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叮叮叮’
放在車門凹槽裏的手機屏幕亮起,來了通微信電話,手機主人放着沒管。
前方大學校門口湧出來一群青春洋溢的男大學生,成群結隊往街對面走。
中午飯點,拎着打包盒出入校園的人變多了。
沈硯知看了幾眼沒看見想見的人,被接連不斷的微信電話弄得心煩,解鎖一看,皺眉接了。
“你最好有事。”
視頻那邊的大臉盤子頓了頓:“哎,你說什麽,信號不好沒聽清。硯知,你哪兒呢?”
沈硯知看穿他拙劣的演技露出個冷笑:“理工大學校門口,有事嗎時言初?”
“我沒記錯這是你第一次去接你男朋友吧?要不要給我發表下感言,我想肯定是很激動很想找人傾述的。”時言初提這事牙就酸,“我一直想問你看上許雅康哪了?能把曾經美術系系草迷得團團轉,這人不簡單啊。”
“臉。”沈硯知直截了當,“有事說事,沒事跪安。”
時言初當然有事,不過看他心情不佳,不好說出口。
沈硯知和他從高中到大學同寝畢業後成好兄弟快十年的交情,一看就懂,緩了緩口氣:“說吧。”
“是這樣的,離理工大學不遠的步行街開了家新酒吧,那的老板是我朋友的兄弟,想找點人去捧個場。”
“你朋友挺多啊。”沈硯知說,“今天不行,我得見許雅康一面。”
時言初都懂,連連點頭,最後小心地問:“聽你這意思,你和許雅康有幾天沒見了?”
“不該打聽的事別瞎打聽。”沈硯知罵完人挂了視頻,煩悶地看界面,兩小時前給許雅康發的消息還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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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明白,如果許雅康要分手,大可回個消息說一聲。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他沈硯知也不是愛糾纏前任的人。
男人千千萬,不行咱就換。
讓沈硯知郁悶的是,許雅康消息不回,電話不接,連人都很難找到。
說來可笑,這是他第一次來學校找許雅康。
不是多嘴問了句人在哪裏上學,消失了都沒地方蹲守。
其實這種情況在他們交往第二個月就出現了,那時候他和許雅康處在所謂的蜜戀期,沒太在意,加上許雅康不會消失太久,幾個小時就會回消息說在上課,也就過去了。
他知道建築系課業重,也就體貼的不打擾。
但這不代表他是個傻子,許雅康主動找他的時候總‘不小心’提到做模型要用到某個材料,這材料有多貴又有多難買,自己經濟條件一般,錢不特別多,只能靠兼職。
要是兼職不能見面,要他多見諒,當時他沒多想,随手轉賬個萬兒八千的,就當支持男朋友學業了。
他倆交往半年,許雅康在他這零零散散得了小幾十萬的轉賬。
他也不是多吝啬的人,談戀愛要花錢,這事兒早在他撞破他哥帶人看電影時就懂了。
就是沒有花了錢還要被冷暴力的道理。
這是他聯系不上許雅康的第五天,逼不得已來對方學校找人,得要個說法,免得以後鬧得難看。
沈硯知随後又接到他哥的電話,問他下午怎麽請假了,他說有事,被他哥誤以為出來約會,囑咐兩句注意安全便挂了。
注意什麽安全?
要戴.套還是別內啊。
沈硯知從煙盒裏摸出根煙來,按下車窗才點上,秋季的風透着幹燥的涼,吹得人心口發冷。
細白的手指夾着煙搭在窗沿上,即便看不見臉,這手也是好看的,惹得來往學生路過都要看兩眼。
沈硯知兀自抽煙,在煙霧缭繞裏自我嘲笑地想,他哥多慮了。
誰能想到和男朋友談了半年,除了偶爾牽個手,連個嘴都沒親過。
純情的連小學雞聽了都想笑。
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頂級大冤種,沈硯知臉黑的徹底,把煙濾嘴來回咬,下狠心要逮到許雅康。
校門口停了輛黑色路虎,一停就是兩小時。
班級群裏讨論了上百條,方陳玄刷完一套六級英語卷子,翻了翻記錄,點開看大圖,熟悉的車牌讓他手指微頓。
“學神,早上老師說的那些個知識點你都聽懂了?”舍友問。
方陳玄把作業本丢過去。
“哎,謝謝學神,晚點請你吃飯啊。”
方陳玄翻着記錄:“不用,要兼職。”
舍友沒白拿人東西的道理,從善如流換了個感謝方式:“那我去你打工的地方支持你。”
方陳玄扭頭看他:“gay吧,別去。”
早習慣學神直白的舍友還是被震驚到了,結結巴巴道:“啊、那個、那個什麽,咱們這附近沒有這樣的酒吧吧?”
