小鳥來回地跳躍,頗有意境。
潔白的雲朵染上了紅暈,一層一層渲染開來,染紅了大半個天空,無比瑰麗。
“我們這就回去了嗎?”難得出來一趟,白軟有些收不住心,晃了晃月臣的手視圖用撒嬌來達到目的。
“軟軟還想玩麽?”月臣看了看身邊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女孩,語帶笑意。
“剛剛皇上不是說今日有煙火大會麽?我們也去看看吧。”白軟眼睛發亮,她從來沒有看過盛開的煙火呢,一定很好看。
“那便去吧。”一旦白軟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看,月臣就撐不過一分鐘。平日裏看着好像是幾位老師最寵愛白軟,但實際最慣着白軟的還是國師大人。
畢竟國師大人可是因為白軟小時候練武摔了一回膝蓋,就下令讓冷面只能教一些基本的防身術。
馬車搖搖晃晃,待到了王城中心便停在了馬路邊。今日秋日祭,人群擁擠,乘坐馬車實在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白軟待馬車停下便急沖沖想要下去,卻被月臣一把拽了回去,頓有些疑惑地看着抓着她袖子不放的國師大人。
“莫急。”月臣将她按回車上,神色平靜地等了一會兒便有一侍從輕輕掀開了車簾,遞進來兩個精致的面具。
白軟好奇地看着月臣将面具拿了進來,伸手接過了一個貓咪面具白色的面具上用紅色的顏料繪制出了一張可愛的貓臉,做工精細,觸手冰涼。
将面具戴在了臉上,白軟睜大眼睛:“我們是要戴着這個出去麽?”
月臣笑了笑,也将自己的黑色老虎面具戴在了臉上,“秋日祭晚上,很多人會佩戴面具一起在王城中游玩。我們不便在百姓中露面,戴上面具比較好。”
“嗯嗯。”白軟點了點頭,被月臣牽着下了馬車走進人群中。
蓮姨和冷面已經自行去街上游玩了,木林老師年紀太大不喜歡湊熱鬧自己回了國師府。月臣遣散了侍從,獨自帶着白軟走在鬧市中。
熙熙攘攘的鬧市,人群擁擠,有不少人身着盛裝戴着面具走在街上。一張張各色各樣的臉從眼前走過,他們并不知道和自己擦肩而過的便是當今的國師大人。
白軟感覺有些刺激,拉着月臣一直在鬧市中流連,路過一個賣糖葫蘆的老翁便邁不開腳步了。
“客官,要買一串嘗嘗麽?”老翁笑着詢問。
“來兩串吧。”月臣付了錢,将一串分給了死死盯着糖葫蘆走不動道的白軟,自己拿了一串在手上。
“國……大人您也會吃這個麽?”白軟及時改口,有些驚訝地看着拿着一串紅豔豔的糖葫蘆吃起來的國師大人。
國師大人也會吃這些小孩子才會喜歡的零食嗎?白軟覺得有些玄幻,原來美人也那麽接地氣麽?
