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皇後回到寝宮臉上端莊的笑再也沒能裝下去,神情甚是不悅。

本來護國公田宏遠的說計劃提前,田如煙并不想如此之快的,畢竟這個時候三皇子根基還不穩,冒冒然告訴三皇子真相,以三皇子藏不住事的性子來說,怕是要前功盡棄。

坐下細想了一會兒,田如煙指頭微動,“湯嬷嬷,筆墨紙硯拿來,本宮要寫封家書。”

湯嬷嬷很快的将東西拿過來,皇後寫完之後:“這信務必送到護國公手裏。”

景帝明擺着準備對付護國公府了,她們要做好萬全之策不可在掉以輕心,此次不成功便成仁。

在這頭田如煙決定造反的同時,容虞正對着神情恍惚的景帝無從下手。

太子眼睛長得像沈皇後,景帝每每見到太子這雙眼睛便會想起沈皇後。

“父皇,這娉婷送來的糕點不錯,您嘗一口?”

在承恩殿這頭的容虞在尴尬地轉移着話題,實在是景帝的看起來太悲傷了,奈何蕭垣他這親兒子沒有啥表示,那就只有她這個冒牌頂替的來了。

景帝看着太子如此笨拙又蹩腳的安慰手法,心裏忍不住直抽抽,太子落水之後就越來越開朗,可這是不是開朗過頭了,反倒顯得有點傻。

景帝最後還是讓李公公拿着糕點上來了,嘗了口:“不錯。”

十公主這還是頭一回被景帝誇贊,受寵若驚,當即就行禮謝恩。

“不用如此拘謹,這些年苦了你了。”

十公主明白景帝再說什麽,她在後宮裏過得如此如此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景帝的放任,只不過好歹也熬出來了。

景帝在承恩殿沒待多久便走了,但倒是同意了容虞之前的那個提議。

留下容虞一個人在那裏愣了半晌,然後才不自信地問:“皇上方才是同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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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垣見她愣住的樣子有點滑稽,笑了:“嗯。”

十公主不知道太子皇兄和皇嫂在打什麽啞謎,好奇:“皇兄,嫂嫂你們在說些什麽?”

容虞看了一眼,殿內都是信得過的心腹,然後解釋了一下:“最近護國公府有些不軌心思,正好碰上江南水患,你皇嫂給我出了個主意,只可惜她沒臉皮和父皇說,就只好我出面了。”

蕭垣:“……”

你且看我身上這口鍋,又大又圓。

“什麽主意?”

說到這個容虞就激動:“你側身過來。”

經過一番咬耳朵之後,只見十公主笑意逐漸越來越明顯。

蕭垣:“……”

他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然後他就感受到了肩膀上的重意:“皇嫂不虧飽讀詩書,這樣機靈古怪的招數都能想得出來。”

該演的戲還是要配合容虞演下去的,蕭垣抿着唇笑了:“有用,能幫倒忙就好,能為景朝出一份力都是好的。”

容虞被那股笑意鎖定,頭皮有點發麻,這狗太子怎麽笑的這麽吓人。

送走十公主之後的承恩殿再一次陷入的冷清裏面。

“你說主意是孤出的?”

“太子妃出的。”

“太子妃說什麽了?嗯?”蕭垣說這話的時候,尾音還有些上挑,語氣和眼神均中帶着幾分危險。

“就是讓你們皇家暗衛去往護國公府,做一些驚天地,泣鬼神的利民的好事情咯。”

“孤沒有說過這麽不要臉的話。”語氣越來越陰沉。

“可我才是太子妃!我說的!”

容虞生存準則:該認慫的的時候,就要快速認慫!

聽完容虞這話後,蕭垣再一次笑開了,這次是發自肺腑的笑:“你這腦袋瓜裏裝的什麽。”

容虞撇了撇嘴:“那我還不是為了保全你太子的英明。”

她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總不能讓人知道,這麽如市井流氓一樣的主意是當朝神童太子出的吧。”

蕭垣:“那孤還真應該應該感謝太子妃了。”

容虞眯了眯眼,毫不在意:“應該的應該的。”

蕭垣:“……”

容虞還怕露餡,“記得說,我這的話本是從你那裏拿的啊。”

蕭垣嘴角十分隐晦地抽搐了一下,才擠出一個字:“嗯。”

他覺得自己的忍耐程度在越變越高。

而絲毫不知被人惦記上的護國公府,豪華的護國公府裏面住的的護國公也收到了皇後田如煙的信。

田如煙在信裏說:“皇上已經準備拿護國公府動刀了,還請兄長盡快聯系琥珀國動手。”

護國公田宏遠拿着自己的筆很快就給隐藏在京城的琥珀國奸細寫了封信,只不過這信很快地就擺上了景帝的桌子上。

景帝叫來容虞,“護國公府果然要铤而走險了。”

容虞今日心情不錯,正好蕭垣這幾日晚上不嘞着她睡覺了,她一人霸占一整張床的感覺十分舒心。

景帝把護國公的信遞給容虞,“這次多派些人手,一定要琥珀國那些爪牙清理幹淨。”

容虞拿到手之後看了下信的內容,大概再說,一定要把太子弄死,然後扶持三皇子上位的事情。裏頭還說了一個驚天大秘密,原來這三皇子不是景帝親生的,而是田如煙背着皇上和琥珀國一個不知名皇子生的。

看到信容虞的第一反應,繼後厲害了,竟敢給英明神武的景帝帶綠帽子!