“今天剛開業。”方陳玄多解釋了句,突然問,“你最近見過許雅康嗎?”
舍友還在想學神真不是一般人居然敢去gay吧打工的事,冷不丁聽見這聲問,條件反射回道:“沒,聽他舍友說有兩天沒回來了,可能又和誰誰誰出去拍照片賺錢了吧?”
方陳玄看着群裏剛發出來的現場播報照,微微抿唇。
圖片拍的角度很刁鑽,只能看見搭在降下來車窗上的那只夾着細煙略頹然的漂亮手,主人的臉半點沒拍到。
不知道是躺着還是刻意沒讓人拍,勾得人心裏癢癢的,想知道有這麽只美手的人會長成什麽樣。
“他又來找你了?”舍友問,“怎麽就賊心不死呢,下次他再來你和我說,我幫你趕走他。”
方陳玄回過神來把手機鎖屏:“沒有,他不敢。”
畢竟被他暴打過,還跟個變.态一樣追着不放就太欠了。
舍友點點頭,看着方陳玄過分出塵的臉深深嘆了口氣,有時候長得太帥也是一種困擾啊。
“哎,學神,你要出去啊?”
方陳玄把電腦收起來,放進櫃子裏:“嗯,該去做家教了。”
舍友愣愣的哦了聲,學神的世界和普通人果然有壁。
等方陳玄對着鏡子照了照,整理好衣服出去,舍友猛地回神。
不對啊,現在才剛十二點半,約他家教的那家不是下午三點半嗎?
那麽早出門去了幹等嗎?
還有,學神什麽時候養成出門前照鏡子的臭美習慣了?
舍友撓撓頭,今天的學神格外奇怪啊。
校門口,沈硯知的耐心漸漸沒了,掐滅煙頭抽出紙巾包好放進煙灰缸裏,他摸出手機給許雅康發最後一條消息。
這是條分手通告。
他簡單說了兩句,最後強調如果同意,往後江湖不見,他會拉黑他所有的聯系方式。
一個合格的前任就該像死了一樣。
這條消息的威懾力相當大,兩分鐘不到,許雅康就給他打了個語音通話請求。
沈硯知嚼着口香糖看了快一分鐘,等到自動挂斷都沒接。
第二個語音通話請求很快又打了過來,歌在車廂內循環了第二遍,他仍舊沒有接的意思。
今天他就讓許雅康嘗嘗他每次打視頻等待被接通最後自動挂斷的痛苦滋味。
第三個、第四個。
等到第五個,他終于大發慈悲接了,因為他看見匆忙從出租車下來的許雅康。
身形細挑的美少年今天穿了件鵝黃色衛衣,白色休閑長褲,腳穿耐克最新款運動鞋,外套了件奶白色風衣,行動匆匆件棕色小卷發一翹一翹很可愛,襯得他小臉雪白,精致的五官更美了幾分。
許雅康手裏抱着書,背着單肩包,手裏拿着電話,臉色有點急。
沈硯知按上車玻璃,車廂內空空的,顯得他聲音略失真。
“什麽事?”
“硯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這次我跟着導師去山裏一處古鎮采風,那裏信號太差了,加上我忘記帶充電器,回來的時候手機沒電了。我不是故意不聯系你的,都是我太忙了。”說道最後許雅康的聲音裏帶着哽咽,好像後悔的要死。
沈硯知看街對面的少年站着等紅燈,面無表情地說着這些話,他換了個姿勢繼續看,就看對方多久能發現他。
“沒事,我們分手後你可以更好忙你的學業。”
“不是這樣的。”許雅康急切地說,“我很喜歡你,不想分手,你再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不太好,現在在我看來男人只會影響你學習的速度。”
“有你在我才能更好的學習啊,硯知,我發誓等這個課業結束就好好陪你。你不是一直想去蹦極嗎?我們去。”
“耽誤你學習多不好。”沈硯知的視線跟着他到校門口,心裏直想笑,坐過那麽多次的車連車牌號都沒記,“你是個好學生,因為我弄垮了,那我就成罪人。”
“如果我學習變差那就是我能力不行,和你沒關系。”聽着許雅康的聲音感覺對面的人要哭出來了,實際上那人站在校門口像個攔路虎堵着別人。
“我會有愧疚心的。”沈硯知看向了被攔住的那個人。
這一看心裏一跳,好标致一帥哥。
三庭五眼照書上給的标準來長的,五官單拆出來各個出色,綜合在一起更了不起,帥的矚目,更難得是他自帶拒絕人的清冷感。
帥哥很高,比許雅康高一個半頭,體型很正。
以沈硯知學畫畫挑剔眼神來看,身形比例幾乎一絕,說句過分的話,很逆天的動漫身材比例,天生的衣架子。
這是許雅康的同學?