“幼時,師傅也曾帶我來看煙火大會。那時候我也得了一串糖葫蘆,現在吃起來味道好像和那時候一樣。”月臣咬了一口被冰糖包裹住的山楂,酸酸甜甜的味道讓人忍不住眯起眼睛。
也許是此刻的環境太好,月臣看着喧鬧歡樂的人群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幼年時刻。
前任國師大人是一位長相嚴肅實際喜歡惡作劇的人,自從将月臣養在身邊便時常捉弄他,明明是個大人卻經常做出令人哭笑不得的事。
那年也是這樣的情景,高大的男子牽住一名幼小的孩童走在擁擠的人群中,路過一個賣糖葫蘆的老翁時買了兩串,一人一個。
一樣的情景,一樣的味道,當時陪在身邊的人卻早已不在了。當年的幼童,如今也已經長成了一名可以撐起國師府,獨當一面的男人。
白軟怔怔看着拿着糖葫蘆的月臣,莫名覺得他有些悲傷,哪怕是喧鬧的人群也無法沖淡他周圍的寂寞和難過。
“那以後我陪着你一起吧。”白軟突然跑到月臣的面前,語出驚人。
“呃,”月臣從回憶裏清醒過來便聽見眼前的小人兒擲地有聲的一句話,頓時感覺有些好笑,眼裏卻有些濕潤,嘴裏笑道:“小小年紀懂什麽。”
“哼,我就是懂嘛。”白軟藏在面具下偷偷做了一個鬼臉,略略略。
二人繼續向前走,順着人群慢慢地走到了河堤旁。
此時已經天黑了,此時有許多人聚在河提旁,等着看一會兒的煙火。
河邊,有年輕的男女手裏捧着形狀各異的河燈,虔誠地許願放進水中。密密麻麻的河燈鋪滿了整片水面,燈火搖曳,仿佛能照亮黑色的天空。
“軟軟,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不要走動也不要搭理陌生人,我去去就回。”月臣看着河邊的人,叮囑白軟在原地等他便匆匆朝路邊走去。
白軟看着他一路穿過人群,走到賣河燈的小販旁邊買了兩盞河燈。
“給你,我還從未放過河燈呢。”清冷悅耳的聲音從黑色的老虎面具下傳來。
白軟雙手捧着造型憨态可掬的白色河燈,十分好奇:“這個要怎麽放呢。”
“你随我來。”月臣牽過白軟的手,将她帶上了一片低矮的河邊,“你看她們,許願之後輕輕把河燈放進水裏讓它飄走就行了。據說飄得越遠的河燈越容易實現願望。”
“國師大人也會信這些嗎?”白軟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在他們旁邊,小聲詢問。
“只是圖個心意而已,有何不可。國師,并不是什麽都做得到的。”月臣閉上眼睛想了個願望便輕輕将河燈推入水中,讓它順着水流飄去。
看着月臣的動作,白軟有樣學樣,捧着河燈許了個願就放進水裏,看着它随水飄蕩,逐漸和月臣的河燈靠近,一起彙入璀璨的燈火,慢慢流向了看不到盡頭的天際。
“嘭”的一聲巨響,漫天的煙火忽然間盛開,像是一朵朵秋日裏盛開的菊花,照亮了整片漆黑的天空。
美麗而又妖嬈的花瓣,形态各異,欣然怒放,在夜空中盡情地綻放出一瞬即逝的美麗。
白軟站了起來擡頭望着燦爛的星火,眼裏聚滿了璀璨的光芒。河提上的人們皆停下了動作一起望着這稍縱即逝的美景,想要刻在眼裏。
“好看麽?我當年和師傅出來時,也看見了這漫天的星火。”月臣歪着頭看她,淺笑着問。
人潮中紅紅綠綠,隐約聞到了路邊阿婆正在賣着的大碗清茶,聽見了有人咿咿呀呀地唱着社戲。浮生百态,皆在一念之間。
白軟望着眼前歪着腦袋看着自己的黑色老虎,忽然就彎起了嘴角,伸手抓住月臣的衣袖晃了晃,“你下來點,我有話同你說。”
煙花綻放的聲音太大,月臣只聽見了模糊的幾個字眼,便彎下腰輕聲詢問:“怎麽了?你想說什麽?”
下一秒,卻被人挑開了手指,一只帶着微微涼意的手指戳上了自己的臉頰,耳邊傳來白軟銀鈴般的笑聲,“國師大人的酒窩真可愛。”
月臣驚訝地看着眼前的人一本正經地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想要訓斥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縱容:“調皮,被人看見了怎麽辦?”
将面具輕輕合上,月臣藏在底下的臉卻不可控制地揚起了燦爛的笑容,淺淺的酒窩現了出來,可愛又迷人。
“嘻嘻。”終于戳到了國師大人酒窩的白軟一臉幸福,默默決定今晚回去都不洗手了。
國師大人的酒窩果然手感很好的喵。
作者有話要說:
我家洗碗池一開水就漏,物業明天才來修……蠢作者怕房子半夜被水淹慫慫地坐在客廳碼字,嗚嗚嗚我也要戳一下國師大人的酒窩!
寶貝們看看我QAQ這篇文還沒能入v所以參加日萬活動也上不了榜,我忏悔我就是個大傻紙,我嗚嗚嗚,希望小天使萌原諒我,明天恢複日三,存稿等茍倒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