然後她十分小心地看向景帝,以為他會有發怒的跡象,結果景帝他老人家十分地悠閑自在喝着茶,半點憤怒的情緒都沒有看出來。

景帝看着十分好奇的太子:“朕早就知道。”

田如煙那日的騙景帝圓房之日,給景帝下了藥,其實景帝是清醒的還反着給田如煙下了昏睡的藥,又在床上弄了假,導致田如煙以為自己計劃得逞。

只有景帝知道,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碰過田如煙。

容虞明了,朝着景帝點了點頭:“怪不得三皇子長得這麽醜,我就說嘛,父皇如此英姿,怎麽能生的出這麽醜的兒子。”

景帝哭笑不得,太子最近嘴巴越來越無遮攔了:“別貧了。”

容虞和景帝相處如此之久,覺得他也就和自己父親容丞相沒有什麽區別,都是為了自己孩子能過得好,會竭盡全力地為孩子掃除障礙。

她斂起笑意,開始說正經事。

景帝叫了聲:“龍一。”

緊接着從暗處出來一個十分高大的男人,速度快到容虞根本看不清,他到底是聰明地方冒出來的。

她仔細看着眼前的龍一,眼角一道長長的疤痕影響了他的俊秀的五官,看起來有些兇神惡煞。

龍一對着景帝和容虞了抱個拳,行禮:“龍一參見皇上,太子殿下。”

景帝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交給容虞:“龍一是龍精衛的首領,龍精衛見令牌行事,朕把它給你。”

容虞實在震驚,這相當于皇家機密了吧,專門為皇帝服務的存在,景帝說給就給了,對太子真的不要太好了。

景帝又對着在一旁的龍一吩咐道:“以後龍精衛跟着太子,全權聽太子吩咐。”

龍一領了命,很快又隐沒在黑暗之中了,速度之快再次令容虞咂舌。

容虞回到承恩殿的時候,蕭垣今日竟然稀奇的不在。

話說一個人經常在你身邊呆習慣了之後,他一下子不在,容虞覺得還有些奇怪的。

他走到在指揮着打掃殿內的小翠面前,“太子妃呢?”

承恩殿打掃的小雲今日告了假,小翠今日來頂替她的班,沒想到想來冷清的太子殿下會主動問起太子妃的去處。

小翠內心十分激動,面上還是不動聲色:“今晨十公主來之後太子妃娘娘便和公主出去了,言語間仿佛是要去十公主的寝殿,好像是要為殿下繡荷包,表達愛意。”

繡荷包?

沒聽說狗太子有這個癖好啊?

容虞心裏很是不解,然後頂着滿臉的疑惑走了出去,腳步不自覺地向十公主的昭陽宮走去。

昭陽宮內,陽光一束束透過窗子,十公主和蕭垣的身旁分別放着兩個湯婆子,暖手用,還有一盤閃着彩色的絲線。

十公主溫柔的聲音從裏面傳出,“這裏用了雙面繡。”

容虞:“?”

這繡法有點耳熟,但是她應該是不會的,其實令她最震驚的是狗太子竟然真的在學刺繡。

容虞進去的時候也沒讓人通報,就見到了十分刺激的一幕,狗太子一臉認真的在聽十公主說話,非常好學的樣子。

見容虞來了,十公主起身想行禮,結果被容虞一手按回去了,她現在比較想說的是:“看不出來太子妃還是屬于心靈手巧的一類的。”

蕭垣笑笑不語:“心血來潮罷了。”

十公主捂着嘴,輕輕扯了容虞一下:“這荷包呢,繡了是要給心愛的人的,看來皇嫂是要送給太子皇兄呢。”

容虞下意識看向蕭垣,心裏竟然不争氣地多跳了幾下,難不成狗太子真的喜歡她?

這麽一想容虞心裏還有些期待,她也想看看狗太子的手藝到底怎麽樣。

蕭垣就這麽坐在那裏,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樣子。

容虞心裏再次不争氣地加速,就連最長被人說厚的臉皮還有幾分紅暈。

完了,她好像完了。

她好像對狗太子動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小劇場:

容虞:哇!狗太子竟然要給我繡荷包!

蕭垣:怎麽樣,期待嗎?

容虞:非常期待。

蕭垣:那是愛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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