沈硯知看見許雅康拉了這位樣貌身形都很絕的帥哥,不知是不是太激動,許雅康忘了挂語音,讓他聽見了兩人對話。
許雅康的聲音軟軟甜甜的,是在他這沒有的嬌:“學神,你上次想買的石英玻璃買到了嗎?”
被叫學神的人沒說話,遠遠看着表情很冷。
許雅康一點不介意,又撒嬌說:“我剛結束拍攝,這次做模特的錢挺多的,給你買石英玻璃好不好?”
“你很樂意給我花錢?”學神的聲音又低又沉,一聽說話語調就像個情場老海王。
許雅康語氣很嬌羞:“啊樂意的,你不是不知道我對你一見鐘情,追你那麽久還能不清楚嗎?”
學神不明所以很短促笑了聲,倏然擡頭朝鐵青着臉的沈硯知看過來。
隔着幾十米,沈硯知都看清了他眼裏的嘲笑,這綠帽子焊得真緊,不去汽修廠找個焊工都脫不掉。
沈硯知聽不下去了,挂斷語音,開車走了。
等那輛路虎随着車流駛向看不見的街面,方陳玄才戀戀不舍收回目光,垂眸沒表情看着人:“我是不是對你說過不要再來招惹我?”
許雅康臉色一白:“我、我就是喜歡你,沒別的意思。”
“你的喜歡就是一邊和人談情說愛一邊說要追我?那你還挺博愛。”方陳玄刺完人繞路走了。
許雅康臉色更白,扭頭追着他的身影看了半天,才想起來和沈硯知打語音的事。
再看語音早挂了,對方發來最後一條消息,分手別再聯系。
許雅康握緊拳頭,不行,他暫時還不能失去沈硯知這條大魚,再等等,再給他點時間,他就要能光明正大站到方陳玄面前了。
說完分手的沈硯知心裏還是不爽,尤其知道自己成了網上說的我找人包養我,我再養我男朋友裏那個出錢的純怨種,更是氣不順。
他回撥了時言初的視頻通話。
時言初接的很快,看他的臉色,咂巴了下嘴:“見到了?”
“我給你說個故事吧。”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個高冷心機攻一步步把老婆圈進懷裏的故事。
出意外的大概是老婆會生崽,他早早當爹。
甜的,放心跳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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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霭是個貌美身嬌的女裝糊逼UP主,為錢什麽都願意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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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首富靳家快要噶了的小少爺靳向帛沖喜。
林初霭對錢心動不已,道德過不去:“使不得,人家找的是女孩子。”
朋友恨他是塊木頭,指着某群流傳出來的一行字:“只結婚不生子,當好兄妹處。要求長得漂亮身段好得平胸,這不就是你嗎?”
林初霭看着那一長串的零可恥的動搖了。
在朋友再三游說下,他扮成女孩子去靳家應聘。
不巧碰上傳說中那位快要死了的靳小少爺。
靳小少爺玉骨之姿,好看的不像個凡人,見林初霭穿着短裙坐下不方便,還特意囑咐管家給他遞了條毯子。
非常紳士又正經斯文,可惜走一步咳三聲,聽的林初霭心都軟了。
于是在得知自己應聘成功并八字極旺靳小少爺的時候,林初霭想也沒想和人扯了證。
既能救人又能賺錢,何樂而不為。
只是林初霭沒想到他錢是賺到了,人卻跑不掉。
每晚靳向帛會從窗戶翻進他房間,一遍遍細密吻他,把他弄得氣喘籲籲再問他,會不會拿錢跑路。
林初霭欲哭無淚,再後來他根本不想跑。
有崽有老公又有錢的日子誰不想過呢。